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鍋,確定沒有聽錯?”


    “怎麽會?難不成我們兩個都幻聽了?”


    關好門,剛返回房間,門板上“啪”的又一聲重響。


    打開門之後,走欄確實沒有人。初九疑惑的看看房門,我知道他在想,是不是我們也遇到和井飛老房子一樣的“鬼敲門”。


    門板上除了一些灰塵,並沒有其他的任何東西,再說這個季節也沒有蝙蝠。


    “切,這個季節還沒有螳螂呢,我們照樣不是遇到了?”


    這兩天初九說話的語氣,一反之前,總是帶著一絲暴躁。我猜想是因為小霸王要回寨子裏的原因。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沒有了睡意,躺在床上,誰都沒有說話。從上火車之後,遇到了太多的怪事,緊緊有一些猜測外,又沒有任何的頭緒。


    隨之門板上再一次傳來一聲重響,這一次我和初九躺在床上無動於衷。


    權當成是風大吹的門響,這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圍,隻能一切等天亮再說。


    我們一致決定,這一晚不論如何也不要再開門了。至少目前為止是安全的。


    可事實就是這樣,你越不想做的事情,越可能會發生。


    當我又一次從衛生間,扶著牆走出來之後,初九不淡定了。


    “鍋鍋,你臉色蒼白的不像話了。”


    “換成你這麽拉兩次估計也是一樣,估計是水土不服。”


    衛生間出來之前,我在鏡子裏看到自己,兩眼黑眼圈嚴重,臉色出奇的發白。


    賓館裏麵放著的熱水瓶,竟然沒有水。初九罵了一句,拎起熱水瓶,準備去樓下吧台打水,順便看看有沒有治拉肚子的藥。


    十來分鍾之後,初九拎著暖水瓶,罵罵咧咧地回到房間。


    “黑心老板,兩顆止瀉藥竟然收了五塊錢。”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


    我拉開窗簾的一瞬間,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窗戶外麵的玻璃上,粘著一顆足球大小的馬蜂窩。


    再看這哪裏是馬蜂窩,第一眼錯看成個馬蜂窩的圓球,是由數百隻飛蛾,和其他的蟲子纏繞在一起構成的。


    初九同樣愣在原地,看著窗戶外麵奇景,半天沒有說話。


    “鍋鍋,這也太壯觀了吧。第一次見到飛蛾的蟲窩,沒想到是這個樣子的。”


    收拾了一番,看看時間,還來得及找個地方吃早飯。


    下了樓梯,吧台空蕩蕩的,院子正裏站著幾個人,盯著遠處閑雜的聊著天。


    順著他們看著的方向,我看到一個白色的車子,車頂閃著藍色的警燈,是救護車。


    初九走到人群麵前,隨口問了句,有沒有看到賓館的老板。


    其中一個中年男子,指了指正駛向遠處的救護車。


    “老板,剛被拉走。”


    初九從口袋裏掏出香煙,挨個發了一圈。人群中七嘴八舌的開始聊了起來。


    原來這幾個人都是貨車司機,早上醒來下樓退房,準備吃了早飯趕路。


    結果沒有在吧台看到老板,等了幾分鍾,依舊沒有看到人。


    吧台的抽屜和櫃子,都沒有鎖起來,老板就在附近,多半是去上廁所了。


    幾個人站在吧台前麵,閑聊著等待老板回來,辦理退房手續。


    其中一個背靠在吧台的男人,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之後,指著吧台後麵大叫一聲。


    吧台後麵的地下,躺著一個人,正是賓館的老板。


    賓館老板身上,被一隻兩米多長蟒蛇緊緊纏繞著。


    大夥看到的時候,蟒蛇的尾部正在他脖子上繞著好幾圈,越勒越緊的架勢。


    其中一個熟悉賓館老板的人,遠遠的喊了幾聲。


    “馬駒,馬駒,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賓館老板臉色呈紫色,一副有進氣沒出氣的樣子,眾人看到老板身體還在不由的抽搐,確定大概還活著的。


    雲貴川一代跑貨車的司機,見聞廣博,多多少少聽聞過蟒蛇的故事。


    馬上就有人說是打兩桶水來,用水澆在蟒蛇身上,蟒蛇就不會纏這麽緊了,會慢慢鬆開。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惹怒蟒蛇,越是反抗越是纏的緊。


    幸好這是冬天,蟒蛇性子懶,要是夏天,就是兩百斤的人,估計也就十來分鍾就窒息了。


    兩人提著水桶去打水,派了一個人開著卡車,去衛生院和派出所求助。


    果然如聽聞的一樣,兩桶水澆下去,蟒蛇身子逐漸散開,從馬駒身上下來。


    看樣子,蟒蛇並沒有把麵前的幾人看在眼裏,隻是在馬駒身旁盤坐了一會,就準備沿著樓梯往樓上爬去。


    眾人哪敢讓蟒蛇爬上樓去,拿著木棍敲打著地麵,嚇唬著蟒蛇。


    蟒蛇依舊一副懶洋洋地模樣,抬起頭,盯著幾人看了一眼,吐著血紅的信子,往門外爬去。


    幾人也不敢靠的太近,不遠不近的跟著蟒蛇,直到看著它鑽進了路邊的樹林。


    躺在吧台地下的馬駒,眾人也沒敢亂動他,這個時候萬一動的不合適,出了人命誰都負責不起。


    其中一個人伸出手指,放在馬駒的鼻子上,感應到還有一絲的呼吸。


    兩個民警是坐著救護車一起來的。簡單的看了看一眼地下躺著的馬駒,搖了搖頭,然後就跟旁邊的幾個人,詢問了情況。


    馬駒被抬上救護車帶走的時候,有人聽到一個民警,好像跟旁邊的同伴小聲說了句:“果然禍害活千年。”


    忽然初九尖叫一聲,退房手續還沒有辦呢,還有四十塊錢押金呢。


    其餘幾人也是一陣搖頭,說著隻能等下次住的時候再說了,好歹救了老板一命,應該不會不認賬吧?


    初九嘴裏小聲嘀咕,我聽到他說的是:“這種人能認賬才怪?”


    趕著去搭車,我們也沒有多耽擱,提著行李就出了賓館的遠門。


    車站在縣城中間的位置,也就是政府和招待所的旁邊不遠處。


    路上又遇到了穿著破棉襖的中年男子,男子遠遠的朝著我們揮了揮手。


    好在車站旁邊有吃早飯的地方,初九買了兩張大巴車車票。


    這種車票就是一張白紙,上麵寫著一個地名,然後就是售票員的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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