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我在山城這邊已經定居了兩年,有個旁人羨慕的漂亮女朋友,還有兩家劇本殺線下店,幾個合作夥伴,以及二三十個員工……


    我自以為我在自己的這個年紀,算是混得不錯了,心中多少也有些心滿意足。


    但一場突如其來的絕症,卻將一切都給打破……


    那個時候的我是絕望的。


    但誰能想到,絕症的背後,卻是讓我有機會走進了這個世界罕有人知曉的另外一麵。


    在這裏,我掙紮求存,又陸陸續續,結識了一些人。


    這個普通的江邊小院子,裏麵的住客,來來去去……


    最終我身邊,卻是多出了這麽一群人。


    住在這兒的,沒有一個正常人,或多或少,都有點兒“社會棄子”的感覺。


    但從另外一方麵來講,又都有著自己獨特的、厲害的一麵。


    而這些人,卻漸漸成了我的牽掛……


    正因如此,我才突然心生念頭,借著生病的這個契機,不再逃避,直麵那個曾經讓自己感到絕望的病症。


    當老範陪著我,重新來到這家醫院,我又與那位胡金榮胡醫生見麵之事,對方倒是被我嚇了一跳。


    隨後,這位胡醫生盡職盡責地給我開了各種體檢單子,讓我去檢查。


    他甚至因為擔心我撐不住病魔,居然還叫來護士,讓她帶我去加急……


    對於胡醫生的好意,我表示了感謝。


    隨後一路檢查做下來,到了下午四點多,大部分的結果出來了。


    我拿著找到胡醫生,他看過之後,很是驚訝。


    隨後他告訴我,說我的胰腺癌,居然神奇地控製住了,並沒有擴散出去。


    並且堪稱奇跡的,是它居然還在正常的運轉工作……


    對於此事,胡醫生十分好奇,問我到底是怎麽辦到的?


    因為我之前,告訴他我並沒有轉院,去往別處治療……


    我沒有如實與對方說起,隻是問起我的病症。


    胡醫生似乎也知道我有所隱瞞,居然也略過這個話題,然後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可能是因為胰腺癌的緣故,我現在的身體十分虛弱。


    從中醫的角度講,這個叫風邪入體……


    也就是說,我現在的抵抗力,已經降低到了平日裏最低的狀態,隨便一點什麽病症,都會擴大,最終讓我嚐到苦果……


    他跟我講這些的時候,有些尷尬。


    很顯然,作為一個西醫,講這些東西,不專業不說,而且會有風險。


    大概講了一遍之後,他征求了我的意見之後,給我開了點感冒藥和維生素,然後想了想,給了我一張紙條。


    紙條上是山城中醫院一個老醫師的電話號碼。


    胡醫生讓我若是有空,可以去找一下那位老醫師,開一些虛補的中藥,說不定會有奇效。


    我感受到了他的真誠,沒有多說,收了紙條。


    出了醫院之後,我將那紙條給撕碎,放進了旁邊的垃圾箱裏去。


    中醫進補,這個我也懂。


    不過我之所以身體虛弱,抵抗力驟降,卻並不是因為胰腺癌的原因。


    而是昨夜那個女人,在我脖子上啃的一口。


    我有些惆悵地點了一根煙。


    抽完之後,我給鋼局打了一個電話,詢問起昨天事件的後續。


    並且我還說起了自己脖子上的印記……


    鋼局表示明白,他讓我先別著急,他這邊立刻去問一下;然後他明天就從京城回來,立刻接手此事。


    我點頭,然後掛掉。


    脖子上的印記,讓我分外虛弱……


    不過問題不大。


    值得慶幸的,是我的絕症雖然沒有痊愈,但已經得到了控製。


    這說明爺爺的遺訓,是有效果的。


    這就很好!


    老範去停車場將車開來了路邊,我上了車,他問我去哪。


    我想了想,沒有立刻回家,而是讓他去附近的藥材市場那邊。


    不管怎麽樣,我還是得熬點中藥。


    補一補。


    到了藥材市場這邊,我給自己抓了幾付中藥,另外又給影寶張羅著接下來晉級的普通配藥。


    雖然影寶還未到達瓶頸,那兩味主藥連影子都沒有……


    未雨綢繆,做好萬全準備,終究是沒錯的。


    正抓著藥,我的手機響了。


    我瞧了一眼,上麵顯示了三個字——“王阿姨”。


    瞧見這個,我想也沒想,就直接掛了。


    結果連掛了三次,對方居然鍥而不舍,一直打了過來。


    我瞧見對方這麽堅持,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喂?”


    電話那頭傳來王阿姨有些焦急的聲音:“喂?是許秀許先生嗎?”


    我點頭,說對。


    王阿姨也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沒有與我多做廢話,直接說道:“許秀,阿姨這回,還得找你幫忙……”


    我沒有問話,直接說道:“王阿姨,我這邊正在忙著,要不你試著找找別人?”


    王阿姨卻趕忙說道:“別別別、許秀你先別掛,先聽我說可以嗎?”


    我說:“不是,那個剛比斯的事情,我真的幫不了……”


    王阿姨說:“不是剛比斯,是我女兒莫小棋,她人不見了。”


    我眉頭一挑,說:“什麽時候不見的?”


    王阿姨說:“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不見人了……”


    我問:“沒去別的地方找過?”


    王阿姨說:“找了,都找了,她好幾個閨蜜那邊都問了,到處都找不到人……”


    我想了想,說:“這個,阿姨,你女兒這個事兒呢,的確挺頭疼的——她說不定有點接受不了,找地方一個人待著,靜一靜,也不是沒有可能……你不如讓她先待著,等冷靜下來了,到時候就都好了……”


    聽到我提起這個,王阿姨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在電話那頭抽泣著說道:“許先生,你是不知道——小棋自從檢查出那病之後,整日就一直不吃不喝,以淚洗麵,好幾次甚至有輕生的想法,我勸都勸不住啊……”


    她哭訴一番,然後說:“阿姨我這不是怕她想不開了,一個人偷偷尋了短見嗎?”


    王阿姨說得十分可憐,我若是剛出學校那會兒,說不定一腦門熱血,就應下了。


    但見識過她女兒當日那崇洋媚外、鄙視國人的自私性子,以及王阿姨那種磨磨蹭蹭、斤斤計較的精明表現,我的心中卻是波然不驚。


    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耐心地聽她說完,等停下話來的時候,我回複道:“王阿姨,像你這樣的情況,我一般呢,建議你……”


    “報警!”


    說完,我掛掉了電話。


    旁邊的老範瞧見,問我情況,我大概說了一下,他笑了笑,說:“你做得對,像她們這種人,離遠一點,總是沒錯的……”


    我沒有說話,因為這時手機又響了。


    我拿起來一看,卻是大嫂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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