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我是真的不想在經曆第二次!


    師父的筆鋒在我身上來回遊走了將近十分鍾,這種接近淩遲的痛苦在我身上也進行了將近十分鍾!


    我感覺那一柄鈍刀在我身上來回地剜肉,左一塊右一塊,直到讓我渾身都沒有一塊好肉!


    終於,師父的筆鋒離開了我的身子,那種劇痛的感覺才從我身上離開。


    雖然隻是經過了十分鍾,但我早已經汗流浹背,在疼痛消失的那一刻,我的身體似乎也已經失掉了所有的力氣,身體忍不住向前方倒去。


    我並沒有要坐好的意思,在我看來,我已經如此脫力,五叔離我這麽近,一定會扶住我才是。


    可試試往往事與願違,我本以為五叔會扶住我,可直到我的臉和地麵進行“啪”的一聲親密接觸之時,五叔都沒有伸手扶住我。


    “陳老哥!”


    我心裏還在怨恨五叔為什麽不扶住我的時候,五叔的一聲驚叫讓我忽然間清醒!


    師父!


    在想到師父的身體之後,我身體竟然憑空生出了力氣,站起來轉過身就看向師父。


    我的天!


    這還是我那個無所不能的師父嗎!


    此時我師父一張臉白的就和白紙一樣,整個人汗如雨下,活脫脫就像是剛從河裏撈上來的溺水者!


    “陳……陳槐……”


    師父在叫我,而且喊得還是全名。


    “師父,我在。”聽到師父喊我,我慌忙湊上前去。


    師父此時說話已經接近有氣無力,給我的感覺像是隨時都會暈過去。


    所以,在師父說話的時候,我盡可能地靠近他。


    “陳槐……我在你背上畫的乩紋,能保你七天平安,想要鎮住老槐樹,你必須去吉華鎮,找你四叔!”


    師父有氣無力地說完這些話之後,就徹底癱倒在床上,感覺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連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這時候才知道,師父在我背後畫的既然是乩紋!


    乩,在古時候是一種占卜活動,而乩紋,就是一種命定吉凶的紋路,一般來說隻有上天才能畫乩紋,人隻能依靠乩紋來猜測上天的意思。


    但世上總有特殊,乩紋也是一樣,一般來說隻有上天才能畫,但也有人可以通過自己的手段去畫乩紋,而畫出來的乩紋,可以直接履行吉凶。


    換句話說,乩紋能夠篡改因果律,將原本行的事情強行扭轉為不行,將原本不行的事情強行扭轉為行。


    我身上的乩紋,就是師父給我畫的,能夠強行將已經開始在我身上躍躍欲試的老槐樹封印,讓我能得到七天的喘息時間。


    至於為什麽會是七天,因為上天也不能私自篡改因果,所以乩紋的生效時間極為有限,七天已經是我師父能做到的極限。


    而且人畫乩紋簡直就是向天借權,畫乩紋的人非但會消耗極大,而且還會損耗壽元,更有甚者甚至會在乩紋完成的那一刻暴斃身亡!


    對於畫乩紋的後果,師父比我清楚得多。可即便如此,師父還是在我身上畫了乩紋,尤其是在自身重傷纏身的情況下!


    “師父……”在看到師父的付出後,我也哽咽了,徑直給師父跪下,“您的大恩大德,陳槐無以為報!”


    啪!


    我正準備給師父磕頭,五叔一個大巴掌對著我後腦門就抽了過來:“陳槐!你以為你師父對這樣,是為了讓你報答他?你好好活著,才是對你師父最大的報答!”


    “天不早了,你別在這添亂,今天晚上好好睡上一覺,明天一早你就啟程去吉華鎮,找你四叔,隻有你四叔才有辦法鎮住這老槐樹!”


    被五叔這一敲,我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頓時被打了回去,隻好抬頭用泛著淚花的眼睛看著五叔:“五叔,就連你,六叔,還有師父都束手無策的老槐樹,四叔他行麽?”


    “他行麽?”五叔一陣冷笑,似乎是在嘲笑我,“要是連四哥都鎮不住的東西,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誰能鎮住,因為,他是我所知道的最強鎮鬼術士!”


    “甚至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鎮鬼術士!”


    ……


    古槐村是山區,就算是鎮上比較發達,可對於外麵的世界來說,這個鎮也隻不過是一個小鎮而已。


    這裏不通鐵路,唯一能夠和外界溝通的隻有大巴,而且還是每天一輛,中午出發,一般來說要第二天中午才能到吉華鎮。


    當然,對於高家郭家這種家裏有跑車的人來說,這些東西就顯得太落後了。


    可有跑車是他們的,對於我這種買不起跑車,更懶得考駕照的人來說,大巴才是我的最佳選擇。


    為此,我天不亮就從家裏出發,中午正好趕到鎮上,趕在發車之前上了大巴。


    坐在大巴上,我捂著我的左上臂,心裏麵想的是昨天晚上五叔給我解釋的話。


    五叔說,之前那個懸崖附近的永生祭壇他們早就發現了,隻不過當時顧忌到龍脈,而且裏麵還有大量的陰蠱孌童,所以他們第一時間並沒有選擇暴力摧毀永生祭壇。


    可就在他們準備要對永生祭壇出手的時候,我忽然之間被老槐樹附身,這一點讓師父暫時無暇顧及永生祭壇,等到師父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這困龍之地的龍氣,對老槐樹附身的我竟然有一種克製作用。


    隻要是這頭困龍被困在這裏,我身上的老槐樹就不會過分造次,就算是某一時刻能奪走你的身體,可礙於困龍之氣,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操控我的身體。


    永生祭壇建立在困龍胸口逆鱗處,若是執意搗毀,極其容易驚動困龍,屆時困龍升不升天還在其次,那困龍之氣是一定會伴隨著永生祭壇的摧毀,而發生大幅度地震蕩。


    困龍之氣發生震蕩,說不定附在我身上的老槐樹會借機行事。


    為此,師父才遲遲不敢動手。


    如今,永生祭壇被毀,困龍翻身,困龍之氣幾近全失,我身上的老槐樹就開始了蠢蠢欲動。


    若不是有師父留下的乩紋,怕是今天早上我睜開眼睛,就不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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