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快遞啊,我經常在網上訂一些筆啊本啊之類的,不愛逛街買,”樂陽慢悠悠的伸出手,裝成不重視的樣子,其實已經緊張到爆了。


    若韓墨貼向樂陽的胸口,一定能聽見瘋掉的心跳聲。


    “不會丟嗎?”


    “全是監控,丟不了,”東西落在手掌裏樂陽才鬆口氣,趕緊讓開位置,讓大佬進來的同時把快遞毫不在意的扔進抽屜,彎腰拿拖鞋。就像東西輕如鴻毛,照顧男人更重要似的。樂陽揚起笑臉,高興的道:“最近在忙什麽?”


    言下之意是為什麽沒來嗎?


    才分開幾天而已就這麽粘人了?


    韓墨勾了勾嘴角,因為韓暮而糟糕透頂的心情終於轉晴了,扶著樂陽的手換鞋,愉快的道:“我在忙開發區的案子。”


    “案子?”真神奇,有韓墨插/手居然拖這麽久,難道有什麽麻煩嗎?了解全部真相的樂陽裝糊塗,免得引起懷疑:“出什麽事了?”


    “一次小規模的塌方,”韓墨言簡意賅的解釋一遍,隻提死人了,沒提數量,他和警方裏應外合大獲全勝後,把榮譽按在了韓氏身上,也獎勵了譚祥一棟別墅。說到這兒,韓墨拉著樂陽走到沙發旁坐下:“隱瞞你的功勞是為了保護你,有想要的東西嗎?”


    “我明白,現在什麽也不缺……”


    “就缺我是不是?”


    大佬腦補的太快 ,讓樂陽想好的說辭悶在嗓子裏,微微一笑,既害羞又青澀,勾得韓墨口幹舌燥,連目光也變深了。


    那天他喝多了,好像做了很過分的事,再加上韓暮對樂陽的惡意太明顯,鬧得非常厲害,導致他頭痛欲裂分身乏術,冷靜了許多天,才重新站在樂陽家門口。


    “墨哥,你餓不餓?我給你煮麵吃吧?”


    “我讓周穎去龍宮買扇貝了,”韓墨主動抱住樂陽,往懷來拉,讓他坐在大腿上:“你最近在忙什麽?”


    “忙…網站……嗯…設計…”


    樂陽沒法好好回答,男人的大腦袋在他脖頸間蹭來蹭去,又像在聞味,實在太癢了。酥酥麻麻的電流爬遍全身,樂陽有些癱軟,呼吸急促,紅潤剛爬上耳尖就被男人吻住了。


    “嗚…”


    不滿足隻親唇瓣的韓墨抵住樂陽的額頭,沙啞的道:“張嘴。”


    “我不…”


    “為什麽?你不喜歡嗎?”


    “喜歡啊,可是……可是我剛才吃了東西還沒刷牙!”好機智,樂陽都要為自己的聰明點讚了。推推他的肩膀,樂陽不知所措的道:“我去去就回!”


    男人是下半身動物,欲來得快,去的也快,隻要分開幾分鍾韓墨就沒興趣了。


    “去哪?”


    “衛…嗚嗚……”


    出乎樂陽意料,韓墨竟然使詐了,趁他張嘴說話的時機猛地親下來,攻城略地,沒放過任何地方。


    這是個又濕、又久、又激烈的吻。


    從掠奪吞噬到緩緩的纏綿繾綣,樂陽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腦海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如水般躺在男人懷中,任他予取予求,都沒發現衣服扣子開了幾顆,露出大片的胸膛,和鎖骨上的小紅痣。


    “樂陽?”


    “嗯?”


    “我們去……”


    嗙嗙嗙,有人敲響了房門。


    樂陽宛如打通了任督二脈,嗖的一下,從男人懷裏跳出來,一邊往臥室跑,一邊整理淩亂的衣服頭發,還有嘴邊可疑的痕跡。


    被“拋棄”的韓墨釋放著低氣壓,指尖殘留的溫度漸漸散去,就算握成拳頭,也無法挽留。他陰著臉,快步走過去開門。


    能待在boss身邊的人都不簡單。


    周穎和三個保鏢像腦袋上長天線似的,立刻收到了不同尋常的信號,齊刷刷的低頭,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被打擾到的韓墨十分不悅,視線比刀子還鋒利的在他們臉上掃過:“進來吧。”


    “是!”


    他們帶來了龍宮的扇貝套餐,文件包,行李箱等住宿物品。


    換一套衣服的樂陽從臥室裏走出來,笑盈盈的道:“周姐來了?快坐,要不要喝杯咖啡?”


    “不用了,我要去安排守夜的事,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怎麽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他們來得快,走得更快,樂陽覺得也許想多了,自己草木皆兵看別人也像杯弓蛇影。


    “樂陽,我的筆記本呢?”


    “在衣櫃上麵。”


    樂陽故意藏起來的,白天他要上學、學車、泡圖書館,萬一小偷來了怎麽辦?


    搬來一把椅子,樂陽剛要踩就被男人摟住了腰。之前的曖/昧曆曆在目,樂陽不敢動彈,也不敢回頭,磕磕絆絆的道:“墨哥?”


    “我來。”


    “哦。”


    他連忙退後幾步,看著男人抬高胳膊輕輕鬆鬆的拿下來,拆掉套子,給筆記本充電。


    “你又偷看我?”


    “沒…”樂陽能說什麽?甜甜一笑後把椅子搬走,再倒兩杯飲料準備吃飯。


    兩人都喜歡吃海鮮,這頓飯自然賓客盡歡,韓墨今兒沒碰酒,樂陽要收拾時他也沒閑著,把一次性盤子落在一塊放進垃圾袋,拎到門外放著,讓保鏢扔掉。該去洗澡了,韓墨還記得樂陽撓後背時的場景,香豔,舒服,要是能……


    “墨哥,我去一趟門衛室拿快遞,”樂陽已穿上外套,拿起手機,一邊換鞋一邊囑咐男人:“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韓墨靜靜的站在燈光下,四周明明很亮堂,樂陽卻有種他非常寂寞孤獨的錯覺。搖搖頭,趕走莫名其妙的想法,樂陽擺擺手,果斷的走了。


    一輪彎月掛在天空,小區裏亮著路燈,兩輛黑漆漆的房車停在暗處,樂陽看了兩眼,沒過去,穿過彎彎曲曲的石子路來到大門旁的門衛室。


    應該是段海洋的包裹,這家夥是個標準的吃貨,找到好吃的,好玩的絕不會藏私。樂陽收到好幾次了,也沒多想,直到推開鐵門才知道自己錯了,有些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溫情出身豪門,從小金尊玉貴的長大,氣質高華,談吐不俗,也讀過心理學,是個不管遇到什麽狀況都能遊刃有餘的高手,絕不會失了半分氣度。可每次麵對樂陽,她都沒法保持平常心,什麽完美,什麽典範,全碎了一地徹底淪為笑話。


    “下回打電話就可以了。”


    不用騙,也別見麵,這是樂陽的態度。


    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溫情立刻站起來,瞪著和樂陽相似的大眼睛,但她還是忍下怒火,再次坐回去 :“你長大了,翅膀也硬了,不需要媽媽對嗎?”


    是你愛樂斐,不需要我吧?


    樂陽沒講難聽的,一來沒必要,二來他也不想吵架。靠著牆,樂陽淡漠的道:“家裏有客人,長話短說吧?”


    “你這是什麽態度?”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樂陽不是原主,憑什麽被她懟?瞳底閃過一抹不耐煩,樂陽的神色變冷了,尖銳的像一座高山般威嚴,散發著不容侵犯的氣息。


    首當其衝的溫情感受最明顯,在這一刻,她才察覺到樂陽和以前不同了。可她畢竟是媽媽,哪有被孩子冷/暴/力的道理?怒氣再次泛濫成災,她也不壓了:“你恨我?”


    “不恨。”


    “不恨為什麽蠱惑阿盛趕走阿斐?他們可是親兄弟啊,現在分隔兩地像陌生人,你高興了?你這麽惡毒,誰教的?”


    “首先,你沒養過我,沒資格咆哮,更沒權利質疑我的人品;其次,我沒能力影響樂盛,他們也確實不是親兄弟,”樂陽直接扯開了遮羞布。溫情不是傻子,腦袋很清醒,卻依然在混淆視聽說明她壓根不想清醒,不想講道理。既然如此,樂陽也不留麵子了:“你覺得我很丟人是吧?”


    “胡說八道什麽?”


    “難道不對嗎?你是公主,一生風光無限,所有人都羨慕你的優秀,你的家庭,還有三個出類拔萃的兒子,”樂陽帶入原主的情感,一步步走上前,死死注視著貴婦的雙眸不讓她逃避:“但是某一天,哢嚓,從天上掉下來一個親兒子!他粗鄙、蠢笨,甚至分不清寶石的顏色,天賦不如樂斐十分之一,這樣的人,怎麽會是你的兒子?怎麽配當你兒子?”


    “……”


    “我是你的汙點對不對?”


    瞳孔瞬間縮小,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就這麽被樂陽血淋淋的掀開了。


    淚水染濕了睫毛,溫情顫抖地捂住胸口,被打擊得耳朵嗡嗡作響,天旋地轉,要不是坐在椅子上她肯定會跌倒。


    可樂陽並沒有放過她:“所以你哭喊、拒絕、受不了別人隱晦的目光,哪怕一個笑聲也像在嘲諷你一樣。”


    “我沒有,你太狹隘了…真相…”


    “沒興趣,從被踢出戶口本的那一刻起咱們就沒關係了,”樂陽雙手撐在椅子兩側,趁屋裏沒人,可以警告一番:“你最好管住樂斐,別讓他總來惹我,不然別人會以為我今天的下場全是他害的,要不好端端的親兒子又不是小三的孩子,怎麽會拋棄呢?”


    嗬…


    樂陽冷冷一笑,也不知在嘲笑誰。


    繼承原主全部記憶的樂陽自然知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刻,原主都會問為什麽不愛我?那種絕望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樂陽不是他,更不會代替他原諒任何人。


    “就這樣吧,”樂陽站直身,懶得管要崩潰的女人,決然的轉身離去:“以後別再找來了,兩看相厭,不然互相懷念,或許,還能留下一點漣漪當紀念。”


    溫情哭得不能自已,胸口大幅度的起伏著,伸出手,想留住樂陽,想告訴他不是這樣的。可兒子的話太傷人了,言辭犀利至極,根本不顧她的感受。聽見門聲,她才猛然驚醒,顧不上擦淚水的跑出去。


    人沒走遠,她踩著高跟鞋快跑幾步拉住兒子的胳膊。


    樂陽指著監控:“不顧淑女形象了?”


    又被諷刺的溫情張張嘴,月光下的樂陽眉清目秀,麵如冠玉,與老大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老公特別像,不對,是他們三兄弟全用了老爸的模板。為什麽以前沒留意到呢?真像樂陽說得那樣是因為自己嫌棄他嗎?


    自責如同海浪般一**拍向她的靈魂,懺悔著以前的種種。


    可捫心自問,這也不是她的錯啊?突然冒出一個孩子,她驚慌失措很正常吧?為什麽不能體諒她的處境呢?


    “鬆手,”急著回家的樂陽對原主媽沒興趣。


    溫情沒兒子力氣大,情急之下要撲上去抱人,奈何還是晚了一步,樂陽警惕的跳上花壇,居高臨下望著窘迫的女人。


    “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慫恿樂盛?你愛信不信,我無所謂,”樂陽手貼著腹部,小心翼翼的從另一頭跳開,繞著小樹林走,想甩開不方便奔跑的溫情。但她非常有毅力,氣喘籲籲的追著。樂陽還真怕她跟到家門口,無奈的停下:“你到底想幹什麽?”


    “小陽,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談!”


    “你聽不懂嗎?我有客人!”


    “好,我下次再來,”溫情目送頭也不回的樂陽遠去,就在這時,從旁邊遞過來一條手絹。這雙手,她看了幾十年,每次彷徨無助時都想拉住撒嬌,可現在,她不想見手的主人:“被你說中了。”


    樂楓寒給老婆擦擦臉,語重心長的歎口氣。


    “你不是愛長篇大論嗎?啞巴了?”


    “某人縮在牛角尖裏不肯出來,我說有用嗎?”樂楓寒負手而立,望著高高的樓層,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這孩子不容易。”


    “我就容易?”


    “看吧,怎麽談?”


    溫情抿著唇,一言不發。樂楓寒脫下外套,披在老婆身上後苦口婆心的道:“咱們回憶一下樂斐小時候吧,他一歲學走路天天跌倒,你不厭其煩的跟在後麵扶著,從未放棄過保護他對吧?”


    管理全國銀樓連鎖店的溫情很聰慧,立刻明白了男人的意思:“這不一樣。”


    “若樂斐學壞了,你會放棄他嗎?他在我們身邊20多年你都沒嫌棄,憑什麽樂陽才半年你就受不了啦?就算樂陽惡貫滿盈,壞事加一起也沒樂斐多吧?”樂楓寒豎起一指,落在要反駁的嘴唇上:“樂陽沒說錯,我希望你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為。”


    “不,他欺負樂斐,和我們無法生活……”


    再次打斷老婆的話,樂楓寒是真頭疼了,大手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句認真的道:“為人父母不是這樣的,孩子錯了,我們可以管,卻不可以趕。今天實話告訴你,我根本沒把樂陽分出去,你若再執迷不悟,為樂斐不顧樂陽的感受,我隻能連養子的身份也不給他了。”


    一路回到家的樂陽並不知道夫妻倆因為他吵架了,而且不歡而散,有分居的趨勢。


    客廳中亮著昏黃的小燈,洗完澡的韓墨坐在地毯上,專注的盯著筆記本屏幕,快速的移動手指正在打字。


    樂陽凝視好一會兒,扭頭去廚房倒了兩杯水,走到大佬旁邊坐下,環住公狗腰,親密的靠著,浮躁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不去想令人厭煩的原主家人。


    “你身上好涼。”


    囧…


    樂陽摸摸鼻子,剛要起來,就被韓墨一把拉到懷裏抱住了。


    男人繼續工作,偶爾會停下來思考片刻,不用敲鍵盤的大手會下意識的摸樂陽的腦袋、臉蛋、脖子,甚至樂此不疲的玩弄他的手指。


    坐在男人腿上的樂陽打個哈欠,挪挪屁/股,找一個更舒服的角度趴好,閉目養神,可是漸漸地……好像有什麽東西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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