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多,徐導看到許總那張臉又出現在片場外時,整個人都要炸了,這一天天的,他一個公司老總是閑著沒事兒幹了,來片場找茬來了嗎!


    然而許總這次來卻沒有再端著他那投資人的架子,十分和氣的和徐導聊了幾句,便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問他:“那個,祁先生忙嗎?”


    “祁先生……你說祁禹秋?你找他有什麽事?”徐導警惕起來,許總和那個李鬆陽的關係他可是一清二楚,祁禹秋可比李鬆陽長得好看多了,這老東西不會是看上祁禹秋了吧?


    這是常言給他介紹來的人,他可不能讓人被這老東西給盯上嘍,不然哪兒還能有臉去見老友!


    許總哂笑:“我找他有點事兒,你看祁先生今天的戲多不多?要是他沒時間那我下午再來!”


    徐導冷著臉道:“祁禹秋沒時間,今天一整天的戲,拍完下午就要離開劇組了,許總你有那時間還是多看著李鬆陽啊。”


    許總這老狐狸哪裏聽不出徐導的意思,徐導這是懷疑他想潛規則祁禹秋!


    許總被嚇得連連擺手,臉都白了:“徐導你可不能亂說話啊,你這是要害死我啊!”


    本來今天他來找祁禹秋就十分的不情不願,但凡有一點別的辦法,他都不想再看見祁禹秋那張好看但是讓他一見就害怕到腿肚子打轉的臉。


    做了一早上的心理準備,他才壯著膽子過來,徐導這話一說,要是被祁禹秋聽到,他八成死的比劉建還要慘!


    還潛規則,有這念頭的人和祁禹秋見一麵,一年後墳頭草都能長一米高了。


    徐導見他這模樣更疑惑了:“那你找他幹什麽來了?”


    “不是我找他,是老唐,他有點事想要請祁先生幫忙。哎呀你就放心吧,老唐是個什麽人你還不清楚?”許總從兜裏拿出一張手絹擦擦汗。


    唐三川那老東西是個妻子管炎,雖然在娛樂圈地位很高,但是從來不亂搞,出去吃個飯都要和老婆報備。徐導聽到是他要見祁禹秋,這才招手讓人去叫他。


    許總趕忙道:“哎哎不用,還是我親自去請祁先生吧,你這樣怪不尊重人的。”


    說著便跟在徐導助理身後去片場找人了。


    徐導嘿了一聲,實在是看不懂這家夥在搞什麽鬼。


    祁禹秋和盛玉柯還有何施吃完飯後,便一起出了酒店,剛到片場就看到了許總一臉諂笑的走過來。


    “祁先生,早上好啊!”許總朝他打招呼。


    祁禹秋笑道:“這一大早,你來找我有事兒?”


    許總嗨了一聲,比著大拇指道:“果然不愧是祁先生,這一眼就看出我是有事來找您來了,厲害,實在是厲害!”


    盛玉柯:……


    何施:……


    能把如此僵硬肉麻的馬屁拍的如此的自然,不愧是老總啊!


    祁禹秋也覺得有些尷尬,趕緊攔住他接下來的話:“你別墨跡,有什麽事兒直說。”


    許總訕笑:“昨天跟您說的唐三川唐導您還記得吧,是他有點事兒要請您去看看,您看今天能騰出時間嗎?要是沒時間也不打緊,咱明天再約。”


    一起跟來的徐導對祁禹秋道:“有什麽急事可以先去,剩下的幾場戲可以調整到明天。”


    小範圍的調整還是能調的開的。


    許總趕忙道:“那就多謝徐導了,祁先生,您看……”


    祁禹秋:“成,那走吧,趕緊去我下午可能還能趕回來。”


    許總在前麵帶路,把人領到車前,親自打開車門把祁禹秋請上車。


    車子駛出影視城,往西大概二十多分鍾,便停在了一所古香古色的院子前。


    “祁先生,老唐沒親自去請您是有原因的,他妻子情緒不太好,他怕離開久了妻子會受刺激,這才一直陪著她不敢離開一步,隻能由我代勞把您給請來了。”許總打開院子門,把祁禹秋領進院子裏。


    走進院子,便能看到一汪池塘坐落在院子左側,池塘周圍是假山奇石和紅木走廊,池水中幾支粉白荷花飄出淡淡的清香。


    祁禹秋看了一眼院子的擺設道:“這院子風水不錯,建之前找人看過吧。”


    有人從走廊另一頭走出來,道:“大師好眼力,這院子是我爺爺年輕時建的,當時他與一個老道士結了緣,那老道士便幫忙看了這院子的風水。”


    來人五十歲左右,穿著對襟短袖和寬鬆的褲子,濃眉大眼,還留著一把大胡子。


    “老唐,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祁禹秋祁先生。”許總趕忙介紹道,“祁先生,這老家夥就是唐三川。”


    唐三川快步走過來,和祁禹秋握手道:“您好您好,真是麻煩您跑這一趟了,我妻子這幾天一去人多的地方就會出現異常,我實在是不敢讓她出門。”


    祁禹秋擺手:“無礙,先讓我見見令夫人吧。”


    唐三川便領著兩人穿過走廊,走進後麵的房子裏。


    客廳中,一個麵容姣好的婦人正半躺在沙發上,身上穿著毛衣,蓋著薄毯子。


    這樣的天氣,房間裏沒有開空調就有些悶熱了,她穿這麽厚臉上沒有一點汗珠,竟然還在瑟瑟發抖。


    “三川,大師來了嗎?我還是有點冷。”婦人輕聲喚道。


    唐三川趕忙走過去,連人帶毯子抱在懷裏,道:“大師已經來了,馬上就好了,你忍一忍啊!”


    婦人看了看祁禹秋,疑惑道:“這位就是祁大師嗎,大師怎麽長得這麽……”


    “這麽年輕?”祁禹秋挑眉笑道,“夫人你就放心,我是先幹活再收錢,可不是騙子。”


    婦人笑了一下,道:“我不是說你年輕,我是說,沒想到大師竟然長得這麽好看!”


    唐三川咳了一聲道:“大師您別介意,她就是這個樣子。”


    祁禹秋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問:“唐夫人出現這種狀況多長時間了?”


    唐夫人想了想,道:“大約有半個月左右,前幾天還沒有這麽嚴重,近幾天才慢慢嚴重起來。”


    半個月前她便開始做噩夢,夢裏的內容記不清楚,但是模模糊糊能記得好像是有人說要拿走她的壽命。


    醒來之後,她覺得房子裏有別人在盯著自己,唐三川和阿姨在的時候還好,她一個人相處時,房間裏總會出現點怪異的聲響。


    唐夫人是個唯物主義者,向來不信這些東西,在聽到什麽響動,或者看到桌子上的東西自己動起來時,她隻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神經出了問題。於是再三出現這種狀況,她就讓唐三川陪自己去醫院做了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她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兩人帶著疑惑回來,唐三川怕她是工作太忙才出現幻聽幻視,便讓她休息幾天,然後事情便開始失控。


    首先是他們家的小狗開始發瘋,有時候無緣無故便對著空地大吼大叫,怎麽都製止不了。然後唐夫人身上開始出現青青紫紫的掐痕,在夢裏追著她的人也漸漸離她越來越近,身形越來越清晰。


    後來,她開始在人群中看到一閃而逝的身影,就再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緊接著身體周圍的溫度便越來越低,三伏天氣她卻不得不穿著毛衣,抱著熱水瓶取暖。


    “這幾天她的精神越來越不好,一天能睡十幾個小時還無精打采,我們也去廟裏求了平安符,找了幾個所謂的道士。但是我沒我爺爺那運氣,找的幾個人都是來糊弄人的。”唐三川歎了口氣道。


    祁禹秋看著唐夫人的臉,她命宮顏色暗淡,有陰氣繚繞,確實是被盯上了。


    “半個月前,你有沒有收過什麽東西?”祁禹秋問她。


    唐夫人伸手揉揉額頭,道:“我半個月前剛好在趕一個項目,很少和姐妹出去逛,也沒收到什麽禮物……唯一收過的,便是我弟弟送來的一個木架子。”


    “帶我去看看。”


    唐夫人麵帶憂色道:“我弟弟是搞古董這一行的,他說那木架子有些年頭了,是不是會帶些不幹淨的東西?他那裏還有木架子配套的其他東西還沒修複好送來,不會也出什麽事吧?”


    “先看看再說。”


    木架被唐夫人擺在了書房裏,唐三川帶著祁禹秋上樓,打開書房的門,撲麵而來的凝實陰氣便讓祁禹秋皺起了眉頭。


    唐三川看他神色不對,小聲問道:“是這架子有問題嗎?”


    祁禹秋點點頭,走到木架子前,指著其中一塊板子道:“砸開。”


    唐三川立刻找了趁手的工具,毫不猶豫的朝著木架子砸了下去。


    等把那塊木板砸開,他們才發現,這塊板子竟然是夾心兒的,裏麵還藏著一塊薄的像張紙一樣的雪白色板子。


    唐三川撿起白色板子,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他不認識的字。


    他遞給祁禹秋:“這是什麽東西?”


    “上麵的字是殄文,也稱為反文,水書,是專門寫給死人看的文字。”


    唐三川一聽這是給死人看得字,身上不由得起了雞皮疙瘩,使勁在身上擦了擦手才道:“上麵寫了什麽?這架子怎麽會有給死人看的文字,難道是架子生前的主人得罪了工匠?”


    古時有種傳聞,得罪什麽人都不要得罪匠人,尤其是泥瓦匠和木匠。這兩種人在給你蓋房子或者打造家具時,稍微動動手腳便能讓你家裏雞犬不寧,嚴重的甚至可以讓人家破人亡。


    祁禹秋掃完上麵的字,臉色變得很不好看,道:“這是契約書,與鬼魂簽訂的契約書,但是與架子的主人絕對沒有關係。”


    “這……您是怎麽看出來與架子的主人沒關係的?”唐三川有些摸不著頭腦。


    祁禹秋麵色複雜的看著他:“這架子至少有三百年的曆史,三百年前的人可沒有給人要蘋果手機的道理。”


    “除了蘋果手機,還有臨江別墅,還有……娛樂圈漂亮女星的紙紮人,這小子還挺會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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