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沒想到事情突然往這個方向發展,一時傻眼了:“小、小叔叔……”


    陸自明的視線落在他柔軟的唇上,溫熱的手掌摸了摸他的側臉,再度低下頭,吻了上去。


    唐久下意識閉上眼,手指無措的捉住陸自明的衣領。口腔被裏裏外外的侵占了一遍。他不自覺的嗚咽出聲,偏頭紅著臉喘了口氣。雖然心裏的猜測終於得到了證實,但另一個無法忽視的問題擺在麵前:


    “小叔叔,”唐久結結巴巴問,“你、你要和我亂|倫嗎?”


    “……”陸自明頓了頓,無奈說,“我和你沒有血緣關係。”


    果真有狗血!


    唐久眨眨眼:“我是被抱養的?”


    “你是陸家親生的。”陸自明說,“我才是被抱養的。”


    他沒有過多解釋,唐久也沒有過多追問。這是屬於真正的陸自明和陸言的秘密,到時候就讓他們自己說吧。


    “反正不管怎麽說,你對我有非分之想!”既然確定了眼前人的身份,唐久立刻變的有恃無恐起來,甚至戲精的直接演上了。他像受了驚的無助小羊羔一樣,可憐兮兮的把身體往後縮去,紅著眼圈哆嗦著嘴唇控斥:“我……我把你當親叔叔看待,你居然對我抱有這樣的心思!你……你怎麽可以這樣!”


    陸自明一眼看穿他,點點頭道:“嗯。故意摸我腹肌、進我浴室、蹭我大腿、蓄意勾引我的,也不知道是哪位。”


    唐久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對方看穿了,很是不好意思,但硬是厚著臉皮不肯承認:“你胡說,我才沒有!反正過分的人是你!你剛剛居然還打我!哼!”


    他氣呼呼的推開陸自明的懷抱,兀自滾到床中央趴著,把腦袋扭到了一邊。


    陸自明看著那道撅著屁股的背影,道:“我不該生氣嗎?”


    “一個人跑到那種地方,被那麽多不懷好意的陌生人盯著,萬一出了什麽事,你讓我怎麽辦?”


    陸自明頓了頓,低低道:“言言,我很害怕。”


    大床中央的身影沉默半晌,突然骨碌骨碌的滾了回來,重新紮進了陸自明懷裏。唐久把臉埋在男人胸口,帶著鼻音悶悶說:“我真的錯了。你再打我一頓吧。”


    陸自明:“屁股不疼了?”


    “疼!!”


    “那就不打了。”陸自明摸摸他的腦袋,“睡覺吧。”


    “沒法睡,”唐久委委屈屈說,“屁股不敢挨床板。”


    “那就趴我身上睡。”


    兩人換了柔軟的睡衣,一個趴在另一個身上,依靠著彼此的體溫。陸自明關了燈,一手淺淺摟著唐久的腰,另一隻手隔著睡褲輕輕在唐久臀上碰了碰:“真的很疼?”


    唐久鼓起腮幫子:“疼死了!都腫了!”


    “……是我下手重了。”氣頭下去,陸自明心裏也有點後悔,但他沒表現出來,“但你下次再敢幹這種事,還打。”


    唐久的屁股蛋兒條件反射的一哆嗦,老實了。


    陸自明的大掌輕輕擱在他的臀瓣上,想了想,低聲說:“還有一件事。”


    “什、什麽呀?”


    黑暗中,男人的嗓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屁股挺翹的。”


    唐久:“……”


    嗚嗚嗚嗚嗚流氓!


    ——


    派出所對傅大剛的調查很快出了結果。


    民警們的猜測和懷疑得到了證實——傅大剛在任中學老師時,曾對班上多名男生進行過性騷擾甚至性侵犯!


    由於事件惡劣,派出所迅速把案件移交上級公安部門,上級對此高度重視,很快派專案組來細查此事,一一到被害人家走訪,試圖收集有力證據。


    但這個過程卻異常艱難。


    除了極個別的男生願意錄音,敘述遭到侵害的詳細過程,大部分被害人不約而同的否認了這件事,或者說,是被害人的家長堅決的否認了這件事。


    “胡說啥呢?我家孩子怎麽可能遇到這種事?”


    “警察同誌,你們在開玩笑吧?我家娃可是男孩子!又不是小女孩,怎麽可能被男老師性騷擾!”


    “太誇張了,還侵犯呢……男人之間摸摸碰碰什麽的不很正常嗎,你們警察有毛病吧!”


    “什麽,你們居然把傅老師抓起來了!?他教課可好了,我兒子以後的數學課怎麽上啊!”


    諸如此類的言論不絕於耳,兩名辦案幹警從一戶人家出來,年輕的那個狠狠罵了一聲:“不可理喻!”


    “沒辦法,這裏村民的思想確實落後。”另一個年紀大些的警察抬頭看了看天,歎了口氣道,“他們的心理很好猜。一部分是確實沒把這當成一回事,一部分人是覺得丟臉不願意承認——一般來講受侵害的都是女孩子,我兒子為什麽會遇上這種事?是不是他太軟弱無能了才會被欺負?傳出去別人會怎麽看?還有一部分人是隻關心孩子的成績,他們都指望著孩子能考上大學變成龍鳳,村裏就傅大剛一個數學老師,他要是被抓了,孩子以後還怎麽上學?”


    年輕警察:“那受害人為什麽也不承認?”


    “他們還太小了,性別意識不強,又沒有上過性安全教育課,麵對這種事大多很懵懂。”年紀大的警察目露痛惜,“還有一部分,大概是被父母的思想影響了——為什麽別的同學都沒事,甚至女孩子都沒事,隻有我被欺負了?是不是因為我太弱了?——十三四歲的男孩,敏感又自尊,不願意承認也是正常的。”


    年輕警察難受的抹了把臉,眼底有些發紅:“那咱們怎麽辦?現在的證據太單薄,還沒法給那個畜生定罪。”


    “隻能多跑幾趟了。”


    辦案警察走訪了好幾趟,每每都是一無所獲,甚至到後來受害人父母一從樓上看到他們的身影,立刻就會把門鎖死,怎麽叫都不開門。可專案組的警察們沒有放棄,這天又來了一趟,本來已經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誰知還沒到門口就被受害人家屬熱情的迎了進去,連聲招呼自家孩子:“快來,把你們傅老師對你做過的事詳細的給警察叔叔說一遍!”


    辦案警察麵麵相覷,一時幾乎以為這些人是吃錯藥了。


    在他們追問後才了解到,原來昨天家裏突然來了個穿黑西裝的陌生人,給了他們一大箱錢,說如果讓孩子把真相告訴警察,這幾十萬現金就歸他們。陌生人還帶了個穿白大褂的類似醫生的人,醫生則溫柔給孩子聊了很長時間的天,大意是講了講兩性差別,還有一些未成年男性受侵害的案例,讓他們不要為此覺得羞恥。他們沒有錯,錯的是犯罪的壞人,那些人一定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村裏十幾個受害人家裏都出現了這樣的場景,有的受害人父母是見錢眼開,態度立刻發生一百八十度轉變,覺得自家兒子被男人摸了兩下這事兒傳出去也沒啥大不了的,抱著大捆現金樂開了花;也有的受害人父母聽了心理醫生的科普,終於意識到自家孩子遭到了怎樣的傷害,羞愧後悔的泣不成聲,退回了金錢,抱著兒子痛哭了一頓。


    雖然態度有異,但結果是一致的——辦案警察們順利得到了受害人的證詞,案件進度取得重大突破。


    “哪個好心人幹的這事啊?”警察們紛紛感歎,“真有他的。”


    “別的不知道,”一個警察想想那成箱的現金,咂嘴道,“反正是個有錢人。”


    在有力的證據下,法院很快做出了判決——傅大剛以猥褻兒童罪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消息不脛而走,村裏人在震驚過後,紛紛將鄙夷的目光投向傅家:


    “人渣,畜生,敗類!先前羨慕他們家出了個教書育人的先生呢,沒想到是這麽個豬狗不如的東西,連小孩子都下得去手!”


    “沒想到那男人有這種變態的癖好,你們說,他老婆知道這事嗎?”


    “一個炕上睡覺的,能不知道嗎!?居然還能和這種男人過下日子去,她圖什麽啊?”


    “當然是圖麵子唄!現在可好了,麵子裏子都丟光了!要我說啊,傅大剛這幅德行,他們一家子肯定都知情,我看是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整日麵對這些指指點點,傅家人終於受不了了,趁著夜黑不見人,舉家收拾了點值錢家當,丟下住了一輩子的大瓦房,連夜搬走了。


    而村裏那幾戶收了現金才讓孩子向警察交代實情的父母,一宿黃粱美夢後卻發現,他們藏的好好的、裝滿人民幣的大皮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白紙,上麵用紅字寫了八個大字:


    “賣子求榮,喪盡天良。”


    ……


    ——


    聽說傅大剛鋃鐺入獄,唐久的心情十分快樂,中午多吃了一晚米飯,然後照例讓阿姨打包好盒飯,去了陸自明的公司。


    男人還是那副老樣子,一身熨帖的沒有一絲褶皺的名貴西裝,一副斯文彬彬的金絲眼鏡,神情專注的坐在辦公桌後處理文件。上次來時還隻是懷疑,現下卻已經沒什麽顧慮了,唐久放下盒飯,背著手笑眯眯的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打量了陸自明半晌:“你知道你現在這幅模樣讓我想起了哪個詞嗎?”


    陸自明扶了扶眼鏡,抬眼問:“什麽?”


    唐久:“衣冠禽獸。”


    陸自明不置可否,突然笑了笑,拉住唐久的手腕一扯,唐久一個不穩,順勢栽倒在他懷裏,一屁股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然後被男人的手臂牢牢圈了起來。


    “你說的沒錯。”陸自明在他耳邊輕聲道,溫熱的唇有意無意的擦碰著唐久的耳廓,“做叔叔的肖想自己的侄子,的確挺禽獸的。”


    唐久心跳霎時加速,耳根脖頸全都不爭氣的泛起了紅。


    雖然清楚他們不是那種關係,但聽陸自明這麽說,還是有一種禁忌的刺激感。


    嗚嗚嗚角色扮演什麽的,好羞恥啊!


    察覺到陸自明的唇順著他的耳根緩緩往下,一直印到他的後頸,唐久不由渾身發軟發麻,輕輕喘息著提醒:“小叔叔,這、這裏是辦公室……”


    陸自明在他身後低低笑了一聲:“所以正適合發生點什麽不是嗎?”


    唐久:“……”


    啊啊啊不要窺探我腦子裏的想法!!


    他在陸自明懷裏輕輕掙紮了兩下,但那力度看上去怎麽都是欲拒還迎。陸自明在他耳根下重重吮了一下,突然把他整個人抱起來,放在了寬大的辦公桌上。


    “知道上次你在這裏勾引我的時候,我在想什麽嗎?”


    唐久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陸自明高大的身子壓上來,製住他的雙手,扯開了自己的西裝領帶。


    “我想在這張桌子上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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