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包子談及陸林,眼神中帶著幾分欽佩和讚歎,甚至神采飛揚的模樣,讓我心中大為吃醋。


    聽到她又開始給陸林開脫,就連成為養雞專業戶徒弟這事兒,都給編排、圓了回來時,我越發不適應,忍不住聊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


    那就是關於陸林將姬影認作是天師故人的事兒。


    “瓶子姐?”


    包子思索了一下,說:“我知道這個人,也遠遠見過一兩麵,知道是陸林的紅顏知己……”


    我說:“可他非要發瘋一樣,執著地覺得影寶就是他的瓶子姐……”


    “什麽?”


    包子認真回憶了一下,忍不住笑了:“還別說,真有那麽點兒像……”


    我卻有點惱了:“像什麽像啊——影寶是我爺爺二十多年前,從歸雲墟帶回來的,陸林是什麽時候,來到的這兒?”


    包子說:“這麽說來,的確沒有什麽關係,隻不過……”


    她說著,遲疑了一下,我趕忙問:“怎麽?”


    包子說:“養雞專業戶這個人呢,我沒接觸過,但我聽人說,智近乎妖……說不定那家夥將人從天師元宇宙拉了上來,塞進了影寶的身體裏來,也不一定呢……”


    我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塞進影寶的身體裏來?怎麽可能?要真這麽做了,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我與姬影之間,冥冥之中,有很深的關聯。


    而且幾乎形影不離,怎麽可能如此?


    但包子卻問:“如果說是在你接收影寶之前,也就是在你爺爺手裏之時就放入的呢?”


    我翻起了白眼來:“你這也太誇張了吧?他連我爺爺是誰,估計都不認識吧?就算那養雞專業戶再怎麽智近乎妖,也不可能預先做出這麽多的謀算吧?”


    包子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但很多人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到了最後,卻發現都被那賊廝算計到了……”


    啊?


    聽到這話兒,我張了張口,到了最後,卻說道:“為什麽呢?”


    盡管覺得包子所說,不過無稽之談,但我最終,卻還是忍不住地信了。


    至少是確定了這麽一個可能。


    包子說:“誰知道呢?養雞專業戶這人布局,總是草蛇灰線,伏脈千裏,輕易不會讓人知曉他心中所想……”


    我:“……”


    瞧見我默然無語,包子突然“噗呲”一聲笑了,然後說道:“你別慌啊,雖然那個養雞專業戶聽上去很厲害,但無論是我父親,還是小明陸左,又或者說是胖三陸言,與他對敵,幾乎都沒有輸過呢,沒啥可怕的……”


    我說:“我倒不是怕養雞專業戶,主要是覺得陸林有點兒不可理喻……”


    包子說:“按道理講,陸林不是這樣的人。”


    我冷哼一聲,說:“他現如今,可是養雞專業戶的徒弟……”


    包子說:“正因如此,你有沒有想過,他所表現出來的一切,包括偏激、衝動和不可理喻,都不過是表演給旁人看的?”


    哈?


    我有點兒不滿了。


    不知道是直覺,還是別的原因,我總感覺包子與陸林之間,似乎有過一段故事——要不然她為什麽一直幫著陸林說話?


    雖然這個想法,算是無稽之談……


    但我多多少少,心裏還是有點兒不太舒服。


    可能是我對包子過於在意,又或者單純隻是我內心深處那點兒大男子主義的表現……


    我有點兒明白了,但似乎又不太明白……


    但感覺再這樣聊下去,可能會讓我情緒變得惡劣,於是我主動中斷了談話。


    當然,主要也是因為那邊的小杜,與他師父莫道長吵了起來。


    當我趕到的時候,小杜臉紅紅的,顯然是被訓得不輕。


    瞧見我走過來,他趕忙說道:“秀哥,你來跟我證明,在畜生道那邊,是我把魚太虛那魔頭給幹掉了,對不對?”


    我不知道這師徒倆到底吵了啥,一臉疑惑地問:“怎麽了?”


    莫道長也是剛剛醒轉過來不久,看到了我,便問:“這混小子,說魚太虛,是死在了他手裏——許秀你這孩子穩重,你來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聽到這話兒,我有點兒忍不住想笑。


    原來是小杜在跟他師父吹牛逼,結果他師父不但不信,還把他給罵了一頓。


    破案了。


    當下我這邊也是強忍著笑意,跟莫道長說起了當初在畜生道的邊緣之地,發生的那些事情來。


    要說野獸之森的那幾戰,當真也是一樁傳奇。


    當時情況之複雜、艱險、實力差距之懸殊……著實是讓人為之感歎,覺得怎麽可能如此?


    但我們偏偏就是破除萬難,於絕境之地,於不可能的情況下,最終戰勝了敵人,得勝而返……


    這些事兒,還真的不能用三言兩語來解釋清楚。


    好在作為一個前“狼人殺大神”,我擁有著還算不錯的表述能力,也是挑了重點,一一說來。


    到了最後,我總結道:“那一次多虧了小杜在——倘若沒有小杜的幫忙,別說斬除強敵,就算是安全恐怕都沒有保障……後來呢,我們也是害怕敵人卷土重來,所以就趁機先撤離了畜生道……”


    小杜聽著我對他的巨大肯定,得意地對他師父說道:“怎麽樣,我沒說謊吧?”


    聽到自己徒弟如此爭氣,莫道長表麵沒有說什麽,但氣色抖擻,顯得十分開心。


    不過對露出驕傲表情的小杜,他卻還是堅決打擊:“你得意個什麽勁兒,魚太虛一幫人的敗局,是許秀和那個叫做小米兒的姑娘奠定的,你隻是參與其間而已,結果在這裏跟我吹噓,說是你擊敗的魚太虛……好意思嗎?”


    小杜委屈地說:“我剛才說的,是我將其擊殺的,有問題嗎?”


    莫道長給了他一個白眼,不予置評。


    隨後,他對著我說道:“劣徒從小就沒有朋友,許秀你是他唯一的朋友,你這人呢,大氣穩重,他跟著你一塊兒,我是放心的;他呢,很多時候衝動、偏激、不懂事,你作為大哥,也請多多包容他、幫助他、教導他……”


    我趕忙說道:“不是,小杜幫了我很多呢……”


    在我與莫道長的一波商業互吹中,小杜原本還寫滿了忐忑的臉上,逐漸陽光……


    嘴角,也慢慢往上彎起。


    眼睛裏,有了光!


    果然,熊孩子,你得誇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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