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陶被送往醫院後,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終究還是被救了回來。


    醫生給他做了全麵檢查,最終確定他是心髒出了些問題,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病症。一直提心吊膽的林正初聽到此話,稍稍放下心來。


    然而當林陶心髒重新跳動的那一刻,雖然仍處於昏迷之中,他的臉上卻出現了痛苦的表情,林正初再次將手放在他脖頸處,終於發現,他的身體裏確實有一隻蠱。


    而且是憑他根本無法取出來的蠱。


    林正初憂心忡忡的守在林陶病床邊,直到半夜,他被一聲慘叫驚醒,睜開眼就看到林陶捂著胸口,痛得滿頭大汗。


    醫生迅速趕來詢問情況,林正初知道是林陶體內的蠱蟲在作祟,再檢查也檢查不出什麽,隻能和醫生說林陶是因為心理問題,才會產生痛感。


    醫生再次給林陶做了檢查,確定不是發病,才信了林正初的話。


    林陶一直死死咬著被角,等林正初送走醫生關上病房門,才悶哼一聲,虛弱的朝林正初伸出了手。


    “叔,求、求你,把我的蠱拿來!”


    林陶被抬進醫院時穿的衣服就在一旁的包裹裏,林正初趕緊把衣服遞給他。


    林陶顫抖著手將他隨身帶著的那隻五色絕命蠱拿出來,眼中閃過一絲不舍,最終還是狠下心來在自己手腕上咬了一道口子,把蟲子放在了傷口處。


    林正初見狀,簡直寒毛直豎,他一把將蠱蟲從林陶手裏搶過來,嗬斥道:“你幹什麽!不想活了嗎?”


    林陶竟然要把這隻蠱種到自己身上,難道他身體裏的那隻蠱不僅能影響他的心髒,還能影響他的腦子嗎?


    就算這隻是他自己養出來的,不會真的傷害他,但是他體內還有一隻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蠱,兩隻蠱同時出現,肯定要在他體內打起來的,到時候他有幾條小命都不夠這兩隻蟲子糟蹋的!


    林陶急了,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扭曲,他吼道:“你懂什麽,你快給我,快點!”


    “不給,林陶啊,人死了可就什麽都沒了,你怎麽能這麽想不開!我是你叔叔,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做出這樣的傻事來!”林正初苦口婆心,雖然今天林陶的事情讓他們林家徹底陷入了絕境,但是隻要人還活著,他們一家子好好的,也就夠了。


    他出來之前,父親和大哥都說讓他照顧好林陶,要是這孩子真出了事,他還怎麽有臉回去見大哥和嫂子,還有對林陶給予厚望的父親。


    林陶冷笑:“不想我死,就趕緊把蠱給我,現在隻有它能救我了。”


    林正初麵帶懷疑的看著他,微微搖了搖頭,問道:“林陶,你老實說,你身體裏那隻蠱,是不是爺爺給你種下的?”


    “是,就是他,他想利用我振興林家,現在好了,我馬上就要成一個廢物了!”林陶恨聲道,“五年前他就不停在我身上做實驗,隻要家裏曾經出現過的蠱,就必定在我身上試驗過。如今這隻留下的就是他所謂的蠱王,為了養這隻蠱王,他曾經在我身上同時下了五種蠱,叔叔,那種滋味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


    “蠱給我,我快撐不住了。”林陶嘶吼道。


    林正初沒想到會是這樣,他顫抖著把五色蠱遞到林陶麵前,眼睜睜看著蠱蟲順著他手臂上的傷口爬進去,慢慢爬到心髒處。


    然後林陶臉色驟然變得青白,脖子上青筋直冒,身上到處都出現了紅色的血絲,甚至開始慢慢往外滲血。


    十分鍾過去,林陶幾乎成了一個血人,巨大的痛苦漸漸退去,他才虛弱的攤在床上,一動也動不了了。


    “看到了吧,為了活下去,我幾乎每七天就要喂它一隻蠱,每次都要在鬼門關走一遭,撐過去就能再多活七天,撐不過去就一腳踏進黃泉。”林陶冷笑道。


    大半夜被驚醒的莫軍站在門口揉揉眼,看著林陶臉上不甘的神色,嗤笑道:“這不是你自己選的路嗎?現在一副怨天尤人的樣子給誰看?別說是你爺爺逼的,你這樣的人野心大,人夠狠,想必付出這麽一點代價就能成為最厲害的蠱師,在你看來是樁很劃算的買賣吧?”


    林陶咬牙切齒的瞪著他,卻說不出話來。莫軍說的沒錯的,當初確實是他自願的,他不想看到湘南那些人對他們林家鄙視的目光,他要讓他們看看,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天才!


    他會接任父親的地位,帶著林家走向輝煌,不僅要在玄學界中占有一席之地,更要讓林家成為華國最頂尖的家族。


    然而如今他設想的一切都成了泡影,不僅林家完了,他也完了。


    林正初看著辦林陶呆愣的樣子歎了口氣,拿毛巾給他擦身上的血,輕聲道:“你好好活著,等回去之後,讓你爺爺把蠱給取出來,咱們一家子就此搬出湘南,再也不摻和這些事兒了。”


    林陶回過神來,冷笑著搖搖頭:“叔叔,你想的太簡單了,這蠱是取不出來的。而且你覺得爺爺和我做出這等事情,玄學協會會放過我們嗎?”


    “自然不會,玄清道長已經帶人趕往湘南,參與此事的人定要全都帶回魝城。”莫軍回道。


    說起這件事他就氣得不行,吳廣峰把名單發到群裏,他大眼一掃就感到頭暈目眩。那麽多人,他們得一個個去通知,完了還要一個個帶回來解蠱,這得弄到什麽時候!


    林正初臉色黯淡,此事確實是他父親和林陶的錯,他們也隻能等著玄學協會的處理結果。


    林陶看著白色的天花板,自嘲道:“叔,我大概快死了,這隻蠱就是個無底洞,永遠都填不滿。知道這一兩年為什麽爺爺總向你們要錢嗎,為了養它,爺爺幾乎把家底都掏空了,結果越養它胃口越大,我們才不得不將主意打到別人身上。”


    林老五一輩子養出來的蠱,也不過撐了兩年時間,他還暗地裏花錢讓別的蠱師替他們養,剛開始這隻蠱還沒成熟時,那些低級蠱蟲還能填滿它的胃口,但是從幾個月前開始,林陶就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天一天下滑。


    然後他們才明白,這蠱要吃的,不僅是蠱蟲,還有氣運。它就是陷阱,跳進去就出不出來那種,然而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隻能繼續走下去,於是便把主意打到了別人頭上。


    湘南的人他們自然不敢輕易動,其他地方又不熟,林陶想到了自己上學的城市,也就是魝城。魝城作為華國超一線城市,人傑地靈,氣運衝天的人一抓一大把,想必對他們動點手腳也不會惹出什麽大亂子。


    而此時他恰好遇到陵水村逃出來的那三個人,就直接控製他們替自己辦事,自己則從來不親自出手。


    然而他實在是嘀咕了那幾個人的愚蠢。


    不,他是被自己的愚蠢害死的。為什麽要想不開,非對祁禹秋動手,如果沒有祁禹秋參與進來,就算是有幹婆婆一起調查,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一切事情都推到烏落三人頭上。


    現在再說什麽都晚了,身體裏的蠱蟲取不出來,他早晚會被啃噬而死。


    林陶嗬嗬笑了兩聲,竟是一口血噴出來,暈了過去。


    ——


    玄清去湘南前的一天,一直給祁禹秋打電話,非要勸他一起去,說什麽反正林家那老頭子也掀不起什麽大風浪,完全可以當是去旅遊嘛,煩的他簡直想直接把這老頭子拉黑。


    等這老頭終於坐上飛機,祁禹秋才算是落了個清淨。


    閔煜親親他的肩,問:“想出去嗎?”


    “去哪兒?”祁禹秋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翻身趴在他身上,眼神亮晶晶。


    他來了之後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上次拍節目的清溪鎮,還真沒和閔煜一起出過遠門。


    閔煜輕拍著他的背,眼神溫柔:“你想去哪兒?我可以排出一周的時間。”


    祁禹秋咳了一聲:“我也可以排出一周的時間,你想去哪兒咱就去哪兒,我不挑地方。”


    別說一周了,一個月他都能空出來,但是閔煜幾乎天天都在忙,抽出一周的時間都算不容易了。


    話說他們婚禮還沒辦,這、這不能算度蜜月吧?


    那等辦完了婚禮,還得出去,到時候一周的時間恐怕有點短哦。


    他得好好查查,冬天的話,去哪裏度蜜月比較合適,到時候是不是還要花點心思給閔煜準備禮物?他手裏現在不缺錢了,送點什麽好呢?


    閔煜看著懷裏的人說完就開始發呆,還是不是發出嗬嗬的傻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抬手揉揉他的頭發道:“那就由我來安排,兩周後出發,沒問題吧?”


    “啊,啊?沒問題,最近天氣剛剛好。”祁禹秋回過神,笑道。


    和閔煜約定好之後,祁禹秋就開始無心工作,天天捧著手機搜索各種外出旅遊注意事項。


    偶爾回工作室的李琦見祁禹秋把自己關辦公室裏,問劉昊:“這又是怎麽了?最近工作室沒發生什麽事吧,那個交了學費的莫軍怎麽不在?”


    劉昊打開一個文檔道:“祁先生要和閔總出去度蜜月,所以在查攻略,莫軍很忙來不了,最近工作室沒有其他事。”


    李琦點點頭:“度蜜月,度蜜月好啊,就是這還沒結婚,怎麽就度起蜜月來了?”


    劉昊抬頭看了他一眼:“李哥,祁先生和閔總大半年前就領證了。”


    “領、領證了?!”李琦是真驚呆了,祁禹秋和閔煜感情好他知道,但是怎麽可能那麽早就領了證?


    他兩三個月前還問過祁禹秋,倆人是什麽關係,當時祁禹秋是怎麽跟他說的?哦,是朋友原來領過證也能當朋友啊!


    關鍵是,當時祁禹秋混的慘兮兮,也沒見閔總出來幫一把,現在恨不得天天膩在一起,這倆人到底是什麽情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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