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是誰?


    任家人都看向了陶顓。


    陶顓摸摸普洱的軟頭毛,“我們先來問一下默溫,他是不是聽到了這些。”


    任乾坤的記憶力超一流,對著默溫把普洱說的兩句話,一字不漏的又重複了一遍。


    默溫的臉色立變,漲得通紅,那架勢似乎要打死任乾坤。


    陶顓迅速握住他的手臂,安撫他:“默溫,別慌,乾坤隻是在重複,我問你,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這兩句話?”


    沒人指望默溫能回答,但默溫卻出人意料地點頭了,那眼神還特別委屈。


    “爸爸,壞人。”默溫說得簡單,但聽到人都明白他不是在說他爸爸是壞人,而是在告訴陶顓,有壞人跟他說了那兩句話。


    “不怕,你陶哥我會保護你,家裏人都會保護你。”陶顓拍拍他的肩膀。


    蒙頂想從椅子上爬下來,對默溫喊:“默溫不怕,哥哥保護你!”


    毛尖也把小手伸得長長的,似乎要安慰默溫。


    普洱摳了摳耳朵,他距離默溫最近,伸出小爪子撓了撓默溫的手背。


    默溫低下頭,臉頰蹭了蹭陶顓的肩膀。


    任乾坤:……算了!


    任媽媽看默溫這樣,眼中閃過什麽,貌似不經意地說道:“默溫似乎有些成長了。”


    陶顓欣慰地拍拍他的胳膊,“這次拍賣會我們淘到了好東西,今晚我研究研究怎麽用,晚上就給你們吃上,爭取早日讓你開智。”


    默溫還不知道他的人生將要徹底改變,不,在他遇到陶顓的那一刻開始,他的人生就已經改變。


    變到讓那個替代他的家夥妒忌到跑出來刺激他的程度。


    “默溫,你知道那個青年要讓你殺誰嗎?”任乾坤在所有人都安慰默溫的時候,冷不丁問道。


    默溫像是沒有聽見。


    任乾坤戳戳陶顓,傻默溫有個特別功能,他隻會聽見陶顓的話,其他人的話,他就是可以當做聽不見也聽不懂。


    陶顓雖然猜測那個他有可能就是他自己,但想了想,他還是跟默溫確認了一下:“默溫,對方要你殺的他是我嗎?”


    默溫呆愣片刻,用力搖頭。


    任乾坤:“不錯,都知道判斷問題了,這智商應該有四歲左右了。”


    陶顓聲音更加溫和:“那你知道對方要你殺的他是誰嗎?”


    默溫這次呆愣時間更長,就在大家以為他說不出來打算放棄時,他說出了一個名字:“伯尼。”


    陶顓愣住,側頭看任乾坤:“你知道伯尼是誰嗎?”


    任乾坤也愣了一下,“伯尼……這名字很熟悉。”


    任媽媽一口道破:“伯尼阿拉法特。現任阿拉法特家主,也是默溫的父親。”


    陶顓吃驚,脫口道:“阿拉法特家主身邊的青年要默溫殺死家主?”


    任乾坤和任媽媽也互視,眼中都有疑問。


    “我讓人查一查,這事著實不對勁。”任乾坤立刻給卓元久打電話。


    李征不負責情報工作,他跟任乾坤匯報完事情就離開了臨海別墅,他現在正好在浮屠洲調查事情才順便過來一趟,作為任乾坤的副手,他要是能不睡覺,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夠他忙的,他打算忙完這段時間到大荒洲過年,所以哪怕任乾坤留他吃頓中午飯,他都沒時間。


    卓元久才是和叔的接班人,目前負責任家的情報收集和分析工作。


    “你不找我,我也準備去大荒洲時跟你匯報這件事。”卓元久接到聯係就說到。


    “阿拉法特家出了什麽事?”任乾坤對家人做了個手勢,去了封閉性更好的書房,外麵有群異族守衛,這方麵就比較麻煩。


    卓元久說道:“我還沒有全部調查清楚,這也是我沒有立刻聯係你的原因。”


    “說說你現在調查到的。”


    “好,上次你跟我說了默溫阿拉法特的事情,讓我留意阿拉法特家,我就多派了一些人手,還安排人潛伏。拿到多方收集到的些微信息片段,我做了一些分析,發現阿拉法特家主伯尼之前似乎遇到了刺殺,而刺殺他的人就是默溫阿拉法特。之後有人幫助默溫出逃。”


    “我上次說的青年你調查了嗎?”


    卓元久道:“對方現在也叫默溫阿拉法特。他的來曆我還沒有查到,但是這個默溫信教,他每個星期天都會去一趟神聖教會的教堂做禮拜。哦,他現在就跟在伯尼阿拉法特身邊,你應該也看到他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李征今天過去應該跟你提了,他問過我的意見,讓我幫他調查,我就抽調了一些人手,結果發現……”


    任乾坤和卓元久對話了半個多小時才從書房出來。


    陶顓和任媽媽也沒等他,招呼孩子們和默溫先吃午飯。


    任乾坤走到餐桌前,陶顓把放入空間保溫的食物拿出來,放到他麵前。


    任乾坤心中一暖,坐下快速吃喝。


    任媽媽和陶顓和孩子們說話,重要是問普洱的感受。


    普洱似乎一會兒能聽見遠方的聲音,一會兒聽不見,至於複述則完全看他心情。


    陶顓推測普洱會複述默溫聽到的話,一來普洱把默溫當大弟弟看,自然會關心他、留意他。二來可能是小孩子的直覺,覺得那話對默溫不好,出於一種哥哥要維護弟弟同時向大人告狀的心思,普洱才把那兩句話記得牢牢的。


    任媽媽也認可了陶顓的推測。


    但推測到底是推測,普洱到底如何,還是得做一個詳細檢查。


    任乾坤看了看時間,“這樣,我和陶顓先駕駛黑鷹帶孩子們去黑炎洲的研究所一趟。期間如果有人來找陶顓,就讓他等一等,如果有人問,就說我們帶孩子出去玩了。”


    任媽媽也想跟著去。


    任乾坤擺擺手,“媽,你就留在這裏支援咱爸。否則他回來一看老婆孩子孫子都不見了,要是氣得隨便拿炮轟人怎麽辦?”


    任媽媽嗤笑一聲,任爸自然不可能隨便拿炮轟人,但是她也確實不好離開,兒子和兒婿帶著孩子們消失,還能說是一家人去玩了,那她這個做奶奶一起跟著算什麽?又不是普通家庭,奶奶當半個孩子保姆用。


    現在問題就是,陶顓一走,那隊海族侍衛就得一起跟上。


    陶顓出門找卡洛斯說了兩句。


    卡洛斯表示:“陶先生,您放心,我們現在就是您的人,在您這裏看到聽到經曆到的一切,隻要沒有您的允許,我們任何一個都不會對外傳出一個字,無論詢問我們的人是誰。如果您不信任我們,您可以殺死我們,但請不要把我們當成裝飾品。”


    陶顓環視所有海族護衛,這些海族都是雄性,身體雄壯修長,身下不是魚尾而是蛇尾。


    但根據他了解到的,這些蛇尾在進入水中後卻能轉變為各種不同的魚尾,蛇尾就像是海族的雙腳,是海族在陸地上的轉變方式。


    “我相信海族的操守,也相信被精挑細選出來保護我的你們,但我不帶你們,不是因為不信任,而是你們能離開水太久嗎?”陶顓真心詢問道。


    卡洛斯單手放到胸前,微微躬身:“陶先生,您不用擔心,被選出來保護您的海族都可以脫離海水很長一段時間,隻要期間有適量補充液體,我們就能堅持更長時間。”


    “液體是必須海水,還是淡水也可以?”陶顓再次問道。


    卡洛斯毫無隱瞞:“最好是海水,但如果沒有那個條件,我們也會進食一些淡水來補充水分。”


    “我明白了,海水的話,這邊的海水水質你們喜歡嗎?”陶顓指向前方海灘。


    卡洛斯心裏奇怪,但還是點點頭,“隻要是海水就可以,這裏的海水汙染不大。”


    陶顓跟任乾坤打了個招呼,說要去海麵上一趟。


    任乾坤問他做什麽,陶顓回答收集一些海水。


    卡洛斯等人莫名所以,還以為陶顓打算用罐子裝一些海水,他們心裏感激,又想說他們自己有準備。他們身上帶了海鹽,必要時可以把海鹽融化在淡水中,充當海水補充身體所需水分和鹽分等。


    陶顓沒有多說,駕駛別墅用的遊艇駛出海岸。


    海族護衛隊自然跟著保駕護航。


    有人注意到陶顓出海,而任乾坤不在他身上,但當看到那一隊十二人的海族,想要打某些心思的人也不得不暫熄心思。海裏可是海族的天下,海族親王和祭司現在還沒有離開會場,就住在附近的島嶼上,他們要是在這時候打陶顓主意,還是在大海上,那跟自己找死有什麽區別?


    陶顓駛離海岸一段距離,詢問卡洛斯這裏的水質如何。


    卡洛斯表示這裏的水質已經很好。


    陶顓就下水了。


    卡洛斯等海族以為他在遊泳,雖然不明白他這時候突然下海遊泳是個什麽意思,但陶顓願意近水,他們心裏都是樂意的。


    陶顓下水隻是為了不引人注意地取得大量海水。


    他來的時候帶了許多從對麵地底下偷挖出來的中容石材,空間裏現在有大量消耗不完的魂力。


    抱著不用白不用的原則,陶顓打算在空間裏再拓展一個海水池。


    對魂力很小氣的房崽聽說陶顓要在空間裏拓展一個海水池,不但沒有反對,反而不斷討好地叫著:“爸爸你真好~”


    是噠,陶顓不止是為了海族有海水可以補充,最重要的還是為了他家老四。


    海族說了他待在海水中對孕育老四有好處,房崽雖然沒有明說,但隻看他提出要開拓一個海水池,房崽那麽高興的態度來看,海水應該確實對老四有好處。


    陶顓不是個小氣的爸爸,隻要有條件,自然要給自家崽兒最好的生存環境。


    而且他有預感,以後等房崽出生,空間和房崽的關係會越來越淡薄,甚至直接斷掉聯係都有可能。


    房崽對此似乎絲毫不擔心,陶顓懷疑房崽出生後可能會自動擁有一個魂器空間,而他的空間將真正成為他的空間,隻被他本人操控。


    不過他的直覺也告訴他,他現在的空間規模和特點將會影響到房崽的空間,他如果能在房崽出生前搞一個小海水出來,也許房崽的空間裏也會自帶一個小海水池。


    這些都沒有人告訴陶顓,但陶顓就是本能的知道。


    房崽是個向往自由的崽兒,他那麽想要成為生命體,又何嚐不是想要脫離一個空間靈的身份桎梏?


    陶顓都知道,但他不說。一個好爸爸,當然要能允許自家崽兒的小小欺瞞,而他也沒興趣控製自家孩子永遠為自己效命。


    在陶顓魂力操控下,他空間裏的中容石材和變異草履蚧的分泌液一起,不斷下沉、擴張,形成一個不亞於原來空間大小的偌大湖泊。


    如今,陶顓的空間從原先的二十畝擴張到了五十畝。


    還有餘力,但陶顓停下了擴張,他得給空間留下一些魂力。


    離開房崽這個空間靈後,他個人使用空間次數越多,對空間的了解就越多,掌控程度也在不斷提升。


    比如他現在已經隱約明白,空間就是他的魂器……這樣說有點怪,應該說他越來越知道如何利用空間來當做自己的武器和工具,而想要用好這個武器和工具,他就得像是給炒菜鍋留一些備用魂力一樣,也得給空間留。


    這樣的話,他就相當於擁有了比別人數量更多的魂力。


    簡單說,他的魂力值是七級,他的魂力擁有上限是一億差一點。但他的炒菜鍋、鋤頭和銅鑼內部都可以各自儲藏近一個億的魂力,而他的空間更是一個bug般的存在,可以儲存遠遠超出七級的更多魂力。


    雖然他每次能使用出的最高值就是七級,就像水龍頭隻能放出那麽大的水量。


    但他的魂力儲存量決定了他能持續放多久的水。


    別人放一會兒就能放幹,而他能放幾個小時乃至更久。這就是他對戰別人的最大底氣!


    陶顓進入海水中就感到了些微疑惑。


    他一開始屏住氣息,以為自己堅持不了一會兒。


    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他似乎可以在海水中自由呼吸。


    他沒有新長出一對鰓,但他能感覺到身體某些器官似乎產生了某些變化,包括他的皮膚都在呼吸海水中的氧氣。


    陶顓試探著不再屏住呼吸,一開始他嗆了一點水,感到了肺部被海水充滿的窒息痛苦。


    卡洛斯等海族護衛嚇死,飛快遊過來要救他。


    陶顓努力擺手,示意他們不要碰自己。


    卡洛斯等人焦急地圍住他。


    陶顓等待痛苦過去。


    卡洛斯等護衛則等著一旦陶顓昏迷就立刻帶他浮上海麵和急救。


    “咕嘟嘟。”陶顓的嘴巴和鼻腔都冒出了一連串的泡泡。


    陶顓試著在海水中呼吸,海水湧入他的鼻腔和口腔,但在給他產生危險前就進入了一個新生的通道。這個通道讓他吸入的海水又從鼻腔和口腔吐出,包括之前吸入肺部的海水一起,而氧氣卻已經順利進入肺部,並和吐出的海水一起交換出二氧化碳。


    陶顓小心地拉長呼吸頻率。


    海水一吸一吐非常順利,等他慢慢習慣這股節奏,他的口腔和鼻腔再無半絲痛苦,身體更是輕鬆得跟陸地一樣,而且有海水的浮力,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更加靈活。


    卡洛斯等人又是吃驚又是驚喜。


    他們在海水中釋放溫柔的用來交流的次聲波,希望陶顓能夠接聽到。


    陶顓做了個手勢,他能感覺到短次聲波傳達來的善念,但他還不會使用。


    卡洛斯等海族護衛一點都不著急,他們認為陶顓能在海水中呼吸,就一定也能學會使用次聲波來和海族交流。


    而陶顓身上的變化顯然無法用他孕育了海族後代來解釋。沒聽說肚子裏懷了誰的種,孕體就也能轉變為那個種族。


    陶顓是個奇特的存在,他就是海神的奇跡。經過這幕,卡洛斯等海族都這麽堅定地認為。


    陶顓在海裏能自由呼吸後,當即就不客氣地又往下方潛去。


    他現在不僅要收一部分海水,連帶海中生物也不想放過。海鮮……陸地人想吃海鮮很困難的好嗎!


    卡洛斯等人就遊在周圍,他們多少感到了一點變化。


    比如海水被收集後陡然缺失時產生的一點回旋,還有剛剛還在眼皮子下麵遊來遊去的一群海魚突然少了一些。


    海底爬來爬去的大龍蝦和海蟹,包括那些乖巧的海貝,也都在陶顓過去後,失蹤了一半。


    要不是擔心普洱趕時間,陶顓能在海水裏玩到第二天。他現在還在淺水區,並沒有前往深水區。


    但他很有克製力地在收集滿新開拓出的海池後,就上浮了。


    等確定三個孩子的身體沒問題後,他可以再和任乾坤過來一趟。


    如果能拿到夏爾馬家的那塊土地,他們也可以去大荒洲的東邊海域轉幾天。


    陶顓在海水裏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駕駛遊艇回去了。


    遊艇速度很快,不到十來分鍾,陶顓就回到臨海別墅。


    任乾坤已經準備好,他甚至聯絡了尼古拉,跟他說了他們一家要出去逛一圈的事。


    尼古拉很幹脆地道:“晚上八點,我過去拜訪。”


    任乾坤就帶著崽兒們邊在沙灘遊玩邊等待陶顓。


    看他回來,立刻舉起手臂揮舞。


    陶顓迎向他們。


    誰也不知道陶顓去了海上一個半小時,回來差點換個物種。


    陶顓原本以為自己回到陸地會不適應一段時間,沒想到他暴露在空氣中沒多久,他的身體內部器官就全部複原,二者切換比翻手都容易。


    “房崽,我的變化跟你有關係嗎?”陶顓忍不住在腦中問。


    房崽隻道:“爸爸,海洋也是地球的一部分哦。”


    “照你這麽說,天空也是地球的一部分,火山也是,地心也是,是不是這些地方我都能適應並生存?”陶顓失笑。


    房崽:“唔……你可以試試。”


    陶顓:“……”


    房崽給他鼓勁:“爸爸,你要相信你是地球霸霸的寶貝撒~”


    陶顓暫時還不想去嚐試地球霸霸到底有多寶貝他,他怕自己玩脫了。


    當著沙灘上所有遊玩者的麵,任乾坤放出黑鷹,帶著愛人和孩子上了黑鷹,哦,還有一個默溫。


    “陶哥,看到你很高興。雖然才分別一天,但感覺像是很久沒見了。”陶顓一上黑鷹,就聽到了一個小小少年的聲音。


    任乾坤不爽,走到駕駛艙,“別一副陶顓才是你親爹的樣子,你這個叛徒。”


    黑鷹:“難道陶顓不是我另一個親爹嗎?還是你想背叛和我陶顓爸爸的婚姻?”


    任乾坤啞巴了。


    陶顓噗地笑出來,把三個小崽兒和默溫一起收進空間,讓他們睡個午覺。


    沒了小崽兒們,任乾坤立刻盡可能地提高黑鷹速度。


    咻的一下,黑鷹從沙灘消失。


    很多人都在猜測任乾坤和陶顓帶著孩子們去了什麽地方。


    “我感覺我又養了一個兒子,而且這個兒子已經到了叛逆期。”任年輕爹很憂愁。


    陶顓哈哈大笑,“別人想要你的憂愁還沒有呢,別在那兒自嗨了。你是不是有什麽想跟我說?”


    任乾坤點頭,把椅子和陶顓靠近,“李征和卓元久調查到一些事情,經過卓元久分析……他擅長這個,他覺得這些事件都有一些關聯,並且真的找出了一點證據。”


    “什麽事件?”陶顓這時還隻是很隨意地問。


    任乾坤設定好目的地,就不再管黑鷹,他對陶顓說道:“這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失蹤,流浪者、乞丐、遊民、自由獵人,甚至是執行命令的軍人和雇傭兵。這些人的失蹤原因各種各樣,但是就在近十年,自由獵人和雇傭兵以及軍人的失蹤率比以前翻出數倍,而且這個失蹤數量每年都在增長。”


    陶顓轉過頭,臉色微變,“我以前帶隊執行命令,或者跟隨上級出去執行命令,有一些人就莫名消失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但那時我們都以為他們是被詭族抓捕回了巢穴。”


    任乾坤點開聯絡器,給陶顓發送了一份文件,示意他打開看:“一開始李征偶爾發現你製作的魂力補充食物被人暗中高價收購,他想找出背後的人是誰,初期,他猜測是福特家。福特家也確實在努力收集你的魂力補充食物,但隨著李征深入調查,他發現不止是魂力補充食物被人暗中高價收購,連購買過魂力補充食物並食用過的人也消失了。”


    “李征覺得奇怪,就順著調查下去,然後發現浮屠洲一個叫做迷幻森林的地方失蹤者最多,尤其這幾年,進入其中的自由獵人幾乎三分之一以上沒了蹤影,但因為迷幻森林占地麵積非常大,山勢跨越了半個浮屠洲,那些失蹤的人數加在一起並不算什麽,這些人彼此間也沒有聯係,故而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察覺不對。”


    “而李征之所以發現這點,是因為他發現隻要購買過魂力增益食物的自由獵人,失蹤比率比其他失蹤者都高,幾乎達到了百分之八十。這種行為已經堪稱瘋狂,很容易被人發現,和他們以前的小心翼翼完全不同,可見背後人對魂力增益食物非常在意,尤其對食用過的人。”


    陶顓聽到這裏,眉頭皺成了小疙瘩,他沒想到自己弄出的魂力增益食物竟然成了食用者的催命符。


    “那些失蹤者找到了嗎?”陶顓問。


    任乾坤搖頭,“李征現在在浮屠洲就是忙著調查這件事,因為他不擅長情報收集和分析,還找到了卓元久,請他幫忙。而卓元久那邊因為我的吩咐正在調查阿拉法特家,他那邊查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一開始也沒怎麽在意,直到收到李征的幫助請求。”


    陶顓坐直身體。


    任乾坤繼續道:“卓元久查到阿拉法特家會隔一段時間就派出一支隊伍前往迷幻森林執行某個命令,但派出的隊伍從來沒有回來過。於是這個派往迷幻森林的任務在阿拉法特家的軍隊內部被稱為必死任務。但軍人無法違抗軍令,一旦上麵有命令下來,他們就必須派出人手。而且這些人手且都有指定要求,要求必須是魂器覺醒者,而且魂力值至少要在四級以上。”


    “本來這個任務很秘密,尤其是在軍隊內部,不太可能傳到外麵,但阿拉法特家每年都會固定派出四支隊伍,每支隊伍都有三十個人。一年消失一百二十人,哪怕是在死人很多的軍隊中也足夠引起震動。卓元久在查阿拉法特家,我們家埋伏在阿拉法特家軍隊中的暗線就把這個消息傳了出來。”


    陶顓沉思:“是迷幻森林有問題,還是有人在利用迷幻森林捕捉什麽實驗體?”


    “這也是我和卓元久他們的疑問。卓元久想要釣魚執法,讓人帶著魂力增益食物進入迷幻森林,但他又有點心疼人手,想再摸摸阿拉法特家的底細。這一摸,又讓他查出一些事情。”任乾坤把伯尼阿拉法特疑似被親兒子默溫刺殺,而默溫在他人幫助下逃出阿拉法特家事告訴了陶顓。


    陶顓摸摸下巴,“誰幫助了默溫逃出阿拉法特家?默溫又為什麽要刺殺他的親生父親?現在那個假默溫又是誰?阿拉法特家主為什麽不肯承認真默溫是他兒子?還有那個假默溫為什麽要刺激真默溫,還讓他繼續弑父?”


    任乾坤豎起手指,“對此,我和卓元久有兩個推測。其一,假默溫很可能也是阿拉法特家的後代,但他不滿超雄掌控家族,更不滿一個傻子超雄地位在他之上,於是他設計傻默溫,利用某些家族仇恨,比如傻默溫的親爸很可能被他的父親伯尼給害死,傻默溫想要給他親爸報仇,被人挑撥就動手了。”


    “而伯尼阿拉法特因此重傷,被假默溫趁機而入,甚至被控製。但這個控製不算絕對,伯尼依然擁有一部分反抗能力,至少假默溫想要掌控整個家族勢力還不可能。於是假默溫發現傻默溫沒死,就想通過他再次刺殺伯尼,徹底弄死家主。伯尼則對傻默溫還有一定感情,或者是不甘心,他發現傻默溫在我們家,覺得比回去阿拉法特家要安全,就故意不認,想要保住這個傻兒子,也是為了保自己的命。”


    任乾坤一頓,“其二,從傻默溫跑到大荒洲,你遇到他、撿回他,到現在,全是一場針對任家的大陰謀。”


    陶顓搖頭,笑道:“不太可能是第二個,我當時化了妝,就不是平時模樣,而且那天我去黃泉堡也完全沒有計劃。我找到醫院收留默溫,到現在默溫留在我們家,都是未知數。阿拉法特家要是真能算計到這一步,除非他們家有人能預知。”


    任乾坤翹起腿,“那就是第一個了。”


    陶顓提到:“那個假默溫是超雄嗎?”


    任乾坤搖頭,“暫時還不知道,我沒碰到他。不過咱媽說應該不是,說那個假默溫就是一個比較會裝樣子、有點強的覺醒者。”


    陶顓:“我相信咱媽的判斷,那麽在假默溫不是超雄的情況下,他想搞一出奪宮的把戲,隻靠他一個人肯定不行。他的背後要麽有一個當將軍的外公或舅舅,要麽就是有個能掌握阿拉法特勢力經濟大權的嶽父或幹爹。”


    任乾坤哈哈笑,“沒有,那個假默溫和阿拉法特家內部勢力的勾連很小,卓元久雖然還沒有查出他的母親是誰、母係都有什麽親戚,以及他的真正來曆,但通過那個假默溫和阿拉法特家主幾次出行就能看出,他在阿拉法特家沒有任何支援他的勢力。”


    “那他哪來的信心和能力,挑撥傻默溫刺殺親父,又暗中掌控阿拉法特家主?”陶顓挑眉。


    任乾坤擊掌:“這就是重點!卓元久查到這個假默溫信教,每周都會去教堂,他和神聖教會當地高層來往密切。”


    “神聖教會?他們這是想要通過掌控各勢力的超雄來掌控整個世界?”陶顓哂笑一下:“還有一個問題,假默溫是通過什麽手段控製住了身為超雄的阿拉法特家主?”


    任乾坤打了個響指:“這也是我和卓元久要查的事。卓元久說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很可能和迷幻森林失蹤案有關。而那個假默溫很可能在阿拉法特家潛伏已久,而阿拉法特家之所以生變,和那個已經執行多年的迷幻森林任務有很大關係。”


    陶顓按住太陽穴,沉思片刻道:“會不會……阿拉法特家主想要治療好傻默溫的傻,於是和某些勢力合作,暗中搞人體實驗,而那些失蹤者就是實驗體。但是阿拉法特家主沒有想到他的合作者早就心懷不軌,利用實驗反過來滲入阿拉法特家,然後找到一個絕佳機會,來了個雀占鳩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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