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有多問,反倒是小杜,那家夥對陸林意見很大,忍不住撇了一下嘴巴,說:“裝啥裝?不想一起喝酒就直說,還說有事要處理?哼,架子真的大……”


    小浣熊這邊嘿嘿笑,就在那兒裝傻。


    我又問起了瘟疫天使那邊的情況,小浣熊拍著胸脯說:“沒事了,別說他們了,就算是讓瘟疫之母過來,都找不到地方……”


    我揉了揉它的腦袋,說:“可以啊,你這手段……”


    小浣熊嘿嘿笑:“這不都是秀哥您成全?”


    簡單又聊了幾句,我們便讓小浣熊帶著,先返回土地廟去。


    半小時後,我們回到了土地廟中,向來躺平的小浣熊變得十分積極,先去檢查了一下廟裏的那名俘虜,確定無礙,然後又從屋子裏搬出了不少好東西來。


    各種肉類啊、稀罕的植株蔬菜,這些倒也算了……


    最珍貴的,是幾壇子果酒。


    瞧見這玩意,小杜的眼睛直接就亮了起來:“臥槽,你這個,是那斷尾猴兒酒嗎?”


    小浣熊嘿嘿笑:“對,之前在西北那邊有幾群斷尾猴,我趁著不注意,過去摸了幾壇子來……”


    我瞧見小杜這麽激動,問:“有啥說法沒?”


    小杜說:“我師父曾經說過,斷尾猴這個族群,屬於天然的釀酒師,它們製作的果酒,屬於大自然的饋贈,不但酒香醇美、濃鬱,而且食用過後,回味綿長,延年益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小浣熊幹笑幾聲:“沒那麽誇張——斷尾猴固然是釀酒大師不假,但也是需要果子和水源匹配才行……”


    小杜氣呼呼地問:“你說得這麽謙虛,之前為什麽不拿出來?”


    小浣熊說:“這酒雖然沒有那麽神奇,但也十分珍貴啊——不到特別的日子,拿出來喝,有點浪費……”


    小杜問:“那現在?”


    小浣熊笑嘻嘻地說:“現如今,我不是正式受封澤路山土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大喜之日……”


    兩人一邊吵架,一邊忙碌,沒多一會兒,卻是整出了一桌還算豐盛的菜肴來。


    三人就坐,小浣熊立刻殷勤地給我倒滿酒。


    我看著碗裏那渾濁的酒液,有些不敢嚐試,而小浣熊卻舉起了碗來,很是動情地說:“秀哥,啥也不說了,這一碗,表達我對你的謝意……”


    說完那小家夥卻是一口,咕嘟嘟直接給幹了去。


    我與他碰杯,然後喝了一口。


    哎呀,還別說,這酒乍一看不咋地,但入喉之後,微微泛酸,然後回甘,最終入腹之後,卻有一股熱流,朝著四肢百骸擴散而去,唇齒間也殘留著濃濃的果香……


    這斷尾猴果酒,雖然不如酒王的那水準,但勝在新奇爽口,十分不錯。


    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真的不錯!


    小杜在旁邊瞧著,像個饞酒的小子,當下也是三兩口,趕忙喝完,又給自己倒滿一碗。


    小浣熊卻是殷勤地與我倒酒。


    幾人邊吃邊聊,當下也是十分輕鬆愜意。


    隨意閑話,聊著聊著,小浣熊卻是看向了我,問起了我為啥能給它冊封之事。


    這事兒,估計擱在它心裏也很久了,到了這會兒麵紅耳熱,方才敢小心提起……


    我卻反倒十分隨意,也不透露自己的修行體係,簡單地提點了幾句,隨後聊起了此事也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


    最主要的,還是霸哥自己底子硬,本來就已經獲得了此間本源。


    它僅僅就隻是欠缺了一個認證。


    相當於合同沒敲章。


    我頂多也就牽線搭橋,幫了個小忙而已。


    並不是我掌握職權,可以隨意冊封……


    我這邊說得謙虛,但霸哥卻還是十分感激——這小家夥別看油滑怕死,各種墨跡鹹魚,但其實能夠獲得此間本源之力,哪怕隻是絲毫,它又怎麽可能是單純的傻麅子呢?


    總之霸哥一旦上進起來,為人處事,卻也還是十分不錯的。


    不僅如此,它還開始盤算起來,準備在熟悉權柄之後,陸陸續續,改變此地風水。


    特別是那瘟疫之母的侵襲……


    別的爭鬥之類的,都還算是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


    而瘟疫之母這玩意,則直接是掘墓……


    霸哥一邊喝酒,一邊聊著自己的宏圖計劃,不知不覺,人便喝多了。


    反正喝到最後,我就聽它在那兒來回叨咕,說著一堆囫圇話……


    我這邊第一次喝那斷尾猴兒酒,一開始不覺得,到了後麵,也開始有些上頭。


    再加上本身就頗為疲憊,暈暈乎乎,也睡著了去。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等我爬起來的時候,瞧見小杜在廟外練劍,旁邊有個人拿著笤帚在掃地。


    一開始我沒認出來,等我認真打量,才瞧見這人卻是小杜之前抓的那個舌頭。


    而他旁邊,卻是小浣熊在那裏指指點點。


    我走出來,疑惑地看著那個掃地的,小浣熊瞧見我,屁顛兒過來問好。


    我指著那人問:“這啥情況?”


    小浣熊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說道:“那啥……秀哥,我這不是正式就職那土地老兒了嗎,大小也是一個官兒,這等閑事,也不能總自己做,有失體麵,正好這兒有個人,他反正也回不去了,於是我就收他為仆,讓他在廟裏,當個下人……”


    得,這家夥剛上任,就開始有點兒官威了。


    我皺眉:“這家夥,可靠嗎?”


    吞欽法師的徒弟,能有幾個善茬?


    小浣熊卻嘿嘿地笑:“沒事,他要敢造反,回頭直接埋土裏去就行了……”


    我瞧見他自有主張,沒再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廟裏養傷,小浣熊出去了一趟,把在外麵流浪的虎子給找了回來。


    然後它還弄清楚了瘟疫天使那幫人的下落——久查無果之後,卻是打道回府了去……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並沒有能匯合大部隊,於是散落到了各處。


    這所謂的“澤路山”,其實範圍相當大。


    即便是霸哥,也未必能夠事事掌握……


    小杜這邊,似乎受了莫大的刺激,又或者心有所悟,整天守在廟外麵,除了必要的練劍之外,一直都在打坐靜思。


    第三天傍晚,就在我以為陸林會爽約的時候,他卻找了過來。


    與霸哥這邊打了招呼之後……


    陸林約我,說要單獨聊一下。


    關於回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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