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計劃與李墨玉和陳柔一說,她們都欣然同意。


    不過有一點,她們都認為那藥劑不能落到黑衣人的手。


    我也是這樣想的,這樣的世界就很好,不需要再多做改變了,有時候,科技前進一步是一個新的世界,生化前進一步就是生化危機了。


    當天晚上,我就找了一家黑網吧,將有關林曉秋的信息傳了出去,其中有基於陳柔的調查,也有我們的猜測,從林曉秋的出生與結局一直到她的研究成果。


    在文章的末尾,我透露了一個至今為止,除了陳柔,李墨玉和我之外還無人知道的秘密——林曉秋葬身燈湖。


    這一篇文章,我整整構思了四個鍾,除了我們想要表達的事情之外,為了增加可讀性,還增加了大量的陰謀論和虛假陳述,很多地方言過其實,語不驚人死不休,也有一些地方用了春秋筆法,將重要的事情一夂帶過。


    一經發布,立即火爆了天涯論壇。


    在點下發布按鈕之後,我就離開了網吧,和陳柔李墨玉在路邊的小吃攤上要了一份烤羊肉串,還沒有吃完呢,就看到有黑衣人向這邊靠近過來。


    此後一星期,黑網吧都處於歇業狀態。


    洛陽城裏,從此沒有無人機到處亂飛,路口總有男子遊蕩的情形了,黑衣人的注意力,成功地被我們吸引到了林曉秋身上。


    一天之後,林曉秋被從燈湖下撈了起來,於是,電視台訪問,報紙報道鋪天蓋地,林曉秋是一個醉心於研究的生化專家,沒有什麽朋友,倒是經曾禍害過她的紅小將們都活著。


    電視台就像是蒼蠅碰到了糞坑一樣,去采訪與她有過接觸的紅小將。那些紅小將們此時已經成為紅老將了,昔日將林曉秋當做臭老九,恨不得她死而後快。


    這時候為了錢,為了播出效果,紛紛將林曉秋說成是知性才女,嚴師益友,就像是人間四月天裏的林微因,不過命運卻比林微因要苦得多。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需要你的時候,能在幾天之內將你棒上天去,為你塑像,讓你成為城市的符號,不需要你時,就將你推到湖底,讓你裏水澡,水蟲為伍,浸泡百年。


    因為媒體的大肆宣揚,林曉秋從一個浩劫中死去的女子成為了燈湖的女神,在湖岸之上,就有比著她照片塑造的腳踏蓮花,手捧書卷的銅像。


    當然,黑衣人大肆宣揚林曉秋也是有目地的,提高林曉秋的知名度,借林曉秋的知名度挖出更多的東西來,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所有有用的信息,都在陳柔這裏!


    唯一讓我們感到欣慰的是:我們竟然以這種特別的方式,為一代才女林曉秋正名了。


    黑衣人的注意力轉移之後,我們的日子也好過起來,至少,不用擔心下一秒就被圍堵追殺了。


    這一天,李墨玉在樓頂吸收月光,我在坐在客廳看電影《無名之輩》,當劇中響起《瞎子》這首歌時,我才突然省起,我們已經在空房子裏住了七八天了。


    這七八天,用了三噸水,三十好幾度電,這麽久,房主也沒有找上門來。


    但是我知道,如果這樣住下去,遲早會找上門來的。


    陳柔從臥室裏出來了,她穿著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米白色的休閑服,頭發似乎也剪過,收拾的整整齊齊的。


    有些人就是這樣,她們天生麗質,根本不需要去打扮,隻需要將自己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就十分好看,就豔壓群芳。


    這是天生的,學不來的。


    看著陳柔,我有些癡。


    “看什麽呢?”陳柔問我。


    “看你!”我說道,我發現我最後嘴笨的厲害,如果換個人,李墨玉或者是方圓,我能讚美她們一百句話都不帶重複的,但是麵對陳柔,我常常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


    難道這就是古書上所說的得意而忘言……


    算了,我才不要得意而忘言呢,因為這常常會讓我和陳柔處在一種尷尬的氛圍之中。


    “我有什麽好看的!”陳柔低下了頭。


    “好看!”我道。


    我拍了拍沙發道:“柔姐,過來坐吧!”


    陳柔遲疑了一下道:“煩啦,能陪我去逛街嗎?”


    我喜出望外:“好啊!”


    這還是陳柔第一次主動親近我呢,不比鐵樹開花容易,我能不高興嗎?


    我還記得我小時候特別的內向,有一次一個鄰居從我家門前過,我打了個招呼,那鄰居就對我母親說“我今年估計得行好運了,因為你兒子叫我了!他一向金口難開,今天叫了我,我肯定一年都好過!”


    此時我的心境,與那位從我家門前路過的鄰居差不多。


    我將幾上的茶水一口喝盡,伸手去抓陳柔的手,往常時候,她都是下意識地縮開,這一次卻沒有,任我握住了。我晃了晃她的手道:“走吧!”


    陳柔點點頭。


    進到電梯裏,有一個老大媽在電梯裏。陳柔十分傳統,沒人的地方讓牽手已經十分勉強了,電梯裏有其它人,下意識地往回縮,但是被我緊緊握住了。


    陳柔氣急得踩了我一腳。


    出了小區,陳柔有些不滿地說道:“都讓你牽了一路了,現在可以放開了吧!”


    “別怕!”我道:“洛陽城裏你我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別說是大晚上,白天也不用擔心什麽啊!”


    陳柔不過話了。


    小區外麵有一條長長的林蔭道,此時燈光亮起,映著樹葉與花,別有一番意味。我們就在林蔭道上慢慢地走著,一時誰也沒有說話,隻聽到彼此的腳步聲。


    往前走了一陣,陳柔站住了,看著我道:“煩啦,我的手,無論你握上多久,也暖不了的!”


    暖不了就暖不了唄,有什麽關係。就算暖不了我也要一直握著。


    我隨即省起,陳柔的話裏還有別的意思,安撫道:“柔姐,你別想那麽多,就算手暖不了,但是我知道,彼此的心也是暖的!”


    “不!”陳柔搖頭道:“我的心也是冷的,我甚至可以將它剜出來,讓你感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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