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經是將近一點,劉叔和阿姨早就睡了,給他們在客廳留了燈。


    “快去睡覺。”閔煜讓祁禹秋上樓。


    祁禹秋剛走上樓梯,肚子便咕嚕嚕的叫起來,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回頭看著閔煜,小聲道:“我吃點東西再睡可以不?”


    他和劉昊六點多便匆忙吃了晚飯去柳舒文家,到現在六七個小時過去,那點東西早就消化完了。


    阿姨早就睡了,祁禹秋可不好意思把人家再叫起來給他做飯,便想喝瓶牛奶壓一下,反正也快吃早飯了。


    閔煜抬下巴示意祁禹秋跟著他,然後便繞過客廳走進廚房。


    他打開冰箱門,各種水果蔬菜整整齊齊的碼放在裏麵,回頭問祁禹秋:“西紅柿雞蛋麵可以嗎?”


    “可以。”祁禹秋眼巴巴的看著他。


    閔煜看著他一副等投喂的饞貓樣,嘴角挑起一絲笑,拿了兩個雞蛋和一個西紅柿出來。


    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臂,把西紅柿洗幹淨後劃兩刀,放在熱水中稍微燙了一下,過冷水,慢慢將皮揭掉。


    祁禹秋靠著站在旁邊,歪頭看著修長的手握著刀柄,將西紅柿切成小塊,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他的手可真好看。


    雞蛋炒好備用,西紅柿下鍋翻炒幾下,將蛋花倒入,香味瞬間變充盈著整個廚房。


    祁禹秋咽了下口水,肚子叫得更大聲了。


    閔煜回頭,祁禹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道:“味道太香了。”


    閔煜輕笑一聲,用筷子夾了塊雞蛋送到他嘴邊:“嚐嚐。”


    祁禹秋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墊在自己下巴處,突然感覺到似乎有熱氣從他的手掌心傳出來,熏得他的臉也微微發燙起來。


    “張嘴。”閔煜看著祁禹秋臉上泛起的微紅,眸色微微暗沉,放低了聲音催促道。


    往常聽慣了的聲音,祁禹秋此刻卻覺得像隻羽毛一樣輕輕搔過他的耳尖,讓他耳朵癢癢的。


    酸甜嫩滑,鮮香可口,祁禹秋瞪大了眼驚喜的看著閔煜:“好香啊!”


    閔煜笑著伸手,抹掉了他嘴角的一滴湯汁,道:“你太餓了。”


    祁禹秋等嘴角的一抹熱度離去,才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頭有些蒙蒙的道:“不是,好吃就是好吃。”


    此時鍋裏的水燒開,閔煜轉身:“再等一下,麵很快就好。”


    “奧。”祁禹秋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大概是西紅柿炒雞蛋太香了,他太想趕緊吃到嘴裏,便亦步亦趨的跟在閔煜身後,閔煜往前他便往前,閔煜轉身他便圍著兩隻鍋轉圈。


    “你還會做其他的菜嗎?”他看著閔煜拿著筷子的手,沒話找話問。


    閔煜低頭看了他一眼,挑眉:“還會很多,怎麽,想吃?”


    祁禹秋點點頭,眼巴巴的看著他,然後又遺憾的歎了口氣:“你太忙了。”


    一周七天,閔煜得有三四天見不到人影,大早上就趕去公司,晚上十點多還不回來,他可不能再壓榨閔煜,讓他給自己做飯了。


    家裏有阿姨,再麻煩閔煜,他不是沒事找事嗎。


    閔煜把麵撈出來,澆上西紅柿雞蛋湯汁,端到餐桌上。


    “吃吧。”


    祁禹秋迫不及待的拿著筷子開吃,軟軟的麵條沾上湯汁,瞬間撫慰了他的舌頭和胃。


    閔煜用毛巾擦擦手,坐在他對麵:“以後總有機會給你做的。”


    祁禹秋嘴裏是麵,喉中發出嗚嗚的聲音表示讚同,現在閔煜忙的要死,等他退休了,空閑時間還不是一抓一大把。


    隻不過到時候閔煜有了自己的媳婦兒和孩子,那他就不能隨隨便便讓閔煜給他做飯了。


    這麽想著,祁禹秋心裏梗了一下,嘴裏的雞蛋都沒那麽香了。


    他悄悄抬頭看了閔煜一眼,剛好和正眼含笑意看著他的閔煜對視,頓時覺得,閔煜的眼睛仿佛有什麽魔力一般,看得他像是喝了酒一樣,熏陶陶的。


    “怎麽不吃了?”閔煜問道。


    祁禹秋咳了一聲,趕緊低下頭繼續往嘴裏扒麵條,他今天可真是怪了,那個腦子有病的傀儡師不會真的給他下了什麽發覺不了的咒吧?


    可是他現在身體裏有兩隻陰蠱,就算是想下手,那也是有心無力啊。


    難道是有同夥?


    祁禹秋把最後一根麵條吸溜進嘴裏,暗暗決定明天還得去十字路口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他一向奉行斬草除根的處事原則,留下漏網之魚,就是給自己留禍患。


    吃完麵,兩人便上樓睡覺,祁禹秋的房間和閔煜的房間離得不遠,閔煜將他送到臥室門口,便道:“趕緊洗漱睡覺,明天如果困了便睡個午覺,早上記得起來吃飯。”


    祁禹秋哦了一聲,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還有事嗎?”


    祁禹秋傻傻的啊了一聲,看著他:“沒事啊。”


    “沒事,那站在這裏不動幹什麽?”他忽然壓低了聲音,故作恍然道,“是不是,想要晚安吻?”


    祁禹秋:??


    什麽玩意兒?


    他瞬間清醒,往後退了一步,靠著門抓住門把手:“困了,趕緊回去睡覺。”


    閔煜伸手按在門把手上,湊近了,在他耳邊輕聲道:“晚安,做個好夢。”


    至於晚安吻,他低頭看了一眼祁禹秋微微張開的嘴,嘴角挑起一絲笑容。


    等人離開,祁禹秋才默默的揉了一下發燙的耳朵,閔煜今天也怪怪的,大概是太晚了,他們倆的腦子都混沌了。所以說人還得早睡早起才能保持身體健康大腦清醒,不然就得跟他和閔煜一樣,哪兒哪兒不對勁。


    休息一晚,明天肯定就恢複正常了。


    祁禹秋打開房門,一眼便看到小光坐在櫃子上,幽幽的看著他,裂開嘴露出幽幽的笑。


    然後伸出兩隻手,握拳相靠,兩根大拇指相對彎了彎。


    祁禹秋一頭霧水:“大晚上不去曬月光,坐這幹什麽呢?”


    然後便聽到小光嘿嘿的笑了幾聲,轉身飄到了陽台上。


    祁禹秋洗漱完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才慢慢睡著。


    夢裏全是一直修長好看的手,和低沉的笑聲。


    一大早,祁禹秋從床上坐起來,腦子裏一片亂騰騰,他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夢,醒了卻想不起來了。


    撓撓頭,想不起來他也不再在意,又躺了一會兒,才準時下樓吃飯。


    閔煜又早早的去了公司,祁禹秋歎了口氣,竟然比往常少吃了一個包子。


    劉叔憂心忡忡的看著精神不振的祁禹秋,覺得自己得找機會給他創造和閔煜相處的機會,懷孕的人情緒最是敏感,最需要丈夫的陪伴啊!


    他們家少爺家大業大,要掙錢養家,沒辦法長時間陪著小祁,這事也不能怪他。


    劉叔長長的歎了口氣,忽然想起了阿姨看到一個視頻裏的一句話:我抱起磚頭就沒辦法抱你,放下磚頭就沒法養你。*


    現在想想,可不就是說的現在的年輕人,像他們少爺,掙錢就沒法陪媳婦兒,陪媳婦兒就要耽誤工作。


    等吃完飯,劉叔笑眯眯的對要出門的祁禹秋道:“小祁啊,小煜他是真的忙,你可別多想啊。”


    祁禹秋點頭:“我知道啊,他忙得很。”


    劉叔噎了一下,擺擺手:“那行,你也去忙吧,晚上早點回來,我給小煜打電話,沒什麽事你們一起吃晚飯啊。”


    “哦。”祁禹秋想了想,他今天沒什麽工作安排,“我會早點回來的。”


    “好好,在外麵小心點,中午一定要吃好。”劉叔笑眯眯把人送出門。


    出門後,祁禹秋先讓了劉昊去了昨天晚上的十字路口,拿著羅盤在附近轉了轉,隻找到了一隻鈴鐺,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留下的痕跡,才鬆了口氣。


    他看著手裏怎麽搖都發不出聲音的鈴鐺,這東西上麵的符文看起來挺厲害,隻不過原本用來超度亡魂的鎮魂鈴,被那個男人用邪術汙染成了一隻帶著邪氣的法器。


    “回去吧。”祁禹秋把鈴鐺收起來,這東西回去好好拾掇拾掇還能用。


    柳媽媽和柳舒文一大早便已經在工作室中等著,柳舒文神色惶惶,見到祁禹秋趕緊起身道:“大師,馮正他人呢?”


    她暈過去後,一睜眼便回到了自己家裏,馮正卻不見了蹤影,想到昨天祁禹秋曾經說過要送他走,柳舒文心裏就咯噔一下。


    她好不容易見到馮正,解開了心結,還沒來得及多說幾句話,便要再次永遠分別了嗎?


    祁禹秋拿出一個玉牌:“沒呢,沒來得及。”


    柳舒文把玉牌捧在手心,眼眶瞬間紅了。


    “不過,他遲早要走的,你做好心理準備,這牌子可以修複他受損的爽靈,十天之後,便是他離開的時候。”


    柳舒文點點頭:“我知道的。”


    馮正走了,她也會好好活著的。


    “至於那個橙橙,你們放心,她大約是和那個男人做了什麽交易,那家夥出事,她也好不了幾天了。”


    柳媽媽拉著柳舒文給祁禹秋深深鞠了一躬:“大師謝謝您,救了我女兒。”


    祁禹秋受了他們一禮,又囑咐了幾句話,便讓他們回去了。


    柳媽媽把一個紅包遞給劉昊,才安心離去。


    劉昊把紅包遞給祁禹秋,祁禹秋直接上交給李琦:“咱開張的第一單生意,中午去慶祝一下。”


    李琦在幾人的談話中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情況,默默地用兩隻手指捏著紅包,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些事他還是不摻和了,遠離一點才能保住他快要崩塌的三觀。


    鄧朝和掃地的常先見則是一臉崇拜的看著祁禹秋,特別是常先見,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了。


    祁禹秋把自己整理出來的一本符籙大全扔給常先見:“你先自己描,什麽時候能全部畫下來,再來找我。”


    常先見翻開書,看到第一頁便驚呆了。


    他曾經跟著師傅在一次玄學交流會上看到過這張符,那可是青邙山的十大鎮山符文之一,隻不過人家展示出來的,是缺了符膽的半成品,沒想到祁禹秋這裏竟然有完整版!


    “可、可是我不知道怎麽畫啊。”常先見幾乎是流著口水道,畫符時每一筆都是有講究的,先從哪裏下筆,最後從哪裏收都是有固定步驟的,一筆畫錯整張符就廢了,給了他這些東西,他自己也學不會啊。


    不然那些鎮山符文豈不是可以隨便被人描走了嗎。


    祁禹秋撓撓頭:“這有什麽學不會的,不是對著就能畫出來嗎?”


    常先見:……


    他的眼睛一眼真的是看不出來啊,就算把這本書瞪出窟窿那也看不出來啊!


    “那行吧,下午我來畫給你看。”


    中午李琦訂好了餐廳,一行人興高采烈的剛要出門吃大餐,工作室門被敲響了。


    盛玉柯一臉頹廢的被經紀人推進來,看見祁禹秋便撲到他身上:“師傅,救救徒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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