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酒店,祁禹秋幾人還沒進去,盛玉柯那隊人也急匆匆趕了回來,


    盛玉柯看到祁禹秋,瞬間鬆了口氣,趕緊走到他身邊,小聲道:“我看咱今天就可以離開了。”


    祁禹秋抬眼看了看遠處那座山,點點頭:“出了這種事,確實是難協調,看程雨怎麽說吧。”


    程雨回來時,臉色倒是沒什麽變化,還樂嗬嗬的和眾人揮手打招呼。


    “諸位,來開個小會吧。”他揮手讓幾個藝人跟著他進了昨天的會議室。


    程雨在接到消息後,便迅速趕到現場了解情況。今天清溪鎮的居民一大早便開始忙碌,年輕人和小孩子不喜歡參與這種活動,便有人組織鎮上的幾個學生去爬山。


    他們選中的正是每年舉辦山神祭的那座山,小孩子對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並無忌諱。


    據安全下山的那幾個小孩所說,上山之後,他們無意間找到傳說中山神所居住的山洞,便在附近遛了幾圈,想要找找所謂的山神是不是是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動物,誤認為山神了。


    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異常發生,直到幾人進入山洞最深處,發現了幾根骨頭,才覺得有些滲人。他們當時便要商量著離開,等出了山洞,要下山時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幾個小孩找了很久也沒找到那個男孩,最終隻能猜測他是自己撇下他們先下山了,他們隻覺得那男孩膽小又不講義氣,等幾人下山後,也沒人願意去確定他是不是在家。


    中午,男孩的家人找不到人,才尋到幾個一起上山的小孩那裏,得知自家孩子失蹤,便趕緊組織人上山找,結果上山之後根本不用找,那小孩就靜靜的躺在山神的洞口處,一動不動。


    他表麵並無傷痕,表情安詳,周圍也沒有掙紮的痕跡,不像是他殺,上山的老人都說他是被山神選中接走了,開始時連報警都不讓,所幸小孩的父母並不認同老一輩的說法,立刻聯係了警察。


    “現在呢,還不確定那男孩的死因,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自殺,這幾天咱們得留在這裏配合調查。”程雨喝了口熱水,扭扭脖子道。


    幹小青弱聲道:“我們一整天都有攝像師跟著,不會有什麽嫌疑吧?為什麽還要我們留下?”


    “我們沒嫌疑,但是有可能會有什麽需要我們作證呢。”程雨漫不經心道,“不過既然有錄像在,你們可以先離開,畢竟這邊不是很安全。剩下的鏡頭,等協調好時間再來一趟。”


    “好、好的,謝謝程導。”幹小青舒了一口氣,神色輕鬆了許多。


    程雨看向其他人:“你們也先離開這裏,免得真出了什麽事。”


    盛玉柯眼睛一亮看向祁禹秋,小聲道:“我們回去就訂機票,今天晚上應該就能離開。”


    祁禹秋問程雨:“那你呢?你留在這裏?”


    “啊,我有個朋友在這鎮上住,我剛好可以去他那裏。”程雨笑眯眯的看著他,“怎麽樣,你要一起去嗎?”


    祁禹秋點點頭:“自然,我要去看那個山神祭。”


    盛玉柯立馬用手肘捅了了一下他的胳膊:“都發生命案了,山神祭肯定辦不了了啊,你還是和我一起走吧,實在不行咱下一年再來。”


    祁禹秋微笑道:“山神祭是肯定會辦的,下一年可就沒有了,錯過了這個機會就再也看不到了。”


    “沒有了?”盛玉柯重複他的話,“怎麽會沒有了呢?”


    “因為山神要沒了啊。”祁禹秋看向程雨身後,透過窗戶,可以看到那座山,山上冒出了嫋嫋炊煙。


    程雨立馬笑出了聲道:“那我更要留下了,攝影師走了我可以自己去拍攝,這最後一次的山神祭,必須要錄下來當做材料。”


    和盛玉柯一隊的嶽雨澤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嘴唇動了動,祁禹秋為了想討好程導,竟然說出這種話。


    “山神祭都舉辦二十幾年了,而且會一直作為清溪鎮的文化項目持續下去,就算發生這樣的事,等案情查明,還是會舉辦。隻是我們的節目如果需要山神祭的鏡頭,我想我可以留下來一起幫忙。”嶽雨澤微笑道,“我膽子比較大,不做虧心事也不怕鬼敲門。”


    程雨看向嶽雨澤,輕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但是如果這隻鬼是惡鬼,可怎麽辦?”


    嶽雨澤被噎了一下,隨即扯著嘴角道:“惡鬼自有惡人磨嘛,到時候我隻能當當惡人把它給弄走了。”


    “哈哈哈,年輕人,好膽量。”程雨哈哈大笑,看向祁禹秋,“小嶽要留下,那咱們三個就收拾一下,去投奔我那朋友?”


    其他人見祁禹秋和嶽雨澤就這麽扒上了程雨的大腿,有暗暗鄙視兩人臉皮子厚的,有後悔自己剛剛沒早開口的,幹小青更是一改剛剛的膽怯,鼓起勇氣問能不能也留下。


    程雨擺擺手:“我們一群大老爺們兒,你一個小姑娘過去就不方便了。”


    幹小青趕忙看向程思雲,給她使眼色,哪知道程思雲根本不給她眼神,淡定的看著桌子上的茶杯。


    盛玉柯咬咬牙,舉手道:“那、那我也留下,可以吧?”


    說著眼睛沒看程雨,倒是看向了祁禹秋,仿佛祁禹秋才是節目組裏能做主誰留下的人。


    程雨對此也毫無異議,捧著茶杯也看著祁禹秋。


    祁禹秋拽著盛玉柯左看右看,點頭道:“既然想留下那就留這唄,看看熱鬧。”


    剩下幾個也要開口,被程雨一句話給堵了回去:“四個人剛好,他們家總共三間房,再多一個就隻能睡院子裏了。”


    “行了,各位趕緊讓你們的助理收拾一下行李,機票我已經讓人給你們訂好了,下午六點。”


    幹小青幾人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房間,臨走前還不死心的看著程雨,希望他能改口讓他們留下。


    等人走了後,程雨才放下茶杯,靠在沙發背上,歎了口氣,對祁禹秋道:“我可不是故意挑這裏的,沒有拿你們的性命開玩笑的意思。”


    祁禹秋嘖了一聲:“那我可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臨來的時候你不是還在說希望遇到點有意思的事兒嘛。”


    “喂,你小子可別開口冤枉我啊,我就開個玩笑,真遇到什麽事兒,我第一個愁禿頭啊,你們這哪一個真因為我的節目出了事兒,我都過不了自己心裏這一關。”程雨騰的坐起來,撲向祁禹秋。


    這個時候他倒不像剛剛那個似乎運籌帷幄的導演,而是更像和祁禹秋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了。


    盛玉柯憂心忡忡道:“我又後悔了,我就不該留下,你說我多著一嘴幹什麽。”


    “放心,徒弟,有師父在,你怕什麽!”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道。


    嶽雨澤看著三人打打鬧鬧,有些尷尬,他和祁禹秋還有盛玉柯都不熟,盛玉柯和祁禹秋兩人關係好他知道,但是不知道程雨和他們也熟到可以開玩笑的地步啊。


    “行了小嶽,趕緊去收拾行李,五點我朋友開車來接咱們。”程雨對嶽雨澤道。


    嶽雨澤趕緊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等人走後,程雨才看向祁禹秋,道:“這清溪鎮,是不是有問題?還有那個男孩的死,是人為的嗎?”


    祁禹秋摸摸下巴道:“男孩的死是不是人為的,我得親眼看到才清楚,但是這鎮子上確實不太平啊。”


    程雨苦笑:“你說我這是什麽運氣,第一期就選了這麽個地方,出師不利啊。”


    “你是怎麽選中這個地方的?總不能是拍腦子便要過來吧?”祁禹秋看著他道。


    盛玉柯也覺得困惑:“非遺有很多種,紙紮這種東西本身名頭就不太好,而且清溪的紙紮,不是特意搜索,很少有人知道。”


    程雨沉吟道:“是我那個朋友,他聽說我要錄製節目,便推薦我來這邊,我也查了資料,讓人過來考察過了。紙紮這種東西生活中雖然常見的,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這也是一種非物質文化遺產,所以我才定了這裏。”


    “我們節目本身的定位,就是發現非常見的文化傳承,我朋友在這裏,流程會簡單許多,我本以為第一期會很順利,哪成想會遇到這種事。”


    祁禹秋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你的節目不會受影響,也許,你留下來會拍到更有意思更刺激的東西呢。”


    四人收拾好行李在樓下集合,一輛麵包車準時停在酒店門前。


    車上下來一個人,如果林亦和程思雲在的話,肯定會一眼認出,這個人他們見過,在上午路過的那座破舊的院子裏。


    他看起來和程雨一樣大,二十四五歲,長得白白淨淨,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笑起來露出兩個梨渦,和上午拿著鐵鍁打那幾個道士時完全像是換了個人。


    "老程。"他笑著朝程雨招手。


    程雨提著行李箱上前,下巴朝祁禹秋幾人抬抬,道:“我的小跟班們,管的起飯吧?”


    程雨看了看三人,眼神微縮,然後微笑道:“管的起,歡迎去我家做客。”


    說著便打開後備箱,幫幾人把行李放好。


    “這是陳延鈺,我大學同學。”坐在車上,程雨向幾人介紹道。


    陳延鈺回頭朝幾人微微一笑,道:“你們好,不是托了程雨的福,我還真沒機會見到你們幾個,現在把三個帥哥帶回家,我那個妹妹可要高興死了。”


    “陳先生玩笑了,我們也不過是幾個小透明而已,說不定以前就曾經擦肩而過呢。”祁禹秋透過後視鏡,和陳延鈺對視笑道。


    陳延鈺推推眼鏡腿,挑起嘴角,沒有再說話。


    車子行駛了幾分鍾,便拐進一條小巷子裏,在一座小院子前停下,陳延鈺下車後敲敲門,一個穿著白t恤和牛仔褲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跑出來。


    小姑娘大約十六七歲,看到正在搬行李的祁禹秋幾人眼睛一亮,悄悄捂著嘴跳了幾下。


    “小延錦,想不想程哥啊。”程雨大著臉湊到陳延錦麵前,賤兮兮笑道。


    陳延錦哎呀一聲,把他的頭推開,轉身跑進了院子裏。


    院子裏是一棟二層的小樓,下麵一間房,上麵兩間,陳延錦自己住在下麵,陳延鈺和程雨住樓上左邊,剩下一間則是盛玉柯和祁禹秋,還有嶽雨澤住。


    搬完行李,陳延鈺歉意道:“委屈你們三個擠一擠了。”


    祁禹秋看了一眼房間裏,有兩張床,笑道:“還好。”


    程雨拿著一塊瓜從樓下上來,邊吃邊道:“今天晚上有什麽安排?”


    陳延鈺扶著欄杆,微眯著眼看向遠方,祁禹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剛好看到隔了兩條街的那座破院子。


    “今天是我家人的忌日,晚上要去當然給他們點燈,你們要去嗎?”他回過頭看著幾人。


    程雨愣了一下,咽掉嘴裏的瓜,道:“這是不是不太好,有什麽忌諱嗎?”


    “沒有,他們都去世二十多年了,人死了就算是有靈魂,那現在也能上小學了。”陳延鈺笑道,“晚上的山上,別有一番風景,背上你的設備去看看吧。”


    程雨三下五除二啃完瓜,點頭道:“成,那我跟你去看看。”


    祁禹秋手敲著欄杆道:“不介意多我一個吧?”


    陳延鈺微笑看著他:“不介意,多個人也省得到時候程雨這膽小的家夥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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