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雪讓副官把照片傳給他,他對英雄鎮的隱形孕體疑似者不感興趣,但他跟家裏說他是為了確認此人到底是不是才留下來,對方長相總要過個目。


    而且他也有一點點好奇,能引起那位號稱要睡遍星辰大海美人的任家太子爺注意,並為其留在大荒洲偏僻小鎮的美人到底怎麽個美法。


    厲寒雪此時還不知道任乾坤兩年前就來到大荒洲,更不知道他買了一個中容石礦。


    這也是厲博士的小小隱瞞,他覺得任家太子爺有錢也不會這樣隨便花,更何況那位是有名的商業奇才,經他手的,就沒有不賺的買賣。他想先自己找點中容石研究看看,如果能明白任家太子爺看重中容石的原因,這又是他一大功績。


    當然,上麵派人過來後,隻要稍微調查就能知道任乾坤買了礦的事,但他是研究者,不負責調查任務,完全可以說他還沒有來得及調查這些。


    厲寒雪打開電腦,點開附件。


    一張一看還算清晰的側麵照出現。


    啪!厲寒雪竟然失態地把手提電腦合上了。


    他揉了揉眉心,想拿起杯子喝口水,卻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


    厲寒雪用勁握緊雙手,直到心情略微平複。


    等他確定自己並沒有產生幻覺,才再次打開電腦。


    照片清晰出現在他麵前。


    厲寒雪帶著一絲不確定和懷疑,手指摸到屏幕,沿著照片中人的側臉線條輕輕滑動。


    也許隻是側臉長得像,他這麽想。


    為了確認,他點開了第二張照片。


    這是一張正麵全身照,背景是一大片荒野。


    陶顓正在和一個全副武裝的人說話,厲寒雪看那人的臉,竟覺得眼熟。


    但他的心神完全被陶顓吸引,竟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對方。


    厲寒雪不知看了照片多久,他點開了第三張照片。


    第三張是取了近景的半身照,陶顓似乎察覺有人在偷拍他一樣,一雙眼睛犀利地望向鏡頭,麵容堅毅,背脊筆直,氣勢宛如刀鋒。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著他,他的小非在看著他!


    厲寒雪的心再次被割裂。


    他想再點擊第四張照片,沒有了,就三張。


    厲寒雪騰地站起,就要往門外走。


    但他又停住腳步。


    他看到小非要說什麽?要怎麽樣做才能讓小非回到他身邊?


    還有他和任家太子爺到底是什麽關係?


    當年他試圖去調查挖他牆角的混蛋,還調看了那家旅館的監控,但那家旅館竟然說他們的攝像頭就是擺飾,根本沒有任何錄像。


    他讓人審問旅館前台和客房服務人員,也沒有一個人見到除了小非以外的人進入那個房間。


    他後來有問小非是不是有了別人。


    小非卻什麽都沒有回答他,隻用冷漠疏離的眼神看他,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要再想了!厲寒雪再次握緊雙手。


    他要集中思緒,專注於眼前的事情。


    可他越是想要專注,他的腦中就湧現出越多的小非。


    對他微笑、大笑、怒笑的小非。


    對他無奈、喜歡、嫌棄、厭惡、冷漠的小非。


    “哈!”厲寒雪發出低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哪怕這裏沒有其他人,他也不想讓自己的片刻軟弱暴露。


    不到分離,他都不知道自己如此喜歡小非。


    他們可以重新開始,他們一定可以重新開始!


    厲寒雪從包裏拿出一個藥瓶,取出一枚藥片放入口中,喝了點水送服。


    他的心神終於鎮定下來。


    他也許應該給恒星研究所這次前去英雄鎮的人發獎金。


    他在這邊找了這麽久的人,那邊竟然當做隱形孕體的疑似者報了上來。


    厲寒雪隻覺得可笑,他的小非怎麽可能是隱形孕體?


    “準備飛機,我們去英雄鎮。”厲寒雪走到桌前按下通話鍵。


    副官微愣,“是。請問什麽時候出發?”


    “立刻!”


    飛機上,副官就看到少將一直盯著他的電腦屏幕,他走過時,快速瞄了一眼。


    這一眼,讓副官臉色立變。


    如果他沒有看錯,不,他不可能看錯。那張臉、那個眼神對他來說太熟悉了。


    那明明就是武澤非!


    少將最信任的貼身警衛,也是少將的愛人,武澤非!


    所有少將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人對少將的重要性。


    這人重要到什麽程度?


    重要到這人的態度可以影響到少將的程度,重要到少將為了他不惜和家主對抗。


    當年武澤非刺殺少將,家主就要殺死他,但少將不知用了什麽方式威脅了家主,保住了武澤非的命。


    半年前,武澤非從苦力營逃跑,家主要懸賞他,本來要放出照片。


    但少將為了保護武澤非,為了不讓別人輕易找到他,與家主再度談判,最後雙方的尋人懸賞都沒有貼出武澤非的照片。


    而少將明明知道有了照片,他想找武澤非就會容易許多。


    但少將不知道和家主怎麽約定的,他就算對最心腹的手下,也沒有拿出武澤非的照片讓他們去尋找。


    家主同樣如此,派人追殺懸賞武澤非,也沒有拿出任何照片。


    他想,這大概就是家主和少主的妥協。


    但少將對武澤非越在意,家主就越希望武澤非死。家主希望少主冷靜、睿智、獨立、不受任何人影響,少主就應該高高在上,把其他人都視為塵埃。


    可少主對別人再冷冰冰,麵對武澤非時,卻就如普通人一樣,有著明顯的喜怒哀樂。


    副官和家主一樣,從很早以前就希望武澤非死,他也不希望少將身邊出現這麽一個影響他的人。


    別人不知道,但他們這些心腹很清楚,厲家除了少主,這一代還有一名超級雄性。隻是對方的情況非常不穩定,外形也有點可怕,家主原本想把對方當做秘密武器培養。


    但對方智商很高,讓家主不能完全舍棄。那人非常妒忌少主,幾次都想殺死少主。家主不但沒有阻止,反而把那人的刺殺行動當做對少主的磨練。


    副官一直很擔心,如果少將對武澤非還這樣執著下去,會不會徹底引起家主反感,寧可去培養少主那個外表畸形的超級雄性兄弟,從而放棄少主。


    當年……


    副官止住思緒。


    他現在應該想的是,少將的電腦裏為何有武澤非的照片,而且一看就不是三年前拍的,照片中的武澤非氣質更加硬朗,原本屬於少年的俊美特質竟是再也看不到半分。


    很快,副官就想到了要點。


    厲青丹說要把英雄鎮那個隱形孕體的疑似者照片傳給少將,那麽這張片是不是就是那人?


    副官震驚,又覺得可笑。


    武澤非是隱形孕體?這是開什麽國際玩笑?


    這又是怎樣的陰差陽錯,竟然讓遍尋武澤非不見的少將就這麽找到了他。


    副官覺得他很有必要給那位弄到照片的厲博士一些“獎勵”才對。


    大荒村。


    陶顓拎著一麵銅鑼左看右看。


    “房崽,這是新魂器?”陶顓今早在儲藏室裏發現了這玩意,和他的鋤頭、炒菜鍋、自動弩放在一起。


    房崽特別歡快地說:“是噠,爸爸~”


    陶顓是很高興自己多了一個魂器,但是:“這是什麽?一個銅鑼?”


    “它還帶著一個銅錘。”房崽認真糾正。


    陶顓:“……它有什麽用?讓我敲它喊孩子們吃飯嗎?”


    房崽嘎啦嘎啦笑,笑聲同三個小崽一模一樣,“爸爸,這個是變異的喲~”


    陶顓一點也不驚喜:“除了自動弩,我的其他魂器哪個沒變異?”


    房崽又笑,拍馬屁道:“那是因為爸爸的靈魂很特殊、很厲害哦。”


    陶顓翻了一個白眼,“我記得你以前說我是地球欽定的武器。”


    房崽堅決道:“鵝什麽都沒說!”


    陶顓嗬嗬,“這東西到底有什麽用?怎麽用?就這麽敲響嗎?”


    房崽氣呼呼地說:“爸爸你自己試。我卜知道!”


    陶顓隻好自己試了,就算到現在,房崽也沒有說出炒菜鍋和鋤頭的詳細用法,都是他自己琢磨出的。


    陳留白夾著一個大本子過來,看到他的銅鑼好奇,“這是崽兒們的玩具?”


    陶顓聳肩,往銅錘和銅鑼裏輸入了一點魂力,輕輕敲響。


    “當!”


    “哎呀!”陳留白突然大叫一聲,一頭栽倒。他手臂下夾著的畫本隨之消失,那是他的魂器。


    陶顓嚇了一跳,連忙去扶他:“你怎麽了?怎麽走得好好的突然摔倒?你小腦出問題了?”


    “你小腦才出問題了!”陳留白抓著陶顓的手站起,用力拍自己腦袋:“我還想問你呢,你那個銅鑼聲怎麽那麽震腦袋,我剛才就感覺腦袋像是被誰狠狠敲了一下,腦漿子都糊了。”


    不止陳留白這麽說,遠在十米以外幹活的王祿等人,也抱著頭喊頭暈。


    好幾個拿著魂器幹活的人,魂器都自動消失。


    陶顓安撫了眾人,再看他的銅鑼,表情隻有震驚可言。他剛才好像隻輸入了一點點魂力?而且他敲得很輕很輕。


    為了確認銅鑼的威力,陶顓一個人進入了荒野。


    正好他去查探一下厲家派來的人是不是就藏在周圍。


    厲家的人埋伏得很好,陶顓沒找到他們,倒是找到了一群出來覓食的詭族。


    這些詭族白天很少出來活動,但今天是陰天,還隔一會兒就下點小雨,正是詭族最喜歡的天氣之一。


    陶顓發現詭族行蹤後,就遠遠停下車輛,一個人悄悄摸了過去。


    這群詭族約有十來個,正在圍著一隻被咬死的野獸分食。


    陶顓很了解詭族特性,當詭族出來捕獵,沒有把食物帶回去,而是在外麵就地野餐,這並不是狩獵結束,而是狩獵剛剛開始。它們吃飽了,會繼續捕獵,然後會像人類一樣把獵物帶回地底。


    所有人類都知道詭族有智慧,但詭族從不與人類交流,還以人類和地球資源為食,兩邊完全沒有和平相處的可能。


    陶顓拿出銅鑼,他懷疑他的銅鑼是群攻型武器。


    而他目前正好缺乏群攻型武器,這個銅鑼來得非常及時。


    他甚至想著會不會就是他成天想著要群攻型武器,這次吸收綠色石頭才會讓這個銅鑼出現。


    一個詭族突然脫離隊伍,並向他這邊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聳動沒有鼻梁的鼻孔。


    陶顓猜測對方是不是聞到了他的味道。


    他盯住該名詭族,往銅鑼裏輸入魂力,微微用力一敲。


    “當!”


    陶顓發誓自己沒有聽到銅鑼聲響。


    但那個詭族卻像是被人用悶棍敲了腦袋,連叫都沒叫就倒下了,鼻孔裏還流出了淡藍色的血液。


    遠處正在啃食獵物的其他詭族明明和那個詭族相距不遠,但它們就像是什麽都沒聽到。


    陶顓換了個方向,再次靠近那群詭族。


    剛才的試驗讓他隱隱有了確定,他可以用自己的魂力鎖定目標,很可能他腦中想著要拿銅鑼對付誰,隻要眼睛看到對方,銅鑼就能起到作用。


    也就是說這麵銅鑼不止可以群攻,還可以隻攻擊單個物體。


    隻是不知道銅鑼的攻擊範圍有多遠。


    陶顓眼睛看著那群詭族,腦中想著要攻擊它們,這次他往銅鑼裏輸入了將近一半的魂力,用力敲下。


    “當!”


    那些詭族除了一個跳了起來,再摔倒,其他全部無聲無息地倒下。


    那個跳起來再摔倒的,身體抽搐,七孔流血。


    陶顓確定周圍沒有其他詭族,走了過去。


    一群十來個詭族全死了,一個沒留。


    陶顓再次拎起銅鑼看了看,吐出兩字:“要得!”


    還得繼續嚐試,他得摸清這個銅鑼的攻擊距離,以及針對什麽等級的異生物輸入多少魂力會產生什麽樣的攻擊效果,單攻群攻又分別需要多少魂力等等。


    陶顓傍晚回去村子的時候,從房崽裏拿出了一堆獵物。


    李征和焦藤等人都是一副震驚臉,他們村長有這麽厲害嗎?這堆獵物最低的二級,最高的有五級。他們想要捕獵這麽多獵物,不是不行,但想要全身而退,至少要準備一個五人以上的捕獵小隊,還都要是捕獵好手才行。


    而他們村長一個人出去,一個人回來,就帶來了這麽多獵物。


    李征目光驚異連連,這個陶顓太讓他出乎意料了,這人到底還有多少本事?


    話說老大弄的那個魂力增益食物,不會也跟這人有關吧?


    “咳,大家這段時間捕獵,可能要稍微走遠一點。”他最後測試的時候,誌不在殺生,而是恐嚇,銅鑼敲了幾次,把附近的異生物似乎震走不少。


    不過銅鑼好歸好,也相當消耗魂力,如果不是他有個房崽,可以讓他隨時躲進其中休息恢複,他也無法在外麵浪一天。


    但總體測試結果告訴他,這個銅鑼是他所有魂器中最厲害的武器,攻擊效果非常出色。


    而且一天時間,他沒可能把銅鑼的所有特性都摸清楚,隻知道這東西不但可以攻擊魂力,還能攻擊實體。


    他之前無意中用它攻擊石頭,敲出響聲,那石頭都被震碎了。


    後來他才發現,他敲銅鑼正中,無聲,攻擊生物的魂體。他敲銅鑼邊沿,有聲,能形成音波攻擊實體。


    但銅鑼必須配上銅錘使用,換了其他東西再怎麽敲,隻會像普通銅鑼一樣當當響,不會有任何攻擊效果。


    得到這個銅鑼,陶顓欣喜異常,可惜無人和他分享。


    三個小崽還抱著他的腿問他:“爸爸,熊熊哪裏去了?”


    陶顓摸摸他們的軟頭毛,“熊熊去工作賺錢了,他過段時間就回來。”


    明明回答了,可轉天,三個小崽就又會來問他:“爸爸,熊熊呢?”


    毛尖最喜歡任乾坤,哪怕跟他說了任大熊不在,他也會滿屋子找。


    普洱上次說任大熊偷吃餅幹,這幾天就經常捏著他的小餅幹找任熊熊,問他幹什麽,他說要給熊熊喂餅幹。


    就連蒙頂,晚上睡覺時也會問他:“爸爸,大熊什麽時候回來?他都走三四天了。”


    陶顓不得不承認,那隻任大熊在崽兒們心中的地位已經有了點基礎。


    如果讓崽兒們給喜歡的人排序,爸爸排第一,任大熊說不定能排到第二。


    雖然這個第一和第二之間會相差很大一段距離,但好歹也是第二。


    任乾坤離開第五天。


    早上一起來,陶顓的眼皮就跳個不停,左眼跳過右眼跳,他沾了口水按住也沒用。


    天色依然很陰,村裏人都換上了長外套,三個小崽還套上了毛衣。


    這裏的秋季果然十分短暫,秋收過後,一場冷風一場冷雨,溫度就唰地降了下來。


    陶顓把三個小崽交給李老,他繼續去整弄他的十二畝地。


    中間睡了三天,昨天又出去試銅鑼,耽誤了很多活計,他得加快速度了。


    另外任乾坤說是三天就會派來的百人戰隊,到今天還沒到,不知是不是出了什麽變故。


    他看過聯絡器,在他晉級的三天中,任乾坤有聯係過他,還給他留了言。


    他看了隻回了一個一切安好。


    孔大過來幫忙。


    陶顓就讓他專門挑一些河灘泥和腐殖土過來和普通土壤攪拌。


    孔大還說:“肥水還是太少了,還是得買肥料,但這裏的土質太差,肥料用多也會導致土質變得更糟糕,得每年換耕才行。”


    陶顓勤快地鋤地,邊說:“現在是冬天,除了這十二畝地,其他田地暫時不用開,等到來年春天再說。”


    孔大建議:“天氣太冷了,這十二畝地想要種出東西,得弄大棚才行。”


    “嗯,已經讓任老大去采購了,他這次回來時會帶回來。”


    孔大實在忍不住,就問了:“村長,我看你弄這個土搞得這麽細致,下麵還特地鋪墊那麽多碎石料,這有什麽特殊效果嗎?”


    陶顓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聽人說過這麽一個辦法,說是能培養出適合作物生長的土壤,我想試試。如果培養得好,可以把培養好的土和其他土摻和起來,在明天開春進行種植。”


    孔大點點頭,“原來如此。”


    孔大還想問陶顓撒的黑色芝麻粒是什麽,是不是某種肥料,但想了想,他還是沒問。


    快中午時,大荒村的人都聽到了飛機的轟鳴聲。


    所有在外勞作的人下意識抬起頭看向天空,隻見一架飛機正在降低高低,那模樣似乎打算降落在附近。


    陶顓眼眸猛地收縮,他的心髒莫名跳快。


    “房崽。”


    “在!爸爸,什麽事呀?”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陶顓臉色凝重。


    “爸爸?”


    “等會我讓你收的時候,把所有人和土地都收起來。”


    “所有人?”


    “對!”陶顓轉頭就去找三個小崽。


    李征和焦藤也在往陶顓這邊來。


    陶顓和李老爺子交代了幾句,讓他帶著孩子進入石屋。


    他還找到陳留白,讓他也進入石屋。


    陳留白拒絕了,“我是村裏的大管家,雖然我武力值不高,但出事時我不能躲開。”


    陶顓見他如此,就找趙坡給陳留白配了武器帶,上麵掛滿了手榴彈。


    陳留白覺得有點醜,但也沒拒絕。


    李征見到陶顓第一句話就是:“那架飛機不屬於我們。應該是恒星研究所的高層來了。”


    焦藤則問:“那是我們的敵人?”


    陶顓搖頭,“現在還不確定,今天所有人都不要外出,全都留在村裏。”


    焦藤跑著去傳話。


    李征和陶顓目光相對。


    陶顓不知道李征知道多少,但考慮到這人負責這邊的安全,就跟他說了:“英雄鎮有人誣告我是隱形孕體,恒星研究所高層過來很可能就是為了此事。”


    李征表情不變:“我會盡所有可能保護你和三個孩子。”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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