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戰戰兢兢過了一段時間,張辰每天起來都發現自己還好好的。


    這讓他覺得自己在做夢。


    “弟弟,喝奶。”默溫拿出一瓶看似奶液的飲料遞給過來休息的張辰。


    張辰排斥無比,他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喝奶。但是崽兒們都仰頭看著他,而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喝了。


    張辰接過奶飲料,打開蓋子,仰頭就喝了大半。


    不說麵子問題,這奶液還挺好喝的。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


    一名畸形人帶著數人出現在消防局的操場上,並正向這邊走來。


    張辰一眼就認出那畸形人正是城主府的管家和叔。


    和叔過來,低頭對兩小一大說了什麽。


    兩個孩子猛地發出一聲尖叫。


    蒙頂彈簧一樣從地上跳起來,拉著和叔就喊:“快走快走!”


    默溫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了,那表情很難用言語描述,急得轉身就跑。


    和叔隻好對著他喊:“有車!坐車走!”


    張辰早早豎起耳朵,隱約聽到“爸爸要生了”幾個字,當下心裏咯噔一下。


    以張辰的身份自然無法跟著過去,默溫這時也忘記這個弟弟了,他現在心裏隻有就要生產的爸爸。


    默溫這段時間和弟弟們學習了很多關於生產以及育兒方麵的知識,對於即將生下弟弟的爸爸都擔心無比也好奇無比。


    和叔帶著孩子們坐車離開。


    消防局的同事圍過來,紛紛問張辰發生了什麽事。


    張辰搖頭,過了一會兒,又說道:“好事。”


    負責給新人訓練的教練雙手抱臂,腦中閃過什麽。


    這時就聽一名消防員突兀地叫出:“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什麽時間差不多了?”不知道的人好奇問。


    那名消防員也沒隱瞞,上麵也沒說要隱瞞這事,就大方說出:“你們不知道嗎?我們城主他是傳說中的隱形孕體,而且還是很優秀的那種,他親身孕育了三個孩子,其中一個就是超雄,如今肚子裏這個據說也很可能是超雄,也有人說是和海族王室有關。”


    張辰聽得一臉囧,乍一聽這位同仁的說法,就好像他們城主是那種很渣的人,隻要孩子,不要孩子父親。


    他的消息渠道要比普通人詳細得多,自然清楚陶顓的孩子具體都是什麽情況。


    “我們城主是隱形孕體?!”也有人壓根不知道這件事。


    頓時,眾人就嘮叨起來了。


    休息時間,大家聊起天來百無禁忌。而男人八卦起來,其程度完全不亞於女性,甚至遠遠超過。


    張辰聽了一會兒,發現大荒城的人都很奇葩,聽他們的言論,一個個對城主陶顓佩服不已,覺得他能周旋在若幹個超雄之間還能遊刃有餘,不但如此還能把海族王室也能拉到自己一邊,短短幾年就給自己創造出一個王國,還有了好幾個優質繼承人,最重要的是人家不光有臉,能力更十分出眾,簡直人生贏家!


    張辰想到陶顓那張硬男風的臉:“……”隨你們高興吧!


    一名新隊員還感歎道:“我來之前,我爸就跟我說了,他說未來數十年,大荒城一定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我當時還不相信,我爸就給我分析了,他說咱們城主身為罕見的隱形孕體,如果能力不足,隻能被藏於後宅。可咱們城主不但是魂力寶石高級鑒定師,他最偉大也最讓人不敢動他的一點就是,他研究出了類似息壤的種植土壤。”


    “我當時還不太明白,我爸就跟我說,超雄可以沒有下一代超雄,但普通人都要吃飯。如果超雄家族囚禁咱城主給他們生孩子,不說任家不會答應,普通人更會鬧翻天。超雄是可怕,但這個世界的主要構成人還是普通人。而普通人能容忍那幾個超雄家族淩駕於大家頭上,不過是需要這些超雄來威懾和對付其他族類。可……”


    那名新隊員歎了口氣,“大家過得還是太辛苦了,異族、通貨膨脹、天然糧食昂貴無比,基因不穩定症等等都是架在人們頭頂的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陶顓,他的息壤能改變整個世界的種植環境,他種植出來的作物能改善和修補缺陷基因,讓基因不穩定症不用吃藥,隻要靠平日正常攝入飲食就能解決。而人們長期吃這種健康飲食,等到下代下下代,基因不穩定症就會大大減少,能自然覺醒魂器的人也會大大增加。”


    “是啊,城主還說出要在十年內把全世界的天然食物價格至少下降一半、三十年內就能人人吃得起的宣言。大家都很期待!”有人興奮插話。


    新隊員一拍巴掌:“沒錯!就問全天下誰敢說這樣的話?也就我們城主。這樣的城主,如果有人想要囚禁他、傷害他、甚而毀掉他,你覺得大家會答應?如果哪個超雄敢冒大不韙地對我們城主動手,我敢說全天下人七成都會想要咬死他!”


    “何止七成?”有人半開玩笑地說:“如果我們城主有個三長兩短,說不定全世界都能掀起以為他複仇為名義的起義。”


    眾人嘩然,不少人都認為這很有可能。


    “你們看厲家和我們大荒城還有任家都結下了深仇大恨,我們也在到處找厲家麻煩,可厲家現在針對的隻是任家,壓根就不敢公開找人說要弄死我們城主。”


    “厲家本來就沒理由!”眾消防新人生氣了。


    “就是!厲家太壞,不但把任家老太太給綁架了,還把我們城主的幼子也給綁了,還不就是想讓我們城主回到他們厲家,給他們厲家生超雄、給他們厲家賺大錢!哼!”


    更有人恨恨說:“要讓我看到厲家人,老子一定打破他們的狗頭!”


    張辰:如果我真刺殺成功,一定會曆史留名吧?不過在這之前,我會不會被民眾抓出來撕成一條條?


    張辰想到自己將要成為曆史名人,一點都不激動。他是個低調的殺手,一點都不想成為荊軻第二。


    那名新隊員又抬高聲音:“另外,我們城主還能孕育超雄,甚至能孕育其他智慧種族的血脈。而地球想要解決未來必然會有的異族戰爭,你們覺得最好的方法是什麽?”


    有人聽懂了,回答:“種族混合,血脈混雜,讓種族隔閡逐漸消失。”


    “就是這樣!”那名新隊員望天,眼中帶有無限希望:“所以我爸說,這世上隻要想著和平發展、好好過日子的人就不會想要我們城主死,會有很多人為我們城主保駕護航,而他創立的大荒城也必將成為中立城市乃至國度,戰爭就算蔓延開,他這裏也會是最後被波及的地方。”


    “這也想得太美好了,說不定就有人想要我們城主死一死。”有人擔憂無比地道。


    其他人也道:“就是啊,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還有某些想要統一地球想要成為地球霸主的人,他們比起保護我們城主,恐怕更想把我們城主據為己有。還有些人則幹脆抱著如果不能為自己所用,就幹脆毀掉的險惡想法。”


    “而且城主隻有一個,想要各種族血脈混合,那要多少城主那樣的體質?”


    “城主的存在就是希望,有城主一個,就有其他個。”


    “所以我們要保護好城主!”那名新隊員斬釘截鐵地說。


    張辰:……其實殺死剛生完孩子的陶顓,也不算他的本事,也許他可以再等一等,等到出月子?


    話說男人要坐月子嗎?


    張辰這邊腦洞大開,浮想聯翩。


    陶顓那裏則一切還算安好,除了大家看起來好像都很忙碌以外。


    任爸爸也趕回了,碰到了兩小一大,一起帶進了石屋。


    陶顓正在餐廳吃飯。


    他原本想要等孩子們和任爸一起,但任乾坤和任媽媽都擔心他突然發動,讓他現在還算平和的時候趕緊先吃一點墊墊肚子。


    陶顓隻好先吃。


    任乾坤看出愛人的不自在,也陪著他吃了一些。


    任媽媽太緊張,什麽都吃不下。


    看到孫子們回來,上前一把抱住兩個小的,摟在懷裏給自己增加力量。


    默溫第一個跑到陶顓身邊,“爸爸,你要生了嗎?”


    陶顓:“……大家可以平常心一點。”


    任大熊嘀咕:“怎麽平常心?對對對!就應該平常心!你們別圍著你們陶爸,氧氣都沒了。”


    剛跑過來的兩小才不管熊爸說什麽,一起撲到陶顓身邊,不過他們十分小心,沒有大力撲。


    兩小還伸出小手,小心地摸了摸爸爸的肚子。


    陶顓看到兩小,啊的一聲,他就說還少個什麽,他都差點把毛尖給忘了。


    毛尖和老太太在空間裏過得樂不思蜀。


    因為每天都有人進出空間,白天毛尖還能出來和哥哥們一起上課,晚上也肯定和哥哥們一起吃飯睡覺,毛尖壓根就沒有自己被單獨留在空間的寂寞和恐慌感。


    有時需要把毛尖和兩小分開,老太太就會出麵,讓毛尖陪陪她。


    毛尖是個樂於助人的好孩子,爸爸把老太太說得十分可憐,毛尖同情老太太沒有人陪她玩,就犧牲自己和哥哥們玩耍的時間,帶著老太太在空間裏到處浪。


    毛茸茸也許看在和毛尖名字類似的份上,和毛尖相處得很好,毛尖一進空間,它就會主動躥出來,帶著毛尖上山下海掏鳥蛋。


    毛尖本來就皮,被毛茸茸帶著,又沒有大哥管製,簡直皮出了天際!


    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老太太臨老卻要每天收拾這個沒一會兒工夫就能把自己玩成泥團的皮猴子,給他換衣服啦、洗澡啦、追著他讓他吃飯喝水啦、命令他從某個地方趕緊下來出來啦……等等。


    老太太都要忙死了,生活一下就變得豐富多彩,再也沒工夫七想八想。


    陶顓誇獎老太太氣色變好了。


    毛尖得意地認為這都是他陪伴的功勞。


    陶顓魂力放入空間,看到他家的毛毛崽正頭頂圓乎乎的毛茸茸,蹲在海邊沙灘挖貝殼,偶爾有小螃蟹爬過,他伸手就抓。


    抓到了,他就捏著小螃蟹向老太太獻寶。


    小螃蟹也比較凶,偶爾會夾到毛尖的嫩手指。


    毛尖這時候就會哇哇叫,掛著眼淚喊曾奶奶救命。


    老太太就教他,把小手放入小水桶中,小螃蟹就會鬆開鉗子。


    陶顓心念一動,就把兩人從空間轉移出來。


    老太太坐在沙灘椅上,看到屋裏這麽多人,再看到那隱含的緊張神色,立刻明白了:“小陶要生了?”


    任媽媽點頭。


    陶顓尷尬:“還沒到時候,隻李老爺子說可能晚上就發動。”


    “那也沒多久了。你吃過了,記得站起來走一走,乾坤你扶著點。”老太太平和地道。


    任乾坤立馬回:“知道了。”


    毛尖被送出來時,一手握著一個小鏟子,一手提著一個小水桶。


    他看換了地方,第一時間就是找爸爸,轉頭就看到陶顓,立刻樂顛顛地撲過來,嘴裏喊著:“爸爸爸爸,看小螃蟹~”


    任爸手快,一把撈住毛尖,和聲和氣地說:“寶貝喲,你現在可不可能這麽撲你爸,爺爺帶你去洗個澡,然後你就可以抱你爸爸了,乖啊。”


    毛尖:“不要!我要爸爸~”


    陶顓無奈,“爸,沒事,毛尖身上就一點沙子。”


    誰想,一向對兒婿和孫子都特別好說話的任爸卻一反常態的繃緊臉皮說:“不行,他還拎著螃蟹呢,身上都是腥味。我可是聽說螃蟹會讓孕婦落……呸呸呸!一切平安!一切大吉大利!”


    陶顓扶額:“……爸,螃蟹吃了才不好,毛尖隻是拎著,還裝在桶裏。”


    任爸嚴肅臉:“以防萬一。說不定這個螃蟹它不是個普通螃蟹,寒涼之氣能擴散到周圍!”


    很荒唐,可任乾坤聽了竟然也點頭:“對,這個時候安全第一,任何危險物品都最好不要近身。和叔,麻煩你帶孩子們都去洗洗。”


    毛尖懵,低頭看看小水桶裏的幾隻小螃蟹。原來他抓到的都不是普通螃蟹,能隔空傷害爸爸?


    壞螃蟹!他不要了!


    毛尖啪嘰就把小水桶給扔了。


    有警衛動作快,一把接過小水桶,沒讓它打翻在地,並迅速提了出去。


    李老在屋裏聽得受不了,出來半嘲諷地說:“你們都剛從外麵回來,讓孩子們洗澡怎麽夠,你們都得去洗,房子也得重新打掃!”


    任乾坤一聽,立馬道:“沒錯!大家都去洗洗,媽,你最幹淨,你在這兒陪著,我馬上就來!”


    李老:“……”都有病!


    陶顓給了李老一個無奈眼神。說實在的,他現在隻想快點把老四生下來。


    自從他懷孕後,任家人一天比一天緊張,剛懷孕時說是三個月以內都不安全,忙得要死的任乾坤愣是跟前跟後跟了他快四個月。


    第四個月開始他的身體有了一些特殊需求,一直到七八個月都如此。


    而過了七個月,任家人又開始緊張,等預產期快要逼近,如果不是他催著任乾坤去軍營,恐怕這家夥能放棄所有軍演就留下來陪著他。


    這次軍演對任家來說很重要,不,應該說每次軍演對任家來說都很重要。


    軍演的結果關係到每一家勢力在聯合會議上的發言權和地盤以及資源的占領權。


    弱者無話語權,這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適用。


    更不要說任家和厲家現在鬧成這個樣子,這次軍演任家輸給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不能輸給厲家!


    李一塵一直坐在客廳一角當隱形人,看到老爺子出來,他想過去,又踟躇。


    眾人真的都去洗澡,家政人員則盡量不打擾陶顓地開始再次消毒清掃。


    晚飯,誰也沒心情吃。


    大家都在家裏陪著陶顓,崽兒們也都在。


    海族護衛和海族祭司也來了,他們待在多功能廳,和任家人相距不遠。


    一家人說說笑笑。


    富叔也在半個月前趕來了大荒洲,他認為任家下一代出生的關鍵時刻,他必須參與。


    任爸還感歎:“我們家這麽齊整的時候,也就是乾坤出生那陣子了。”


    老太太環視客廳,看著三個崽兒和那個傻孩子混在一起嘎嘎笑,兒媳膝蓋上放著一堆繈褓,在和和叔富叔商量等會兒用哪一塊好。兒子對著李老爺子侃侃而談育兒經,李老爺子一臉“你開心就好”的表情。


    嗯,牆角單獨坐的那個李家老家主可以忽視。


    醫生護士也都準備好了,產房就設在一樓,是石屋這兩個月新加的一部分,裏麵醫療設施一應齊全。


    老太太的目光最後落到孫子和孫婿臉上,這一對正頭靠頭在說著什麽,乾坤攬著陶顓的腰,眼中滿滿的都是溺死人的溫柔,而陶顓看乾坤的眼神卻充滿寵溺和包容。


    自家孫子缺點其實還蠻多的,跟他爺爺年輕時一個德性,狂傲、陰險、狡詐、我行我素,這樣的脾性並不適合做一個丈夫,但乾坤卻做得很好。


    是因為乾坤愛陶顓嗎?


    愛是肯定愛的,但愛意會消磨,更會在日常生活中被不耐煩代替。


    但乾坤到現在都沒有厭煩陶顓,甚至一日比一日更愛,不過是陶顓是個聰明人,他從不去要求乾坤的愛,他用著他的方式在寵著乾坤。


    寵到乾坤依賴他、信任他、一點都離不開他。當然寵愛之餘,偶爾也會有些愛的鐵拳教育。


    男人都是賤骨頭,你對他太好,他還不把你當回事,你揍他幾頓,他反而會跪舔你。


    就像馴獸一樣,打一頓鞭子給一顆糖。


    陶顓這孩子是個聰明人。老太太再次想到。


    聰明人好,至少她不用擔心任家在她死後會立刻敗掉,以陶顓的心性,不說孫子輩如何,至少蒙頂普洱毛尖以及即將出生的龍井這一輩,應該不會被養廢掉。


    “哇!今晚是家庭聚會嗎?”路大佬來了,他還帶著路小海。


    路小海探出頭,跟眾人打招呼,目光在陶顓肚子上繞了一圈。


    路大佬帶他過來,其實是聽到一些動靜。


    實名為厲海清的路小海其實並不太想過來,他怕有什麽事,任家會誤會他,但路大佬硬是把他拉來了,說這麽大的事,一家人必須要人人到場。


    任媽媽招呼路大佬父子坐下,跟他們說了陶顓今晚就要發動的事。


    陶顓看看室內,忽然笑了。


    任乾坤低聲問他:“笑什麽呢?”


    陶顓:“我笑咱們老四可真受寵。”


    任乾坤一把握住他的手,“以前是沒那個機會,以後……每一個,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


    “以後?你還想我生幾個?”陶顓表情古怪。


    任想當爹嬉皮笑臉道:“你能生幾個就生幾個唄,咱們不搞避孕那套。”


    “滾!敢情肚子不是你自己的?”


    “行啊,下個我生,隻要我能生出來。”任乾坤也是逗逗他家陶哥,孕夫懷孕生產都太危險,他有這麽多孩子已經足夠了。


    陶顓想了一會兒,到底還是給陳留白也發了一條信息,他怕留白事後知道會生氣,雖然讓好友待在產房外等待自己生孩子一事有點囧,但還是通知吧。


    陳留白是在十分鍾後按響了門鈴。


    家政人員剛把大門打開,陳留白的聲音也剛剛響起:“弟,你要生了?”


    陶顓側頭,笑:“沒那麽快,我現在肚子一點動靜……啊!”


    陶顓捂住肚子,劇烈疼痛突然襲來!


    陳留白哐當一聲差點絆倒在地,迅速狂奔過來:“弟!”


    任乾坤已經一把抱起陶顓,飛快跑向產房。


    李老爺子和待命的醫生護士以及海族祭司全都動了,他們開始做準備工作。


    海族在產房旁準備了一個海水池,一旦陶顓難產,就會被移入這個海水池,用海族的方法生產。


    任媽媽等人一起被攔在產房門外。


    “爸爸!爸爸!”三小一大跳著腳喊。


    任爸任媽和老太太攔住崽兒們,不讓他們跑入產房。


    陳留白膝頭被磕腫,可這時也顧不上什麽,還傻乎乎地笑:“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家這個侄子和我投緣,我一來他就要出來了!”


    任媽媽不住附和:“是啊是啊。”


    任乾坤抱著陶顓進入產房時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事。什麽事來著?


    厲家,厲寒雪低頭看著聯絡器上的一行字,一個字一個字讀了一遍又一遍。


    陶顓,疑似發動。


    好你個任乾坤!明明答應我陶顓發動那日一定會告訴我,可現在我卻要從情報人員手中才能拿到消息!


    產房內。


    陶顓正在跟著任乾坤深呼吸。


    李老爺子十分淡定,讓陶顓先試著自然生產。


    陶顓剛想說還是剖腹吧。


    他的肚子忽然開始波動,像是裏麵的小東西自己迫不及待要出來一樣。


    任乾坤想了很多可怕的場景,他握住了陶顓的手,讓他疼痛就咬他。


    “……你安靜點!”陶顓額頭全是汗,但他真的沒到那種程度。


    任乾坤想閉嘴,但他閉不上,一個勁叨叨:“很快就好了,咱就跟上個廁所拉個屎一樣,噗就拉出來了。哥啊,你呼吸啊,你深呼吸,來,跟我一起……”


    陶顓“噗”地笑出來。


    李老爺子氣得罵:“你別搗亂行嗎?讓他集中精力!”


    陶顓猛地抓緊任乾坤的手:“等等!”


    任乾坤緊張得頭頂都冒煙了,聲音都在哆嗦:“怎怎麽了?你可千萬要挺住!咱咱咱們不自然生產了,還是剖腹吧,那個快,一刀子的事!”


    李老爺子想要罵人。


    陶顓麵色一變。


    任乾坤嚇得身體一晃。


    陶顓表情突然放鬆,尷尬地道:“你們看看,我好像……好像已經把老四生出來了。”


    李老爺子:“……”


    任乾坤不在狀況中:這麽快?


    李老爺子伸手從陶顓腿間托起一小團。


    說好的魚尾巴呢?


    這個還不到拳頭大的小人兒明明四肢俱全!


    李老爺子托起一小團,摳出他口中汙物,輕拍他的小屁屁。


    “哇!”被打的房崽龍井放聲大哭,宣告自己終於以人類的身份來到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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