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揪住的戰友冷笑一聲,竟然用譏諷的語氣對伍兆安這麽說。


    伍兆安聽罷,渾身血液冰涼。他努力深呼吸平複自己的心跳,腳步噔噔噔地向後退了好幾步,顫抖著聲音問:“你把···事情都告訴皇帝了?”


    被他拽住的那個戰友,是從南疆過來的,被十四王爺收攏,有著異術。


    本姓佘拓,單名海,在十四王爺手下時候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但是伍兆安怎麽也沒想到,這可是十四王爺托付給他們的重任,佘拓海竟然會背叛?


    佘拓海冷笑著說:“兆安,你也有觀炁明運的本事。我不信你看不出來,當今天下以由誰主?是皇帝,他身上有龍相是呈天數氣運之人。運勢在前,誰能推的動他的江山?”


    “我們可以,隻要拿出那份寶藏,招兵買馬,救出十四王爺!我們完全可以一試!”伍兆安紅了眼睛,嘶吼著抓著佘拓海的衣服,兩個人滾在一起,打成一團。


    從沒人的黃河邊上,一直滾到了黃河水道邊上。兩個人都身懷異術,但是都沒有對對方使用,兩個人用最原始、最暴力地方式向對方發泄著怒意,最終兩個人都被對方打的鼻青臉腫。


    大半個時辰後,兩個人才分開,當時都已經滿身泥漿,哪怕是跳到黃河裏都別想洗清。


    佘拓海喘著氣說:“有機會?有什麽機會?找死的機會?哈,你偉大,你和他都偉大,願意為了十四王爺的皇位拚上性命!呸!老子才不幹那種吊事!”


    伍兆安同樣喘著粗氣,他蹲在地上說:“當年三國時期,蜀中宰相諸葛亮,學究天人、叩問天機。尚且願意為三顧茅廬之情,而一爭!我們身受十四王爺大恩,理應粉身相報,佘拓海,你怎麽能就這樣背叛他?!”


    看到伍兆安幾乎紅了的眼睛,佘拓海哈哈一笑,仰頭看天道:“知天易,逆天難!兆安,你也是有道之人,怎麽這點事都看不明白?你在想什麽,當年的諸葛亮,不比你我厲害,他都六出祁山、魂斷五丈原,我們幾個就能逆天了?”


    “所以你就選擇了告密?”伍兆安將牙咬的血絲都從牙縫中間流了出來。


    佘拓海說:“是,我選擇順天而行,有什麽錯!”


    “啊——!”伍兆安徹底怒了,終於動用了自家的妙術,手中發火球向佘拓海打去。


    但佘拓海怎麽能不知道伍兆安是怎麽樣的人?手中早就有提防,揚手撒出一把白色的骨粉,擋住火球,燃起一堵可怕的火牆。


    等那火焰消失,佘拓海早就不知去了哪裏。


    伍兆安獨自跪坐在黃河邊,滿眼迷茫地看著濤濤黃河水,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夥伴的背叛、皇帝的威脅、自己的堅持,種種情緒在腦海中攪成了一鍋糊塗的粥。


    讓伍兆安幾乎要仰天長嘯,才能抒發出心中那憋悶。


    佘拓海說的話,他如何不懂?知天易,逆天難。


    世界上的所有事都有其固定的軌跡,曆史的洪流如同一個大車輪,會碾碎任何敢於阻擋在前方的東西。沒有人,沒有力量可以抗衡。


    就算是他們這樣的術者,或者十四王爺這樣有氣運在身的人也不可能。


    若是在雍正登基之前,大清氣運未在雍正身上,還是幾個阿哥奪嫡爭位的時候,那是有可能的。


    但一切已成定局,哪怕是諸葛孔明那樣的古來神人都不能做到,更何況與他和佘拓海這樣的人?


    道理隨懂,可是仍舊心有不甘。


    十四王爺臨走前,那般叮嚀囑咐,讓他一定守好這筆財寶等將來為起兵時使用。如今卻要將之拱手獻出?這讓伍兆安萬分難以接受。


    而這時候,有個人下來了河道。


    龍行虎步,自河道處走下來。身邊不帶任何的隨從護衛,身穿著飛龍黃袍的雍正就這麽全無防備地走到了伍兆安身前。


    伍兆安心頭狂跳,看著這個向自己走近的男人。


    他知道眼下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但也知道自己若是出手,則必然失敗。


    “看來,你已經知道朕想要什麽。”雍正雙手負背,站在伍兆安麵前,整個人就像把出鞘之劍般鋒芒畢露。


    伍兆安抬頭看他的臉,在古代,若是在朝堂麵君時候抬頭,那是殺頭的罪過,有意刺王殺駕。


    但現在伍兆安沒有這個心理顧忌,雍正既然孤身一人下來這裏,就說明他不怕被自己看,也不怕自己向他動手。


    伍兆安心裏明白,這個披荊斬棘,最後登上了帝位的男人,沒有那麽傻,更不可能有那麽簡單。


    伍兆安慘笑一聲說:“草民何德何能,讓陛下如何記掛?甚至不惜以身犯險,來見我?”


    雍正冷冷地俯瞰著他說:“因為這件事,不需要太多人知道。出你口,入朕耳就可以,聽到的人多了,死的人也就多了。”


    伍兆安打了個激靈,他往後一坐,問:“既然我說不說都得死,草民為什麽還要說?落個不忠不義的罵名。”


    雍正說:“你說,你死,但你的家族可以活。你不說,朕會一個個去問,一個個送他們下去見你。”


    一番話說的沒有半點情緒,好像他就是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在說話。伍兆安聽在耳中,血往頭上湧,低吼著說:“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什麽都不知道!”


    雍正邁步從他身旁走過,留給他一個後背說:“你怎麽說,不重要。朕給過你機會,你還剩一天,最後一天。”


    雍正邁步而走,沒有再和伍兆安說任何的話。


    伍兆安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所有伍家的人都等在家裏,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麽,皇帝到底問了什麽。


    伍家大多數人都懷有異術,最擅長趨吉避凶,因此都敏銳察覺到了幾分不祥之氣。


    伍兆安看過滿院子的家人,忍不住大哭了三聲,然後眼睛一翻,悲氣攻心,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這下可把伍家的人嚇得不清,又是薑湯,又是掐人中的一翻折騰後,伍兆安才醒過來。躺在病床上,他看著周圍的家人們,苦澀著,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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