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白天睡多了,吃了宵夜也不肯睡,非要陪在廚房裏。


    陶顓也舍不得把他們成天丟在魂器房屋內,就弄了一張小桌子,上麵放了畫板,讓三小趴在桌上描畫。同時讓蒙頂看住老二老三不要亂碰亂玩廚房裏的東西。


    蒙頂描得很認真,老二和老三專門給大哥搗蛋。


    蒙頂很有大哥哥的威勢,惹急了就上手揍,專門揍兩隻的小屁屁。


    陶顓一邊繼續埋頭處理剩下的鮮肉,一邊還要處理三小的互相告狀,忙死了。


    他買了有五十斤肉,這些鮮肉能讓他處理到大半夜,越來越濃鬱的香味順著敞開的窗戶飄出去。


    老頭趙坡捂著胃在床上流口水,濃鬱的肉香味可折磨死他了!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廚房窗戶探進來。


    “是你?我還以為是許老板夫婦半夜報社。”胡子又長了一些的任乾坤手掌一按,從廚房窗戶裏翻進來。


    陶顓:許老板不是說這人不經常來英雄鎮嗎?這突然冒出來的是誰?


    三個孩子一起抬頭,盯著高大的任乾坤,隨後同時做了一個動作:護住了自己的小碗,重點是裏麵還沒有吃完的炸肉排。


    任乾坤眼角餘光瞟到三小崽的動作,嘴角抽了抽。


    老二普洱悄悄和老大說:“哥哥,看大熊又來了~”


    毛尖小手指點啊點:“熊熊~肉肉~”


    蒙頂按下兩個弟弟的手指,看著任乾坤,小臉蛋滿是戒備。


    任乾坤不喜歡小崽,假裝沒看到他們,自來熟地湊近陶顓身邊,探頭往鍋裏看,“你做得什麽?好香。誘得老子半道繞過來。”


    陶顓伸手推開那顆大腦袋,“很熱,請離遠一點。”


    “哎呀,我們都這麽熟了。你這肉幹賣嗎?分我一點唄。”任乾坤口水稀裏嘩啦。到了這個窮地方後,他真的已經很久沒有吃到能被他稱為好吃的食物。


    雖然他有很多作料,但也要他會弄並且想弄啊。


    “這碟拿去。”陶顓把剛出鍋的肉幹盛了滿滿一碟遞給任乾坤。


    任乾坤一愣,感動壞了,接過碟子捏起一條就嚼了嚼,“我還以為你小子翻臉不認人,沒想到兄弟你人還不錯,放心,你以後在這邊有什麽事都可以找你任爺我。唔,好吃~”


    陶顓拿著鍋鏟用力往下按肉塊,“我欠你的扯平了。”


    “啊?什麽扯平?”任乾坤反應過來,眼睛瞪大,當即就想把一碟肉幹退回去,“救命之恩你就想用一碟肉幹抵償?我任老大的救命之恩就這麽廉價?”


    陶顓一邊翻炒新的肉塊,一邊冷冷道:“你可以不吃,把肉幹還回來。”


    “還就……算了,看在你養了三個崽的份上。”任乾坤到底還是沒舍得把肉幹還回去,哼哼唧唧地認為自己又吃了一個大虧。


    蒙頂看爸爸和大熊男說話,還給他肉吃,也沒那麽戒備了,不再拉著兩個弟弟不放,拿著小蠟筆又開始在畫板上胡亂塗抹。


    陶顓翻炒肉幹,做得一身汗,額頭汗水直往下滴。


    任乾坤看著覺得小腹有點緊。


    大概是任乾坤的目光太火辣,陶顓一拍鍋鏟,“肉幹也給你了,你什麽時候走?”


    任乾坤舔了舔嘴唇,盯著陶顓背心遮住的部分,自動在腦內替換成他在河邊看到的美好景象,色眯眯地道:“你真不考慮和我來一發?”


    陶顓氣,“注意點說話!我孩子還在這兒呢。”


    任乾坤瞟瞟三個小崽,收斂了一點,改口:“跟我好,好處多多,錢、物資、藥物,我都有。你真不考慮?”


    陶顓冷笑,“白給?”


    任乾坤無恥道:“不算白給,算交易。給多少,就看你的服務水平怎麽樣。”


    陶顓很想把手中鍋鏟直接拍到任乾坤臉上,但看到三個小崽,他忍住了脾氣,“沒興趣。你要找人睡覺去找別人,別來找我!”


    “你對貞操很在意?”任乾坤又捏起一條肉幹用勁嚼,火辣辣的口味超級棒,他就喜歡辣味足的,不過他一吃辣就會流汗流鼻涕。


    “跟這個無關。”


    “那是為什麽?”任乾坤一臉不明白你為什麽拒絕我這樣優質床伴的疑惑表情,“難道是你不喜歡同性?還是覺得出賣身體很丟臉?如果是前者,我可以幫你開發一下。如果是後者,真沒必要那麽想,你情我願,銀貨兩訖,你付出我給錢,不是很正常的交易嗎?還是你想被我白艸?先說好,我可不是服務型。”


    “滾球!”陶顓發現他跟這人簡直說不通,這個精蟲腦有他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世理論,並且以此為榮,你怎麽口頭攻擊他,他都不會在乎。


    如果不是這人昨晚勉強算是幫了他一把,他真的很想把這個盯著他屁股不放還以為他不知道的好色猥瑣男暴揍一頓。


    衝著昨晚的情麵,陶顓放下鍋鏟,正麵麵對任乾坤,正色道:“我尊重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同樣我也希望你尊重我。你不能因為你喜歡怎樣,就強迫別人也要怎樣。你覺得和一個陌生人隨便來一發很正常,覺得花錢找人發泄隻是交易的一種,但請不要把我當做你的目標和交易對象。你找誰我都不會反對,隻要你們彼此都願意。”


    “至於我本人,請聽好,我、不、願、意。我喜歡幹幹淨淨、普普通通的來往方式,我如果有需要也不會隨便找人,而且我更喜歡宜家宜室的女性,如果我有伴,那人必然是我認定的伴侶。以後如果你再用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跟我撩騷,我就視為你在挑釁我,懂?”


    任乾坤呆住,擦了一把被辣出的鼻涕,“……有沒有人說過你這人太正經,一點情趣都沒有?”


    陶顓翻個白眼,“謝謝誇獎。”


    任乾坤:“我可沒在誇獎你。恭喜你,你剛才的話成功讓我萎掉了。”


    陶顓滿臉欣慰:“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任乾坤回擊:“我敢用我一年的收入打賭,你以前肯定沒情人,就算有,也跟你處不長。”


    陶顓:“……你可以滾了。”


    任乾坤也覺得自己可以走了,他的所有欲火都被澆熄,現在看麵前的青年,隻覺得他的五官無比清晰,原來的那點朦朧全都沒了。


    但是……任乾坤還是找出了青年一個優點,那就是他做的肉幹真的很好吃。等等,好像不止是好吃,剛剛他似乎感覺到了一點點魂力波動?


    啪嘰。一個軟軟的小東西抱住了他的大腿。


    任乾坤低頭,小團子顛顛走過來時他就看到了,但這麽小的崽兒對他沒有絲毫殺傷力,他也就沒阻止小家夥靠近。


    哪想到這小崽膽子這麽大,竟然敢抱他大腿。


    毛尖仰頭看,軟糯糯地喊:“熊熊~”


    熊熊是誰?反正肯定不是我。不承認自己胡須太旺盛的任乾坤看陶顓說完話就又轉回頭炒肉,隻好自己彎下腰,問小東西:“你想幹嘛?快放開。”


    任乾坤不敢用勁,怕把這團連路都走不穩的小團子甩出去。


    毛尖含住自己的小手指,盯著任乾坤手裏的碟子看。


    任乾坤看看碟子,又看看小崽,“你想吃?”


    毛尖用力點頭。


    任乾坤壞心眼地捏起一條肉幹就要遞給毛尖。


    老大蒙頂適時跑過來,一把抓住毛尖伸出的小手,小大人似的嗬斥:“毛毛,爸爸說了,不能吃陌生人的東西。”


    陶顓回頭,看到任乾坤正要遞出的肉條,大怒:“任老大!那肉條很辣,你怎麽能給兩歲的孩子吃?揍你哦!”


    任乾坤被喝得心中一蕩,腦中自動就把陶顓的話轉換成“孩子他爸,你怎麽能給兩歲的兒子吃辣,揍你哦~”。


    哎呀,這種說法似乎有點帶感?


    任乾坤轉念就覺得蕩漾的自己有點不對勁,他怎麽會想當現成爸?絕對是辣肉條吃多了。


    陶顓又把毛尖抱到一邊教訓,沒揍他,還給他舔了一點辣肉,看他辣得流眼淚,才塞給他一塊不辣的,讓他啃著玩。


    給了老三,陶顓又另外分了兩塊不辣還微甜的肉幹給老大和老二。


    三小就是饞,看人吃東西吃得香,就也想吃,實際上一點都不餓,如今嘴裏有東西就都滿足了。


    毛尖眼角還掛著淚珠呢,可他照樣把新肉幹死死抓在手裏,不時就舔兩下。


    任乾坤看著小崽們啃著的肉幹,總覺得那種更好吃。心中這樣想,他口中咀嚼得就越快。


    陶顓忙著做事,顧不上任乾坤,看他不走也沒再特意攆他。等翻炒完新的一鍋,回頭就看到這人手上的碟子已經空了。


    陶顓吃了一驚,“你全都吃了?”


    任乾坤:是啊,沒忍住。


    陶顓臉色怪異,“我怕壞,做的肉幹味道都很重,你那鍋肉還放了好多辣,你這樣吃,胃能受得了?”


    任乾坤擦擦鼻涕,拍拍自己的胃,“金剛石做的。”


    陶顓:“……吃出毛病別怪我。”


    “不怪你,你這鍋也做好了嗎?賣我一半。”如果他感覺沒出錯,這人做的肉幹似乎有些特別?到底如何,他還要回去詳細檢測一番。


    陶顓並不太想賣,他急著買鮮肉做成肉幹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他和孩子們不能留在英雄鎮,他們趕路時就需要方便又能提供體力的食物,熟的肉幹最方便。


    但任乾坤開了口,陶顓考慮到他的“救命之恩”和以後來往,還是賣了他兩斤。


    這晚任乾坤靠著自己的無賴精神吃到並買到了不少美味肉幹,但其他人就沒有這份好運氣了,旅館附近的住戶聞著噴香的肉味翻來覆去睡不著,一個個恨不得坐起來破口大罵,還讓不讓人睡了?


    最可氣的是,濃鬱的肉香過後,竟然還飄來了甜甜的奶香味。


    陶顓做完肉幹,就開始拿營養粉做主材,添加人工牛奶、糖和少量鹽,開始製作奶香小饅頭。


    任乾坤借口幫助嚐味道,搶了一個吃了。然後……那麽大的人了,哪怕陶顓說了這是弄給崽崽們吃的,他竟然還是厚著臉皮硬是磨著買了一大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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