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雪繼續在裏屋照顧李家嫂子,而我則藏在了堂屋的門後。


    不一會兒,聽到腳步聲去而複返,李項回來了,一邊往回跑一邊叫道:“張叔叔,快點,你快點啊!”


    我透過門縫看到,一名三十七八歲的微胖男子正跟在李項後麵,跑了這麽長的路他似乎有點吃不消了,腳下慢了許多,一邊用衣袖擦著汗。


    秋田!


    李項進了屋,往臥室跑去,一邊跑一邊叫道:“媽媽,媽媽,張叔叔來了!”


    而這時候,微胖男子的一隻腳也邁進了堂屋,追著李項的背景望向裏間。


    對,就是這時候了!


    此時張老三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裏間,正是我下手的好時機,就在他前腳剛剛跨進堂屋,後腳即將跨進來的那一霎那,我猛地將門一關,木板重重地撞在了張老三的臉上。


    就聽咣地一聲,張老三掉落三顆門牙,在門上糊了一嘴的血,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我張眼一望,四處無人,趕緊將張老三拖進了屋。


    李項發現異常,想要出來看看是什麽情況,但是被夏侯雪給抱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小項掙紮著。


    我們原本商定的是夏侯雪將李項打暈過去,但是對方畢竟是個小孩子,她下不去手,我怕李項的吵鬧聲驚動四鄰,右手在他的頸側動脈處按壓少許,李項昏迷了過去。


    夏侯雪將門上的血跡和地上的門牙處理掉,順手將門關上了,而我則拖著張老三往裏走,一直到雜物間裏。扯了一條繩子將他往梁柱上一綁,一桶冷水潑下,張老三打了個哆嗦,醒了來。


    張老三一臉驚惶地看著我們“你們是誰?想幹什麽?你們是要打劫嗎?我可以給你們錢的!”


    我繞有興致地問道:“給錢?你能給多少啊?”


    張老三想了想說道:“兩萬,兩萬,我可以給你們兩萬,隻要你們放過和我和侄兒,嫂子!”這個張老三腦子還蠻靈光的嘛!“兩萬”這個數字說得巧妙,首先,他肯定知道幾千塊是打發不了兩名劫匪的,而再說多一些,又不是一個窮鄉僻壤的莊稼漢能夠承受得起的量級。


    兩萬塊能讓我們滿意,也恰好是他扮演的角色能夠拿得出的極限!


    “哼!”我冷哼了一聲。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兩萬太小啊……那就五萬,我給你們五萬,隻要你們放了我們!”


    我撇了張老三一眼道:“我要三十萬,你有嗎?”


    “三十萬!這我哪有啊!”張老三顯得很絕望。


    “沒有三十萬,就不要往下談了!”我冷冷地看著張老三。


    “有有有!”張老三趕忙說道:“有的,有的,我有三十萬,隻要你放了我們,我馬上給你們三十萬?”


    我挑著眉頭問道:“可是你哪來的三十萬啊?”


    張老三被問住了,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趕忙說道:“是,是這樣,我幾年前和我爸一起給人蓋房子,我爸摔死了,老板給賠了三十萬,這錢我一直留著沒有動呢……”


    我搬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伸手在張老三滿是肥肉的臉上拍了拍道:“張老三,你好啊,不對,張老三隻是個假名字,應該叫你秋田君才對,你就別跟我裝了,那三十萬不是你老爸摔死的賠償,估計是你們膏藥國給你發的活動經費吧!”


    聽我說起他的本名,張老三的神情一變,隨即又恢複如常了“什麽秋田君,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隻是臉盆村的一個小農民,每天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就為一家幾口討個生活,求求你們高抬貴手……”


    “別裝了,看看你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不嫌丟你們膏藥國人的臉啊!”我捏了捏秋田的肥臉道:“相信我,我能夠找到你,就已經有足夠的證據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張老三重複這話時,明顯有些慌亂。


    “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麽是嗎?”我有些惱火,揮手就給了他兩耳光,指著他的鼻子道:“紫禁山的亂石陣,《櫻花》《四季歌》和731部隊的熱感應器,四隻紫僵,你,還有木村……還要我說得更多嗎?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的老搭檔木村君在你之前被我抓住了,他的嘴很硬,又臭又硬,然後被我們一刀一刀切了喂山裏的野豬了,你是不是也想和他一樣呢?”


    說著話,我拔出了別在腰間的短刀,這刀本來是龍若若的,我特意上網查了一下,是國際頂級大師做的,雇傭兵專供,半厘米厚的鐵板都能夠刺穿,出鞘時,帶著凜然的殺氣!


    相傳,隻有殺過人的刀,才有這樣的殺氣!


    刀尖隻是落在張老三的肩膀上,他的皮夾克便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露出了微突的肚皮。


    在麵對惡人時,你一定要表現得比他更加凶惡,不然的話,你就鎮不住他,你鎮不住他,就會被他牽著鼻子走,以至於無功而退,這是我這一年多來行走江湖中得出的經驗!


    也因為如此,我一開始就想好了策略,那就是,鎮住眼前這家夥!


    我用冰冷的刀麵拍了拍張老三的肚皮道:“怎麽樣,想好了嗎?”


    張老三臉上的表情扭曲,卻仍舊嘴硬,我心說說了這麽久,也該練練了,刀鋒往下一劃拉,將張老三的肚皮劃來了淺淺一層。肚皮上沒有多少血管和神經,劃開時不是很痛,劃開肚皮之後,就能夠看到肚皮下白白的油脂,恐怖的不是劃開肚皮的痛,恐怖的是劃開肚皮的聲音,刀鋒劃出油脂的時候,那如撕裂帛的聲音讓人感覺像是整個肚子都被人剖開來了。


    張老三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卻仍舊堅,挺著。


    我心裏知道,能被膏藥國派到這裏來的人,都是意誌非凡之人(從昨天晚上聽到的木村和秋田的談話中,我意識到木村這個人根本無法威脅,所以我才會說他已經被我們殺了,很顯然,張老三相信了我們)想要突破他們並不容易,因此,我早就做好了準備!


    萬一突破不了怎麽辦呢?好辦,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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