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弄不明白,那就算了!


    總之,兩名道士伸手在劍身上一抹,劍身就隱隱泛起了紅光。


    兩名道士迎著那些肉屍衝了過去。


    兩名道士的身法特別的輕盈,一起一落就像是沒有重量一樣,轉眼間到了肉屍的麵前!泛起紅光的劍刃沒入肉屍的身體,再撥出來的時候,那肉屍就像是機器被抽走了電池一樣,一頭栽倒在地。


    而後,肉屍就開始發黑腐爛。


    不僅是肉屍腐爛,連同著連在一起的藤蔓也開始腐爛!


    兩名道士就如同是砍瓜切菜,轉眼間將所有肉屍都刺倒在地,除了唐建華之外,其餘的屍體都發黑腐爛了。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唐建華的屍體是新屍,還沒有開始腐爛,而其餘的屍體都是老屍,早該腐爛卻沒有腐爛,這時候了陰氣被破,數月數年的腐爛分解過程被縮短在了一時半刻,這才會發生肉屍突然變枯骨的情形。


    飄過的惡臭味道,讓我和方圓都下意識地捂住鼻子。


    再看那兩名道士,都是動作瀟灑,神情自若,不知道是鼻子壞了聞不到臭味呢,還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高人形象,即使聞到了臭味,也不能做出失態的動作。


    兩人越過屍,迎著青磚井走了過去,到了近前時,一刀就將碗口粗的藤蔓斬斷了,被斬斷的藤蘿枝葉立即倦曲起來,裹成了一隻“藤球”傷口處有紅色的血液噴出,也不知道是汲取的死人鮮血還是樹液本來如此!


    兩名道士對視一眼,其中年輕的道士縱身一躍,跳下了井口,隨後就聽碰碰碰的金鐵交擊之後,不一會兒,那年輕道士又竄了上來,追在他後麵的,卻是一名白衣女子。


    那女子的頭發很長,都快到腳後跟了,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過了,就像是一蓬亂草披散著,她十指指甲至少有十厘米長,就像是十指戴了十把小刀一樣。


    她一揮衣袖,現出了真容,她的五官很精致,精致得不像是真人,嘴角微微上浮,帶著清冷的笑容,她的皮膚很白,白得就像是透明似的,婀娜的腰肢,修長的玉腿,帶著一分仙氣,九分鬼氣。


    她看著那年輕的道士怒道:“因何憂我清夢?”


    不僅是我和方圓,連那兩名道士也看得呆了,直到那女子說話時,這才回過神來,兩名道士都揚著劍,劍指著那女子道:“你汲人陰氣修行,我我們沒有發現也就算了,既然被我們發現了,卻不能不管!”說著,就衝那女子撲了去。


    那女子不甘示弱,張手就去抓劍。


    兩名道士和女子的速度都極快,幾個起落間,就已經翻過了天葬穀,去得遠了。


    三人離開了好一會兒,我才清醒過來,伸手拍了拍臉蛋,喲,痛,不是幻覺。


    特麽的我剛才看到什麽了啊!飄舞的長劍,滿空的爪影,高來高去的道士和白衣女子!他們的身法動作,刷新了我的三觀,我從來沒有見到有人憑空一蹦就有三四米高的距離,在空中翻來翻去的好像被風吹動的樹葉一樣,動作更是奇特而優雅,看著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在跳舞一樣,賞心悅目,除了那讓人心膽皆寒的殺氣之外。


    我還沒看夠,道士和女子便竄上了石鋒,幾個兔起狐落之間,就漸漸離得遠了,到後來,連白影都看不到了,我想追上去看看是什麽情況,結果兩次借步起跳都從石鋒上滑了下來,隻好做罷了。


    方圓看著道士和女子消失的方向,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訝然問道:“師兄,他們走遠了?”


    我點點頭。


    方圓幽幽地說道:“師兄,你說那個白衣姐姐,不會有事吧?”


    我心說你這站隊明顯有問題啊!從道士出現到道士與白衣女子大戰,明顯是道士占著正義的一邊啊,而那女子,不僅身分不明,而且這養屍地與她有著莫大的幹係,是反派啊!


    你怎麽還擔心起反派的安危來了?


    不過,說句實在話,我心底同樣更關注白衣女子。


    難道我骨子裏也是個看臉的人,顏值即是正義?


    算了,別想這些了,白衣女子與道士的這一場大戰,估計一時半刻也回不來,我不如去青磚井裏看看是怎麽一回事兒!我將想法和方圓說了,方圓反對,說等明天白天再說。


    我跟方圓說別管白天晚上了,白衣女子那麽厲害,趁她不在下井去是最明智,等到她回來,就算白天去仍然危險重重!


    我將登山繩往樹上一綁,另一頭係要腰上,衝方圓比了個手式,往井下滑去,井底盤著的藤蘿差不多將井底鋪滿了,藤蘿的汁液流盡,已經枯萎了。


    它的汁液應該摻雜著人血,不然的話,井底的腥氣不會那麽重。


    井底的一側有一個橫向的洞,藤蔓就是從洞裏延伸出來的,我將枯藤撥開,往裏走去,手機電筒往裏一打,照到了一隻青銅棺木。因為井下的排水係統特別的好,橫洞裏其實十分幹燥。


    說是橫洞也不合適,因為這裏麵其實已經十分寬闊,有一般人家的客廳那麽大,客廳的正中間擺著一隻青銅棺槨,棺蓋早已經被掀到了一邊,而那藤蘿的根,就長在棺蓋上!


    我探頭望向棺木,其下墊著三床蠶絲被,上麵還鋪有一床,似乎是用來蓋的,要棺槨一頭還擺著一隻香薰枕頭。如果不看棺槨單看棺內的裝飾,還以為是一位女子的單人床呢!


    我突然想到一事,將手伸入了被中,被中一片冰涼。


    從見到那女子開始,我就一直在想,她到底是人是鬼,說是人吧!倒有九分鬼氣,說是僵屍吧,可是如果我的耳朵沒有出現幻覺的話,我聽到了說話了!


    而僵屍是不可能說話的。


    我剛剛就將手探入被中,就是試探被中有沒有溫度,如果那女子是活人,才從被中爬起,被中留有餘溫才是!然而,並沒有,被子和銅棺一樣冰冷,這證明,棺中人也是沒有溫度的,她不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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