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哥穿越回去了,本完結。楚毓看過去,目光在他上停留片刻,開口道:“我剛到盛京,想遊玩一番,你跟我說說這裏熱鬧的時間和地點吧,說得好了,它就是你的。”


    他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


    青年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隨即他反應過來,無奈一笑。


    “可真不巧,小的也是剛來盛京,本是投靠親戚,誰知親非親,友非友,小的自己又因為水土不服生了病,還好被老板請大夫救治,這才在病好後留下幹活抵藥錢。”


    “我瞧你像是讀過書的,就這麽做了下人,甘心嗎?”楚毓看著眼前這人。


    青年歎了口氣,“可若非有人相助,小的這條命都沒了,還說什麽讀書人。”


    楚毓看了他一會兒道:“盛世重,瓊林院每年的選人從未停過,如果你對自己自信,不妨一試,畢竟,讀書人還是很值錢的。”


    青年看著他,沒說什麽。


    楚毓也似乎隻是隨口一說,並未放在心上,他安靜聽了一會兒說書,等到聽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帶著人離開。


    走時還不忘將桌上的點心打包,這一行為引來了周圍不少人的側目。


    大家見楚毓穿著也不像是貧苦人家,卻不想竟做出這般不雅之事,忍不住嗤之以鼻,就連王伴伴都很是詫異。


    在宮節儉也就罷了,可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啊。


    楚毓懶得多給他們一個眼神,他做什麽需要解釋嗎?


    他帶著人走到街上,抬頭望天,心想這都什麽時辰了,那些人該不會臨陣退縮了吧?


    正想著,忽然眼前被一道閃光晃了一下!


    來了!


    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群人,持長刀,便迅速向楚毓一群人的方向衝了過來。


    王伴伴嚇得差點心髒驟停!


    “快來人!有刺客!”


    楚毓聽得滿頭黑線,這裏又不是宮,他這喊著來人,哪裏有人來?


    楚毓帶的那些侍衛數量遠比不上那群人,雙方打得不可開交,可明顯能看出,楚毓一群人逐漸劣勢。


    周圍百姓早就在一開始跑得無影無蹤,因而這街上就隻有他們兩隊人。


    而隨著時間過去,有些人已經躺在地上了。


    楚毓雙目有些失神地盯著地上那些人片刻。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見死人了。


    在他剛到這兒來的時候,他就曾見過德妃處置犯了錯的宮女。


    那是個看著像十二歲的小姑娘,在現代也就是讀初的年紀,隻是因為命她照顧的寵物貓發狂抓傷了德妃的,便被下令打十大板。


    本來十大板也不至於死人,隻可惜那姑娘也沒錢請太醫,傷口發炎,高燒沒了。


    楚毓之後不著痕跡地提了一句,卻被告知對方已經被丟到亂葬崗了。


    他懵了一瞬,又看著德妃毫不在意的樣子,仿佛死了個人和死了隻貓一樣,哦,忘記說了,那隻抓傷德妃的貓也被毒死了。


    楚毓就不禁心一寒!


    那是他第一次意識到,這是個殺人可以不負責任的古代,先前作為穿越者的那丁點兒得意迅速褪去。


    原本他還想著大不了離開皇宮做一個普通人。


    可發現普通人的命不是命後,這個念頭他就徹底打消了。


    既然他如今有一個高的起點,那他就得牢牢抓住的權利,不為別的,至少得保住自己的小命。


    至此,他也就不太喜歡見到德妃了,很少去對方宮,不過好在德妃有宮務大權捏在裏,也能安撫住。


    唉,其實穿越者的身份也不是那麽好,在知道許多超前知識和觀念的情況下,他就無法對這個世界視若無睹了。


    還不如土著人,想殺人就殺人,不會有絲毫心理障礙。


    天知道他算計著這些的時候,心裏有多忐忑猶豫。


    就在侍衛們堅持不住的時候,遠處屋頂上埋伏著的暗衛看向楚毓,楚毓示意他們按兵不動。


    因為他聽到了有人來的聲音。


    一隊人馬姍姍來遲,年輕人行色匆匆,似乎剛得知消息,連忙趕來救駕。


    刺客們死的死、抓的抓,被抓的為了不暴露幕後主使,也紛紛服毒自盡。


    楚毓眼閃過一道寒光!


    年輕人可惜地看了刺客們一眼,單膝跪地,“微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降罪!”


    楚毓看著他許久,忽而笑了,“方旭救駕有功,何罪之有,但是不知陳家與這裏相距甚遠,愛卿是何事得知朕遇襲之事的?”


    陳胤麵不改色道:“陛下安危乃微臣之責,自陛下出宮時,微臣便讓人暗守衛,隻是刺客數量眾多,微臣為了集結人數,這才來遲了。”


    “好,好一個暗守衛!”楚毓冷笑,“連窺探帝蹤都說得這麽義正辭嚴,真不愧是陳家人!”


    陳胤心一驚,“陛下?!”


    楚毓卻又收了冷笑,淡淡道:“既然愛卿覺得有罪,那朕若是不治你的罪,你反倒心不安?”


    “唉,為了讓愛卿你無愧於心,那朕即使心再不忍,也隻能處置一番了。”


    陳胤:“……”


    楚毓想了想道:“這樣吧,你這個禁衛軍左統領就先放放,朕另派人接,你先回家休息個月再回來,也免得別人說朕徇私不是?”


    陳胤:“……”


    個月?個月都足夠他的勢力被瓦解了!


    不是……說好的救駕有功呢?怎麽說有罪就變成有罪了?


    陛下,其他人知道你這麽善變嗎?


    可楚毓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他就是這麽善變的人,一天時間都不到,陳胤就被送回家休假了。


    等他將事情告訴陳相,陳相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


    接陳胤位置的是謝氏一黨。


    前腳謝相還和他親密合作,這行刺也是二人,後腳謝相就摘了陳家的桃子,這早說其沒有半點貓膩,陳相那是一點都不信!


    酒樓的窗戶開了一半,青年坐在窗邊,不久,便有另一白衣青年來了這坐下。


    “我已經去王家接觸過了,王相求賢若渴,王家小郎君也是禮賢下士,絕對是個好去處,你說你要觀察,觀察出個什麽沒有?”


    青年透過窗戶看向窗外,“再等等。”


    王家又如何,比起投靠大樹乘涼,他還是對扶持幼苗更感興一點,若他日真成事,豈不是比作大樹下的小蝦米更有成就感?


    所以,綜上,從這個老狐狸嘴裏說出的那句話,不過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謝嘉容是什麽樣的人,究竟有沒有那麽賢德,謝相知道,謝家知道,甚至站在這朝堂上的一幹大臣都多少知道些。


    唯獨他這個皇帝,謝嘉容的丈夫,一點也不知道。


    天知道,他才僅僅見過謝嘉容一麵,還是和其他妃嬪一起。


    “朕知道了,此事再議,先前討論的軍餉一事,就按李將軍說的辦,退朝。”說完,他也不管其他人的挽留,直接起身回宮。


    滿朝武:“……”


    合著他們剛剛的爭論根本沒用是吧?


    對比其他人的滿心愁緒,李將軍那可是喜笑顏開,他走到戶部尚書麵前,“張尚書!”


    張尚書一見他就頭疼,還不能表現出來,他習慣性裝窮,唉聲歎氣,“李將軍,國那是真沒錢了!”


    李將軍啥也不管,隻說:“這可是陛下的命令。”


    張尚書:“……”


    “李老弟,真不是哥哥我騙你,今年各地幹旱、疫病四起……”


    李將軍站直了身體,眼的和善收了起來,釋放出了殺伐戰場的血腥氣:“這可是陛下的命令!”


    同樣兩句話,前者隻是令張尚書苦惱,後者卻令他心驚,再推脫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陛下……陛下……


    這陛下今天究竟是撞了什麽鬼哦!


    蕭相走到謝相麵前:“謝相,依你看,今日陛下這是?”


    謝相麵色如常,一派安之若素,隻抖了抖因早朝跪拜時弄髒的袖擺,語氣淡淡道:“小貓要露出它的爪子了。”


    “可它忘了,再怎麽凶猛,小貓永遠是小貓,不可能變成猛虎。”


    楚小貓毓正走在宮道上,不知不覺,目光就落在了這高高的城牆上。


    高牆佇立,聳入雲端。


    然而就這宮牆,連楚毓曾見過的高樓大廈一半的高度也無。


    可就是這樣的一堵牆,卻輕易將他困在了四方城。


    “王伴伴,你說,這牆外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老太監一抖,唇邊的笑容差點沒僵硬。


    楚毓卻像是沒看到,還笑著道:“說,說得好,前兒送來的東珠給你一顆。”


    老太監不抖了,笑容也更真誠了,“依奴婢看,這天下皆是陛下的,陛下若是想知道,何不親自去看一看?”


    “哈哈哈,好一個親自去看一看,賞!”


    可這天下,真就是他的嗎。


    一個月前,剛來的楚毓聽到這話或許會暗喜,或許會惶恐。


    可現在的楚毓,卻隻是笑笑不說話。


    現在不是他的又如何,將來總會是的。


    進了清心殿,立刻就有下麵人回報:“陛下,柳美人方才讓人送來了點心,說是怕陛下下朝腹空空,可填填肚子。”


    這柳美人是楚毓近期頗為寵愛的人。


    柳美人名原柳,本是一名宮女,後被賜為皇子“楚毓”的通房,再抬為妾室,是從皇子時期就跟著“楚毓”的人。


    她未必對“楚毓”全心全意,可至少不會害他。


    因此楚毓常去她那裏坐坐,不著痕跡打探些後宮情況。


    他可不會覺得自己是皇帝,後宮不過是他的附屬品,要知道曆史上栽在後宮上的皇帝可不計其數。


    他過去曆史課好歹也是優生,可不能給老師丟臉。


    “柳美人有心了,傳令下去,賜封號怡。”


    “恭喜怡美人!”傳旨的太監喜笑顏開。


    怡美人起身接過聖旨,笑容滿麵地讓宮女給太監送了個紅包:“多謝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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