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個方向,三人很快找到了被纏著黃紙的粗麻繩圍起來的小院子。


    吳廣峰直接上去踢開了緊閉的院門,還未進去便看到他們玄學協會的幾個年輕人眼神呆滯的躺在地上,臉上都帶著痛苦的神色。


    他們肩上紮著一根紅色的針,針上一根十分細的紅線全都延伸至院子中間。


    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胖子坐在院子中間的棚子下麵,手裏擺弄著一麵繪著紅紋的黃色小旗子。


    另有幾個同樣穿著青色道袍的年輕人,正在從屋子裏往外搬東西。


    吳廣峰見狀大喊道:“你們在幹什麽?住手!”


    那胖道士隻抬頭瞥了一眼,仍然擺弄著手裏的旗子,絲毫不在意吳廣峰的到來。


    有人走過來,用十分不屑的眼神打量著祁禹秋,末了嗤笑:“這協會中是沒人可用了嗎,怎麽老是帶著些廢物過來,這倆年紀有我大嗎?所以金老的事情還是由我們三陽觀來處理比較安全,不然被你們帶回去,真在魝城市中心出了事兒,那可就是大事故了。”


    “慈軒說的對,我們大老遠的跑過來幫你們處理金老事情,你們不感激也就算了,還用這種態度對我們,我看你們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啦,沒我們的支持,這玄學協會能讓那些人聽話嗎?”另一個青年也出聲道。


    吳廣峰被他們這有恃無恐的無恥之態氣得直發抖,顫聲道:“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金老為了救你們才成現在這樣,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慈軒眼中閃過惱羞成怒,隨即嘲諷道:“他救了我們?你是在說夢話嗎,我們三陽觀的人什麽時候輪到他來救了?我就問你,他一個山村裏出來的老頭子,多大本事能比得過我三陽觀的傳承?我看要不是他拖後腿,我們就不可能遇到危險,我還說當時我們為了救這老頭才受了重傷呢!”


    “吳副會長,吳老師,我看你是為了扶持你們撿來的那些人,隨意打壓汙蔑我們是吧?你們這樣是不是太有失公允了?我覺得你們已經失去了公正之心,既然如此,又怎麽能管理的好整個玄學協會呢?”


    “對啊吳副會長,今天被你們冤枉的是我們三陽觀,我們還有能力給自己伸冤,要是被你們排擠打壓汙蔑的是別的小道觀,那豈不是要被冤枉死了。”


    “到時候這魝城會不會六月飄雪啊哈哈哈哈哈哈!”


    三陽觀的囂張吳廣峰一向深有體會,但是以往他們還能收斂一點,和他說話雖然帶刺,卻從來不敢這麽明目張膽的說出自己的野心,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他們突然有了如此的膽氣?


    難道,他們和陳家暗地裏聯手了?


    吳廣峰心驚,如果他們兩家真的聯手,青邙山又一直置身事外,那麽玄學協會真的要被這些人把持在手裏了!


    從屋子裏往外抬東西的人走出來,把一張床放在院子中間,然後,又有人扛著被白布蒙著的東西走出來,放在了床上。


    吳廣峰看到這一幕更是睚眥欲裂,道:“你們敢動金老的身體,計成,你給我住手!”


    胖道士聽到吳廣峰喊他的名字,才從座位上站起來,朝這邊走了兩步,笑道:“副會長你放心,我們玄學協會的宗旨不就是除邪祟,保一方平安嗎,我這就把這厲鬼收走,保證它不會傷到任何人。”


    說著便揮手讓他的幾個師侄在屍體周圍灑下狗血,玄學協會總部可沒有人能阻止他們。


    “哎,這可不行啊。”吳廣峰還未出聲,計成便聽到站在他身後的青年出聲道。


    他皺眉看過去,隻見出聲的青年長著一張分外精致的臉,嘴角帶著笑意,絲毫不見麵對他們時應有的那種慌張。


    “這又是你從哪個山嘎嘎裏撿來的寶貝啊?”計成哼笑,這吳老頭就喜歡撿些魚目當珍珠,還妄想培養出能與他們抗衡的人,簡直是癡心妄想,他們幾百年的傳承,是那些亂七八糟東拚西湊的東西能比得上的?


    祁禹秋擺擺手:“我可不是什麽寶貝,我就是個生意人,今天這單生意我可是等了大半個月才開張,你想跟我搶可不行啊。”


    “什麽生意?殯葬服務一條龍嗎?年輕人,吳廣峰來的時候沒跟你說我們是誰?”計成冷哼,這就是野生的遊兵散將,對玄學界如今的形勢沒一點數,坐井觀天,偶爾好運接觸到玄學,學會一點東西便自大的覺得自己是書裏的主角兒了,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祁禹秋嘖了一聲,十分不爽道:“你這老頭子老是陰陽怪氣,這幾個小子也是,你們三陽山修道第一課難道教的是怎麽陰陽怪氣的跟別人說話?”


    常先見被這群人的無恥氣得頭都昏了,跟著嘲諷:“我覺得他們入門第一件事應該是怎麽把自己的臉皮子扒下來,磨成和城牆一樣厚,順便往心肝脾肺上澆點柴油,不夠黑就沒資格呆在三陽觀。”


    祁禹秋十分讚同的點點頭:“你說的對,嘖嘖嘖,真是活了這麽久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呢,好稀奇哦。”


    常先見歎了口氣,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比畜生都要沒人性的人,小貓小狗你喂它根香腸都知道衝你搖尾巴呢。”


    計成幾人聽到這話簡直火冒三丈,這小子,竟然敢罵他們,還當著他們的麵罵他們,竟然還當著他們的麵罵三陽觀!


    是活膩歪了還是得了失心瘋了?


    慈軒到底年輕,被兩人一唱一和說的漲紅了臉,氣急敗壞道:“你們兩個找死是不是?找死我就成全你們!”


    說著拿出一根針就要對祁禹秋和常先見動手。


    吳廣峰被祁禹秋和常先見的大膽給嚇蒙了,看到這一幕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祁禹秋沒等慈軒接近,就在常先見腦袋上按了一下,然後把人拉到自己身前擋住了慈軒。


    常先見本來等著祁禹秋發威呢,看到他躲在自己身後慌了一瞬,喊道:“祁哥?”


    話音一落那根針便紮到了他的肩膀上。


    慈軒和計成見到這一幕均是嗤笑,原來是兩個草包,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還在這裏大放厥詞,果然是吳廣峰招來的廢物。


    常先見隻感覺肩膀一疼,嚎了一聲,一腳踹在慈軒的肚子上,把人踹到了。


    “好疼,好疼!”他低頭看,白色短袖肩部立刻出現了血暈染開來的小紅點。


    祁禹秋把他轉過來,誇張的哎呀了一聲,道:“你被打傷了,我的天啊,他把你打流血了!”


    常先見嗚咽道:“我好痛啊祁哥,你看這針能拔下來嗎?”


    “我不知道啊,我不敢拔,要是紮到你的動脈,拔下來豈不是要害死你,這肯定要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紮到哪裏了。”祁禹秋十分嚴肅道,“但是在我看這些人肯定不會這麽輕易放咱們去醫院的。”


    在場的人都被倆人這一場表演給演傻了,連常先見自己都傻了,他是想問祁哥這針會不會讓他和那幾個人一樣也躺地上,怎麽就扯到醫院去了,這小小一根針還能要了他的命了?


    祁禹秋可不管別人怎麽想的,把手機塞到常先見手裏,臉上帶著浮誇的表情,一張符打過去,把慈軒定在原地,以眾人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劈頭蓋臉就給人揍趴在地上了。


    慈軒被打的痛不欲生,別說反抗了,他連動都動不了。


    常先見看到這一幕,恍然大悟,十分配合的躺倒在地上,輕聲痛呼


    “你們是不是在針上塗了什麽毒?小常你堅持住,我馬上就帶你出去看病。”


    那幾個人哪裏看得懂這兩人在表演什麽,但是聽祁禹秋說要出去,那怎麽成!這小子剛罵了他們,還沒吃點教訓呢,現在放他離開了他們三陽觀的臉還往哪裏放!


    於是幾個人一擁而上撲過來。


    然後毫無疑問的被祁禹秋一個一個痛揍了一頓。


    院子裏頓時響起了幾人哎呦哎呦的慘叫聲。


    把最後一個放倒,祁禹秋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哎呦累死我了,手都給我打疼了。”


    剛剛還一副十分虛弱的表情的常先見關掉錄像,一咕嚕爬起來道:“哥,拍好了,都是他們主動撲上來打你的鏡頭。”


    祁禹秋點點頭:“收好,等會兒警察來了咱可占理兒呢,是他們要動手,我們隻是正當防衛。”


    雖然他有一百種方法讓這些人痛不欲生,但是哪種都比不上直接上拳頭來的痛快啊,果然下手之前先揍一頓才能出氣。


    就是欠揍!打一頓可不就老實了。


    計成已經傻眼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不僅敢罵他們,還敢打他們。


    簡直是要造反了!


    他大喝一聲,拿起小旗子對著祁禹秋:“小子,學點歪門邪道就敢跟我三陽山作對?我讓你今天走不出這扇門!”


    “哇,你要殺人不成?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常先見道。


    計成冷笑:“我要讓你們變成傻子,讓你們的三魂被困在靈台中,日夜受到灼燒之痛,看著自己的身體做盡醜事,眾人厭惡卻什麽都做不了,怕死?到時候連死都是你們的奢求!”


    說著他口中念念有詞,在原地跳大神一樣圍著臨時搭出的遮陽棚轉圈。


    遮陽棚中,一根棍子靜靜立在中間,地上躺著的幾個年輕人肩頭針上穿著的線,另一頭便係在這棍子上。


    祁禹秋看清了那根棍子和計成手裏的小旗,搖頭冷笑道:“三陽觀三陽觀,原本應是尚陽觀吧?尚陽觀的後人,竟然淪落到如此地步了嗎?打著除邪祟的幌子,公然與邪祟為伍,可真給你們祖師爺長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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