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笑了笑:“婉儀你在說什麽?伯娘怎麽可能殺你呢?”


    王婉儀一直往後縮,直到退無可退。


    “你們、你們……”


    “你和二郎有什麽誤會,就夫妻倆自己說清楚,伯娘可不管你們的事,但你要是像之前那樣汙蔑蕭家,給蕭家抹黑,那就別怪伯娘教導教導你要如何聽話了。”蕭夫人冷冷道。


    她連笑容都懶得掩飾了。


    王婉儀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蕭夫人怎麽會這麽做!


    “他要殺我!你們都看見了,他想殺我!”王婉儀驚恐萬狀,“你們怎麽這樣!”


    蕭夫人抖了抖衣袖,平靜道:“二郎是想喂你喝藥,你誤會了,和他起了爭執,他失才差點犯錯,婉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和丈夫說話怎麽不說清楚呢?這樣冒冒失失的,可不就出事了?”


    王婉儀艱難地露出個不敢置信的笑,“喂藥?對!對!沒錯,是喂藥,可那是碗再也不能讓我生孩子的藥……我、我明白了,我上次流產也不是意外對吧?是他做的?他怎麽能這麽狠心?!虎毒不食子啊!”


    王婉儀現在都不敢置信,蕭二郎那個窩囊樣,竟然敢做出這麽可怕的事,她到底嫁了個什麽人!這又是個什麽樣的家族!


    蕭夫人滿不在意道:“你若是聽話,那就還是蕭家的二少夫人,如果不想聽話,那我也不介意讓你‘病逝’,反正,你已經‘病重’許久了,不是嗎?”


    王婉儀被她這話驚得渾身一個冷顫!


    蕭夫人見她聽話,笑了笑道:“既然答應了,那我就把二郎叫來,你們夫妻兩個,有什麽話說開就好了。”


    王婉儀驚恐地看著她,可那句不要卻無法從嘴裏說出來,她不敢。


    不,她不能坐以待斃!


    ***


    “蕭愛卿,你家裏都是屬蝸牛的嗎?”楚毓坐在大殿上,看著底下悠悠道,“其他人都交上來了,就隻有你們家還沒有,你告訴朕,難道要朕親自去查,你才能把事辦好?”


    蕭相麵色漲紅,他無言以對,他知道這會兒其他人全都在看他的笑話,蕭家最近有什麽事,大家都知道一些。


    而關於蕭家其實一直是蕭夫人在管理這件事,在朝堂世家,其實也並不是什麽秘密。


    如今蕭家子侄都在家,也不知道會鬧出多少熱鬧來。


    蕭相自覺沒臉,對蕭夫人更是沒有好臉色。


    然而蕭夫人也根本不搭理他,任憑他沒什麽好臉,她也沒感覺。


    “我今天告訴你,你要是再磨蹭著不幹,到時候聖旨怪罪下來,別怪我沒提醒你!”


    蕭夫人慢悠悠喝完粥,看著蕭相氣衝衝地離開,才覺得有些舒心。


    是的,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別人看蕭相的笑話,如今看夠了,也該動起來了。


    然而,她想讓蕭逸跟在身邊露露臉,可蕭逸就是不配合,如今已經帶著他那群美人,成了暗香樓的常客,整日在那裏玩兒的好不快活。


    不過,左右他身上又沒有官職,再怎麽愛玩兒也不會有人拿來做把柄。


    對此,蕭夫人也被氣得沒了脾氣,就隨他去了。


    然而,對蕭相來說,在暗香樓遇到自己兒子和侄子……就十分尷尬了。


    好在他什麽也沒做,就是聽聽曲睡睡覺。


    但即便如此,在碰到蕭逸和蕭四郎的時候,他也恨不得自己立馬原地消失!


    “父親?”蕭逸也看到了他。


    蕭相:“……”完了。


    這下兄弟組和單身組湊到了一起,成了臨時人組。


    這樣的父子組合,就不好再讓美人們進來了,蕭逸直接花錢開了一個房間,讓他的美人們都進去玩兒。


    蕭相皺著眉看他,不滿道:“看看你,像什麽樣!”


    蕭逸看著他,忽然笑道:“那父親你,又像什麽樣呢?”


    他這一笑起來,蕭相就看愣了。


    怔愣了好半天,這時蕭相才回過神來,他這個兒子,不知不覺已經長大了,長得也越來越好看了。


    明明小時候看著更像蕭夫人,如今看,怎麽感覺有點像那個人……


    難道,逸兒也是他的?


    不、應該不會,否則蕭夫人不可能對蕭逸這麽好。


    蕭相心驚疑不定,連酒都喝著沒意思了。


    臨走前,還匆匆囑咐二人,不要將他來這兒的事告訴蕭夫人,他隻是來喝喝酒,從來都沒做過什麽。


    蕭逸看著他的背影,眸暗含嘲諷,輕笑出聲,“這蕭家,窩囊廢可不止一個啊。”


    蕭四郎看了他一眼,心裏覺得他把自己也說進去了,但他什麽也不想辯解。


    沒一會兒,房間的門又被敲開,媽媽對著二人陪笑,“真是不好意思,二位,有人想見你們。”


    蕭逸挑了挑眉,忽然風流恣意地笑道:“該不會是哪位姑娘看在下的美色了吧?”


    不想一語成讖,要見他們的,還真是位姑娘。


    ***


    接近年關,宮也逐漸熱鬧了起來,如今這宮的主子算算其實很少,加之她們都懶得應付別人,所以亂子倒是沒多少,矛盾的話,隻要不見麵,那基本就不會有。


    看看曆屆後宮,想想如今的後宮還真是安寧呢。


    可是再安靜,再懶得應付別人,到了年節,都是要在一起的。


    照規矩,宮宴之後還有家宴,無論哪個,都必須聚在一起。


    陳樂心早就開始讓人準備衣服首飾,她準備豔壓群芳,不止要壓過宮裏那幾個,她連大臣們帶的姑娘都算上了。


    然而萬萬沒想到,這件事在開頭就無法進行。


    “本宮要的那些胭脂水粉呢?內務府怎麽辦的事?”


    宮女也十分為難,“娘娘,陛下吩咐了,您有孕在身,輕妝勉強可以,濃妝不許上,內務府那邊也是聽了陛下的命令。”


    陳樂心要氣死了,“他怎麽什麽都管啊?!”


    “娘娘別氣,小心龍胎。”


    想到自個兒肚子裏還是那賤人的孩子,陳樂心心裏簡直日了狗了。


    “您想想玉華宮那位,臨近產期,陛下連宮宴都不許她去呢。”宮女勸慰道。


    陳樂心想了想,還真被安慰到了,蕭湘竹從懷這個孕開始好像就沒好過,丟了鳳印,沒了宮務之權,回門還鬧得似乎不愉快,雖說賞賜沒有少,可她在宮幾乎不出門,生生悶了好幾個月。


    這麽想想,她竟然覺得自己已經很不錯了?


    簡直有毒。


    “行了行了,也別弄什麽豔壓了,忒沒意思。”都沒人欣賞,搞這些有什麽用。


    想想她以前見過的那些娘娘,哪個不是花枝招展就指望著能被皇帝多看一眼,怎麽到她這兒,就變得這麽奇怪了?


    陳樂心想了好久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但她知道,問題肯定出在楚毓身上,她算是明白了,這個人有毒。


    ***


    沒人鬧幺蛾子,宮宴也就平平靜靜地開始了,隻是與以往有些不一樣的是,蕭家多了位吸引了在場無數人目光的蕭郎,而謝奕身邊也多了位安安靜靜的側夫人。


    舊事不過年關,蕭家也在麵前徹底把楚毓交代的任務給完成了,上交了,其他官員的也早交了,隻是這件事一直沒有後續,眾人心都提著心,在楚毓沒發話前,誰也不敢真正放心。


    因此這場宮宴,也吃得安安分分,誰也不想多事。


    宴會後,陳相與陳樂心見了一麵。


    “閨女,你真決定要這麽做了?”陳相還有些猶豫,“這事可說不準,萬一出了意外該怎麽辦?”


    陳樂心堅定道:“富貴險求,雖然咱家不缺,可能再進一步,有何不可?”


    “爹你可別忘了,女兒從小鍛煉身體好,又有有經驗的嬤嬤禦醫在,不會出意外的。”


    陳相皺著眉,“其實咱們也用不著爭那個先字,日後怎麽樣,還不好說呢。”


    陳樂心有些不耐煩她爹這樣胸無大誌的模樣,她是個爭強好勝的性子,有時候看不慣陳相的“不爭氣”。


    “爹,我心裏有數,您就放心吧,到時候你就記得在前朝配合我就行,務必要將髒水潑到王茵身上,如果能把她那一半宮務之權奪過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相想勸,卻也知道他這個女兒不會聽勸,但他心隱隱擔憂,總覺得皇帝不會那麽好糊弄。


    “就算扳不倒王茵,隻要我肚子裏這個能先一步,那我就贏了。”陳樂心見他還在猶豫,接著道。


    “可你得保證,這是個皇子。”若是公主,那就沒什麽用,宮難道還缺公主嗎?


    “您就放心吧,我找靠譜的太醫看過,人家告訴我了,多半是個皇子。”說起這個,陳樂心便笑了笑,難免有些高興與得意。


    一舉得男,隻要孩子好好長大,她這輩子都不用擔心了。


    最終,陳相拗不過她,答應了。


    不過,他還得做兩準備,若是事情並不如女兒所想,他還得替女兒謀劃求情。


    唉,這有什麽辦法,誰讓他陳家生了那麽多兒子,就隻有這一個女兒呢,還是他的從小捧到大的嫡女。


    家裏人沒人不寵她,可寵著寵著,就把這孩子寵任性了。


    ***


    楚毓一邊喝著醒酒湯,一邊聽荊管彤說從蕭逸那邊傳來的消息。


    “這麽說,隻要能開始,蕭家就能自己鬧起來?幾十年的事就能這麽突然爆發?這也未免太兒戲了吧?”


    “他說他能處理好,隻需要陛下配合他。”荊管彤道。


    楚毓笑了笑,也不知道誰給蕭逸的勇氣,讓蕭逸配合他,果然還是在生自己設計他回盛京的仇吧。


    “行,那你告訴他,朕就等著看戲了,演的不好可不給賞錢。”


    二人說話間,王伴伴慌慌忙忙進來稟報:“回陛下,淑妃娘娘受驚摔倒,動了胎氣,瞧著像是要早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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