大家常說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其實一點都沒錯,狗護主,菠蘿見自己主人掉水溝,跳下去想救他,結果被徐幹當做踏板。


    溺死後變成靈,菠蘿不但不怨恨徐幹,反而守著他,不讓鬼影接近,等徐幹被送去了醫院,又安安靜靜的守著他。


    聽完鬼影的話,曹以這個沒見過菠蘿的大男人心裏都唏噓,覺得徐幹真她媽的不是人。


    網上有一句是怎麽說來著?


    菠蘿不是人,但徐幹是真的狗。


    陶哲暗自磨牙:


    “如果我是菠蘿,估計都恨死徐幹了,別說還救他了。”


    荀鈺在一旁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管家聽見兩人的談話,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


    歎了口氣,霖沐陽望著鬼影:


    “現在是夏天,陽氣過盛,你的墳墓就在太陽底下暴曬著,早晚有一天會消散的,這個項目不會停,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搬走。”


    鬼影的身影微微晃動:


    “我埋在這裏,屍骨在這裏,我哪裏都去不了,不然我早就走了,這裏早晚都在動工,吵死了。”


    為了保護自己的墓,鬼影花了很大力氣,再加上是白天現行,他現在氣息已經很微弱了,身影也是透明的。


    聽了鬼影的話,曹以抬手一抹腦門的上的冷汗,小心謹慎的問:


    “那啥,這個兄弟,要不我們幫你找塊風水寶地?你搬搬家?”


    管家聽後補充道:“還可以給你找大師超度。”


    鬼影聽後‘呸’了一聲:


    “超度?我看你們是想讓我魂飛魄散,現在的人類太狡猾,說一套做一套。”


    說這話時,鬼影看向的是霖沐陽的方向,眼裏滿是防備,大有隨時出手的架勢。


    他的墓要是被毀了,他的根基就沒了,鬼搬家哪有那麽容易。


    霖沐陽從背包裏麵拿出一個小白瓷瓶,打開瓶口,讓鬼影進小瓶子裏。


    這個小瓶子是霖沐陽爺爺留下來的遺物,鬼影進瓶子後,在移動他屍骨的時候,可保他無事,不會出現讓他魂飛魄散的情況。


    瞧著霖沐陽手心的小瓷瓶,鬼影表情猶豫,明顯不信任他。


    霖沐陽一臉認真的看他:


    “依你現在的情況,要是不離開這裏,絕對撐不過三天。”


    自己現在什麽情況,鬼影比霖沐陽還清楚,考慮一陣後,他看霖沐陽:


    “你沒騙我?不是想收我?”


    霖沐陽點頭:“我們無冤無仇。”


    陶哲適時接話:“我師父超好,一言九鼎,一諾千金!”


    荀鈺轉眼看陶哲,隻覺得他拍馬屁的功夫日益精湛。


    見霖沐陽的表情不像是說謊,鬼影心動了,但進瓶子前還不忘威脅他:


    “小孩,你要是敢騙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荀鈺聞言精準吐槽:


    “你現在不就是鬼嗎?”


    鬼影:“……”


    普通人都敢和他頂嘴了,真棒啊。


    鬼影化作一縷黑煙飄進瓶子,霖沐陽把瓶口蓋上,然後對曹以和管家道:


    “你們找幾個細心膽大的人,找一副好棺木,把他的屍骨找個墓園安頓好吧。”


    見霖沐陽收服了鬼影,曹以長舒了一口氣,腿也不抖了:


    “一定,一定,我馬上就聯係人來辦。”


    “我安排人解決墓地的事。”管家也點頭,說完後頓了頓,最終忍不住問:


    “那小先生,我家老爺……”


    霖沐陽低頭看手中的瓶子。


    瓶子:“……”


    過了兩秒,瓶子裏麵傳來鬼影悶聲悶氣的聲音:


    “那條狗擋著,我就嚇了嚇他,誰知道他膽子那麽小,就這樣被嚇傻了,我什麽都沒做。”


    陶哲聞言心想,正常人走路撞鬼都要被嚇傻好嗎?


    鬼影沒搞小動作,被饜住的徐幹就好解決,不過是一張清心符的事。


    往上麵走的時候,霖沐陽跟瓶子裏麵的鬼影說話,沒注意腳下,踩到一塊突起的石頭,身形一歪就要朝旁邊倒,還好他身邊的荀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霖沐陽一邊想還好瓶子沒摔,一邊衝荀鈺笑:


    “謝謝。”


    看他絲毫不在意的樣子,荀鈺皺眉:“你走路怎麽不看路,小心一點。”


    霖沐陽頗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離開人工湖,曹以去聯係人幫鬼影搬家,霖沐陽和荀鈺原路返回醫院。


    泥濘裏踩了一圈,四人別說是鞋子了,連褲腳都是泥印子,在外等著的司機看霖沐陽荀鈺他們的模樣,大吃一驚,心想——


    這是去泥裏打滾了?


    為了不洗車,霖沐陽又給三人一人一張符,貼上衣服瞬間就變幹淨了,堪比幹洗店。


    隻有陶哲看著燒掉的符肉疼,嘀咕:


    “一張五百,四張就是兩千,就這麽浪費了。”


    洗個車才多少錢,師父竟然就這樣浪費了。


    把他的小聲嘀咕聽得一清二楚,等上車後霖沐陽小聲給他解釋:


    “黃符不值錢,這樣的符,我一晚上可以寫幾百張。”


    黃符之所以有用,是霖沐陽在上麵用靈力畫的符,而畫一張符所需要的靈力微乎其微。


    陶哲聽後雙眼一亮:“真的?”


    他還以為這種符要經過開關什麽,製作步驟很複雜呢。


    霖沐陽點頭:“嗯。”


    荀鈺看著隔著自己又聊開的兩人,嘴角一抽,抬手攬住霖沐陽的肩膀,把他的身體板正。


    坐在霖沐陽肩膀上的小人們,因為他的動作齊齊仰臉摔了下去,七零八落的摔到座墊和霖沐陽腿上。


    暴躁小人反應最遲,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掙紮著爬起來後瞪荀鈺:


    “幹嘛幹嘛,幹嘛動手動腳!”


    其餘小人再次當和事佬:


    “算了算了,誰叫他的學霸呢,沐沐的成績還要靠他呢。”


    霖沐陽也不知道荀鈺猝不及防的是做什麽,被迫坐直後轉臉看他:


    “怎麽了?”


    平時上課不是趴著睡覺就是靠在椅子在聽歌打遊戲、總之坐姿就沒端正過的荀鈺回:


    “坐姿不端正的話,小心腰間盤突出。”


    霖沐陽:“……”


    陶哲:“???”


    什麽突出?腰間盤?荀哥什麽時候這麽養生了?


    瞧見霖沐陽的表情,荀鈺忽然笑了一下:


    “這話不是你跟我說的嗎?”


    霖沐陽一時啞然,他沒想到這事荀鈺還記得,於是道:


    “我當時說真的。”


    荀鈺表情認真:“我現在也說真的。”


    副駕駛的管家聽著三個高中生聊天也插不上話,等車都開了半個小時了,他終於找到了時機轉頭,眉眼中憂心忡忡:


    “小先生,這件事是不是就這樣解決了?他不會再找我們的事了吧?”


    管家說話的時候,眼睛看向的是霖沐陽手中的白瓷瓶。


    盯著慈眉善目的管家看了兩秒,霖沐陽輕輕點頭:“隻要後續工作做好就沒事了。”


    “那就好。”然而管家一口氣還沒鬆完,耳邊緊接著又響起霖沐陽的聲音:


    “您年紀大了,下次別聽鬼的話,更不要讓鬼附您的身,您身體受不了的。”


    霖沐陽話落,車內的空氣仿佛都凝結了,荀鈺和陶哲錯愕地看著管家,原本專心開車的司機脖子都一縮,差點沒握穩方向盤。


    聽了霖沐陽的話,管家也是很明顯也一愣,隨後笑了,隻是笑容裏有一絲苦澀:


    “小先生神通廣大,果然什麽都瞞不住你。”


    聽著管家如釋重負的語氣,荀鈺和陶哲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疑惑。


    什麽情況?原來這件事管家還摻和了?


    陶哲好奇難耐,有心想問,但霖沐陽和管家都不像是要深入探討這個問題的模樣,所以他隻有忍住,等事情結束後再問。


    …………


    等霖沐陽解決完徐幹的事,三人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大中午了。


    正值飯點,荀鈺看霖沐陽:


    “一起吃了午飯再回去吧。”


    霖沐陽也餓了,自然沒意見,於是荀鈺便讓司機就近找一家餐廳停下。


    看著前麵自說自話的荀鈺和霖沐陽兩人,後麵的陶哲不滿:


    “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一個我?”


    都不征求我的意見就這樣決定了!


    荀鈺聞言轉頭看他:“難道你要回家吃?”


    陶哲下意識搖頭:“不啊。”


    荀鈺把頭轉回去:“那不就得了。”


    陶哲:“???”


    荀鈺在霖沐陽要吃什麽,望著荀鈺的後背,陶哲腦子裏突然蹦出了四個大字——


    重色輕友!


    三人選了一家幹鍋店,點了排骨鍋和牛肉雞爪鍋,等上菜的功夫,陶哲迫不及待問霖沐陽,剛才他和管家老黃在車上說的是什麽意思。


    陶哲:“管家被鬼附身了?”


    霖沐陽點頭:“無名屍骨在學校,在郊區,而徐幹住的地方是市中心,無名不能離自己墳墓太遠,如果不附在別人身上,根本不可能離開學校附近。”


    因為鬼影不知道自己原本叫什麽名字,為了方便稱呼,所以霖沐陽他們暫時稱呼他為無名。


    荀鈺皺眉:“你的意思是,管家讓無名上身,然後去害徐幹?”


    陶哲也瞪大了眼:“看不出來啊,看著挺和善的一老頭。”


    “也不能這麽說。”霖沐陽跟兩人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


    徐家司機沒空的時候,有時候管家會兼職司機送徐幹去工地,一來二去他就被無名盯上了,晚上就托夢給他。


    無名把工地和他墓地相衝的事情跟管家說了,然後威脅管家,要是管家不聽他的,他就要鬧得徐家上下雞犬不寧。


    而他首先要禍害的就是徐任的兒子。


    徐任兒子才幾個月大,是全家上下的心尖尖。


    徐家對管家有恩,他自然不能放任無名禍害徐家,在無名三番五次的托夢中,最後答應了無名。


    隻是心善的管家以為無名俯身是為了解決問題,卻沒想到他是想直接害死徐幹……


    霖沐陽喝了一口荀鈺遞過來的水,對陶哲道:


    “管家被無名上過身,帶著我給他的符身體就會發燙,那是在祛除他身上的鬼氣。”


    陶哲一拍桌子:


    “難怪我之前扶他的時候,發現他體溫比我高那麽多,還以為是老人家體溫本來就比年輕人高呢。”


    荀鈺看霖沐陽,重點不在管家身上:


    “我們一直在一起,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霖沐陽用手點了點放在一旁的瓷瓶:


    “無名自己坦白的。”


    無名:“……什麽叫坦白?說得我好像是你的階下囚一樣,明明是我好心告知你。”


    這日子陶哲膽子大了不少,再加上無名被裝在瓶子裏,沒有攻擊力,於是他托著下巴問:


    “你現在被我師父收在小瓶子裏,不就是階下囚嗎?”


    說完後不等無名開口,陶哲突然握拳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我也是一個懟過鬼的人了!耶!”


    瓶子裏的無名:“……”


    耶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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