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國家的黑手黨幫派大同小異,所做工作也無非是暗殺、搶劫、販/毒、走/私、收取保護費等等等等,太宰認識的雛妓們想要做生意,第一關就是要給黑手黨組織交錢。


    畢竟她們不受警察保護,多在幫派控製的紅燈區內謀生,一份保護費是必不可少的。


    在姑娘們的解說下,太宰對俄羅斯的黑手黨勢力分布略有了解,除了錯綜複雜互相傾軋的本地勢力外,較大的團夥還有愛爾蘭人黑幫,意大利人的自衛團體以及日本人的救援會等等。


    名字各不相同,內容卻大同小異。


    不過太宰意料之外的是,日本幫派在紅燈區的勢力範圍竟然是外國人中最大的。


    告訴他詳情的是一名叫做佐和子的少女,她才十八、九歲的光景,在俄羅斯竟然已經獨身打拚三年,據她自己說一開始是作為偷渡女工來俄羅斯的,最後卻加入了唐閣小姐的行列。


    日本人都很有民族情結,尤其是在嫖/娼這件事上,畢竟直到二十世紀早期議員們才廢除了官方經營花街的法律。


    據說在文明開化之前,就算是最普通的日本男人都是有兩個老婆的,他們習慣在下班後先去花街找自己的“一日妻子”玩耍,晚上再回家,甚至還會跟老婆商量到底去哪家花街更好。


    從這裏已經能夠看出他們的狎妓傳統。


    出於詭異的傳統以及民族情結,他們也將俄羅斯的花街裝修得盡量有日本風情,夜幕下高懸的橘紅色燈籠還有岩手縣產的風鈴,都讓太宰感到賓至如歸。


    外國人將日本□□居住的格子間成為“唐閣”,人則是“唐閣小姐”。


    佐和子將自己知道的事告訴太宰:“我們做生意的整一片地區都是由救援會照顧的,他們做事情比較有條理,不會收取過於高額的保護費壓榨人,也不會在唐閣附近實行暗殺或者進行走/私活動。”


    “聽說救援會的前身是學生組織,可能是因為這緣故,他們做事情才格外有章法吧。”


    聽見學生組織,太宰就更有興趣了,之後一有時間他就跑那附近打聽消息,終於明白了七七八八。


    原來,從二十年前開始,因為俄羅斯與日本距離接近,又算是歐洲國度,總有日本人會跑到這裏學習。


    一開始來得學生很少,而且比起俄羅斯人日本人的體格實在是太瘦弱了,他們就很容易被欺負,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日本人來到俄羅斯,而他們原本是反抗欺負與排斥行徑成立的互助自救會,也被賦予了更多的含義,承擔起幫助其他在俄留學生的重任。


    而在那段時間中,前往俄羅斯的除了少量留學生之外,多是在本國生活困頓前來打非法黑工的勞動人民。


    這些人過得很不好,隻能在俄羅斯及饑一頓飽一頓地生活下去,而創辦了救援會的學生們也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想著既然都是同鄉,要改善他們的生活。


    抱著這樣樸實的念頭,一群青年學生逐步地深入俄羅斯社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也不知怎麽的就成為了擁有武裝力量的黑手黨幫派,庇護在當地做生意的日本人。


    聽完了這一長串的曆史後,太宰捧場地發出“哇,真是太厲害了”“好酷炫哦”之類的稱呼,那驚訝的語氣絕對達成了蓮語十級成就。


    負責講述的佐和子等人還與有榮焉地昂起頭。


    說來奇怪,她們這些唐閣小姐竟然跟救援組織成員的關係不錯,可能與她們的工作環境穩定,上交的保護費很少有關。


    “我們那一片新來的管事還很年輕,聽說是莫斯科大學的學生,是個強大的異能力者。”


    在說到異能力者時,這些女孩兒竟然沒有露出鄙夷、懼怕的神色,非常難得,太宰有點好奇她們管事是怎麽樣的人了。


    莫斯科大學嗎,那不就是他的同學?


    於是他恰當地露出好奇之色道:“知道叫什麽名字嗎?有這樣傳奇的學長,我還挺想去認識一下,或者佐和子你能幫我引薦嗎?”


    佐和子說:“我隻是普通的小姐,當然沒有這本事,聽說就媽媽都沒跟他說過幾句話,但我曾經聽到過媽媽講電話,說的是‘森先生’,森應該就是他的姓氏吧?”


    她又畫風一轉道:“不過,要不是修治君說學長,我還真意識不到你已經上大學了。”她捂著嘴笑,“哎呀,你這小鬼頭也太早熟了,我要在你這年紀還在玩泥巴,小小年紀懂得這麽多,還混跡在女人堆中,長大以後還得了?”


    她們小姐妹還內部討論過,說太宰長大後肯定是迷倒萬千少女風情萬種的少年,小小年紀就長得這麽帥,以後還得了?


    太宰跟安和相處久了,也染上用過就丟的陋習,將佐和子等人的八卦存量掏空之後他就不想在這裏耗時間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學校看看,神秘的“森”到底是怎樣的人。


    ……


    太宰進行他跌宕起伏校園生活時,安和也有了新的工作。


    費佳哭著鬧著要收留伊萬的舉動深深感動了他的父母,而陀思妥耶夫斯基堅信這是安和教育好的功勞,主動要帶他體驗沙皇俄國宴會紙醉金迷的氛圍。


    其實是想帶他在宴會中認識更多的人,拓寬人脈。


    而安和,最近對費佳的熱情高漲,讓他講課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參加小小宴會自然難不倒他。


    他決心要為學生的解放事業好好鋪路,為此取得資本的支持必不可少。


    陀思妥耶夫斯基夫婦是貴族,卻是那種最典型會被騙走家產的傻白甜夫妻。安和是佩服他們的人品沒錯,對兩人的工作能力卻很存疑。


    沒看到他們辦慈善晚會才募捐到多少錢嗎,真是修一條爛泥地都不夠的,相較之下開宴會買高級食材花出去的錢……


    安和想:錢花出去有用倒也罷了,一顆石子投下去連水花響都聽不見……


    陀思妥耶夫斯基夫婦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夢想,還是他學生列寧費佳未來的事業,他這做老師的也不能容忍資源浪費。


    所以就親自出馬了。


    首先,要勾起資本的興趣,隻會口頭逼逼是沒有用的,跟他們講人性跟道德無疑是對牛彈琴,真正能打動他們的是實打實的利益。


    安和一個旅居在外的日本混血,在俄羅斯簡直是一窮二白,想要推出他以及身後的費佳,似乎隻能用自己的異能力了。


    被先邀請過來的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亞曆山大公爵,據說他掌握了喀山一帶的半數礦藏,非常富有,又是俄羅斯的傳媒巨頭,紙媒、電視媒體都是他的領地。


    此時亞曆山大正笑嗬嗬地聽著陀思妥耶夫斯基宣講,像一尊愛笑的彌勒佛。


    實際上當然是將兩人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經商能力不錯,投資眼光更是毒辣而精準,除了被下降頭似的熱愛異能力者之外,什麽毛病都沒有,他願意容忍商業夥伴的愚蠢行為。


    然而,把他們家聘請的老師介紹給我……


    看到安和時,亞曆山大公爵的表情幾乎要繃不住了,不是吧,讓我跟比莫斯科大學教授差太遠的家庭教師聊天,這是什麽新型折辱方式嗎?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位年輕家庭教師竟然能帶來他最在意的……


    ……


    為了貼身照顧他心愛的主人,伊萬的學業與禮儀真是突飛猛進,如果給他機會的話甚至會跪在地上充當費佳的馬鞍,讓他踏著自己的背上馬。


    為方便費佳發展更多的地下黨,不對,異能力者,安和將鏡花水月暫時借給他在家裏當替身,時常偽造出他在家裏悉心學習的假象,費佳也靈活運用老師給予的能力,幾乎吃住都在貧民窟了。


    對此被封為侍衛長的伊萬非常心疼,在他心中主人就應該躺在柔軟的蕾絲床鋪上,吃著精致美味的馬卡龍,而不是蜷縮在隻有三條腿的椅子上啃大拇指。


    費佳正在絞盡腦汁寫安和布置的作業。


    《是什麽讓他們攻擊“人民之友”異能力者》


    原因實在是太多了,真讓費佳敞開寫一百條都不夠。


    為控製篇幅,他決定將字數停在5000字以內。


    費佳從環境、經濟、政治、曆史背景等方麵論述了異能力者在德國不受歡迎的原因,可最後一條顯得十分耐人尋味。


    他說:“……想要最方便快捷地打消現狀,是製造一名異能力者明星,隨時間的推移異能力者暴走事件的影響力正在逐漸變弱,但這不意味著百姓心中的成見就消失了,我們能做的僅僅是塑造出完美人形象…”


    他甚至提出為了推出新英雄可以考慮手動炮製一些陷阱什麽的,讓新的異能力者英雄去救援,總的來說行為模式十分費佳。


    不管怎麽說,這封命題作文很快被送達安和手上,他再一次為費佳高超的品味以及天馬行空的想象嘖嘖稱歎。


    不行!安和想,這麽好的作品不能隻有我一個人看。


    俄羅斯人必須都了解到我們家費佳深邃的思想!


    當然了,刊行的話最後一段還是要刪掉的,留下全麵的分析就夠了。


    於是他給亞曆山大打了通電話,黃金體驗的替身真的太好了,幫他治好了多年的頑疾,現在安和就是亞曆山大的再生父母。


    亞曆山大公爵還特意打電話囑咐編輯,一定要給這篇文章排最好的拌麵,然後瘋狂吹捧。


    次日,正準備去醫學部堵森的太宰治看見了真理報,在一幕十行地看完某篇文章的標題後,他成功噴出了白白的液體。


    “噗——”


    牛奶全糊桌上了。


    《出生在貴族家的聖人:陀思妥耶夫斯基》


    “我是為了拯救異能力者而出生在這世上的!”


    “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異能力者是‘人民之友’,而不是敵人!”


    太宰:我就一個問題,發之前給費佳那綠茶婊看過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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