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邵一晨叫了停,而後果斷拍拍手:“這個鏡頭過了,我們準備一下,拍下一個。”


    聽到這句話,劇組的大多數人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秦律和江淼淼,作為從邵一晨電影拍攝初期就一直跟著邵一晨幹的忠實團隊,他們很清楚,之前邵一晨做導演的劇組,就沒有能做到第一個鏡頭一遍過的……


    不管吉利不吉利,對劇組的士氣確實還是有一定的打擊。


    沒想到這次拍的這麽順利,他們看到這情況,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而黎星煜則是走到段文月的身旁,紳士地扶起她:“沒事吧?”


    段文月搖搖頭。雖然這一段鏡頭看似凶險,卻主要是要依靠後期,她隻不過是順勢裝作被劍風帶倒,並沒什麽危險。


    況且她就算真的有事,在黎星煜前也不敢說什麽——不知為何,雖然黎星煜年紀還比她小上兩三歲,但是她卻始終不敢和這個年輕演員太過接近,總感覺自己很容易就會被對方看破心思。


    原本她在進組前還想炒作幾條和黎星煜的緋聞,見了真人之後,算是徹底收心了。


    黎星煜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看她確實沒受傷,也不多停留,走到攝像機旁邊和邵一晨一起看起了拍攝效果。


    “真的不用再拍一條?”他把戴了發套後的那頭長發攏到肩膀一邊,偏頭去看邵一晨那邊的鏡頭。


    邵一晨搖搖頭,看起來很滿意:“再拍也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突破,充其量隻算是換一種方式表演,不如留點心思給下一場戲——畢竟角色之間差別還挺大的。”


    確實,下一場戲裏,黎星煜搖身一變,又需要扮演心魔的角色。


    這一整段劇情寫的則是男女主的初遇,女主看似是誤入長歌峰,實際上卻是受人引誘,想借此機會與平日難得一見的仙君見麵,從而查清自己的身世之謎。


    祁長歌心裏未必就沒有懷疑,但是礙於沒有證據,自己又身為正道,也無法為難一個少女,二人就這樣在各懷心思的情況下見了麵。


    但是他們兩個可以做到相安無事,不代表心魔也可以做到——他本就是魔氣與祁長歌心中之欲混合而成,自然是肆意妄為。


    借著魔氣,他一眼就看穿女主是由大能轉生而來,卻故意不說破,隻說自己下山旅途勞累,想歇歇腳,這位姑娘擅入仙家禁地,自然要道歉,不如二人就在姑娘家借住一晚來抵了這賠禮;在女主猶豫之時,心魔又在她麵前說些語焉不詳的話,句句都暗示她前世的糾葛,女主一時猶豫,便被心魔趁虛而入,當晚,祁長歌和心魔二人就在女主家借宿了。


    這部分劇情裏,心魔雖然帶著麵具,但不管是動作還是聲音都需要回歸黎星煜本尊,確實不能交給替身小白來演。


    邵一晨本來對於兩個角色影響轉換那麽大還有些擔心,但是等黎星煜換了黑袍回到鏡頭前,邵一晨看到他的氣質,心就定了下來。


    雖然帶著麵具,但是黎星煜的氣質已經截然不同了。


    他一雙眼睛似笑非笑,聲音也不複之前的洪亮,變得慵懶起來。


    邵一晨想起眾多公眾號對黎星煜的評價,覺得“最值得期待的新一代男演員”這個稱呼,確實是實至名歸。


    ……希望自己這部電影不會成為他表演經曆中的汙點——不僅對黎星煜,還對劇組的所有其他演員。


    第一次為了追求影片質量而拍攝,邵一晨甚至有些患得患失。她搖搖頭,振作精神,揚聲道:“三,二,一,開拍!”


    *


    拍攝進行的非常順利。即使劇組為了配合邵一晨的鹹魚生活,保持著朝九晚五的健康作息,進度也沒有絲毫落後,甚至有時還會提前拍攝完成。


    這多半要歸功於黎星煜和邵一晨的默契配合。


    這天由於黎星煜一邊過了幾個重要的鏡頭,劇組便提前兩個小時收工,不到四點就下班了。


    邵一晨正打算收工回去琢磨一下劇本,卻接到一個電話——還是打給她工作的那個號碼。


    她拿起來一看,是個少見的名字:洛安安。


    洛安安?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不是黎星煜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經紀人嗎?


    她有什麽事不是應該打給黎星煜?


    邵一晨心中不解,但是還是接了電話。


    “邵董。”洛安安接了電話之後便單刀直入,“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邵一晨:?


    我們有熟到可以玩這種猜猜樂遊戲的地步嗎?


    而且和自己有關,洛安安又清楚的消息——莫非好消息指的是你和樂子哥終於結束戀愛腦準備結婚,壞消息是你們打算從我身上敲詐一大筆禮金?


    她試探地詢問:“不能一塊說嗎?”


    洛安安:“當然可以。”


    邵一晨:……那你快說。


    邵一晨這邊等得焦急,經紀人洛安安那邊卻遲疑了。她向邵一晨解釋道:“其實這件事,本來應該由我來告訴黎星煜……但是我和他不太熟悉,這件事可能與我還有一定關係,我覺得有點抱歉,於是先來告訴你。”


    “好消息就是,一年一度的金葉獎要頒獎了,邵導你擔任導演,主角是黎星煜的那部《網》,入圍了提名名單。”


    邵一晨想了想,猛然意識到確實現在是金葉獎往年的頒獎階段。


    金葉獎是目前國內權威的電影獎項之一,雖說讚助商是民間的部分集團,但是一般情況下評選還算公正,因此知名度不算低。


    不僅如此,這和獎項被稱為兩年一屆的最高電影獎項“金人獎”的風向標,如果能夠獲得金葉獎,那麽你在第二年獲得金人獎的概率相當高。


    她的《電影西行記》由於是春節檔,年後上映,因此沒有辦法參加今年的金葉獎評選。但是《最後的心願》和《網》都是在去年上映,自然有資格參加評選。


    至於為什麽隻有《網》入圍,那可真是太正常了——《最後的心願》除了黎星煜的臉和演技之外有能看的地方嗎?


    恐怕陰間片尾曲就可以把評委當場嚇退。


    不如說,《網》能夠入圍就已經足夠讓邵一晨驚喜了,畢竟她之前完全忘記了金葉獎的事情。


    她想了想,覺得這事完全是好消息。


    那剩下那一半壞消息呢?


    仿佛知道邵一晨在想什麽,洛安安接著說:“壞消息是,我從內部消息了解到,黎星煜本來獲得了最佳新人獎,但是被替換成了其他人。”


    她遲疑一下,又說:“可能和我有關。”


    邵一晨:?


    洛安安這……是不是自我感覺過於良好?她一個經紀人,至於影響到以公正著稱的金葉獎嗎?


    她和洛安安一陣交流,才搞清楚了具體狀況。


    原來出手把黎星煜的獎擼掉的,是黎明集團。


    黎明集團是什麽等級的集團?那可比邵一晨的小公司厲害太多了!邵一晨在一部電影掙了三個億之後,公司規模勉強能和黎明視頻平台旗下的傳媒公司爭個上下,但是這隻是黎明集團旗下收購的一個小公司而已。


    就連邵一晨重生前家中的資產規模,也不一定比黎明集團的規模大。


    至於重生之後認識的人裏麵,南容宇和南容舟單看家族資產可能能和黎明集團拚的不相上下,但是由於南家專注玩具等實體產業的生產,在娛樂產業上是遠遠比不過黎明集團的。


    這種等級的集團一出手,就算是以公平著稱的金葉獎也不得不低頭——他們畢竟還是需要讚助商。


    但是這和洛安安又有什麽關係?


    她詢問了洛安安,才得知了這個曲折的過程——樂子遙家中控股黎明集團百分之二十,而樂子遙由於堅持追求她的原因一直被家裏看不順眼,因此她懷疑是不是為了對她施壓,黎明集團的高層才會撤銷黎星煜這個獎項。


    邵一晨被這個彎彎繞的關係迷惑了好一會,才勉強搞懂關係。


    但老實講,她並不覺得這件事和洛安安有關——畢竟要不是洛安安費心去打聽獎項的問題,她也根本不會知道獎項不屬於黎星煜的內幕,所謂的向她施壓更無從談起。


    她掛了電話,就去和黎星煜商量這件事。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黎星煜聽說這個消息,倒也沒有多麽的驚訝,隻是在聽說洛安安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他的時候,露出了一個微妙的表情。


    他遲疑了一下,說:“我想,這件事與洛安安無關。”


    邵一晨聽到這裏,本能地覺得有八卦:“與洛安安無關——那就是與你自己有關?”


    黎星煜不置可否,隻是說:“樂子遙他們家對他的決定一貫是支持的,應該不會用這種方式施壓。”


    他想了想,又說:“我會親自向經紀人解釋——不過既然已經知道隻有提名了,我們《網》劇組還要去頒獎現場嗎?”


    邵一晨一聽,拍案而起:“當然要去!今年沒有獎,難道明年還沒有嗎?我們現在是為了明年探路!”


    “現在一個新人獎算什麽,明年說不定你就能拿最佳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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