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李琦絮絮叨叨說完下一步的發展計劃,抬頭一看,祁禹秋低著頭一臉認真的不知道在看什麽,就沒給他一個眼神兒。


    “祁老板,我說話你聽到了嗎?”李琦手撐著桌子把頭伸到他麵前吼道。


    祁禹秋椅子往後滑了兩步,看著李琦道:“你嚇我一跳。”


    李琦無奈:“我跟你匯報工作呢,你幹什麽呢這是?”


    “唉。”祁禹秋手機在李琦麵前晃了一圈,“我發消息呢。”


    “那你也不能一直發啊,有什麽急事打個電話說清楚不就成了嘛!”李琦看到一閃而逝的聊天框上麵的名字,麵色緩和下來。


    祁禹秋不讚同的看了他一眼,繼續低著頭發消息:“你不懂,發的消息少了,太敏感的人會沒有安全感。”


    “嘖嘖,一看就是沒對象的人。”


    太敏感?沒有安全感?


    這倆詞兒是在說閔總嗎?


    李琦一頭霧水,怎麽看閔總都不像能和這倆詞兒能扯上關係的,祁禹秋這小子腦子進水了吧?


    還一看就是沒對象的人,李琦冷哼,他有對象的時候這小子還在初中玩過家家呢!


    “得了,您慢慢發,我還是去找劉昊吧。”整個工作室,也就他們兩個正常人,他真是腦子抽了才答應祁禹秋出來單幹。


    祁禹秋哼哼兩聲,沒對象的人怎麽能體會得到他的感受,男朋友太黏人真是愁啊!


    總裁辦公室,宋助理看著時不時便停下工作回消息,臉上還帶著神秘莫測的笑容的閔總,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十一點半,常先見和祁禹秋再次趕往東城。


    破舊的小樓中,走廊裏的花草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葉子,似乎知道一直照顧它們的那個人要離開了。


    簡陋但是溫馨的客廳裏沒有了熏人的中藥味,桌子上嬌豔欲滴的月季散發著淡淡的甜香,小歌把最後一道菜端上餐桌,悄悄擦擦眼淚,揚起笑臉道:“爸爸,吃飯啦!”


    男人已經虛弱的快要撐不住,但仍然蒼白著臉陪妻子女兒坐在餐桌前,度過這最後半天的時間。


    “阿菁,快坐吧,別忙了。”他輕輕拉著妻子布滿傷口的手,在那些傷痕上麵印下一吻。


    他竟不知,自己偷來的這三個月時光,是妻子用難以忍受的蝕骨之痛換來的。他也不想離開,不想讓妻女無依無靠,但是如果能選,他寧願早早離去也不願意妻子受這樣的苦楚。


    阿菁臉上化著淡妝,看上去比昨日精神了許多,她轉身坐在丈夫身邊,臉上帶著笑意:“好了,那湯便熬著吧,應該快好了。”


    “辛苦了。”文書蒼白著臉,帶著歉意輕聲道。


    辛苦她以後還要獨自一人帶女兒長大成人,而他作為本應為他們撐起一片天的丈夫和父親,卻再也沒辦法陪伴他們了。


    阿菁悄悄別過臉,臉上的笑變得苦澀無比,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下來,她便借著拿筷子的功夫悄悄擦掉。


    “快,給我們的小公主點上蠟燭,過了今天,小鴿子就是十六歲的大姑娘啦。”文書拿起蠟燭一支支插在餐桌中心擺放的小蛋糕上,笑著一一點燃,“來,小公主許個願吧。”


    小歌閉上眼,默默許願,然後一口氣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


    文書伸手揉揉她的頭:“好棒,小公主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


    小歌眼角帶著一滴淚,笑容燦爛:“爸爸說的,肯定會實現。”


    小小的蛋糕上,三個奶油做成的小人依偎在一起,坐在花叢中,異常的幸福溫馨。


    十一點的鬧鍾響起,三人臉上本來就勉強的笑也慢慢消失,客廳陷入了寂靜,直到小歌的哭聲響起。


    文書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擦擦她的眼淚道:“小歌要長大啦,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和媽媽,爸爸會一直陪在你們身邊的。”


    “我已經長大了,會照顧好媽媽的,爸爸你放心。”小歌蹲下,把臉埋在爸爸的臂彎中。


    阿菁靠著丈夫的肩膀,輕聲道:“你不要擔心我們,我會好好的,你知道我一向很要強,不會讓別人欺負了我們母女倆。”


    “你不要傷心太久,一個月就很長了,我走之後你就和小歌從這裏搬出去吧。那些花草便送給對麵的鄰居,我總看到他們站在走廊裏往這邊瞧,肯定會照顧好它們。”


    如此說著,文書眉眼卻含著憂慮,他最擔心的便是自己走了妻子會承受不住,如果不是還有一個女兒,阿菁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跟他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好,我就想你一個月,一個月後便把你忘了,帶著小歌好過日子。”阿菁輕聲應下。


    “我有些累了。”文書終於撐不住,有些疲憊道。


    “我扶你去休息。”阿菁起身,將已經快要睜不開眼睛的丈夫扶進了臥室。


    小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臥室的門,無聲掉淚。


    十二點,祁禹秋和常先見敲開了小歌家的門。


    阿菁神色平靜的將一個小盒子交給祁禹秋。


    祁禹秋打開,裏麵是一顆粟米粒大的黑點,仍然在微微蠕動著。


    “那麽,希望你能好好陪著自己的女兒,不要再走上歧途。”祁禹秋把蟲子燒了,低聲道。


    阿菁慘笑:“我會的,隻要別人不惹我,我絕對不會再動蠱。”


    隻是如果有人看她們母女兩個好欺負,想上來占便宜,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拿出兩隻小香囊,道:“這是我們寨子裏用來祈福的香囊,你拿去吧。”


    香囊上麵繡著她們寨子裏獨有的花紋,可以消災祈福。


    “我以後有時間,會做些香囊來賣,希望能抵消這三個月犯下的罪孽,希望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麵了。”阿菁撩撩頭發道。


    祁禹秋點頭,接下香囊便帶著常先見離開了。


    站在樓下,常先見麵色複雜的回頭,看了一眼三樓伸出欄杆外的那幾朵嬌豔的花,道:“那個男人……是已經走了?”


    “蠱蟲取出來,他便一刻都不能多活,此時肯定是走了。”


    “世事無常啊。”


    兩隻香囊祁禹秋送給了林誠父子,也算是阿菁對他們的一點補償。


    而失去了蠱蟲的欣欣也從眾人麵前失,不知道躲到了哪裏,她的那些“藍顏知己”清醒過來後,羞恥的想要鑽地縫,都默默達成共識,讓有關這個女人的話題也隨著她的消失而消失。


    沒有生意的兩天裏,祁禹秋兢兢業業的遵循好男友守則,早中晚給閔煜發消息。然後發現,閔煜比他還積極,明明是該牽手的階段,他總是一不留神就往自己身邊湊,一不留神就搞偷襲。


    實在是積極的讓他有些頭疼。


    於是李琦和劇組協商好之後,祁禹秋十分愉快的進組了。


    “你就這樣走了,留我自己在家。”閔煜幫他把行李箱拉鏈拉好,淡聲道。


    祁禹秋疑惑:“家裏不是還有劉叔和阿姨在嗎,你沒給他們放假吧?”


    閔煜背對著他:“影視城離家裏並不遠,為什麽晚上要住在那裏?”


    雖然他麵無表情,但是祁禹秋怎麽聽怎麽覺得,他又生氣了。怎麽一個大男人,還動不動就生悶氣?


    祁禹秋有些心虛,他就是覺得他們關係進展的實在是有點太快了,想出去兩天讓閔煜好好冷靜一下。


    “我就出去兩天,在劇組住一天,早晚都要拍戲,我怕遲到。”他解釋道。


    閔煜轉過身,抿抿嘴,眉間帶著憂色:“你不在,我會想你。”


    祁禹秋有些受不了的往後退了兩步,要不是閔煜命格奇特,他簡直要懷疑眼前這人被什麽妖魔鬼怪附身了!


    這人還是閔煜嗎?閔煜怎麽會做出這樣的表情還說這種話!


    閔煜絲毫不給他躲避的機會,拉著他的手腕,將人抵在牆上,俯身道:“所以,走之前你要給我一點補償,來彌補這兩天見不到你的相思之苦。”


    就兩天還相思之苦,這家夥就是閑著沒事來找茬來了。


    祁禹秋輕哼道:“我晚上跟你視頻,不就能見麵了,科技這麽發達,距離多遠那都不是問題。”


    “那不一樣。”閔煜放輕了聲音,語氣曖昧,“我隻看得到你的臉,看不到你整個人,聞不到你身上的味道,拉不到你的手,你說,這些又該怎麽補償?”


    “不如,讓我親一下,親一下我就能撐過這兩天了。”


    祁禹秋氣結,說來說去,還是想不按規矩來,就是想親他!


    閔煜已經完全摸透了這小家夥的想法,見他撇嘴,立刻換了衣服麵孔,苦笑道:“我隻是擔心,我們才確定關係,我總是患得患失,你和那個……姓盛的關係似乎很好,這次還住在一起,我……知道自己不該有這種想法,可是這不是自己能控製的。”


    “你別誤會,我相信你,隻是……有些不相信自己。不過算了,我能自己調節的,你不要心裏不舒服。”


    特麽的,祁禹秋就受不了他用這種語氣說話,那雙眼睛憂鬱起來,簡直要把人的心都看得化掉了。


    明知道這流氓就是在演戲,祁禹秋還是眼一閉心一橫:“給你親,就一下,多了就沒下次了!”


    閔煜看他緊閉著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輕笑出聲,手指在他耳邊點了兩下:“好了不逗你了,趕緊下去吃飯,劉昊和李琦快要來接你了。不過你說的,晚上一定要記得視頻,不然欠下的補償回來我還會找你要。”


    祁禹秋輕哼著摸摸自己的耳朵,瞪了他一眼拉開臥室門出去了。


    一整個早上,祁禹秋再沒說一句話,嚇得劉叔直給閔煜使眼色,閔煜微笑不語,直到出門的時候才拉著祁禹秋的手腕,把人送到了門口。


    劉叔見祁禹秋沒甩開閔煜的手,才鬆了口氣笑了,這小兩口,床頭吵架,還沒到床尾呢就和好了。


    到影視城後,和提前在外麵等著的盛玉柯匯合,二人便按照劇組給的地址趕往拍攝地點。


    “你和盛玉柯是被常導直接推薦的,就兩個小角色所以沒給你們安排麵試。但是既然進組了,那就老老實實拍戲,別給徐導留下不好的印象,他這個人不比常言好說話,你小心別惹惱了他被罵!”


    李琦絮絮叨叨的囑咐祁禹秋。


    祁禹秋點頭:“你就放心,我哪次不老老實實拍戲了,要是有人找我麻煩我肯定不願意被人欺負啊。”


    “就你,還被別人欺負。”李琦嗤笑。


    祁禹秋斜眼看他:“怎麽,上次那個買狗仔黑我的韓晨,還有申兆清,可不都自己非要往我身上撞我才動手自衛的嘛。而且他們倒黴那是自己有問題,可怪不得我。”


    李琦一想還真是這回事兒,就是惹上祁禹秋的人下場太慘,給人一種他下手特狠的錯覺。


    “行了,那就祈禱這次劇組裏不要再出現什麽神神叨叨的事兒了,讓你安安靜靜拍完這兩天的戲。”


    盛玉柯湊上來,攬著祁禹秋的肩膀道:“哎呀,我們沒那麽倒黴的,就兩天還能出什麽事兒啊。”


    李琦一把把他的手臂從祁禹秋肩上撂下來,這大庭廣眾的,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他們家祁禹秋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好了,你們回去吧,前麵有劇組的人在接應了。”


    幾人朝前看去,前方果然站著一個舉著小牌子的男生。


    那男生大約十□□歲,長相算得上清秀,他臉上全是汗珠,卻仍然認真的掃視著周圍的人,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看到盛玉柯和祁禹秋他眼睛一亮,朝他們一路小跑過來。


    祁禹秋嘖嘖兩聲,微眯著眼對李琦道:“看見沒,這小夥子不錯,收了他。”


    李琦扭頭看他:“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不是急著簽人嗎,這都自己送上門來了,趕緊抓緊時間,別被人給搶走了。”


    李琦激動的搓搓手,道:“那我陪你留劇組半天,等摸清情況再回去好好計劃一下。”


    工作室開張這麽久,可算是逮到合適的人了。


    男孩跑到距離他們四五米的地方,便放慢了腳步,等走到四人麵前,他氣息已經平穩下來。


    他朝幾人露出爽朗的笑容道:“你們好,我是《雙生》劇組的場務宗文彬,歡迎你們進組,請隨我來吧。”


    場務?


    李琦看向祁禹秋,他本以為出來接人可能是個沒什麽地位的小透明,還計劃著挖一個小透明需要付出多少代價,沒想到這小夥子竟然是個場務。


    祁禹秋給了他一個眼神,這不剛好,挖都不用挖,直接把人簽了就行了。


    李琦打量著走在前方的小夥子,越看越滿意,有禮貌性格又好,最重要的是不用花太多錢,簡直和他們工作室絕配啊。


    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道人家有沒有簽工作室的意向啊,如果沒有,怎麽勸他改變想法也是個大難題。


    不過李琦很快就不糾結了,進了劇組後,宗文彬把他們領進劇組,有個副導演過來和兩人簡單說了一下他們的戲份,把劇本交給他們便讓宗文彬把人領進化妝間。


    李琦作為經紀人,自然也跟著進去了,然而宗文彬剛和化妝師打好招呼,便有人陰陽怪氣道:“呦,宗文彬你還不死心啊,這是又是想抱誰的大腿呢?你可就別折騰了吧,你那張臉想進娛樂圈?先攢點錢整整容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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