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木馬上裝飾的彩燈一閃一閃,歡快的樂聲回蕩在空擋的遊樂園裏,幾個小孩兒從木馬上下來,拍著手一蹦一跳走過來,嘴裏唱著秦冰聽不懂的童謠。


    他看著湊到眼前這張沒有五官的臉,身上像是三九天被潑了一盆冰水。


    紙人似乎發現了自己的異常,伸手摸了摸五官的位置,手移開後,那張臉上便慢慢出現了正常人的眼睛鼻子和嘴。


    然後,他扭扭頭,對秦冰咧嘴一笑。


    秦冰瞪大了眼睛,眼前這張臉,分明就是他!


    他往後退了一步,卻感覺不小心踩到了什麽東西,低頭一看,剛剛那群坐在木馬上的小孩全都圍在他身後,而他腳下正踩著其中一個孩子的腳。


    小孩腳被踩到,卻麵無表情,秦冰慌忙移開自己的腳,顫著聲音道“對、對不起,對不起。”


    說著就要推開幾個小孩,往遊樂園大門走。


    然而看起來不過十來歲的小孩,身體卻像是釘在原地一樣,任他怎麽推都推不動。


    “跟我走……”


    站在身後的那人又開口道,秦冰聽到這聲音心裏更加慌張,這聲音分明也和他一樣!


    怎麽辦,他是不是出不去了。


    秦冰稍稍回頭,就看到那張臉已經靠在了自己的肩頭,臉上的表情十分僵硬。


    這個東西是不是要把他關在這裏,然後出去代替他活著?


    不行,他妻子和兒子還在外麵等著,他還要贍養母親,絕對不能讓這家夥得逞!


    秦冰一狠心,直接伸腳踹向擋在麵前的小孩,那小孩被他踹到,終於直直倒下去,讓開了路。


    看到這一幕,秦冰心裏一喜,趕緊抬腳就往大門口奔去。


    其他小孩並沒有再上前來阻攔,反而慢慢讓開了路,全都目送他跑向大門口,臉上皆帶著詭異的笑容。


    接著秦冰就明白過來,為什麽剛剛站在他身後那人沒有伸手拉他,從他站的地方到遊樂園大門口不過十幾米的距離,他卻怎麽都跑不到,腳下的路像是一條傳送帶,任他怎麽跑都是在原地踏步。


    秦冰眼睜睜看著大門近在咫尺,心裏慢慢開始絕望。


    他怎麽會來到這個地方,為什麽會這樣!


    “祁大師,祁大師快救我,快救救我啊!”秦冰在回頭的時候發現,那個頂著他的臉的人慢慢朝著他走來,手裏的那把扇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一把刀。


    他要死了!


    然後,他輕易的就被那人抓住,拖到了旋轉木馬旁邊。


    “讓你跟我走,你非不聽,為什麽這麽不聽話呢?”


    紙人的表情比剛剛流暢了許多,隻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卻帶著惶恐至極的表情,秦冰忽然明白過來,這人不會做表情,這是在模仿他!


    不遠處的摩天輪停了,從上麵下來不少人,也漸漸圍了過來。


    他們和那些小孩一樣麻木,臉上俱是帶著同樣詭異的笑容,一眼看過去,這些人就像是同一個模子裏倒出來玩偶,駭人至極。


    抓著秦冰脖子的男人將他按在台階上,手裏的刀高高舉起,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嘴微微張開,似乎興奮到了極點。


    “不、不要,你不能殺我,這是我的夢境,你不能殺我!”秦冰伸手想要奪過男人手裏的刀,卻怎麽都掙脫不了他的手,“你殺了我,夢境就不複存在,你們全都得消失!”


    男人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他用刀柄輕輕敲敲自己的臉,那張臉便在秦冰的注視之下忽然變了,變成了一張布滿皺紋的老人臉,緊接著男人不停地變換著臉皮,其中甚至出現了唐三川和秦安康的臉。


    “你安心去吧,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男人最後還是換回了秦冰的臉。


    然後他便高高揚起了那把刀,鋥亮的刀身將彩燈的光反射入秦冰的眼裏,讓他不禁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此時,一根紅線輕輕勒住了男人的手腕,緊接著一道鈴聲從外麵傳進來,秦冰聽到這鈴聲,精神一振,身上忽然有了力氣,狠狠推開壓著他的男人,闖過圍觀的人群,向鈴聲響起的方向奮力奔去。


    遊樂園大門口,穿著襯衣的祁禹秋正扯著一根紅線,紅線一直往遊樂園裏麵延伸,直至沒入秦冰的天靈蓋。


    “祁大師!”秦冰喜極而泣,連滾帶爬的跑到祁禹秋麵前,而這次通往大門的路沒有再發生異常。


    祁禹秋將人從地上扶起來,隔著柵欄和站在旋轉木馬旁邊的男人對視一眼,對秦冰道:“先從這裏出去。”


    秦冰確認這次的人是真的祁大師,自然是一切都聽他的,緊緊跟在祁禹秋身後,沿著剛剛來時的路再次回到他進來時那條街。


    “大師,我的夢怎麽會變成這樣,那個東西是想要殺了我嗎?”秦冰十分忐忑,不時回頭看,生怕那些東西再追上來。


    祁禹秋輕笑道:“他大概是察覺到我的動作,所以才將你拉入了這個夢境,想要直接接管你的身體。”


    秦冰身子抖了抖,惶恐道:“這是個鬼嗎?大師您能直接在夢裏把他收了嗎?”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心裏暗暗歎氣,這要是一隻鬼,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回到秦冰睜眼時看到的街道,祁禹秋便帶著他走向另一個方向,秦冰見狀趕緊攔住他:“大師,這條街兩邊我都走過了,怎麽走都會轉回來,根本就走不出去啊。”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跟我走就是了。”


    走出這條街便是一個十字路口,剛剛秦冰在這裏轉了很久,十字路口其餘三個方向他都走過,最終結果都一樣,全都轉了回來。


    不過祁大師畢竟不是常人,一定能帶他走出去吧?秦冰看看一臉淡定的祁禹秋,心下稍安,跟著他朝路口走去。


    然而祁禹秋並沒有選擇任何一條路,而是朝著西北角的一棟樓直直走了過去。


    走到牆壁前,秦冰終於忍不住,拉著祁禹秋道:“大師,前麵就是牆,沒有路了啊!”


    祁禹秋沒有說話,直接拽著他往前一扔,秦冰嚇得趕緊閉上了眼,做好了撞到牆上的準備。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他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後睜開眼,才發現兩人已經來到了另外一條街上。


    “不過是障眼法罷了。”祁禹秋淡淡的解釋道。


    秦冰鬆了口氣,同時心裏更加有底氣,有祁大師在,他一定能活著出去!


    就在秦冰高興的時候,他們眼前的路上卻憑空冒出許多姿勢怪異的人,那些人有的騎著車子,有的手裏牽著狗,還有的站在小攤前似乎在和攤主講價。


    就像是小鎮裏消失的那些人突然又回來了,整條街都熱鬧起來。


    秦冰看著那些人臉上僵硬的表情,慢慢靠近了祁禹秋。


    這些全都不是正常活人,他甚至看到離他們最近的幾個人袖子裏露出來的節節白骨。


    祁禹秋臉上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他手腕上拴著的鈴鐺輕輕響了一下,瞬間所有人都停下動作,朝他們看來,就像剛剛在遊樂園圍觀秦冰的那些人一樣。


    “怎、怎麽辦?”秦冰也不想一個大男人這麽慫,但他是真的怕,看恐怖片的時候能心大的安慰自己那些都是假的,但當這一切擺到麵前時,曾經的做的那些心理準備都沒用了。


    要不是有祁禹秋在,他覺得自己能原地嚇暈過去。


    祁禹秋低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這都是幻覺,你害怕什麽。”


    秦冰顫巍巍站直,確認道:“這真的都是幻覺的?”


    “自然,他們傷不到你。”


    說完祁禹秋便直直撞上了僵硬著四肢迎麵走來的青年,那人被撞開,似乎愣在了原地,並沒有其他動作。


    秦冰看到這一幕心裏大喜,立即像祁禹秋一樣,撞著圍過來的人衝向街口。


    越來越多的人圍過來,而秦冰看著祁禹秋十分淡定的樣子,心裏就像是吃了顆定心丸,雖然還是很害怕這些人,卻仍然壯著膽子將他們當成空氣,使勁往外麵鑽。


    鑽出去的過程中似乎有人拿什麽東西在捅他,但秦冰急著跟上祁禹秋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來細看,反正都是幻覺,肯定傷不到他不是嗎。


    “走過這條街,就能看到出鎮子的石橋,那些東西出不了鎮子,等出去後,鎮子外麵有座山,爬到山上我就能找到帶你出去的路了。”


    祁禹秋邊走邊道,秦冰聽了自然是喜上眉梢,他終於可以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了!


    等鑽出人群,走出這道街,果然看到了一座石橋,秦冰眼裏閃著淚花,笑道:“大師,要不是您,我今天就得被那個東西留在這裏了。”


    祁禹秋看了他一眼,笑道:“趕緊走吧。”


    兩人一路爬上山頂,也沒有什麽東西再來攔他們,等爬到最高處後秦冰往下看,才看到山腳下的小鎮裏,所有房屋街道都是按照他畫出來的那個圖騰分部的!


    祁禹秋指著下麵的小鎮,問秦冰:“你看,是不是覺得這個小鎮有些眼熟?”


    “這、這就是我畫出來的那個圖案啊!”秦冰被祁禹秋問的有些懵,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那個圖案祁大師分明也見過的。


    祁禹秋擺擺手:“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在現實裏是不是也見過這個地方,不一定是小鎮。或許某個花園,或者是小區,你一定有印象對不對?隻有在現實裏見過,才會這麽清晰的投射在夢境裏呢。”


    秦冰被祁禹秋這麽一說,眯眼仔細打量著小鎮裏的建築,果然覺得有些眼熟,好像他真的在哪裏見過這個地方。


    “好好想想,是哪裏會讓你有這種熟悉的感覺,肯定就在你經常活動的範圍裏。”祁禹秋垂著的手輕輕晃動,那隻鈴鐺隨著他的動作發出不規則的輕響。


    就在鈴聲中,秦冰忽然睜大了眼,恍然道:“我確實是見過這裏!”


    祁禹秋滿意的笑了:“是,你肯定見過,那麽,你覺得這是哪裏?”


    “這、這不就是魝城三十多裏外一個農家樂旁邊的景色嗎,我就說這越看越眼熟,一個多月前我剛帶我妻子和兒子去那裏住了兩天,對,就是這裏!”秦冰肯定道。


    “很好,纏著你的東西就關在這座小鎮裏,現在隻需要將這個小鎮從你夢裏完全剝離,你就再也不會受他影響了。”祁禹秋笑道。


    秦冰激動的握住祁禹秋的手:“謝謝,謝謝您!”


    從今往後,他的生活終於能正常起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餘光就看到剛剛想要殺他的那個男人站在鎮子口的石橋上,似乎正在看著他們。


    秦冰心裏一突,他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男人臉上嘲諷的笑,嘲諷他永遠都逃不出去,隻能任他宰割。


    這個人怎麽從鎮子裏走出來了,祁大師不是說他們全都出不了鎮子嗎?


    祁禹秋朝他伸出手:“把我那八把桃木劍和朱砂給我。”


    秦冰被他的聲音從恐懼中拽出來,眨眨眼有些疑惑道:“我沒拿您的東西啊。”


    祁禹秋十分篤定道:“你拿了,進來之前我將這些東西全都放在了你身上,你摸摸自己的背包,裏麵不就是我的東西嗎?”


    “啊?”秦冰疑惑,他身上沒有背背包啊!


    然而當他伸手去摸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真的背著一個背包!


    跑了這麽久他竟然沒發現這個背包的存在,真是怪了。


    祁禹秋笑道:“可能是你太緊張了,情緒緊繃就會下意識忽略這些東西。”


    秦冰點點頭,歎了口氣道:“您沒出現的時候,我真的是嚇得魂都飛了,也難怪。”


    說著他把背包放下來,打開之後,裏麵果然放著八把桃木劍和一個盒子,盒子還是莫軍抱得那個縮小版,上麵的花紋都完全和那個一模一樣。


    祁禹秋抽出一把桃木劍,滿意道:“有這八把桃木劍,從此之後,那些東西便再也進不了你的夢境了。”


    說完他提劍在地上畫了八卦圖案,緊接著將盒子裏的朱砂沿著圖案的紋路細細撒上去,最後才將桃木劍按順序插在山石上。


    秦冰震驚的看著祁禹秋的動作,祁大師果然厲害,竟然能將木劍插入石頭中!


    “有這八把劍在,八卦圖就會成為最牢固的屏障,將一切邪物擋在你的夢境外。”祁禹秋提著最後一把劍,看著秦冰的眼睛,十分認真道。


    秦冰點點頭,十分感動。


    最後一把劍刺入石頭裏,秦冰瞬間覺得自己就像是多了一個守護神,以後再沒什麽東西能動得了他了!


    然而就在此時,已經走到山腳下的男人朝秦冰比了個手勢,然後他們腳下的山就劇烈搖晃起來,幾把桃木劍竟然自己從石頭裏慢慢退了出來,上麵還出現了細細的裂紋,眼看著就要裂開。


    秦冰惶恐道:“大師,這是怎麽回事啊!”


    祁禹秋看著那個男人,冷笑道:“不過是在垂死掙紮罷了,我這就廢了他。”


    說著彎腰用朱砂在地上撒出了一個帶著閃電標誌的符文,然後對秦冰道:“別怕,這道是被玄學界稱為一切邪祟克星的五雷符,隻要有它在,所有想要動你夢境的東西,全都會被九天玄雷劈到煙消雲散,你且往下看。”


    秦冰聽到這話心裏一定,然後趴在石頭上探頭往下看,就在此時,陰沉的天空中突然閃過幾道閃電,隨即便傳下來震耳的雷鳴聲。


    沒被男人陰鬱的眼神嚇到,反倒是被雷聲嚇了一跳,秦冰趕緊縮回了腦袋抬頭往上看。


    祁禹秋指著厚厚的雲層中遊走的閃電給他解釋道:“九天玄雷是紫色的,你看,這雲中的閃電不就是紫色的嗎。”


    秦冰愣愣的點頭,還真是紫色的!


    紫色的閃電劈下來,正正劈中往山上走的男人,男人慘叫一聲,身子一歪,滾了下去。


    雖然看著自己的臉做出那麽痛苦的表情有些別扭,但秦冰還是十分高興,因為就在男人滾下去的瞬間,他們腳下的山再也不動了!


    那男人滾下去後,十分不甘心,還要往上爬,但每當他的腳踏上山石,天上的雷就會劈下來,如此反複,他終於後退一步,站在山前不動了。


    祁禹秋將秦冰從地上拉起來,笑道:“有這道五雷符在,那些東西便永遠無法靠近你的夢境一步,你以後便安全了。從此以後,你便是福運傍身的秦導,通天坦途便在你腳下。”


    秦冰看著祁禹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一開口卻發出了嗚咽聲,然後兩行熱淚便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倒黴了這麽多年,終於可以結束了。


    就在秦冰哭哭啼啼的時候,祁禹秋卻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鈴聲,他眼神一厲,拉著秦冰的衣領便朝著山另一邊的山崖跳了下去。


    秦冰還沒反應過來,隻感覺到腳下一空,就順著崖壁急速往下落,他甚至隱約看到了懸崖下麵的碎石,這摔下去豈不是要摔成肉餅?秦冰緊閉著眼大吼,嚇得心髒都要跳出來。


    然後一睜眼,卻發現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而床邊還坐著和他一起跳崖的祁禹秋。


    莫軍看到祁禹秋睜開眼,慘叫一聲:“祁先生,你可算是醒了,再不行這院子裏的蠟燭就全都滅了。”


    祁禹秋從地上起身,接過他手裏的三清鈴,笑著安慰道:“行了,我這不是醒了嗎,都說了不會出事。”


    這座陣法不過是為了讓他順利進入秦冰的夢境裏,若陣法出了問題,他很容易被困在夢境裏出不來,所以才讓莫軍手拿著三清鈴,作為第二道保障。


    如今他既然已經醒來,蠟燭滅了自然沒什麽影響了。


    秦冰老老實實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等祁禹秋說他可以起來了,他才趕緊爬起來穿上了衣服。


    他這一覺睡了三個多小時,等三人將蠟燭熄滅,已經是淩晨兩點多。此時再趕回去也有些晚了,祁禹秋便讓兩人隨意找了兩間房湊合睡了一晚。剩下的事情,隻等明天醒來再去處理了。


    第二天一大早,祁禹秋還在睡夢裏,就感覺到臉上有什麽溫溫熱熱的東西在動,他哼唧著揮手想要趕走打擾他夢境的討厭鬼,卻惹來一陣低沉的笑聲。


    “一夜沒回家,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閔煜把手伸進被窩,捏了捏他軟綿綿的肚子,


    祁禹秋掙紮著睜開眼,看著閔煜的俊臉,迷迷糊糊伸手攬著他的脖子把人強按在了床上。


    “好困,昨天兩點多才睡。”他含糊不清道。


    閔煜歎了口氣,把人抱在懷裏輕拍著後背,沒半分鍾懷裏的家夥就睡了過去。


    他輕輕脫掉鞋,拉好被子,又抱著暖呼呼的青年睡了個回籠覺。


    這一覺醒來,太陽都跑頭頂去了。


    祁禹秋伸了個懶腰,從閔煜懷裏爬起來洗漱,幸好這別墅雖然沒人住,但阿姨還是會定期過來整理東西,洗手台上擺著還未拆封的洗漱用具。


    洗漱完後,他打開桌子上的食盒,裏麵全是他愛吃的菜,還有昨天專門和劉叔說過的奶黃包。


    可惜全涼了。


    祁禹秋歎了口氣,撲到床上小聲道:“你怎麽不叫我起床呢。”


    閔煜捏捏他的鼻尖:“你眼睛都睜不開了,怎麽起得來,想吃奶黃包,明天早上再讓阿姨做就是了。趕緊起來,我帶你去吃飯。”


    祁禹秋拍了一下額頭,道:“一樓還睡著倆人呢!”


    他完全睡蒙了,把莫軍和秦冰忘了個一幹二淨。


    閔煜笑道:“人早上就已經走了,可能有事要忙吧。”


    也是,雖然是周末,但林家惹出來的事兒還沒處理完,莫軍肯定要回去加班。


    想到這裏,祁禹秋親親閔煜的唇,歉意道:“我今天還有點事兒要處理,沒辦法一直陪你了。”


    閔煜把人從床上抱起來,伸手從沙發上拉過外套給他披上:“那祁大師能陪我先去吃個中午飯嗎?”


    祁禹秋故作矜持的點點頭:“這點麵子還是要給閔總的,請吧——”


    兩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吃過飯後,閔煜也沒閑著,回公司處理事情,而祁禹秋則直接聯係吳廣峰,趕到了玄學協會。


    秦冰的夢境隻能算是暫時解決了,什麽五雷符八卦圖,不過是他給秦冰下的暗示。在夢裏,秦冰便是造物主,隻要是他自己堅信的東西,便能成為現實,他就是利用秦冰對自己的信任,讓秦冰自己在夢裏為自己樹立了兩道屏障。


    不過那東西實在詭異,就算是秦冰完全相信自己已經安全了,兩道所謂的屏障也撐不了多久,歸根結底,還是要將那東西從源頭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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