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星泉是在被鬱酒推到牆上,笨拙的撕咬著親過來時才反應過來他想要幹什麽的——應該說,反應過來他不僅僅是想要親吻這個‘級別’的親密程度。


    小家夥有些冰涼的爪子順著他的襯衫下擺不安分的伸進來,冰的他輕微的有些顫。


    而鬱酒那句喃喃自語更是讓他哭笑不得。


    他會......很溫柔的?


    這小子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汪星泉在他急不可耐的唇齒間溢出一聲短促的輕笑,身後的大手隨之堅定而溫柔的攥住了鬱酒的手腕,在後者迷蒙的眼神裏,他輕而易舉的把男生兩隻細瘦的腕子抓到一起,反剪到了身後。


    鬱酒:“......”


    怎麽一副押送犯人的樣子呢?他有些不安的抬眼望了過去。


    “溫柔點,怎麽溫柔點?”汪星泉有些聲音喑啞的在他耳邊問,溫熱的氣息讓鬱酒渾身起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酥酥麻麻——便扭著身子躲來躲去。


    “乖點。”汪星泉不輕不重的拍了他一下,隨後回憶顏色的也咬住鬱酒的下唇,用繾綣溫柔‘反擊’了過去,直到把尚未經人事的鬱酒親的迷迷糊糊,心底裏最陌生而隱秘的‘□□’被挑起,汪星泉把人帶進了臥室裏——


    “疼就告訴我。”汪星泉修長的手指扣著鬱酒手腕,引領著他向下,眸子沉的像是凝聚著一團火:“別忍著。”


    ......等等?似乎有哪裏有些不對勁兒?


    鬱酒懵懵的看著他,遲鈍的問:“你要在上麵麽?”


    “上麵的累。”汪星泉看著他茫然無知的表情,忍不住低頭笑著親了他一口,‘有理有據’的說:“你不是懶麽?”


    ......


    這沒毛病,這個理由真是讓人無法反駁。


    隻是比起懶...在下麵真正受罪的是有點疼啊!


    鬱酒忍不住咬床單,感覺汪星泉雖然小心翼翼的已經足夠,卻還是經曆了一場酷似煎熬的漫長疼痛。


    等到夜色深至幾乎微醺的時刻,才能從中模模糊糊的品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快感來。


    他額前細碎的劉海都被汗打濕了,黏在白皙又緋雲密布的臉上,清瘦的脊背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我們......”鬱酒忍著一蹴而就要睡著的困意,側頭看著汪星泉——後者眼裏像是凝聚著一片星河一樣,亮的嚇人,鬱酒氣若遊絲的問:“我們這算不算真正在一起了?”


    “傻瓜,睡吧。”汪星泉忍不住笑,饜足的模樣像隻慵懶的貓,靠在床頭把人攏了過來抱著,修長的大手輕輕拍了拍鬱酒的肩:“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現在隻是,更貼近了一些而已。


    許是因為‘運動’過後的緣故,一向淺眠的鬱酒這次進入了深度睡眠。


    而一旁沒睡著的汪星泉,透過窗外打進來的月光凝視著男生精致小巧的一張臉,修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他眼角那顆小小的淚痣。


    這顆痣漂亮極了,然而鬱酒卻不大喜歡,平日裏就戴著眼鏡遮住,也隻有在睡覺的時候才會乖乖的拿下來。


    激情時還會泛著紅,讓人忍不住的吸吮。


    “嗯......”正凝視的認真,汪星泉就看到鬱酒在睡夢中皺起了眉毛,含含糊糊的嘟囔:“收集證據,別露出什麽端倪。”


    ?


    汪星泉一愣,聽了這莫名其妙的話,忍不住更湊近了一些。


    “事成之後,錢不會虧了你。”結果他又聽到鬱酒嘟囔:“你就多哄哄他......”


    “讓他多說點八卦,著重錄下蕭宴的。”


    汪星泉腦筋轉的極快,鬱酒這模模糊糊的幾句夢中囈語,他在捕捉到‘收集證據’和‘蕭宴’這兩個關鍵字,稍微想想便想明白鬱酒這夢裏都惦記的事情是什麽了。


    一時間,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汪星泉一下子明白了前幾天各路娛樂及財經媒體報道的‘蕭氏掌門人旗下直係太子爺近來被曝出桃色新聞,多人運動?腳踏幾隻船?’等等......


    在誇張的新聞媒體毫不吝嗇的頭版頭條的宣傳下,幾乎整個烏瀾都知道鼎鼎大名的蕭氏繼承人蕭宴在男男or男女關係上混亂的那檔子事兒了。


    國人民風大多還是淳樸保守,一時間見了這樣的新聞多少都有些怒不可遏——連續幾天,蕭氏的股票都呈下跌狀。


    據傳,刻板古樸的蕭氏總裁蕭中宇得知兒子被捅出這檔子事兒,氣的直接吃了急速救心丸,他羞臊的都懶得追究是誰把這檔子事兒爆出來的,為了‘嚴苛家風’,他二話不說當機立斷的把蕭宴送往國外最嚴厲的學校讓‘專人’看管——據說那地方類似於‘豫章書院’。


    蕭宴的新聞被爆的突兀又蹊蹺,像一個炸彈直接鼎沸了,所有人都光顧著看熱鬧,完全沒人深挖一下是誰扒出來的。


    倒是也有人猜是蕭氏的競爭對手,運用的商業手段什麽的......但當時汪星泉不感興趣,直到現在,他才從鬱酒的幾句夢囈中得知了真相。


    他也有可能是全烏瀾唯一一個知道這個‘真相’的。


    沒想到......小家夥這麽有能耐。


    汪星泉本來摩挲著鬱酒淚痣的指尖不自覺的滑到他細嫩的唇,那裏剛剛被親腫了,抿的不實,他輕輕一撬,指尖就靈巧的滑了進去。


    然後享受著鬱酒牙齒輕輕咬著他的感覺。


    “膽子真大。”他輕輕嘟囔:“也不怕蕭家的人向下查。”


    這次也就是蕭宴的事情太難堪,蕭中宇沒臉追究,要不然循序漸進的順著爆出的料查下去......想揪出鬱酒也不是什麽難事兒。


    而蕭中宇的手段作為生意人雖然還算光明磊落,但對待‘破壞股票漲幅’的破壞分子,他總不至於還溫和。


    鬱酒這膽子是真大,不愧是寫劇本的,藝高人膽大。


    *


    第二天早上鬱酒難得的違背了身體的生物鍾——他沒七點就準時睜眼,而是迷迷糊糊的睡到了八點半。


    睜開眼睛感受著全身酸疼,鬱酒恍惚間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夢裏......他整個人被大石頭碾壓了一圈!


    更讓鬱酒恍惚的還是臥室外麵傳來一陣一陣做飯的聲音。


    他皺眉揉了揉眼睛,勉強抬起手夠過窗邊的手機一看,眼看著九點了,這個時間汪星泉沒去上班麽?怎麽廚房有做飯聲?


    鬱酒在床上猶如鹹魚一般的呆滯半晌,才勉勉強強的直起身子,在想要罵娘的酸疼中磨磨蹭蹭的下了床——整個過程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拉伸到腰。


    走出臥室,透過廚房玻璃門,果然看到了汪星泉清瘦修長的側影。


    “嗯?”鬱酒頂著一頭翻滾的亂糟糟碎發,素白的臉上因為困意稚氣極了,懵懵的看過去:“你怎麽沒去上班啊?”


    問完這句,鬱酒後知後覺的一愣——這話,這場景,有點像是他劇本裏老夫老妻的生活模式了。


    “今天上午請了個假。”汪星泉端著砂鍋出來放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洗漱吃飯。”


    ......請假?莫不是因為內什麽過後想要照顧他吧?


    艸,想到這個可能性,鬱酒真是覺得臊的慌了。


    在汪星泉的注視下,作為一個男人,他實在不想表現出來自己被弄的腰酸腿軟走不動道,那非得丟死人不可。


    鬱酒也屬實是個漢子,為了保持住麵子裏子,他在汪星泉的‘目送’中愣是挺直了仿佛‘生鏽’一樣的腰杆,若無其事的走進了洗手間。


    關上門,鬱酒才扶住門把手彎下腰,扶額歎氣。


    門外,汪星泉看著鬱酒剛剛恍若一個淡定的‘機器人’一樣的全程行為,忍不住彎了彎眼睛,帶著一絲玩味的狡黠。


    等鬱酒洗漱完出來的時候,汪星泉已經盛了兩碗粥坐下等他了,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擺弄著聲音,聽到洗手間門響的動靜才放了下來。


    鬱酒走過去,深呼吸一口氣坐下——做好了心理準備後卻發現沒那麽難受,座位上一個厚厚的軟墊。


    他微愣,抬頭看向汪星泉。


    後者把粥給他推過去,微笑道:“吃吧。”


    果然是皮蛋瘦肉粥。


    汪星泉做的皮蛋瘦肉粥一向比粥店裏好吃的多,鬱酒鼻尖聞到熟悉的味道才後知後覺的知道餓了,連忙大快朵頤的吃起來。


    汪星泉沒吃,隻是淡淡笑著看他,等鬱酒快吃完的時候,才輕飄飄的問了句:“寶貝,你用什麽手段搞到蕭宴那些新聞的?”


    ......


    鬱酒差點被粥嗆到,愣愣的看著他。


    汪星泉的眼神坦誠而明朗,未加絲毫修飾的就問了出來,讓鬱酒想狡辯抵賴都覺得底氣不足。


    “你怎麽知道的?”他有些懊惱的嘀咕了一句,三兩口的吃完最後一點粥才說:“我雇了一個...一個人,去劉恪旁邊打聽到的。你知道劉恪那個人,狡詐,陰險,且小肚雞腸,上次和蕭宴鬧掰了之後心裏肯定有怨氣,去他那裏問不是最直接的辦法麽?”


    嗯,有理有據,動機分明,隻是......


    “下次別這麽莽撞了。”汪星泉鬆了口氣,知道蕭中宇那邊即使查,查到劉恪那裏多半也就結束了,但還是忍不住叮囑:“蕭家的能耐遠比你想象的大,這次是運氣好,懂不懂?”


    “知道了。”鬱酒撇了撇嘴,其實心裏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還是不甘心,他有些憤憤的又盛了一碗粥,抱怨:“誰讓他那麽討厭!”


    之前還造謠汪星泉被包養來分裂他們,想想就讓人生氣!


    汪星泉饒有興致的看著鬱酒氣呼呼的模樣,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某些事情’。


    他接過鬱酒手中的碗幫他盛粥——以防某人胳膊拉伸牽扯到腰就不好了,邊盛邊說:“說起來,有件事情我倒有些奇怪。”


    鬱酒:“什麽事兒?”


    “你高一高二的時候那麽喜歡蕭宴......”汪星泉頓了一下,看著他問:“怎麽後來突然就那麽討厭他了?”


    現在細細想來,幾年前鬱酒的變化幾乎是頃刻之間的——突然的不喜歡,甚至是討厭,讓所有人都覺得這急轉彎怪令人錯愕的。


    鬱酒一愣,表情不由得有些僵硬。


    要不是汪星泉問起,他幾乎都忘了原書主角還留下過這麽一個黑曆史了。


    為什麽突然不喜歡蕭宴?這......這問題真是好難回答啊。


    在汪星泉好奇的目光裏,鬱酒沉默許久,最後抬起眼睛麵無表情,幹脆破罐子破摔的說:“大概是,當時精神分裂了吧。”


    除了這點,他實在解釋不清為什麽會喜歡過蕭宴這種問題了。


    他編不出來借口,想想都嫌棄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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