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哥是誰麽?”


    “知道啊,西門吹雪~”


    西門瀾星內心毫無波動(才怪)地坐在鏡子前,努力無視那雙在自己臉上抹來抹去的手。


    司空摘星表示,為了確保西門瀾星的女裝能拿得出手,他一定要親自幫西門瀾星化妝。


    他一定會拿出從小到大童子功一般的易容水平,把西門瀾星打造成一個合格的花魁的。


    西門瀾星:……


    雖然不太懂為什麽易容術也要童子功。


    但是總有一種快要見到換頭術、p圖術的感覺。


    “既然知道我哥是誰,那你還敢讓我扮女裝,還給我化妝?”


    西門瀾星壓低了聲音,板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看上去倒是有那麽七八分像西門吹雪平日裏的樣子,嚇得司空摘星手一抖,眼線差點畫歪了。


    “哎,你還真別說,之前看你倆總感覺不像是親兄弟。現在你板著臉還是有那麽幾分像你哥的嘛。”司空摘星嘿嘿一笑,臉上的表情近乎於揶揄,臉上寫著的大概是‘原來小星星你不是撿來的呀~’,嘴上還很誠實,“你就別拿你哥來嚇唬我了。知道我為什麽昨晚就看到陸小雞,卻等到現在才出現在你們麵前麽?那還不是因為你哥剛剛才走嘛!”


    “他會回來的。”


    “等他回來,你已經女裝過了呀~人生在世不要想太多,爽過就行!”


    西門瀾星深吸氣,“我不爽!!!”


    司空摘星一邊當個妝娘(爺),還要一邊負責安撫西門瀾星那顆脆弱的小男子漢的心。


    “沒事兒沒事兒,等會兒給你塞倆饅頭,你再照照鏡子,會找到感覺的啊~”


    西門瀾星:……


    西門瀾星仔細思考了一會兒,覺得千錯萬錯都是係統的錯。


    若不是係統拿提高天外隕石獲取率來誘惑他,他也不會答應這什麽破主線任務。


    若是他堅決不做任務,堅決不穿女裝,這司空摘星要是敢像現在這樣給他塗塗抹抹,早就被他西門瀾星重劍拍臉,越拍越扁了,再來個風車直接送走。


    等等,為什麽這句話說著有點像是繞口令?


    一會兒司空摘星,一會兒西門瀾星,感覺有點被針對。


    “喂,司空,你改個名吧。”


    “不改不改,你放心,即使我是摘星,我也是不會摘走你這顆小星星的哦~”


    “司空摘月,司空摘日,隨便改一個吧。”


    “摘月倒還行,就是聽著有點佛門齋月的日子,總感覺沒肉吃。至於摘日嘛……我嫌燙啊我!”


    “實在不行,我允許你叫司空摘雪。”


    “對不起,我還想活到九十九呢。”


    “嗑嗑。”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伴隨著的是花滿樓淡然的聲音,“兩位好了麽?陸小鳳說這個點環采閣就要營業了,讓我們準備出發了。”


    最終,西門瀾星也沒有穿係統推薦的什麽黃色蓬蓬裙,雙馬尾什麽的也被他給拒絕了。


    隻是同意讓司空摘星在他的高馬尾上弄點裝飾。


    司空摘星的換頭術主要集中在眼睛,準確來說是眼影這個部分。


    他用黑色的眼線在西門瀾星的眼尾勾了一下,改變了眼睛的線條,使得那雙和西門吹雪如出一轍的冷淡眼神變得微微帶著點嫵媚。


    “嘖嘖嘖,我的技術真的是棒!就你這張臉都能被我的易容術化得勾人心魄啊!”司空摘星抬著西門瀾星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滿意。


    “麻煩你過幾天等我哥回來,再對著和我這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說以上同樣的話。”


    即便是畫著濃濃的眼妝,怕是西門吹雪前來都未必能第一眼認出他親弟弟的那種全新妝容,西門瀾星還是給出了一個極為標準的,可以做成表情包的翻白眼。


    西門瀾星氣勢洶洶地推開門,狠狠地瞪了一眼準備看笑話的陸小鳳,然後拉著花滿樓大步向前走。


    陸小鳳還沒來記得誇一誇司空摘星的化妝術,就被西門瀾星穿著長裙卻走出的六親不認的步伐給震驚了。


    “這要真是環采閣的姑娘,哪怕是花魁我也不敢點啊……”


    混進環采閣的過程,比西門瀾星想象得更容易幾分。


    由司空摘星親自偽裝成的龜公,拿出了來自環采閣寄給那名真花魁的邀請函,就順順利利地帶著‘花魁’瀾星和盲女琴師走進了環采閣第一等的閨房。


    “看來司空兄你是早有準備。”


    花滿樓說話的嗓音稍微提起來了一些,聽上去就像是有點啞的清冷女子的聲音。


    “嘿嘿嘿,要是沒準備,我也不敢提這個建議啊。放心啊那花魁和琴師都被我花大錢請去了別的地方,是不會打擾到咱們的計劃的。”


    司空摘星倒是因為易容術的需要,真的學過偽聲,說起話來活脫脫一個猥瑣貪財的龜公形象。


    “我……”西門瀾星剛開口就被打斷了。


    “小星星先不要說話哦,你一說話就會露餡的哦~”司空摘星把‘閨房’裏的窗戶微微推開了一條縫,四處張望了下,“我到處去看看,和其他幾個姑娘的龜公侍女什麽的聊一聊。你們好好準備下,環采閣每天晚上都有姑娘們的表演,你今晚也要上的。”


    西門瀾星咳嗽了幾聲,努力調整著自己的聲線,總算是找到了一種還算能混得過去又不會讓自己雞皮疙瘩滿地的聲音。


    沒過多久,司空摘星就回到了房間內,還帶來了他的最新消息。


    “聽說今晚金九齡會來這裏。”


    “對,就是花大哥今天去接的那個。按照道理來說,花大哥並不知道咱們這邊的消息,是不太可能推斷出造謠的人和環采閣有關係的。那剛剛從長安來幫忙破案的金九齡更是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他為何會今晚出現在這裏呢?”


    司空摘星摸著下巴沉思著。


    “說不定就是和陸小鳳一樣,單純地喜歡逛青樓呢?”


    西門瀾星聽到司空摘星的問題,順口懟了一句回去。


    “這杭州城裏的青樓可不少啊,剛來的第一晚就來環采閣,這麽巧的麽?”司空摘星從不相信巧合,幹他這行的,如果把命托付與巧合,把任務交於運氣,他早就死了八百遍了。


    “其實無非是這麽幾種可能。一,這金九齡確確實實知道造謠者和環采閣有關係。”西門瀾星放棄練習,直接盤腿坐在地上,同時豎起一根手指。


    “這不可能。我知道這個消息那都是因為我就幹這行的,消息靈通。他才來杭州必不可能知道,除非他和造謠者有直接關係!”司空摘星斬釘截鐵的說著。


    “行吧,他是造謠者的同夥,這是第一種可能。”西門瀾星聳聳肩,他沒去反駁司空摘星。


    本來嘛,白道有白道的消息,黑道有黑道的消息,神偷們自然有神偷們的消息渠道。若是來了杭州這麽久,潛伏在花家時間都很久的司空摘星能知道的消息,被一直在長安的金九齡知道了,確實有點不合常理。


    “司空兄說的有道理,但是還是要承認,金九齡這位天下第一名捕,三百年來大理寺第一高手,確實有可能通過蛛絲馬跡推測出環采閣和造謠者的關係。”花滿樓豎起兩根手指,“他來破案找證據,這是第二種可能性。”


    “我倒是覺得,還有第三種。”


    司空摘星豎起三根手指,“道上有不少關於金九齡的傳聞,說他無論什麽都要第一流的。不是第一流的酒他喝不進嘴,不是第一流的女人他看不上。”


    “那麽,今晚的環采閣,可是同時匯集了杭州城第一花魁,以及遠道而來的蘇州城第一花魁。這種第一流之間的爭奇鬥豔,他或許是不想錯過。”


    西門蘇州第一花魁瀾星,眨了眨眼睛,不懂為什麽好好地分析個案情,突然之間自家房子就快塌了。


    他沉思片刻,覺得不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主動出擊才是他們用劍之人應該有的氣勢。


    總不能真當個花魁等著被人點名吧!


    於是西門瀾星站起身,拉開臥榻和茶幾之間的屏風,最後大馬金刀地叉開雙腿,坐在了床邊。


    “想要驗證金九齡是不是為了這第三種原因而來,很簡單。”


    西門瀾星理了理鬢邊的劉海,勾了勾唇角,帶著三分霸道三分邪佞三分疏狂加上最後一分硬著頭皮也要剛的氣場,大力地揮了揮手,“司空,去找金九齡。”


    “就說蘇州來的花魁對金九齡傾慕已久,想和金捕快見上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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