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李白的劍仙之名到底有幾成水分?


    沈硯:謝邀,人在劍唐,剛下擂台,水分?不存在的!劍仙之名,名至實歸!


    能夠與李白切磋,說不激動那肯定是假的,而且,李白素以詩才聞名古今,劍術固然曾被讚譽,但比起他的文名卻是差得遠。所以,沈硯對於李白這位劍仙的實力也是十分好奇的,他很好奇,究竟是什麽讓李白從劍唐的一眾劍神、劍聖、劍魔之中摘得劍仙的美譽。


    當然,這隻是沈硯接受李白的挑戰時的想法,然而伴隨著切磋正式開始,沈硯瞬間收斂了所有紛雜的心思。因為……再不認真,會死的!


    不同於長歌慣用的琴音擾敵、琴中劍殺敵的套路,李白從不負琴,隻用劍,而且他的劍,無鞘!因此,李白的劍招起手便若烈酒澆喉、侵略如火。


    他的劍,是殺人劍,是遊俠劍,是一往無前的劍。


    為俠義而出,舍生忘死,有進無退,向死而生,方得此劍。


    當沈硯被李白的劍勢籠罩他才終於明白什麽叫做真正的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實上,如果李白的對手不是他的話,別說換成普通人,便是換成江湖中的三流高手,他也可真正做到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那高超的劍技再配上李白置生死於度外、藐視紅塵萬丈的奇特氣質,稱他一句劍仙,他確實當得。


    不過……雖然李白很厲害,但沈硯運劍如飛,長袍寬袖翻飛之間若白鶴振翅。任李白有千般手段沈硯卻都有條不紊地以天道劍勢一一應對,二人交手之間李白所用幾乎每一招都是殺招,卻偏偏因為沈硯的完美應對使得原本殺機四伏的戰鬥變得仿佛仙人舞劍一般——不知道的還認為他們兩是約好了在拆招呢!


    但是楊寧與葉英的眼力又怎會看不出這其中的驚險?李白有多強?至少如果現在在場上的是他們,他們是沒有必勝的把握的。那麽與李白打得“旗鼓相當”的沈硯又有多強呢?


    楊寧與葉英雖未站在一處,卻在圍觀這場切磋接近尾聲時不約而同地歎息道:“我不及遠矣!”


    這場切磋的最後,以沈硯一招鎮山河令李白的問蓮八式無功而返而告終。


    這場切磋給李白帶來了怎樣的衝擊沈硯無從得知,反正沈硯自己是在心底抹了一把冷汗的——好在係統可以通過計算輔助他找出李白的劍招中的薄弱之處,也幸好問蓮八式之後李白就收招不打了。李白還能不能打沈硯不知道,但他知道,李白如果再打下去,反正他是肯定沒有力氣下第二個鎮山河了。


    別看沈硯現在還一副高嶺之花、世外高人的架子,其實他的內力已經消耗殆盡,體力也隨時在報警的邊緣。戰罷,沈硯與李白便都以忽有所得為由迅速返回了自己的營帳,而回到營帳的下一刻,沈硯便癱坐在臥榻上無聲地大口喘著氣,額角、手心俱是冒出一陣冷汗,他還是小看了天下英傑啊!一個李白便可以把他逼成這樣,他果然還是太自以為是了!


    他現在的身份可絕不容許任何行差踏錯!沈硯長呼出一口濁氣,暗自下定決心,從今天起原本已經有些懈怠了的修行還是要再撿起來,今天這種情況絕不容許再出現了!他可是純陽真仙,無敵人設必須要穩!


    不過這邊正在下定決心的沈硯不知道的是,他在這邊給自己定目標的時候,另一邊同樣迅速躥回營帳的李白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甩著不住發顫的右手,一陣齜牙咧嘴:“嘖,真不愧是純陽道長啊!隻守不攻……唉,要不是我天性樂觀這一場切磋打下來怕不是要自閉了?不過……道長還真是一個好人啊!明明比我強那麽多還願意配合我讓我打完一套劍法,趁這個機會我可要好好跟道長討教討教才是!”


    李白念叨著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地光芒。不遠處營帳中正在打坐回藍的沈硯猛地打了個噴嚏,心下不由奇怪:這是誰又在念叨他了呢?


    ——————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讓沈硯鬆了一口氣的是,李白這幾日雖總用熱切的目光注視著他卻並未再次提出挑戰,想來應是日前一戰略有所得,尚未融會貫通,這才沒有繼續挑戰。


    不過沈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亦是打定了主意,日後絕對不能再輕易接受旁人的挑戰了。立威、交友、取信多得是其他的方法,切磋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實在有些不契合他如今的身份。更何況,先不說劍唐能人輩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陰溝裏翻船,且說切磋本身,它就容易上癮啊!


    李白還算是有自製力的,這若是換了哪個劍癡,這豈不是贏他一場之後就要被纏上了?沈硯可不願遇到那樣的窘迫。故而這幾日雖也有天策或長歌的弟子壯著膽子前來請教,沈硯卻婉拒了所有的切磋請求,隻讓他們演示過自己的武功後出言指點。不過,縱是如此,在他們發現沈硯雖然神情淡漠卻意外地好說話時,沈硯帳前亦是人流絡繹不絕。


    幸而,第四日,進攻的號角正式奏響。天策弟子在前,長歌弟子壓後,兵分三路,分別自三個方向登島,誅殺寇匪。楊寧、朱劍秋自尾名濱登島,一路驅逐擊殺沿途倭寇與宇文叛軍;李白率大部長歌弟子自留萌濱登島,一路至星野山下截斷眾匪退路,再與楊寧二人一道全殲被困寇匪。


    而沈硯與葉英則是帶著數百精英弟子,自細樽灣登島,沿途掃蕩上居濱寇匪並一路直向日輪山城而行。


    沈硯二人行至八代原南側,正遇率軍逃竄的宇文兄弟二人,沈硯當機立斷命大軍衝陣,一波衝散宇文叛軍軍陣後,沈硯與葉英立刻上前,默契地一人選了一個,沈硯對上了宇文滅,葉英對上了宇文敵,剛一交手便劍域全開,逼得宇文兄弟二人再無暇顧忌身後軍隊的情況。


    沈硯他們這邊,沈硯雖是主帥但畢竟是臨時合作,況且天策軍軍製完整自有一套戰場準則,所以即使沈硯不再向他們下達命令,他們也知道應該怎麽做——窮寇莫追,他們這一隊的目的是盡快趕到日輪山城下將敵方主將困在日輪山城上莫讓他們走脫,至於那些逃跑的叛軍,自然有在他們身後的楊寧、李白二部清剿。


    但宇文叛軍這邊就不同了,他們向來本就是夾著尾巴做人,從未經曆過大型戰爭,此時先是被天策軍衝鋒衝亂了軍陣,又失去了宇文兄弟的指揮自是群龍無首,隻略微堅持了片刻便忍不住出現了潰敗的跡象。


    看到此情此景宇文兄弟自是急不可耐,這可是他們最後的家底了啊!但是著急也是無濟於事,更何況他們二人所麵對的對手又都絕非庸手,對上沈硯與葉英這般的高手還敢走神,宇文兄弟的命運已經注定了悲劇——不出兩刻鍾,宇文兄弟二人便先後被沈硯、葉英二人梟首。


    他們也深知自己身上的使命,不敢耽擱,當即不再去管潰散的叛軍,整頓隊伍,再次向日輪山城下進發。


    剛一到日輪山城,沈硯二人便與宮傲打上了照麵。


    “你們終於來了。”宮傲的語氣出奇的平靜,似乎已經接受了自己將要走向死亡的命運,不過當他看到沈硯身上的道袍時,臉色卻是不由變了一變:“純陽宮也來了?”


    沈硯自是知道宮傲對於睿的傾慕,亦無意在這種時候刺激他,隻道:“隻貧道一人。”


    宮傲瞬間鬆了一口氣:“如此便好……那於……”


    “貧道門下弟子如何,恐怕還輪不到閣下你來掛心。”宮傲話未出口便被沈硯強硬地打斷道,雖說傾慕於睿是他自己的事情,可是這種事情傳出去對於睿的清譽也是一種損害,沈硯自是不會讓他將於睿的名字說出口。


    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宮傲臉色數變,立時便猜到了沈硯的心思,當即氣得麵色青紫,又是如此!當初他上門提親他們便是如此輕視於他,如今更是連名字都不願讓他提,這對本就自卑自傲的宮傲而言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恥辱。當即也不再多言,飛身便向沈硯攻來,就連沈硯身邊的葉英都被他給無視了。


    葉英原是出手欲攔,卻隻見沈硯飛身迎上也不出劍,甩起拂塵便與宮傲戰作了一團。


    不得不說尚水寶典確實無愧鎮島之寶的美譽,短短數年便讓宮傲從一名夥夫變成了如今的武林高手,舍生搏命之間便是沈硯也不得不暫避鋒芒。當然,躲閃歸躲閃,但隻看沈硯飄逸的身姿與沉穩的神情,任誰都不認為他是真的落入了下風,便是宮傲自己都認為沈硯不過是想拖延時間、兼之看不起他,這才不願拔劍與他正麵交手。


    如此一來再想起當初去純陽宮提親時撞的壁,宮傲更是怒火中燒,若非他還記得自己不是來送死的,隻怕早已忍不住撲上去與沈硯拚命了。


    宮傲在克製,沈硯更是沒有閑著。宮傲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他又如何不知?能讓宮傲這般出麵的理由無外乎是逃跑的機會罷了,但……宮傲相信那些東瀛人的信譽,沈硯卻隻覺可笑。以東瀛人一貫的作風,這留守日輪山城的人不拖著他們同歸於盡便是好事,又怎會臨陣脫逃還那麽好心的把宮傲一起救走?


    沈硯之所以任由宮傲拖延時間隻不過是想借機觀察日輪山城中是否有什麽變故罷了。畢竟旁人不知,沈硯卻是知曉,這日輪山城中不僅遍布機關,而且還有八岐大蛇!無論那城中的人是在謀劃些什麽,沈硯都不敢帶兵輕易進入日輪山城,畢竟,不同於城外有廣闊的退路,一旦入了城,再想出來,恐怕就不會容易了。


    正當沈硯思考著城中之人到底在動些什麽手腳,他又該如何確保身後的天策弟子與長歌弟子們的安全時,眾人忽覺腳下一陣搖晃,同時身前城中傳來陣陣悶雷之聲,不等沈硯與宮傲停手望去,便聽到身後傳來一眾弟子的驚呼:“城!城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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