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古董李和李小壞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估計是“發財大計”談妥了,我也趕緊收回了心神。


    “今中午,咱們去我們局對麵的快餐店吃一頓吧!我請客,為三哥接風!”張凱龍一邊幫陳老三往車上提東西,一邊笑著說。


    對於陳老三、張凱龍這樣幾乎常年處在奔波狀態的人,吃一頓好飯的地方未必是大飯店,也不一定要有山珍海味,最重要的是要有“味道”,要舒坦,有時候吃的未必僅僅是飯菜,也有記憶和感覺。


    上車後,張凱龍又扭頭朝我微微一笑,說:“也叫上小李和小張——特別是小李,這兩天問過你好幾次了。”


    我忽然就想起了上次和這兩個女法醫喝醉的情景,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車直接開進了公安局裏,我和張凱龍下車後,古董李和陳老三並沒下車,扔下句“我們出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隨之揚長而去。


    因為時間還早,快餐店並沒有客人,依舊是那張桌子,剛坐下,小李就嚷嚷著要一捆啤酒。


    蔥爆羊肉、燉笨雞、豆瓣鯽魚、炒白嘎、醬香牛肉、杭椒炒肉,再炒個竹筍和娃娃菜,兩瓶黃河龍,一捆啤酒。


    小李直接穿著白色工作服出來的,剛才應該正在工作,張凱龍幫著請了個假。


    “小振,好久不見啦!有沒有想姐?”


    回答想了,或者不想都合適,於是我隻好咧嘴笑了笑。


    “你這傻樣——不過倒是越來越帥了,你有女朋友了?”


    我心道,什麽叫有女朋友,我都快“後宮佳麗三千”了,但嘴上還是謙虛地回道:“我這樣的農村窮小子誰願意找我啊!”


    “沒事!你真找不到了,姐就便宜了你”說著她把嘴湊到了我耳朵上,小聲說“姐的第一次還給你留著呢!”


    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她這話我至少能確定前一半是真的,公安局專案組這兩個年輕女法醫,小張看上去比較文靜,可早就非處子之身了,小李表麵大大咧咧風風火火的,一對傲峰又容易給人錯覺,可我知道她並沒有“失身”。


    剛上了幾盤菜,李小壞和古董李就咧著嘴走了進來。


    我隨口問道:“怎麽樣?賣了吧!”


    李小壞朝我擠了擠眼,滿臉自豪地伸出了一隻手。


    “五十萬?”我問。


    李小壞搖了搖頭。


    “五百萬?”我又問。


    “隻買了其中一半,就給了五百萬——怕一下子全拿出來,會出事……”隨即他又壓低聲音,把手放到嘴邊說“還是老規矩,去的人都有份,於麗娜這妮子也有份。”


    六個人圍在一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好不痛快,那一刻讓我們暫且忘記了這段時間遇到的煩心事。


    也許是許久沒見吧!小李似乎對我也別熱情,不斷和我碰杯,還嚷嚷著要和我喝交杯酒。


    要不是張凱龍在一旁提醒她,這是在單位對麵,要注意影響的話,估計她會玩出更離譜的花樣。


    幾個男的倒是沒醉,小李和小張反而喝醉了,尤其是小李,連走路都晃悠起來。


    她還嚷嚷著晚上讓我去找她,要和我不見不散……


    下午大家自然分頭行動,各自準備明天所需的東西。


    我到了農貿市場,轉了一圈,買了兩隻白鵝,又買了幾根黑驢蹄子,最後費了很多事才找到一家狗肉店。


    我和店老板商量了一下,在老板滿臉的不理解中,買了他一礦泉水瓶的黑狗血。


    上一次下河需要的那種神奇的糧食已經不見了,這次想下河隻有借助潛水設備。


    第二天我們乘船來到上次下河的地方,風景依舊。


    這次是老宋的徒弟之一於晉開船去的,畢竟這種事見不得光,我們也不敢找別人。


    潛水對於我們自小在河邊長大的而言,也算是家常小菜,可沒有潛水工具的話,一般人還真無法遷到七八米以下。


    我們幾個都沒用過潛水工具,掂量了一下,又放下了。


    “要麽咱們試試避水劍吧?”李小壞咧嘴道。


    自從上次師叔說這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開山斧和避水劍,無論如何不讓我們在使用後,我一直用一塊軟皮布抱著,從河口帶到寧夏,又從寧夏帶回河口。


    忽聽李小壞這麽一提醒,方才記起來還有這東西。


    手裏握著避水劍時,有些緊張,心中默念了兩遍黃河道咒後,和上次一樣朝下揮了過去。


    神奇的事情再次發生了,隻見我揮劍所到之處,河水紛紛避開,一條三四米寬的路從河岸一直延伸到河中央。


    再次見到在河底浸泡了幾千年的巨大石頭墓門,昨日的一切瞬間浮現了出來。


    進門之前,陳老三還特意提醒我們,一定注意裏麵的蠱蟲。


    我們沿著原路從一側找到另一側,但並沒發現女魃的蹤跡,不僅如此,整個墓室似乎遭受了極大的破壞,尤其是神像廳,除了蠱神的像依舊屹立在大廳中央外,就隻剩下蚩尤的石像了。


    此外,隻剩滿地的碎片。


    那個巨大烏龜也不見了,奇怪的是也沒發現烏龜的碎塊。


    “難道那巨大的烏龜又活過來跑啦?”李小壞囔囔道。


    那十二具棺材也空了,棺材蓋被扔到了一旁,摔著稀巴爛。


    “棺中沒有死屍啊?”張凱龍快速查看了一番後,滿臉疑惑地說。


    “也許本來就沒有,也許——誰知道呢!”陳老三也是十分疑惑。


    看到一片狼藉的場景,張凱龍進修過一段時間的犯罪心理學,他分析這是女魃在被困了幾千年後,一種發泄行為,他毀掉了這裏的一切,除了蠱神和蚩尤的神像。因為算起來,蠱神是他們的祖師爺,蚩尤也算是盟友吧!


    憤怒的力量不可小覷啊!尤其對於女人而言。


    我們來到那棵巨大的扶桑樹前,看到扶桑樹已經枯萎,樹一旁還橫著兩具老虎驢的屍體。


    “上去看看?”張凱龍問。


    “恐怕是不上去也不行了!你們回頭看後麵——”


    陳老三厲聲道。


    回頭看,先是看到白花花的一片,如潮水般湧過來,一定睛才看出來,那竟然是一片白花花的蟲子,估計至少幾萬隻。


    “蟲子啊——”李小壞喊了起來。


    這裏四處無路可走,也隻好上樹。


    扶桑樹有很多橫枝,爬起來並不費勁。


    “小振啊!你的血……你的血啊!”


    李小壞一邊喘著粗氣使勁往上爬,一邊朝我嚷嚷道。


    “我忙回道:“你趕緊爬,我負責斷後,放心吧!大不了我再出點血就是了。”


    這些白色蟲子應該是某種蠱蟲的蟲卵,也不知道剛才藏在哪裏,興許是餓很久,忽然聞到食物的味道,才從陰暗的角落裏衝出來的吧!


    他們爬的極快,不到幾分鍾時間,最前麵的蟲子距離我的腳已經不到十米。


    “使勁啊!”看看距離樹頂還有一半的距離,我也有些著急,雖說我的血應該可以鎮住蟲子,可架不住這次蟲子的數量這麽多,而且氣勢尤其猛烈。


    突然我就想到了身後的背包裏有一瓶黑狗血,急忙拿出來,擰開蓋,做了個“撒網”的動作。


    伴隨著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血賤了出去。果然不出所料,血滴灑到之處,白蟲子如同被電著了一樣,迅速四散而去。


    有門啊!我心裏頓時一陣驚喜。


    可我隻有一瓶黑狗血,撐不了多久啊!


    看看頭頂上正在撅著屁.股使勁爬的陳老三他們幾個,再看看腳下依舊蠢蠢欲動的白蟲子,我心一橫,抽出匕首就在自己左手心劃了一下。


    情急之下,這一刀劃的狠了些,鮮血頓時布滿了手心。


    草擬姥姥的!我大罵一聲,用力揮了一下,無數的小血滴天女散花般地撒了出去。


    我的血比狗血有效果啊!


    隻見白蟲子再次亂成一團,許多蟲子紛紛跌落了下去。


    一看穩住了局勢,我才深深吸了口氣,把剩下的血跡往胸口摸了摸,繼續往上攀去。


    幾個人又爬了幾分鍾,眼看距離樹頂已經不遠了,這時候忽然聽到李小壞“啊”的一聲尖叫,緊接著是張凱龍。


    這幾分鍾裏我每爬幾米就低頭看一下,從那些蟲子幾乎被我的血鎮住後,到現在依舊在原地打轉,並沒有跟上來啊!


    “你們怎麽啦?”我忙喊道。


    “有蟲子!有蟲子啊!”


    李小壞在一根橫出的樹幹上跳了一下,差點摔下去。


    我稍一用力,幾步竄了上去,就看到他們幾人周圍也有不少蟲子。


    臥槽!這些蟲子真狡猾,估計看到不能從正麵進攻,改成背後襲擊了。


    “快爬啊!千萬別鬆手——”我大喊一聲,趕緊把手上的血抹到他們幾個人的身上。


    這時候我的雙眼距離最近的蟲子也不過半米,我無意中看到趴在樹上的蟲子並非隻有一類,除了白色外,還有一種個頭稍大的,約有成.人大拇指那麽大。


    這些大點的蟲子整個身子上似乎有個青銅蓋子,上麵隱約還刻著兩個字跡符號,仔細辨認,我隻認得第一個,是“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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