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後一行人就各自散了,趙嘉昊這回也沒再來糾纏唐久,大概是被打擊的有點厲害,悶聲一言不發的走了。


    趙大少外形優越,家裏更是不差錢,每次隻要勾勾手一個眼神,就有大把的男女熱情的往他身上貼,縱橫情場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不給他麵子。趙嘉昊少爺脾氣一上來,直接下決心不追了。


    不就一個田昕嗎?同類型的男孩要多少有多少,他幹嘛非栽到這一個人手上?


    開車回去後,趙嘉昊當晚就去了酒吧,很快有了目標。


    那是個酒吧侍應生,穿著黑色的製服,身段看起來纖細柔軟,臉長的也嫩,最合趙嘉昊口味的是那雙眼睛,又大又漂亮,還有些不諳世事的單純——雖然那隻是表象,但趙嘉昊懶得再去找更合適的了。


    他急於發泄心中的憋悶和怒火。


    他載那男孩回了自己的房子,急不可耐的把人帶上了床。然而感覺和他想象中的差了太多,這男孩兒看著純,但叫起來太浪,趙嘉昊聽著別扭,皺眉道:“別叫這麽大聲。”


    男孩聽話的不叫了,趙嘉昊覺得還是不對勁,於是又讓他哭。


    男孩:“……”上個床咋屁事這麽多?


    但金主的話不能不聽,於是男孩開始抽抽搭搭的哭,但一聽就假的很,連滴淚也沒擠出來。趙嘉昊頓時就覺得沒意思,草草來了一回就睡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男孩趴在他胸口,見他醒了,主動湊過去吻他,手在他身上輕輕地撫摸,似乎想勾著他來個晨間運動。趙嘉昊卻沒那心思,推開他的手,放空的望了天花板片刻,問:“你會做飯麽?”


    男孩一愣,隨即答:“不會。趙哥餓了?我可以下樓給你買早餐……”


    “不用。”趙嘉昊皺皺眉,又說,“你給我收拾收拾屋子吧。”


    男孩神色有些古怪,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辦完事讓他去做飯打掃衛生的老板。敢情炮|友和保姆的活都讓他幹了啊,這老板也忒特麽摳門了……


    不過他還是乖乖照做了,這房子看上去確實好幾天沒打掃了,地上一層薄薄的灰,衣服領帶也亂七八糟的仍在沙發上。男孩嫌棄的撇了撇嘴,敷衍的拖了拖地,把衣服一股腦塞進了洗衣機。


    “老板,您看這樣可以麽?”


    趙嘉昊出來掃了一眼,沒說什麽,從錢包抽出一遝票子塞給男孩,讓他走了。


    田昕每次拖地都至少拖三遍,給他洗衣服也很少用洗衣機,說那樣不如手洗洗得幹淨。趙嘉昊有時候不讓他幹這些累活,可田昕總是笑著說,這樣才有家的樣子呀。


    趙嘉昊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


    圖他錢的人很多,可願意拿一顆真心待他的,隻有田昕一個。


    和田昕相似的人很多,可能給他“家”的感覺的,也隻有田昕一個。


    可現在,他把人弄丟了。


    ——


    【哇!趙渣渣的悔恨值突然漲到40啦!】233驚訝的報喜。在這之前趙嘉昊的悔恨值一直都是一動不動,233還以為宿主這次用錯了方法,沒想到突然就漲了這麽多。


    【那個傻x終於開始反應過來了。】唐久倒不怎麽驚訝,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他現在實在沒心情去管趙嘉昊了。


    “怎麽會這麽癢啊!!”唐久撓著自己的背,難受的想抓狂。昨晚下山回來還沒什麽感覺,結果睡了一覺起來突然覺得後背、屁股和大腿都特別癢,他跑到衛生間的鏡子一照,發現身上起了許多小紅點,像是對什麽東西過敏一樣。因為急著上班,唐久也就暫時沒管,一直到下午放學才跑去醫院掛了皮膚科,得知是對山上的某些植物過敏,沒什麽大問題,按時擦藥就可以了。


    唐久拿了兩管藥膏回了家,對著鏡子擦藥,但後背擦起來特別不方便,唐久正以一個極度扭曲的姿勢奮力往後伸手時,莊桓回來了。


    “你下班啦!”唐久頓時見了救星,“快來幫幫忙!”


    莊桓換了鞋快步走過去,一看到他後背的紅點臉色就變了:“怎麽回事?過敏了?”


    “嗯嗯,爬山的時候對植物葉子過敏,癢死了。”唐久皺著眉扭來扭去,“我夠不到,你幫我塗一下吧。”


    莊桓接過藥膏看了看說明,然後讓唐久趴在沙發上,掀起後背t恤幫他把藥膏塗好:“其他地方還有嗎?”


    “屁股上也有。”唐久不好意思的想爬起來,“我自己來吧。”


    莊桓把他按回去:“順手的事。”


    唐久想想也是,人家莊醫生那麽個高冷大帥哥還能占他便宜嗎,於是乖乖趴好不動了。


    莊桓把他的褲子和內褲往下拽了拽,唐久的屁股蛋兒就露了出來。


    白白嫩嫩,肉嘟嘟的,還有點翹。


    莊桓看了一眼,把藥膏擠在手上,輕輕的抹在那幾個小紅點上。


    “還有嗎?”


    有倒是有,但唐久實在不好意思再讓莊桓給他塗了,忙道:“沒了沒了。”


    莊桓挑了挑眉,把他褲子往下一扯,果然看到大腿根還有一大片紅點子。唐久的臉有點紅,剛想說不用了,莊桓的手已經觸了上來。


    藥膏是涼的,莊桓的手指的熱的,輕輕的在腿根細嫩的皮膚上打著旋,帶來一種又癢又麻的異樣感。唐久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夾了夾腿:“我、我自己……”


    “你自己看不見。”莊桓在背後輕聲說,“聽話,腿張開一點。”


    男人的聲音冷而富有磁性,這句很容易讓人想歪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莫名帶了一種別樣的性感和誘惑。唐久的耳根悄悄紅了,知道繼續僵持下去隻會更尷尬,隻能忍著羞恥依言張開腿,把臉埋進沙發縫裏,讓莊桓給他塗好了藥。


    ——


    趙嘉昊又叫了蔣明去喝酒。


    蔣明見他神色沉悶,鬱鬱寡歡,隻顧一杯一杯灌酒的模樣,有些感慨道:“真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兄弟,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我早就勸你收收心好好過日子,你不聽,看,報應來了吧。”


    趙嘉昊也不在乎他的挖苦,低低道:“我現在才知道他的好……可是已經晚了。”


    “別這麽悲觀啊,”蔣明問,“你這就決定放棄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田昕把我拉黑了,我給他打電話發短信他都不回。”趙嘉昊抹了把臉,仰頭又灌了一杯酒。


    田昕真的改變了好多,趙嘉昊隱隱開始明白,或許一個人的耐心的有限的,田昕原諒了他一次兩次,現在不願意再原諒他第三次了。


    他好像真的被自己傷到了。


    “其實還有個大招。”蔣明實在看不得他這種落魄樣,想了想問,“你家老爺子是不是快過壽了?伯父伯母見過田昕對吧?”


    “對。”


    趙父趙母一直頭疼自己生了個屬泰迪的兒子,一度以為趙嘉昊這輩子都穩定不下來了,後來得知他有了個固定的男朋友後很驚喜,還專程去見了田昕,對這個禮貌安靜的男生特別滿意。


    不過趙嘉昊沒明白話題怎麽突然蹦到這裏:“怎麽了?”


    “老爺子辦壽宴的時候,你給田昕發張請帖。”蔣明說,“那天業界有頭有臉的人都得去,你作為趙家大少,肯定也得光鮮亮相。到時候田昕過去看到你家帶噴泉後花園的大別墅,看到趙家在商界的地位,看到和大佬們談笑風生的你,他能不心動麽!?”


    趙嘉昊聽了卻仍是喪喪的:“沒用。田昕他和別人不一樣,他不在乎錢。”


    以前他和田昕同居的時候,日常生活用品的開銷都是田昕堅持在付,說不願意讓他白養著。


    想起田昕的又一點好,趙嘉昊更喪了,心裏又酸又疼。


    “我說你是不是傻!”蔣明哭笑不得的罵他,“這世界上能有不喜歡錢的人嗎!?或許田昕以前是比較樸素,可一百平的出租屋和一千平的大別墅,月薪四千的幼師和趙家繼承人的正牌伴侶,你覺得他會選哪個?”


    趙嘉昊一聽,突然覺得有點道理,眼睛一點一點亮起來了。


    “田昕性格比較內向,沒見過那麽大場麵,在那種場合一定很不自在。到時候你就體貼的陪在他身邊,順便不動聲色的展示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待田昕被震住後,再把他帶到一個安靜的角落誠懇的認個錯、告個白,這事兒就成了!”


    趙嘉昊徹底振奮了,用力拍了拍蔣明的肩:“好兄弟,還是你有辦法,我這就去辦!”


    ——


    於是唐久莫名其妙的收到了趙老爺子壽辰的請柬。


    估計是趙嘉昊特地囑咐了的,這請柬上的字還是趙老爺子親手寫的,用很親切的口吻邀請唐久去玩,還說他們夫妻倆都很想念他。


    唐久回憶了一下,在田昕的記憶裏,趙嘉昊的父母倒確實是很和善的人,當初見麵時對田昕的態度很好,之後也對他多加照拂。看現在這個情況,估計趙父趙母還不知道他和趙嘉昊已經分手了。


    田昕是個很懂禮貌、尊重長輩的人,如果是他的話,估計不會拒絕趙老爺子的邀請。唐久雖然知道這肯定又是趙嘉昊的鬼把戲,但覺得借這個機會把事情和趙父趙母說清楚也好,於是準備赴宴。


    莊桓作為那個圈子裏的人,也要作為小輩去給趙父祝壽。得知唐久也收到請柬後,他倒是沒有過分驚訝,隻是第二天下班回來給唐久帶了套白色西裝。


    唐久本來準備這兩天抽空去買一套的,沒想到莊桓這都替他考慮到了。他道謝後換上試了試,意外的分外貼身:“你怎麽知道我穿多大尺碼啊?”


    莊桓麵不改色:“目測的。”


    唐久對著鏡子照了照,發現莊桓真的很會挑衣服。田昕長的顯小,這身西裝不是很正式的類型,而是偏潮流一點的剪裁設計,白色也很好的把田昕那種幹淨清爽的氣質襯托出來,同時卻又增添了幾分優雅矜貴。


    唐久笑著偏頭問莊桓:“好看嗎?”


    莊桓望進他亮閃閃的帶著笑意的眼睛:“嗯。很好看。”


    ——


    壽宴當天,唐久和莊桓一起去了趙家。莊桓不得不和熟人去應酬,對唐久說:“我一會兒就回來找你。”


    唐久讓他放心去,自己則去見了趙父,送上了壽辰禮物,說了些祝福的話。趙父見到他也很高興,不過得知他和趙嘉昊已經分手的消息後有點懵:“怎麽突然就分了?”


    唐久委婉的把趙嘉昊幹過的好事告訴了他。趙父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對唐久也很歉疚:“是我沒管教好,回頭一定狠狠揍他一頓……不過小昕啊,你們真的沒可能了嗎?”


    唐久點頭:“沒可能了。”


    趙父歎了一聲,知道這事不能勉強,隻說希望他們不要因此結怨,然後讓唐久今天好好玩。


    唐久告別趙父後,自己漫無目的的在大廳裏溜達。這裏的人他基本上都不認識,於是找了個角落等莊桓回來。


    可他不想惹人注意,人們卻早就不約而同的注意到了他——這個男生看起來不過二十左右,長相有些過分的精致秀美,一雙眼睛似雨後的天空澄淨秀美,妥帖合身的白色西裝包裹著修長挺直的身側,一舉一動分外的優雅漂亮,像畫裏走出來的閃閃發光的小王子。


    唐久方才和趙老爺子親切交談的一幕被不少有心人看在眼裏,紛紛猜測他是哪家新貴的小公子。很快有人主動上前和他攀談,打探他的身份,唐久都隻是笑著說,自己隻是個普通的後輩,和趙老爺子因緣結識,故來拜賀。


    這種類似的場合,唐久在原本世界參與了沒有上百也有大幾十,他爹雖然天天罵他不成器,但每次重要場合都會把他拉出來遛遛,故唐久早就練就了一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應付眼下這群人根本不在話下。


    可他的態度越是從容,人們對他的身份越是好奇,很多年輕的男男女女一波一波的湧上來和他聊天。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就算這位真的沒什麽背景,跟這樣的小帥哥說說話也不吃虧嘛!


    趙嘉昊和蔣明在遠處看著被人圍在中間、眾星捧月般的唐久,齊齊陷入了沉默。


    趙嘉昊:“……這好像和你說的不大一樣。”


    “……我也沒想到。”蔣明看著人群中央那個落落大方、談笑自如的年輕人,腦子完全轉不過彎來。田昕以前分明是害羞內向的性格,每次朋友聚會都會盡量減少存在感,可眼下他卻成了會場中最耀眼的存在,一舉一動皆大方自如,禮儀形態完美的挑不出一點錯處,簡直比他們這些少爺看上去還像是個少爺!


    趙嘉昊也怔怔的盯著唐久,不知為什麽,田昕看上去仿佛脫胎換骨一般,以前喜歡害羞的他非常可愛,可現在那個自內而外散發著自信和光彩的人,卻恍若蒙上了一層致命的魅力和吸引力,讓人完全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唐久後邊笑的臉都有點僵,實在受不了,借著去洗手間的名義溜了。他洗了把手,轉身想出去的時候,卻見衛生間進來幾個人,把出口堵住了。


    唐久腳步一頓。


    “田昕對吧?”為首穿西裝的年輕男人打量著他,眼神有些油膩,“不光長的甜,名字也這麽甜啊?”


    其他幾人也跟著笑起來,唐久皺了皺眉。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孫琦,孫家排行老二。”男人笑了笑,“我查過了,你跟過趙嘉昊對吧?那家夥不行,太花,我就不一樣,你跟了我,我保證一心一意對你好。”


    他一步步衝唐久走過去,眼神露骨,恨不得當即扒開眼前人的領子:“怎麽樣啊?小甜心?”


    唐久惡心的一避,剛想口吐芬芳,眼神突然有些驚訝,隨即靈敏的往旁邊一閃。


    下一秒,孫琦被人一腳狠狠跺趴在洗手台上。


    “艸!”孫琦疼的齜牙咧嘴,怒罵著轉過身,“誰他媽敢……莊桓?”


    莊桓把唐久護在身後,冷冷看著他:“剛才在衛生間裏吃多了?嘴這麽髒?”


    他甚少這麽諷刺人,唐久頓時不給麵子的哈哈哈笑了出來。孫琦臉紅一陣青一陣:“這他媽有你什麽事?你也看上他了?”


    莊桓懶得跟他廢話:“滾不滾?”


    孫琦氣的頭頂冒煙,可莊家勢力比他家還大,而且這個莊桓以前當過兵,聽說做醫生後碰見過幾次醫鬧,結果直接把鬧事者的胳膊給卸下來了,他實在不想嚐試那滋味,又罵了幾聲找了點麵子,帶著兄弟退出去了。


    莊桓轉身:“沒事吧?”


    “沒事沒事,”唐久說,“謝謝啊,你來的正巧。”


    “現在走嗎?”莊桓問。


    唐久連連點頭,他早就呆煩了,和莊桓一起去和趙老爺子道了別就離開了。回去的路上,莊桓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唐久悄悄瞅了他幾眼,小心問:“怎麽了?碰到不高興的事啦?”


    莊桓開著車,低低嗯了一聲。


    唐久關心地盯著他,一臉“快說出來讓我安慰安慰你”。


    莊桓沉默片刻,微微垂眸,聲音很輕:“不想讓你被那麽多人看見。”


    現在是。


    ……以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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