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之後,祁禹秋意外的發現,和他隔了一個位置赫然坐著前幾天剛見過的玄清道長。隻不過他這次沒穿那身道袍,而是穿著一身白色休閑布衫,頭發也用一根黑線綁在腦後。


    “祁小友,又見麵啦。”玄清道長也看到了祁禹秋,和兩人之間的青年換了位置,笑道,“小友這次是想也是為了那天蓬尺而來?”


    祁禹秋倒是不知道這次引得三家和玄學協會都初現的東西,竟是把天蓬尺,天蓬尺雖被稱為尺子,一般卻是方形四棱短木棍。天蓬尺有兩種,分別為文公尺和丁蘭尺,其中文公尺為丈量陽宅所用,長一尺四寸六分,而丁蘭尺則為丈量陰宅所用,長一尺三寸三分。


    天蓬尺上四麵都刻著不同的符咒,文公尺和丁蘭尺用途不同,上麵的符咒自然也不一樣。除了丈量陰陽宅,上麵也刻了驅邪除祟的符文,隻是再上年頭的天蓬尺也犯不著這麽多人來搶吧?


    “道長,這尺子有什麽玄機嗎?”祁禹秋問他。


    玄清道長倒也不藏事兒,指著展台後麵道:“這尺子來頭可不小,據他們說是七百多年前那位大師留下的,這年頭可比我們如今手裏的法器年頭老多了。”


    祁禹秋有些無語,法器又不是古董,年頭越老越好。


    “重要的不是年頭,而是天蓬尺上有大師符文加持,那也算是一件上等的法器了,如今能找到的法器都被各大世家門派收了,好不容易出現一件,可不得成為香餑餑。”


    祁禹秋斟酌道:“是不是好用的法器你們都收?價格如何?”


    玄清道長疑惑的看著他:“怎麽,你要出法器?小友你可想清楚了,現在法器是出了就沒機會收回來了。”


    祁禹秋語焉不詳:“我就問問,我手裏也沒法器啊,都是現從舊貨市場淘回來的,辦公室裏最值錢的也就吳老師送來的那罐砂金了,我就是好奇了解一下,以後要遇到了什麽趁手的法器我也好給價。”


    玄清道長笑了:“這機會怕是不多,不過以後要是真遇到了,倒是可以聯係我給你看兩眼。”


    說著他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個袖珍羅盤遞到祁禹秋麵前,指著羅盤上的符文道:“像這樣,出自大師之手,已經有了些靈性的東西,可遇不可求,一般都是五百萬起步。我這東西便是三年前花了八百多萬和一把開了光的金錢劍,從一個落魄道士那裏換來的。”


    羅盤雖小,但刻度十分精細,表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有淡淡的靈氣溢出,確實是一件還不錯的法器。


    祁禹秋咂舌,果然是財大氣粗,一個小小的羅盤便能賣八百萬!


    他要是製作法器賣給這些道觀世家,豈不是很快就能發財了?


    將羅盤收起,玄清又指向斜後方,一個穿著灰色唐裝的老頭:“看那個姓陳的,他脖子裏那枚法印是他們陳家老祖宗傳下來的,這種東西價值可就大了去了,有多少錢都買不到。”


    “不管是三陽觀還是陳家,還是我們青邙山,都有傳承下來的法器。今天拍賣的這把天蓬尺如果是真的,比起我們的鎮山之寶自然要略遜一籌,但是那也是頂頂難得的好東西了。”


    祁禹秋點點頭:“怪不得,那就先預祝玄清道長旗開得勝,能攜寶而歸了。”


    玄清道長撫撫胡須,笑道:“這尺子如果是真的,我們勢在必得。”


    這話傳到斜後方那老頭耳裏,引來一聲輕哼。


    祁禹秋拿出手機,給坐在後麵的莫軍發了消息,問他們是否知道有關天蓬尺確切的消息。


    莫軍回消息稱,他們也是才知道這次幾家要掙的是把尺子,玄學協會對這些東西自然沒有青邙山這些人了解的深,也隻是知道這東西是幾百年年前一位大師用過的東西,想來也不簡單。


    “祁先生,您看這種東西怎麽樣?吳老師說隻要值,我們便拍走。”莫軍問道,他們玄學協會不缺錢。


    祁禹秋撓撓頭,回道:“我還是要看到實物才能下定論,不過我覺得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看玄清這樣子,陳家和三陽觀那邊也絕對做好了大出血的準備。


    隨著休息區燈光暗下去,台上燈光亮起,周圍漸漸安靜下來,主持人上場簡單說了兩句,便請出了這次拍賣會的主辦人,也是宏心基金會的副會長,曾文柏。


    曾文柏五十出頭,但是保養得當,臉上沒有一絲皺紋,麵色紅潤,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


    他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穿著得體的西服,笑起來眼睛微微眯起,十分和善。


    祁禹秋看著此人的臉,微微眯起了眼睛,閔煜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幻,扭頭問道:“此人有問題?”


    “看不太明白,真是怪了,這酒店和他有關係嗎?”祁禹秋皺眉道。


    “豐瑞是曾文柏外祖家的資產。”閔煜將手覆在他的手上,捏捏他的手指頭道:“結束後我帶你去見他。”


    祁禹秋點點頭。


    曾文柏先是例行公事的感謝了來參加拍賣會的朋友,介紹了一下最近基金會的工作成果,和這次拍賣會善款用途,最後才鄭重向眾人介紹拍賣會這次的拍品來源。


    這次除了來參加拍賣會的人捐贈的東西,還有五件來自一位老人。老人臨走之前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捐到了宏心基金會,工作人員整理之後發現了這五件古董。


    基金會找專家鑒定之後,五件珍品年份都不小,年齡最大的距今已有一千年左右的曆史,而年份最小的也有五百多年。


    感謝完這位老先生後,曾文柏又說了幾句場麵話就下了台,拍賣師上台,拍賣會正式開始。


    第一輪的拍品都是在場的人捐出來的,有價值不菲的珠寶,也有近朝的幾幅字畫。慈善拍賣一向不會設起拍價,但是來這裏的人也不是真衝著收東西來的,給出的價格自然也不會太差,眾人心裏都有底,當價格喊到差不多比市場價高上一兩成便會停止。


    第一輪結束後,拍出最高價的是一顆十五克拉的粉鑽,拍出了兩千三百萬的高價,其餘的價值雖然比不上這顆粉鑽,但也都在一千五百萬左右。


    第二輪開始後,呈上來的第一件東西便是那位老先生捐贈品其中之一。


    東西放上來後,不少人看著不過一尺長的漆黑棍子,都有些疑惑這是個什麽東西。


    而坐在祁禹秋身邊的玄清道長則立刻坐正了身子,嚴肅的看著這把尺子,與玄清道長一樣,斜後方的陳家人和第三排的元良也立刻來了精神。


    這尺子是把文公尺,隔著老遠,也能在燈光下看到尺子上麵的符文。


    玄清道長悄聲與祁禹秋道:“這東西和我們青邙山有緣啊。”


    祁禹秋忍不住笑道:“陳家和三陽觀也是這麽想的。”


    玄清道長揮揮手:“老夫可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莫軍發來消息問祁禹秋,這東西有多大價值,祁禹秋看了短信後問玄清:“道長,你們準備了多少錢?”


    “你想幹什麽?”玄清道長警惕的看了一眼他的手機,“是吳老頭讓你來打聽的?你就告訴他們,我們青邙山是肯定要把東西帶回去的。”


    祁禹秋搖頭歎氣,給莫軍回了條短信。


    “超過兩千萬你們就放棄吧。”


    莫軍受到短信拿給吳廣峰看了一眼,吳廣峰愣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元良瞥了他一眼,笑道:“吳老還是趁早放棄吧,這東西落你們手裏也是放在倉庫裏吃灰,不如讓給我們三陽觀,也能發揮它的作用,為玄學界做出點貢獻。”


    吳廣峰嘿嘿一笑:“元良道長,祁先生對這東西也感興趣的很,你們三陽觀希望可不大啊。”


    “哼,那你就看著吧。”元良視線移到前方,不再和他鬥嘴。


    拍賣師詳細的介紹了一下這尺子的來曆和作用,不少人聽到這東西是玄學風水方麵的,頓時失去了興趣。


    三家也沒急著出手,等了十來秒,才有人舉手出價三百八十八。


    玄清道長聽到冷哼一聲:“就給三百萬,簡直是在侮辱我們的文公尺!”


    祁禹秋無奈,在人家眼裏這就是一根雕了花的木棍,看在這是慈善拍賣會的份上才給了三百多萬,很夠意思了。


    拍賣師有些尷尬,這是到現在為止最低的起拍價了,他舉著話筒問了幾句,便又有兩三個人,把價格抬到了四百五十萬。


    這尺子能賣到四百五十萬已經算是很高的價格了,拍賣師暗暗送了口氣,正要落錘,便看到前排又有人舉牌子。


    他眼睛一亮,舉手大喊道:“這位先生出價……一千五百萬!!!”


    說出最後幾個字時,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激動的聲音都變調了。


    眾人竊竊私語,紛紛看向舉牌的人。


    一千五百萬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一輛車的錢,隻要能進這內廳的人,誰都能隨隨便便拿出來,但是拿一千五百萬買價值撐死了也就三百萬的東西,這就很有意思了。


    吳廣峰淡定的笑著放下牌子,扭臉朝元良道:“元良道長,我也就能幫你到這裏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元良咬牙,笑道:“那就多謝吳老了,幫我們篩掉了不少人。”


    吳廣峰看著他這副氣得半死還逞強的樣子,舒心的笑了。


    “一千五百萬!還有人出價嗎?”拍賣師臉色有些發紅,但是超強的職業素養還是讓他迅速穩下心來。


    不少人暗笑,哪兒來那麽多傻子,想做好事也不是這麽個做法啊,以公司的名義給山區捐幾棟教學樓和操場不更好嗎。


    然而還真有不少傻子,剛剛出價那人旁邊的老頭也舉起了牌子,一千六百萬。


    這還沒完,第一排的老人出聲道:“元良,你這出價不成啊,也太摳了吧。”


    說著就又加了四百萬,湊整了兩千萬。


    有人開始疑惑,這東西難道是什麽他們不了解的寶貝不成?不然為什麽這幾個人爭著出高價?


    於是開始觀望的人有幾個也跟著出價,一路把價格推到了三千萬。


    元良的假笑再也維持不住,臉直接黑了。


    吳廣峰漫不經心的再次舉手:“三千一百萬。”


    元良扭頭,看著吳廣峰的眼睛簡直要噴出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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