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


    經過了一輪演技大爆發之後,花二哥終於展示出了他對丟鑰匙的‘不敢置信’和‘慌慌張張’。


    也不管金九齡信不信了,反正花滿闕覺得這已經是他最好的表演水平了。


    “花二哥的鑰匙居然丟了?這下糟了。”金九齡雖然確確實實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是事情發展就如同他預期的那樣,到底是什麽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隻好按部就班地繼續說下去。


    “怕是賊人已經得到了這把鑰匙,隻是不知,另外兩把鑰匙是否還……”金九齡沒把話說完,但是在場的人都已經聽懂了他想說的話。


    陸小鳳甚至從這段話裏品出了金九齡的用意。


    之前陸小鳳一直沒弄懂,為什麽金九齡要自己要求查看下玉珠手鏈上的線索,從而‘引導’他們發現鑰匙丟了這事兒。


    現在陸小鳳明白了啊。


    金九齡就是想讓花家發現已經有兩把鑰匙丟了,從而更擔心對剩下唯一一把鑰匙的保護。


    若不是他們發現了金九齡的疑點,憑借著他大理寺神捕的身份和超絕的武功,說不定花家就會十分依賴金九齡,更有可能直接把最後一把鑰匙交給金九齡來保管。


    那……


    嘖嘖嘖,陸小鳳不禁在心裏感慨了一波。


    差點兒就讓金九齡這隻耗子掉進米缸裏了。


    還沒等陸小鳳為了自己的機智而鼓掌,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一個用西門瀾星的話來說,很bug的事情。


    花大哥手裏的假鑰匙被司空摘星給掰斷了。


    若是讓金九齡看到那斷成兩節的鑰匙,不就知道他們早就發現鑰匙丟了,然後拆穿了花二哥剛才那段戲麽?


    想到這裏,陸小鳳立馬跳了起來。


    “花二哥,這鑰匙丟了可是大事,你快帶著金兄去和老爺子說,順便看看老爺子那邊怎麽樣?花大哥那裏就由我去問問吧!”


    被陸小鳳這麽一提醒,花滿闕也想到了其中的關鍵,立馬同意了。


    金九齡的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他還是被快要見到花老爺子,拿到第三把鑰匙這件事情給吸引了,並沒有去深究為什麽陸小鳳突然要獨自行動。


    花家那方在飆演技,而環采閣這裏則是把事情都攤開了說了。


    準確來說,是雙方把能攤開的那部分都攤開了。


    “原來你們三個都是臭男人。”卞蘇蘇哼了一聲,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仿佛剛剛她握過的西門瀾星有什麽病毒一樣。


    “蘇蘇姑娘這句話就說的不對了,什麽叫原來你們三個都是男人。我從頭到尾也沒女裝過啊~”司空摘星不用偽裝成一個駝背,整個人都舒展開了,神清氣爽。


    “你是嘴臭的那個!”卞蘇蘇直接懟了一句回去,“我是真沒想到,花家七公子居然會扮成女裝來騙我。也怪我沒見過世麵,居然人都擺在我麵前了我認不出來。”


    西門瀾星自從馬甲被拔下隻收,就雙腿岔開坐在矮榻上,配上那裙裝,頗有點違和感。


    “所以蘇蘇姑娘也是想來偷玉珠手鏈的吧?”卸下偽裝,西門瀾星終於可以按照他直來直去的方式提問了。


    “不錯。我也不怕當著你們的麵承認這事兒,反正江湖上有不少人不少組織,都想來偷那玩意兒。我敢說要不是這東西在花家,他司空摘星一定是第一個出動的人!”卞蘇蘇直接推開窗子,把擦過手的手帕給扔出窗外,“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快點問,我可不願意和你們幾個臭男人共處一室。”


    “嘖嘖嘖,蘇蘇姑娘真是厚此薄彼啊,您可以點那金九齡,但是看不起我們幾個,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理?”


    “講什麽道理?老娘我點那金九齡還不是為了探聽情報,結果被那個家夥給迷暈了還甩了口同夥的鍋給我。”卞蘇蘇撇了撇嘴,滿臉都是‘被迫營業’的無奈。


    “你這樣……”


    “好了,”花滿樓打斷了司空摘星持續性的口花花,“既然金九齡不是蘇蘇姑娘的同夥,那姑娘可知,這環采閣內,還有什麽有可能是他的人?”


    卞蘇蘇如若扶柳地半倚靠在屏風邊,看著自己剛剛擦了又擦的纖纖細指,“我覺得是那老鴇。”


    “老鴇?”


    這個人選略微有點出乎意料,但是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


    隻不過……


    “金九齡此人心思縝密,斷然不會和自己不熟之人合作,若老鴇真的是金九齡的人,必然和他合作多年交情頗深。可是……他金九齡一個長安大理寺的人,為什麽會和杭州一個老鴇有如此的交情?”司空摘星不解道,“莫非,那老鴇也是他人易容而成的?”


    “不應該啊……”司空摘星撓了撓頭,“我的易容術已然小成,不可能看不出易容的痕跡啊,那老鴇身上並沒有違和的地方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當這花魁已經當了幾個月了,老鴇都是這個老鴇,也沒換新的,據環采閣的其他姐妹說,這老鴇性格和以前也並無變化。”卞蘇蘇單手撐在窗台上,百無聊賴地回答著。


    “如此看來,這金九齡可能不是第一次如此行事了。”花滿樓道。


    “甚至有可能他之前破獲的案件也是利用他黑道的身份得知的線索。”西門瀾星補充。


    “我還懷疑他之前那些案件說不定都是栽贓嫁禍呢!明明是他自己出馬偷的東西,隨便編個犯人出來,他是又逃脫了嫌疑又破案升值呢。”司空摘星冷哼了一聲,“我怎麽就沒想出這麽好的法子來,要不然我可能也能混個官兒做做。”


    “行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是不是該走了啊?”卞蘇蘇開始趕客。


    向來君子的花滿樓聽到這話,就行禮告辭了。


    而西門瀾星一看自己的‘監護人’都走了,就也跟著走了。


    “別啊,既然大家都懷疑老鴇,那我們去老鴇那裏查查線索啊。”司空摘星攔著房門,“要不這樣,我和你去把老鴇喊出來,就說兩個花魁吵起來了,此地有你沒小星星,有小星星沒你~我倆負責轉移老鴇的注意力,讓他倆去房間裏查查?”


    “他倆?”卞蘇蘇的聲音都提高了八度,“他倆能查到什麽線索,一個孩子一個瞎……”


    卞蘇蘇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閉上了嘴,但是她的意思大家都懂了。


    西門瀾星倒是沒有在意被一個姑娘說‘你還是個孩子’,他下意識地扭頭去看了眼花滿樓。


    隻見花滿樓還是那般淡然的笑容,仿佛已經聽過無數遍這樣的話,早就習慣一般。


    西門瀾星突然想問問係統,未來可不可以有個任務獎勵是結識神醫又或者獲得什麽良藥的配方,能讓花滿樓複明就好了。


    “蘇蘇姑娘,那您覺得,讓這一開口全是東北腔的花魁和盲女去找老鴇,轉移老鴇的注意力,然後咱倆去查線索,會是個好主意麽?”


    卞蘇蘇:……


    “行吧行吧,就讓他倆去查線索好了!不過司空摘星我可警告你啊,老娘這次隻是和你們合作,並不是和你們成為什麽朋友了啊。等拿到消息以後,別想著老娘也會放棄那玉珠手鏈。”


    放了句狠話,卞蘇蘇就理了理衣服,恢複成那個萬人迷花魁的樣子,眼角還帶著點怒氣,跟著瞬間‘駝背’的司空摘星走了出去。


    等老鴇被二人吸引,從房間離開後,花滿樓就帶著西門瀾星潛入老鴇的房間內。


    西門瀾星在房間裏一頓翻找,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搜證犬一樣,什麽地方都沒有放過,卻也沒找到什麽不該屬於這個房間內的東西。


    花滿樓目不能視,但是感知敏銳,他一寸寸摸著房間的牆壁,時不時地敲打下牆體,發掘出了一絲不對勁。


    “這房間裏,好像有密室,你聽,這裏是空的。”


    密室?


    西門瀾星眼睛亮了起來,他可喜歡玩密室大逃脫了!


    “我聽說密室的機關一般都裝在花瓶上書架上的,我來摸摸看!”


    老鴇的房間裏並沒有書架,倒是有不少花瓶,西門瀾星一個個摸了過去。為了怕自己錯過什麽機關,他還把每一個花瓶都拿起來晃一晃。


    ‘叮鈴’


    花瓶裏有著什麽東西撞擊瓶壁發出的聲音。西門瀾星連忙把手伸進去掏了掏,掏出一把鑰匙。


    一邊和花滿樓說著自己的收獲,西門瀾星一邊繼續拿起剩下幾個花瓶一整猛慌,想要發現那第二把鑰匙。


    就在西門瀾星拿起房間裏第五個花瓶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花瓶底部好像有一根繩子,然後伴隨著‘哢擦’一聲,他腳下突然懸空了。


    失重感剛襲來一秒,西門瀾星就看到自己的腰上纏繞這來自花滿樓的流雲水袖,而花滿樓另一隻手的水袖正勾著房頂的橫梁。


    “多謝花兄……”


    西門瀾星還沒把感謝的話說完整,房間裏的三麵牆突然都射出暗器,花滿樓在避讓的時候,有些暗器打在了水袖上,那布料被利器割開一道口子。


    受到水袖長度的限製,為了救西門瀾星,花滿樓沒法離開這個又是地洞又是暗器的房間,兩個人身體的重量完全就靠繞著橫梁的那條水袖在支撐,而重力作用讓那口子越劃越大。


    眼看著就要掉下去了,西門瀾星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大喝一聲。


    “大哥救命啊啊啊啊”


    說完,抽出重劍砍斷了纏繞在自己腰上的流雲水袖,落了下去。


    杭州城外林間,一雙眼睛睜了開來,如同一把利劍劈開了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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