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邵一晨導演會突然給自己送花?!


    實在不是他容易多想,而是自從方圓前輩提出這個可能性之後,他就對這種事情特別注意。


    現在又收到邵一晨的花——還沒有去送主演,而是專門送給自己。


    這種情況,不管是誰都得多想!


    黎星煜內心慌亂,但仍然強裝鎮定:“學姐——不,邵導演——這花是什麽——怎麽回事——”


    “啊?花,花怎麽了?”邵一晨還沒有意識到哪裏不對。畢竟花束的包裝太精美太高,傍晚光線又不是很強,一時看不清花束裏麵是什麽,她想當然地覺得大概就是個什麽都有的普通花束。


    然後在她就看到黎星煜從花束裏拿出了一張卡片。


    “九十九朵玫瑰,獻給最愛的你。”在邵一晨的注釋下,黎星煜緩緩讀道。


    邵一晨:......???


    南容舟坑我?!


    她探頭朝花束裏一看——裏麵是一捧鮮豔的紅玫瑰。


    完了,這誤會大了。


    她立刻解釋:“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多想!”


    “我沒有多想。”黎星煜幽幽地看著她,看得邵一晨有些心慌。


    “那個,這個——這花是南容舟買的!他要我送給你!!”邵一晨慌亂之下,直接把可憐的南容舟供了出來。


    黎星煜的表情看上去更加不妙了,甚至有點呆滯。


    ——畢竟被同性送玫瑰花,聽上去比被異性送玫瑰花更刺激一點。


    邵一晨覺得再不解釋清楚,自己和黎星煜的友好關係就要破滅了,而自己還不想失去和這樣一個未來之星的聯係——就算是以後要要簽名也好啊!她憋了半天,終於想到該怎麽解釋:“那個,呃......對了,殺青!”


    黎星煜一愣,若有所悟。


    邵一晨也冷靜下來:“沒錯,這個是劇組送的祝賀殺青的花!其實我忘了這事,是南容舟買好提醒我的,他買了兩束一樣的,一束他自己去送給他哥了,另一束托我送給你——我真的沒注意到裏麵是一捧玫瑰!誰能想到會有人用玫瑰祝賀殺青啊!”


    黎星煜緩緩點頭,表情將信將疑。


    萬幸在這個時候,雙胞胎二人終於姍姍來遲。


    南容舟一到場,就誠懇地承認了錯誤,表示買花買成玫瑰是自己腦子缺根筋,希望邵導和星煜都能理解,今晚他一定會努力和自家哥哥一起進行樂隊表演賠罪。


    這下黎星煜終於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他那個瞬間下意識認為邵一晨導演給自己送花是因為對自己的感情,現在發現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回想起來,覺得特別尷尬,仿佛自己特別自戀。


    雖然他不知道邵一晨導演為什麽在聽到“樂隊表演”幾個字之後,立刻麵色發白,但他還是立刻向邵一晨導演道歉:“誤會了你的意思,真的對不起。”


    邵一晨搖搖頭表示沒關係。說實話,身份互換思考一下,如果是她突然收到別人一捧玫瑰花,裏麵還有求愛小卡片,估計自己也會立刻想歪。


    更別說是這麽一個高顏值優質單身男性了,這麽一想,被誤會也非常正常。


    兩人相視一笑,這次尷尬就算過去了。


    不過邵一晨解釋清楚了這個誤會後,電影又拍完了,正是心情放鬆之際。


    於是她在和劇組一群人打車去聚餐地點之時,回想起這個誤會,一邊覺得從客觀角度看還挺有趣,一邊閑著沒事開始思考起一個問題——自己要是真的在這個世界和黎星煜談戀愛,到底誰比較虧?


    邵一晨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挺坦然的,因為在她的觀點裏,這本質和夢中五百萬怎麽分配是一個性質的問題,基本上都是不可能的事,隨便想想也無妨。


    黎星煜那邊肯定是虧的——優質單身帥哥和一條本質鹹魚談戀愛,而且這條鹹魚還一心想要回到屬於她的那片大海,那不就是被人爽完就走,基本等於做慈善。


    可是自己這邊也不見得就賺了——畢竟自己這條鹹魚總歸是要回去的,也不能用原主的身體亂來,看得見吃不著。再加上黎星煜帥是帥,但是冷得像冰塊,她覺得自己和他聊天,估計都能聊成演技探討。


    唉,罷了,這麽一想彼此都不合適,都虧,不要勉強了。


    邵一晨這麽想著,就這樣忽視了心底的那一絲悸動。


    *


    當天晚上,《網》全體劇組人員在南容舟和南容宇手底下的南極熊餐廳召開了大型聚餐,南容宇大手一揮,直接包場,全體免單,相當闊氣。


    邵一晨原本還想著自己請客,奈何南容宇和南容舟實在太熱情,再加上邵一晨對他們家的產業略有了解,知道就是劇組這群人每天晚上去聚餐,也根本吃不窮他們,最後就隨他們兩個去了。


    大不了這兩天和他們兩個打遊戲的時候客氣一點,她想。


    雖然就算他們不包場,餐廳裏也沒什麽人——周二是樂隊固定的表演日,除了誤入的路人外,基本上不會有熟客進場,畢竟沒人願意進來花錢聽噪音,何苦呢。


    劇組主要人員除了邵一晨、黎星煜、雙胞胎、攝像和美術這些主創人員外,還有部分過來實習做場工和群演的學弟學妹,以及正經被雇傭的臨時工。不過這部分人也就十個人左右。


    雖然人不多,一桌還是坐不下的。因此邵一晨這些主創人員便分了出來,單獨坐了一小桌。


    酒過三巡——但是其實大家喝的都是盛在杯子裏的氣泡水——眾人氣氛都活躍起來。南容宇扯著南容舟,對眾人表示要給大家獻唱一曲原創歌曲,抄起電吉他就上了台。


    “我們兩兄弟這輩子也沒想過,自己能真的成為一部電影的主角!”南容宇對著台下真心實意地說,身旁的南容舟點頭點得像搗蒜,生怕不能表現出自己激動的內心,“我們能夠完整的演完一整部戲,首先需要感謝邵導演給我們這次機會!以後我們就是遊戲裏永遠的好隊友了!不管邵導操作再怎麽出問題,我都絕對不會和邵導對線!”


    其他人鼓掌吹口哨表示支持,隻有邵一晨完全不信——呸,她可是太了解這對前世的狐朋狗友了,他們打遊戲要是能夠儒雅隨和不口吐狂言就有鬼了!


    再說就他們那個水平,根本不是他們帶自己打遊戲,而是自己帶他們!他們當然不會和自己對線了——因為都是自己帶飛的!


    唉,還不是自己一人承受了所有。


    邵一晨聽著南容宇在台上的發言,眼神不斷往廁所那邊飄,心裏琢磨著該如何在這對雙胞胎兄弟表演之前趁早金蟬脫殼,到洗手間去避開他們的噪音攻擊。


    “我們不僅要感謝邵導,還要專門感謝另一個人。”南容宇話鋒一轉,“就是小黎!”


    邵一晨:?


    小黎?誰?黎星煜嗎?


    你們之前不是關係不好嗎?黎星煜還努力搶你們的戲,你們都忘了嗎?!


    還是說我對劇組關係的認識出了什麽毛病?


    “感謝小黎在辛苦的拍攝間隙,還幫我們兩個對台詞,讓我們兩個的演技突飛猛進,我們真的很感動。”南容宇說著說著,激動地拍了一下話筒,頓時刺耳的噪音響徹整個餐廳。


    邵一晨一看這個動作,瞬間明白了:哦,原來是在陰陽怪氣黎星煜!不然為什麽又是叫人家“小黎”不喊全名,又是拍話筒?肯定是不好在劇組其他人麵前直說,隻能陰陽怪氣!


    真沒想到連南容宇這種憨憨都學會陰陽怪氣了,果然是社會使人成長。


    邵一晨滿意地點點頭,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腦補已經越來越偏。


    不過現在劇組拍攝已經完成了,這種誤解還是不要再有了,要是因為自己拍的一部賠錢電影,導致南極熊企業和一位影視圈的未來之星杠上,這罪過就實在太大了。


    邵一晨思前想後,決定從黎星煜入手,解決一下劇組男一男二和男三之間對彼此的(她以為的)誤會。台上南容宇還在挨個感謝劇組工作人員,她頂著這樣巨大的噪音對黎星煜說:“其實南容宇他們兩個會過來拍電影,全是我大力邀請的結果!不是他們不會演戲還硬要帶資進組!你可以對他們的演技有意見,但是他們本質上人還是可以的!要給他們兩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他們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一開始,黎星煜聽得還很嚴肅,但是他在聽到“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八個字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笑意,微微翹了翹嘴角。


    這個表情放在別人的身上不奇怪,但是出現在黎星煜身上就非常少見了——這可是黎星煜!


    當然,他演戲的時候是經常笑,但是因為是演戲,因此演戲時的“黎星煜”更像是劇中的角色而並非他自己,即使看到他的笑容,也不會有現在這樣冰山化凍的感覺。


    就連邵一晨,看到這個表情後都呆了一瞬。


    她又不自覺地想起傍晚時分她想到的那個“和黎星煜談戀愛到底誰更虧”的命題。


    現在她覺得自己得到了答案。


    她錯了,她這邊不僅不虧甚至還賺了。


    要是談了之後,就能看這樣一個帥哥天天衝你這樣笑——那肯定不虧啊!


    唉,可惜這人對自己很明顯沒有意思,自己又是肯定要回到原來的世界的,兩個人沒什麽緣分。


    想到這裏,邵一晨又收了心,變回了那個心如止水的邵導演。


    不過被黎星煜的笑容這麽一閃,她一時間忘了自己剛剛想要說什麽。萬幸黎星煜接過她的話:“其實我並沒有對他們有什麽意見,他們的演技雖然有很大提升的空間,但是學習還是很努力的。”


    聽了這話邵一晨略略放心了,畢竟黎星煜在關於表演的事情上一向有一說一,既然他都這麽說了,那肯定是沒記仇。


    至於南家雙胞胎,他們不是不想記仇,是腦容量不夠,記不了仇。


    雙方都不記仇,那就沒事了!


    正當邵一晨舒了一口氣,拿起碳酸飲料想要灌上一口時,突然聽到台上的南容宇激情四射地喊道:“大家久等了!下麵就為大家帶來期待已久的樂隊表演!!”


    南容舟則是已經走到了架子鼓旁邊,閉上眼擺了一個架勢,看起來比演戲要投入多了。


    台下不清楚狀況的圍觀劇組成員還在歡呼起哄,而身經百戰的邵一晨卻瞬間意識到大事不妙——不好了,這兄弟倆要發威了!


    她“蹭”地一下從座位上彈起來:“我突然身體不舒服,要去一趟洗手間。”


    說完,她來不及理會坐在對麵的黎星煜關切的聲音,三步並作兩步就往洗手間的方向溜去。


    還沒跑出兩步路,南容宇的電吉他和南容舟的架子鼓就同時響了起來,一瞬間可謂是天昏地暗,震耳欲聾,百鬼出世,鬼哭狼嚎......


    邵一晨也顧不上再裝什麽身體不舒服了,三步並作兩步就往廁所逃去。


    再不跑,等他們兩個開嗓後就跑不了了!


    她飛也似地衝進女廁所,把門關嚴。就在她把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南容宇和南容舟那仿佛被惡魔吻過——可能還不止一個惡魔找過他們——的嗓子就開腔了。


    “要——對你說什麽——才可以——重來——嗷嗷嗷——”


    邵一晨全身一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愧是你們,一開口,效果還是恐怖如斯。


    *


    餐廳的洗手間不小,是有隔間的那種,寬敞得就不像個廁所。


    但由於餐廳人流量幾乎為零,之前基本就是個擺設。


    由於他們幾個人包場,所有人又在外麵等著聽雙胞胎表演,所以現在所有隔間的門都敞著,廁所內空無一人。


    洗手間的門減少了不少音量,雙胞胎的歌聲從門外隱隱約約地傳過來,勉強還算可以忍受。


    邵一晨雙手捂耳,打開手機音樂播放器,把貝多芬的命運進行曲音量放到最大,試圖用前人音樂中透露的堅強意誌來抵抗這陰間歌曲的摧殘。


    正當她忍到一半,洗手間的門開了。


    難以忍受的噪音音量瞬間加大,邵一晨頭皮發麻,堵住耳朵的手更用力了。


    是誰!是誰要這樣對待我的耳膜!


    門口探進來一個頭——是江淼淼。


    原本氣得像一個充氣的氣球一樣的邵一晨又癟了下來。


    算了吧,小姑娘拍戲不容易,好不容易拍完了還要經受這種摧殘,把她丟在外麵實在不太忍心。


    “快進來——再把門關上——噪音太大了——”邵一晨堵著耳朵衝她喊道。


    江淼淼也回了她幾句話,可惜噪音實在太大,邵一晨完全聽不清。


    但是邵一晨很快發現了不對。


    這小姑娘遲遲不關門,好像是因為在努裏往廁所裏扯著誰的胳膊!


    怎麽,還有人不願意進來避難,所以江淼淼把人拖進來了?


    還有人這麽不識抬舉?


    “趕緊進來——”噪音愈發洪亮,邵一晨覺得自己快要被壓垮。她用力按住耳朵催促道,“不用害羞,就我一個人——”


    江淼淼也依舊努力把人往廁所裏麵扯著,還回頭又喊了些什麽。


    而門外的人在僵持許久後,似乎終於放棄了。這人稍一放鬆,就立刻被江淼淼扯了進來。


    ......是秦律。


    邵一晨:?????


    她頂著滿耳朵的噪音把頭伸出門看了一眼——是女廁所啊?


    而就在她把頭縮回廁所關上門的那一刹那,噪音,不對,樂隊的演奏正好停了。


    廁所裏的三個人麵麵相覷,四周是一片死亡般的寂靜。


    沉默許久,邵一晨望著秦律,深沉地詢問道:“你......女扮男裝?”


    秦律欲哭無淚:“不是,導演,你相信我,我不是女扮男裝——但是也真不是變態!”


    他轉向江淼淼,一副投降的樣子:“我敗了,我答應你,我們不要在這個尷尬的地方再待下去了,好嗎?我怕我出去之後被當成變態......”


    江淼淼態度卻很堅決:“不行,你出去之後就會跑了!”


    邵一晨看著他們兩個打啞謎,總算懂了點什麽:“所以說你們兩個是要找我?有什麽事直說就好——”


    “那我就說了!”江淼淼拉著秦律,抬頭望著邵一晨,一臉期待。


    “導演,我和秦律都商量好了!我們兩個想做電影後期!想進行電影剪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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