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就好像沒聽出reborn的冷嘲熱諷似的,欲言又止道:“那也太粗暴了,就算把他塞回娘胎裏,也不能保證再生下來就會轉性啊。”


    reborn直言道:“所以我才沒有把你撕回去。”


    他放下迷你咖啡杯道:“我勸你不要去嚐試糾正他了,小小年紀能夠做出如此判斷,證明與你是相似的人,如果不能確保用自己的觀念覆蓋住他,就放任吧。”


    “反正糾正了也沒用。”


    安和想想費佳的理念不由道:“其實我覺得他的想法還挺有道理?”


    reborn:“那你還糾結什麽。”


    他對安和一點都不像是對reborn或者迪諾,還有點循循善誘的感覺,態度非常之冷酷。


    “話不是這麽說的。”安和假惺惺道,“盡力培養的話,等畢業之後,我很擔心他走上把希特勒之路,給世界帶來毀滅性的災難,但如果不全心全意,又覺得是教師失格。”


    “我可是在為了世界未來而考慮。”


    如果幼年果戈裏在這裏一定會明白太宰與費佳渾然天成的婊裏婊氣跟蓮言蓮語究竟是從哪兒繼承來的,合著是言傳身教啊。


    reborn冷笑一聲,幹脆不看他的表演,正當這時,大門被推開了,被學園生活壓榨一天精力的澤田綱吉精疲力竭地拖延著步伐。


    “我回來了。”


    安和當即換上了對外專用的和藹可親臉,柔聲道:“歡迎回來,澤田君。”


    他的聲音對澤田綱吉來說熟悉又陌生,就算跟安和交流他們也是用短信居多,可安和之前的出場真的太深入人心了,放在少女漫畫中就是典型白馬王子橋段,澤田綱吉不是路人女主角,可他性格溫和,當然也很吃那套。


    其實他心裏有點隱秘的念頭,希望能夠由安和來教導自己,誰叫他幾乎是大部分人理想中的教師呢!reborn叫安和來就為了斬斷他心中的遐思。


    “好久不見,澤田綱吉君。”安和就像是白馬王子似的站起來道,“不對,應該要改口了,好久不見,澤田師弟,我是你的師兄安和龍也。”


    他用彬彬有禮的態度劃出一條涇渭分明的分界線,冷漠疏離的態度能夠輕而易舉地擊碎所有青春期男女的遐思。


    就……澤田綱吉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就是覺得自己胸膛中傳來“咯噔”的破裂聲。


    心碎了。


    嗬嗬。


    reborn默不作聲地看著澤田綱吉,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蠢綱,被他魅力迷惑住的不止你一個,畢竟是那個女人的兒子,能迫使他主動與你劃清界限是再好不過的事,這樣就不至於被拋棄黑化了。


    他真是用心良苦啊!


    reborn活得很長,就算無用的記憶被洗掉了,dio科生物的相關記憶還是作為重要情報留在他腦子裏的,安和的母親與小姨在意大利真是很有名的美女,她們身上有股讓人趨之若鶩的魔性魅力,從reborn的角度來說,被俘虜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而且吧,比起他的長輩,安和這個人真是史無前例的沒有心的大渣男,雖說是維持師生關係,可仿佛眼中隻有你一個人的悉心教導,配合衍生至每一角落的滴水不漏的關心,就算是男女朋友都沒有他更了解自己的學生。


    尤其這個老師還年輕帥氣、幽默風趣,符合一切適齡男女的幻想,就非常可怕了。


    哦對了,最重要的是安和拒絕與一切畢業的學生進行聯係,他永遠都在尋找新的學生。


    就算是reborn都得說,成為他的學生真可憐,不過他要是沉迷於培育學生而不對世界產生詭異的興趣——比方說成為埃及之王之類的,已經非常好了。


    想到這,reborn的回憶結束了,而澤田綱吉,他難言失落與震驚道:“哎,騙人的吧,安和老師竟然是reborn的學生嗎?”


    “是師兄,不是安和老師。”他拿出了當學生的恭敬姿態,與先前萬能社會人的形象形成了鮮明對比,“reborn是我高中時代的老師,以他的教誨來看,說是恩師也不為過,能夠師從他,是你的榮幸。”


    “此外,我也沒有資格被彭格列的十代目後補稱為老師,如果不介意的話,叫我一聲師兄就行,澤田君。”


    他的笑容冷冰冰的,沒什麽問題,正是這種公事公辦的姿態戳痛了澤田綱吉的眼睛。


    明明上次還保護我誇獎我做得很好,為什麽忽然這樣了,是因為彭格列十代目的頭銜嗎?


    他竟然有點委屈,澤田綱吉第一次意識到,這頭銜是能夠扭曲他與其他人的關係的,而安和也是個很勢利受到大環境轄製的人。


    “啊,我知道了,以後還請多多指教。”他虛弱地寒暄完之後就上樓了,跌跌撞撞的,差點被絆住摔到地上,真是遜斃了。


    等到門關上之後安和才幽幽歎口氣:“真是可憐啊,明明是個普通孩子卻要背負沉重的命運。”


    reborn:“我覺得他根本就不是因為你口中而可憐。”


    “阿綱的心情恐怕很差,因為你對他不假辭色。”


    “真的?”安和驚訝地張大嘴,“我對他非常溫和,言語之中充滿了同情,而且這樣也很方便老師您做工作不是嗎?我想他因為夢想破滅再也生不出什麽反抗之心了。”他說的反抗其實是拒絕reborn教導的事。


    哎,都怪安和手賤,在澤田綱吉心上種植一枚種子,結果解鈴還須係鈴人,隻能將他喊過來解決彭格列十代目的心結。


    reborn不置可否,他道:“我勸你還是改一改這種惡劣的性格,要不然就不要去撩撥那麽多的學生。”


    “聽說橫濱最近很不太平,本地武鬥幫派,俄羅斯的恐怖組織,還有美國的會社都聚集在那裏,裏麵有多少人是你認識的,又有多少人是被你拋棄的?”


    他嚴肅提醒道:“稍微收斂些吧,以你的做法總有一天學生們的槍口會對準自己,你怎麽知道裏麵的人資質是好是壞,能不能對你產生威脅。”


    他說的真是肺腑之言,其實reborn一直很擔心,安和哪天把自己浪到沒命了。


    被學生刺死,多符合他性格的死法。


    安和卻不聽勸道:“很感性您的關心,但我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他露出相當微妙的表情道,“就算是有大逆不道的學生,我也會先下手為強。”


    “論背刺的能力我可不輸任何一人。”


    reborn:白擔心了。


    安和這個人吧,是狂傲、自大、不聽人勸,但他也有不聽人勸的資本,而且在高中時代被reborn錘過之後,他變得謹慎許多,這就為什麽那麽多學生黑化他都沒有翻船。


    該下手時絕不手軟,冷酷無情第一人。


    “最近有多方勢力深入意大利打聽你的事。”


    reborn轉言道:“能夠找到我的都不可小覷,spw財團、俄羅斯的死屋之鼠、日本的異能特務科,南意大利的熱情也沒有放棄找你,希望你在日本掀起的不會傳入他們的耳中。”


    “當然不會。”安和自信道,“就算傳入了,迪亞波羅也不會離開他的舒適圈來找我的。”


    安和的話相當狠:“除非他不想活下去。”


    reborn不知道是滿意他強硬的態度還是不滿意,又說:“如果蠢綱的訓練不順利,可能還會要你從東京過來幫他。”


    安和當然說:“這是我身為師兄的職責。”


    考慮到他是傑索家族首領夫人的侄子,雖然迂回安和還是能代表點黑手黨身份的,明麵上他屬傑索家的勢力範圍內,又是reborn的學生。


    也就是說現在傑索家族半條腿踏入了彭格列的泥淖,成為同盟指日可待。


    reborn最後說:“跟你酷似的學生,你準備怎麽解決?”


    “更正一下,我覺得他跟我沒有太相像,隻是思路清晰了點,手段狠了點,讓我都驚歎於他精妙的出手。”


    費佳,真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啊。


    reborn不置可否,他似乎看見了罪犯橫行的未來


    在並盛町吃完晚飯後,安和回到東京,他剛想著該怎麽推進遊戲,忽然就感到一陣風從耳邊吹過去,肩膀似乎撞到了安和。


    被他撞到的人誇張地跌坐在地上,安和想是不是自己的骨架子太大了,連忙蹲下來對那人說:”你沒事吧?”


    翻起身來果戈裏貪婪地盯著安和的臉說:“沒關係沒關係嘻嘻,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安和就跟不認識他是的,蹙著眉道歉:“實在是太對不起了,我趕著晚班車回家,一時間沒有看將您。”


    這個安和果然不是以前的那個嗎?聽見安和的話果戈裏略有些失望,但他隨即又打起精神,沒高超智慧的安和也很好呀。


    他就可以欺負安和!


    等欺負夠了再殺死他,將過去嚐受的苦痛加百倍還給安和,這樣就能獲得身體與心靈的雙重自由!


    為了達成他的目的需要讓安和放鬆警惕,而放鬆的最好方法就是……


    果戈裏看著安和,忽然弱柳扶風地依靠著他的大腿說:“我希望沒事,但是腿一觸碰就鑽心地疼痛,也不知到底出了什麽事。”


    他柔若無骨地貼著安和的身體,在他耳邊吹氣,用十分誘惑的聲音道:“能陪我一起去醫院嗎?”


    自己世界的安和看上去就一點都不直,平行世界拉過來的應該也一樣,自己無論是臉還是演技都很不錯,如果能夠先讓他放鬆再給出致命一擊的話,自己前些年飽受控製的靈魂也能稍微得到點寬慰。


    直接刺死他實在是太便宜了!我要讓安和也哭出來,才能報我當年的恥辱!


    正義而熱心的市民安和義不容辭道:“好的,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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