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業對祁禹秋的話半信半疑,他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做出什麽混賬事情,至於他自己得罪的人,有這本事直接害了他來的更直接,也不會朝他兒子下手啊!


    他問祁禹秋:“我實在是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得罪過誰,這漫無目的的,我們怎麽找他?”


    要是那人抓他兒子是為了錢財或者是其他事,早就該打電話過來了,這麽長時間一點消息都沒有,難道就僅僅是為了報複他們白家嗎?


    現在找不到他兒子魂魄的位置,又找不到對他下手的人,這可怎麽辦啊!


    祁禹秋坐到沙發上道:“我自然有辦法找到他,但是如果你兒子真的做了讓人家恨到如此地步的事兒,你打算怎麽處理?”


    白成業聽懂了他的意思,咬牙道:“您把人找回來,要是這小子真的幹了荒唐事,我肯定好好教訓他,該怎麽辦怎麽辦,如果他幹的事違法了,那就把人送局子裏去!”


    “我們白家雖然隻有這一棵獨苗苗,但是也絕對不會包庇他。”


    祁禹秋點點頭:“好,這是你說的,記住自己的話。走吧,去你家看看。”


    白成業趕緊應聲,帶著幾人前往自己家。


    來到白家的時候,白成業剛敲開門,便聽到院子裏一片嘈雜混亂的聲音。


    尖叫哭泣的女聲中夾雜著驚呼和狗叫,讓走進來的白成業臉上有些尷尬。


    祁禹秋幾人往前看去,花園中一個光著上身,隻穿了一條短褲的青年趴在地上,雙手扣著草皮,呲牙咧嘴的盯著前方,嘴裏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青年身邊圍著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而前方則站著剛剛尖叫的女人。


    “興騰啊,你聽話,先過來吃飯好不好啊,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女人哭泣道。


    趴在地上的青年汪汪叫了幾聲,甚是憤怒的想要往前撲,卻礙著兩個壯年男人,隻能趴在原地尋找機會。


    白成業搖頭歎氣,對祁禹秋道:“您看到了,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我走的時候把人拴在床上了,他媽可能是不忍心,又把他放出來了。”


    幾人走進院子裏,那女人看到白成業回來,哭著道:“成業,怎麽樣啊,興騰還能不能治好了?”白成業走過去沉聲道:“我走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不要放開他嗎,你怎麽就是不聽!現在鬧得這麽大,平白讓周圍的人看笑話。”


    “我、那是我們兒子啊,他一天沒吃東西,被綁在床上手腕都磨爛了,你怎麽就這麽狠心!”女人哭的更加淒慘了。


    祁禹秋沒有管他們,徑直朝白興騰走過去,圍著白興騰的兩個人見狀趕緊攔住他:“你別過去,他可是真的會咬人的!”


    說著展示了自己胳膊上被咬出的兩排牙印,牙印還在往外滲出絲絲血色。


    祁禹秋笑道:“沒事,他不會咬我的。”


    白成業看著他走過去,也哎了一聲,他兒子發起瘋來的樣子他可見過,那是真的像瘋狗一樣六親不認。


    祁禹秋在幾人擔憂的目光中走到白興騰身邊,那兩個壯年男人已經做好了撲上去救人的準備。然而他們想象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剛剛還呲牙咧嘴,見人就撲的白興騰看著祁禹秋靠近,竟然嗚咽著連連後退,眼神也滿是恐懼,最後甚至趴在地上不動了。


    祁禹秋蹲在白興騰身邊,白興騰甚至還伸頭想要蹭他的褲腳,活脫脫一隻討好人的狗樣子。


    白成業夫婦傻眼了,這是什麽情況?從早上被發現變成這樣,可還沒有一個人能製服這小子,連拿著鎮定劑的醫生都不能讓他安靜下來。


    祁禹秋伸手彈了一下白興騰的腦殼,白興騰似乎被彈疼了,委屈巴巴的嗚咽著把下巴放在自己胳膊上,眉頭皺起一個疙瘩,眼睛時不時的瞟向祁禹秋,似乎在詢問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麽錯誤。


    祁禹秋起身,對白成業道:“還有救,先把人弄進屋裏去吧。”


    白成業看到剛剛那一幕,心裏一喜,中午那個老道士也沒能讓他兒子安靜一秒鍾,這位大師年紀不大,但是看起來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他兒子有救了!


    他指揮著兩個男人前去抬趴在地上的白興騰,兩個人猶豫的對視一下,一咬牙便朝仍然在嗚咽的白興騰走去。


    他們還沒靠近,白興騰又開始呲牙,祁禹秋伸腳踢了他一下,嗬斥道:“老實點!”


    這話一說出,白興騰立刻閉上了嘴,任由那兩人把他抬到了臥室裏。


    一到臥室,被放下後白興騰迅速找準了位置,連滾帶爬把自己塞進了衣櫃和牆的縫隙裏,姿勢怪異的趴在裏麵一動不動。


    祁禹秋對白成業道:“找根繩子把人捆起來。”


    白成業應聲,找了根繩子和那兩個男人一起費了老大勁,把白興騰捆成粽子後,便讓那兩人退出了房間。


    祁禹秋又拿了塊枕巾塞到白興騰嘴裏,這下子他徹底安靜下來,躺在地毯上一動不動了。


    “大師,那接下來該怎麽辦?”白成業小心問道。


    祁禹秋道:“接下來就開始找人唄。”


    他讓常先見把包遞過來,打開,把裏麵的東西掏出來一一擺在地上。


    符紙,黃布,羅盤,紅線,還有兩盞燈。


    他拿出小刀割了白興騰的一撮頭發,又分別在他眉心和四肢取了血,滴在一個小盒子裏。


    盒子中裝著些燈油,他把血和頭發灰燼和燈油混合均勻,分別讓白成業和白夫人也取了血滴進去,倒進兩盞青銅燈中,然後偏頭對白成業道:“躺下,等一會兒集中精神,記住自己看到的東西。”


    站在一旁看著他動作的莫軍本來沒看明白他在幹什麽,聽到這話恍然大悟,他們找不到白興騰,但是可以讓與他有血緣關係的父母祁找他啊!


    可是這種辦法實在是有些離經叛道,生魂離體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要是路上遇到了什麽東西,或者一個不小心離體魂魄沾染了陰氣,可就回不來了。


    他還未見過生魂離體去救人的事情,一般來說,他們這些人都是以活人為重,絕對不可能拿活人的性命去冒險,祁禹秋這麽做,隻能說一句藝高人膽大。


    白成業躺在地上,有些不安道:“大師,這是要做什麽?”


    “讓你去找你兒子啊,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就是天生的羈絆,現在他下落不明,也隻有你們還有機會找到他了。”


    白成業心跳加速,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忐忑著又問他:“那、那我不會有危險吧?”


    祁禹秋拍了一下他的額頭,把一根針紮在他眉間,道:“放心,你出事了我找誰要錢去啊。”


    這話讓白成業稍稍放下心來,語氣堅定道:“來吧大師!”


    祁禹秋輕笑,又將一根針紮進他的眉間,緊接著拿出三清鈴在兩根針上麵輕輕搖晃。


    銀針在鈴聲中輕輕晃動,躺在地上的白成業隻覺得腦袋慢慢眩暈起來,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出現了重影一般,耳邊的聲音也漸漸聽不真切了。


    然後便頭一歪睡了過去。


    祁禹秋點燃兩盞青銅燈,分別放在白成業和白興騰的右邊肩膀處,把兩盞燈拴在一根紅線上。接著拿出兩張紙,手指靈活翻飛,折出來一盞更加袖珍的紙燈,寫上白成業的生辰八字,用符紙點燃燒成了灰燼。


    莫軍看著這一幕有些不解,他輕聲問道:“祁先生,這紙燈是幹什麽用的?”


    祁禹秋笑道:“生魂離體,容易被孤魂野鬼盯上,得給他一道符護身符啊。”


    說完便掐著手訣在白成業的肩頭晃了一下,食指中指並攏朝上,似乎托著什麽東西。


    “去!”


    祁禹秋輕喝一聲,手腕一翻,莫軍和常先見均看到一點火光飄進了剛剛那兩盞紙燈的灰燼中。


    原來是肩頭火,莫軍心下明了,這東西倒是能讓那些孤魂野鬼不敢近身。


    祁禹秋盤腿坐下,拴著兩盞銅燈的紅線纏在自己手腕上,手中三清鈴有規律的搖晃著,道:“端起燈順著紅線往外走,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手中的燈一定不能掉。”


    地上紙燈的灰燼打著旋兒飄向門外,站在周圍的三人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與自己擦肩而過。


    白夫人趕緊坐在了角落處的沙發上,祁禹秋示意她可以先出去,但是她白著臉怎麽也不願意離開房間。


    祁禹秋便也不再管她,閉上眼持續搖動手中的鈴鐺,鈴聲縹緲,回蕩在房間裏。


    白成業聽見了縹緲的鈴聲,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站在一條陌生的大街上,手中捧著一盞燈。


    “順著紅線走,手中的燈一定不能掉。”祁禹秋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裏飄來,白成業心中一緊,把燈捧到了胸前。


    他低頭看了看,發現一條紅線從自己肩膀上往前延伸,不知道延伸到了何處,便順著紅線的方向往前走。才七點多,路上卻一個行人都沒有,空曠的讓他心裏有些發怵。


    走過一條街,紅線拐彎,白成業也跟著拐彎,這次街上終於出現了三三兩兩的人。白成業鬆了口氣,剛要上前去這是哪裏,就看到路邊的人抬起了頭,腦袋上一個碩大的窟窿正在往外流血,那人臉色青白,陰慘慘的朝他笑了。


    “啊!!”白成業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腳後跟磕到綠化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一聲吼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所有“人”都朝這邊看過來,白成業這才看到,這些人一個個臉色都泛著不正常的白,分明就不是人!


    他抖著從地上爬起來,低下頭往前走,想要趕緊離開這道街,但是走了兩步,眼前的路便被人堵了,他抬抬眼皮往上看,站在眼前的正是剛剛那個朝他笑的“人”。


    白成業已經慌到極點,手抖得幾乎拿不住那盞燈,他輕輕往右邊移了一步,想繞開此人,但是右邊的路也被擋住了。白成業抬起頭,發現街上的所有人都朝他圍了過來,而且他在這些“人”青白的臉上,竟然看到了垂涎的表情。


    “你、你們別過來!”白成業慌張大喊道,然後舉起了手中唯一的武器。


    紙燈很小,微弱的光在路燈下毫不起眼,甚至沒有打火機的火苗亮。但是當他把燈舉起來後,那些東西卻慘叫著捂住了眼睛,紛紛往後退去,仿佛他手裏的不是一盞紙燈,而是強光手電。


    白成業心中一喜,趕忙舉著燈把眼前的東西嚇走,加快腳步順著紅線走出了這條街。


    等走出來後他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身後就是一條正常的路,根本不是他剛剛走過的那條,路上的人也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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