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商業中心一處大廈天台上。


    陳飛昂和陳經義站在護欄處眯著眼往下看,兩條街外的那間網咖已經被封鎖起來,穿著製服的人守在門口,警惕地四處張望。


    “怎麽辦,他們守著我們沒辦法進去修複陣法啊!”陳經義十分慌亂道,他們所有的布置全都是為了這七處陣法,本來四天之後,一切都會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陳家將成為站在整個玄學界最頂端的家族,而他的兒子陳飛昂則會被奉為神明,成為幾百年來最厲害的玄學宗師。


    然而陣法無法啟動,這一切都將化為泡影,玄學協會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陳飛昂狠狠錘了一下旁邊的架子,已經生鏽的鐵架頓時發出哐啷啷的聲音,隨即倒了下去。


    他臉上滿是戾氣,咬牙切齒的低聲罵了一句,良久之後才漸漸恢複了平靜:“你放心,有我在怕什麽,這條路走不通那我們便走另一條路,隻不過需要多付出一點代價罷了。”


    陳經義眼睛一亮,趕忙道:“隻要能讓我們的計劃順利實施,什麽代價我們都付得起!飛昂,你就放心去做,爸爸支持你。”


    陳飛昂微微扭頭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道:“好,謝謝爸,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陳家肯定會站在玄學界最高處,成為讓世人仰望的存在。”


    陳經義鬆了口氣,低頭看著路上如同螞蟻一樣來來往往的人群,舒心的笑了。


    ——


    玄清帶著弟子來到地圖上標出來的點,在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商場裏找到了他們要找的東西。


    不知道陳飛昂是如何說服商場老板,在如此現代奢華的商場正中央擺放了一隻長滿了銅綠的老龜,老板像是腦子塞了漿糊一樣,怎麽勸都不願意將老龜移走,最後還是玄清聯係吳廣峰,動用了一些關係和特殊手段,才讓老板不得不鬆了口。


    商場裏的人被清出去,幾個弟子加上玄學協會的工作人員費了老大力氣將銅龜移開,發現被龜壓著的地方,畫著一個鎮壓邪物的簡易陣法。


    玄清看到這個圖案便神情一肅,立刻吩咐幾個弟子帶著工作人員出去,隻留下他一個人在場。


    畫陣的顏料除了朱砂,似乎還摻雜了其他可以隨著時間慢慢消散的東西,陣法紋路已經變得極為暗淡,有幾處甚至出現了斷裂,若是任由它消散,不出三天,陣法便會完全失效,下麵被壓著的東西自然會立刻跑出來。


    這處商場附近人.流量極大,一旦被它跑出來,就算玄學協會反應再快,也避免不了出現人員傷亡。


    玄清將背上的包放下來,拿出朱砂在整個大廳中套著畫了三個大陣,並將從吳廣峰那裏敲來的三件法器放在了陣眼處。


    最後他有些肉疼的將僅剩的幾張五雷符捏在手裏,抹掉了那個已經殘缺不全的陣圖。


    陣圖被抹去的瞬間,一道充滿戾氣的吼聲立刻從地底下傳了出來,玄清心驚膽戰的往後退了一步,退到了安全距離外,才抽出桃木劍緊盯著那處地方。


    地板慢慢抖動起來,一塊大理石地板磚出現了裂紋,裂紋漸漸朝四周蔓延,最終以銅龜剛剛趴著的地方為中心,兩米之內的地板磚全部歲成粉末,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現在玄清眼前。


    它頂著四個頭,整個身子全都由手和腳組成,正對著玄清的那顆頭微微歪著,朝他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玄清看著眼前這道身影,喉頭動了動,感覺頭皮都要炸開,他低頭看看自己手裏的五雷符,忽然慶幸自己把家當全都帶來了,然後毫不遲疑的將手中的五雷符全都扔了出去。


    五雷符再珍貴,那也沒他的命貴啊!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什麽家夥才能養出這種東西,陳飛昂那小子特麽的就一心理變態!


    站在商場外麵的弟子眼巴巴的看著緊閉的大門,聽著裏麵轟隆隆的聲音心驚膽戰。


    “玄清師叔不會出事吧?”有人憂心忡忡道。


    “不會的,玄清師叔那麽厲害……”


    “……肯定不會出事!”


    滲人的吼聲讓幾個弟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裏麵那東西好嚇人,玄清師叔一個人真的能對付的了嗎?


    緊接著天色忽然陰下來,悶雷聲在厚厚的雲層中響起,弟子們抬頭看著雲中穿梭的閃電,臉上滿是疑惑。


    然後轟的一聲,幾道晃眼的閃電從雲層中直直劈向商場,雷鳴聲慘叫聲,還摻雜著一道充滿心疼的怒吼從商場中傳來,幾個弟子愣愣的將視線從天上移到商場大門,看著大門從裏麵推開,一道疲憊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師叔!”他們趕緊圍上去扶住了靠在門上幾乎要滑到在地的玄清。


    玄清滿身都是血糊糊的東西,他有些厭惡的將肩頭一坨血肉給甩下來,對協會的工作人員道:“給我就近找家酒店,我要被熏吐了,讓人過來處理一下,這商場短時間內怕是是沒法開門了。”


    工作人員立馬應聲,在最近的酒店定了間房子。


    有弟子往裏麵看了一眼,滿地的殘肢斷臂讓他瞬間嘔吐起來,玄清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到底是年輕人,還是需要鍛煉鍛煉啊,你們幾個就留在這裏協助他們處理後麵的事兒,我先走了。”


    弟子們滿臉哀怨的看著玄清坐著車趕往酒店,隻能忍著惡心走了進商場裏。


    在淋浴頭下衝了一個多小時,玄清把自己整個泡在浴缸裏,任由自己被香噴噴的泡泡埋起來,舒服的歎了口氣。


    他讓工作人員把自己手機拿過來,給祁禹秋打了個視頻電話。


    接通後,屏幕裏的祁禹秋好像站在一處高台上,身後是蔥蔥鬱鬱的樹冠。


    “你那邊怎麽樣?”玄清問道。


    祁禹秋看著玄清散下來的頭發,忍不住笑了,笑完才道:“這邊一切順利,陳飛昂的布置被破壞,就怕他還留有後手,還是要讓吳老那邊多加警惕,最近幾天注意魝城出現的異常狀況。”


    玄清皺著眉點點頭:“此人心性殘忍,手段很辣,又這麽邪性,實在是難以對付啊。”


    祁禹秋回頭看了一眼插在地上的劍脊龍木做成的木劍,輕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見招拆招就是了,陳飛昂這個人雖然有點本事,但心性太差,成不了大事的。”


    玄清也笑了:“多行不義必自斃,時代已經變了,他想顛覆這個時代,那就準備好被碾壓吧。”


    接下來兩天,陳飛昂沒再做出什麽大動作,青邙山的弟子在玄清的帶領下,將其他幾處的陣法全都給清理幹淨了。


    祁禹秋解決閔氏大廈附近的那隻怪物後,便沒有再插手此事,而是帶著常先見開始批量畫各種符籙,然而不過平靜了一天時間,陳飛昂就再次開始作妖了。


    隻不過這次被玄學協會發現的不是陳飛昂本人,而是三陽觀的木譚和他的幾個弟子。


    他們全死了,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一處公園的水溝旁,被公園附近晨跑的大爺給發現了。


    警方接到報案後,立即封鎖了現場,玄學協會接到消息後派人趕來,看到木譚幾人的屍體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再怎麽說,木譚也是三陽觀的長老,怎麽就這麽死了呢?再說了,他們跟著陳飛昂,別人想弄死他們幾乎不可能,除非是陳飛昂想要他們死。


    祁禹秋趕到現場時,玄清已經將附近都看了一遍,見他過來道:“三魂七魄全沒了,消失的幹幹淨淨。”


    人死後再怎麽樣,屍體附近都會留下些許陰氣,而木譚幾人明顯是枉死,按理說就算是三魂七魄被收走,身體裏也應該有殘留的怨氣,但他們附近太幹淨了,沒有一絲陰氣怨氣,實在詭異。


    祁禹秋看著地上被排成一列的屍體,死去的幾人麵容十分都安詳,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絲笑容,仿佛臨死前看到了什麽讓他們極為欣喜的事情。


    幾人死因皆是被利器穿透了喉嚨,放幹了身上的血。


    “是活生生被抽走了魂魄,然後才放幹了血。”祁禹秋垂眸道。


    玄清微微搖頭道:“隻能說活該,敢跟陳飛昂這種人栓一條繩子上,遲早會有這麽一天的。”


    祁禹秋眯眼看著公園裏四處巡查的工作人員,低聲道:“他們死便死了,隻是不知道陳飛昂又在搞什麽鬼,要將他們的魂魄全都抽走。大陣被破壞他還能沉住氣,就怕他手裏有比陣法更厲害的東西。”


    玄清聽了這話沉默下來,陳飛昂像條滑不溜秋的泥鰍,任他們將整個魝城翻遍了也找不到他的人影,事情敗露他還留在魝城不走,肯定是要繼續搞事情,隻是這次沒有另一個宋英才來給他們報信了。


    玄清正在感慨,吳廣峰那邊又傳來消息,十裏外的老城區也發現了屍體,和木譚等人一樣,也是被扔在了水邊,這次死的,是陳飛昂的大伯,陳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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