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在這件事情上我有責任,苗良朋有責任,但是責任最大的還是徐剛!”荊富說道。“你們去找他吧,他很有錢的!”


    我摁了摁眉頭,又看了一眼門外的施加,他的頭微微上揚,就像是一個曆經苦難的人對天祈禱一般!我收回目光,對荊富說道:“你知道麽,我們去找過苗良朋,他老婆瘋了,自己的工資也不高,還要養兩個小孩,是真窮,因此,我們沒有為難他”


    我沉吟了一會兒又說道:“但是你不一樣,你跟你老婆雖然都死了,但是,我了解到的信息是,你除了現住房之處,在老街還有一套房子,至少二十萬的存款,你是真有錢而不肯拿出來,你是不想負責任!”


    荊富不說話。


    “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將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這是無可避免的!就像你掐死了你的老婆,兩天之後,你放在冰櫃裏的老婆也要了你的命一樣!”見荊富的眉頭微微皺起,我聳了聳肩膀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羅嗦啊?”


    荊富仍舊不說話。


    我微微一笑,不再多說從他的口袋裏取出手機,打開轉帳功能,又抓起他的一隻手道:“好吧,那咱們就來點實際的,讓我猜猜看,你的指紋支付設置的是哪一根手指呢?大拇指?肯定不是!食指?”我說到這裏,看了一眼放在一邊的羅盤。


    沒有反應。


    我搖頭道:“不是食指,因為你經常要用到食指,所以,食指被磨得指紋不是很明顯了,那就是中指了……”


    我在說到中指的時候,羅盤上的指針就像是受了驚一樣,晃動了好幾下。


    皮宏德肯定想不到,他留給我們的羅盤竟然還有測謊的功能!


    不過說起來,羅盤與測謊儀還真有異曲同工之妙,測謊儀根據人的心跳,體溫等特征判定一個人有沒有說謊,羅盤也是一樣,它能夠從死屍身上陰氣的多寡,判斷出死屍的心意。


    我剛才在說到中指的時候,荊富身上的陰氣突然加重,這很快反應到羅盤之上,羅盤的指針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樣,來回晃動了十多十這才慢慢地平靜下來!


    指紋解鎖有三次輸錯的機會,而他隻有兩根中指,事實上,此時我已經勝券在握了,我心中大定,仍不忘調,戲他:“是中指嗎?會是中指嗎?豎中指是鄙視的意思,誰會的鄙視錢呢?我想誰也不會!”


    “那麽就是無名指了,無名指是戴婚戒的,嗯嗯嗯,金錢,婚姻,好像正是絕配呢!不過你的無名指髒兮兮的,可見你不喜歡你的無名指,既然如此,又怎麽舍得讓他管財呢?”


    “前麵三根指頭都不是,那一定是小指了,對,肯定是小指,不是左手小指就是右手小指!”我握住他的小指,往指紋錄入模塊按去,堪堪接觸到指紋模塊的時候,我突然換成了中指:“嗯嗯,我還是覺得可能是中指,越喜歡錢的人,表麵上都裝的金錢如糞土的樣子,你也一定是這樣,對不對?”


    羅盤再一次受驚,指針晃動起來。


    這一次的陰氣比上一次沉重得多,直接讓指針轉了一大圈。


    叭答一聲,軟件傳來開門的聲音。確鎖了。


    我一邊輸入銀行卡號碼一邊說道:“50000塊,嗯嗯,再加上轉帳費用15塊,一共是50015元!”我將轉帳完成後的畫麵在荊富的麵前晃了晃道:“你放心好了,我保證每一分錢都轉交給施加的妻子!”


    做完這一切,我將荊富的手機重又放回了他的口袋,在這個過程中,羅盤一直在不停地晃動著,如果這時候我去聽屍,我估計聽不到什麽好話,因此就不聽了,心說你有什麽話,還是爛在肚子裏好了!


    見荊富又瞪大眼睛看著我,我將裹屍布一拉,將他的臉給攔了起來,招呼方圓道:“趕緊,趕緊地叫醫生進來解剖屍體!就說問題我們已經解決了……”


    方圓指了指我們背後的芸飛道:“師兄,那裏還有一位呢!”


    我這才反應過來,一直忙著與荊富鬥智鬥勇,竟然將芸飛給忘記了,芸飛現在是凶屍,全憑一枚玉佛鎮住,玉佛暫時還能鎮得住,但是,如果不將他搞定,等到解剖屍體的時候,必出事端!


    原因很簡單,沒有人會坐以待斃,凶屍也一樣。


    我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裏摸出來根銅釘,摁在了芸飛的眉心處,這一顆銅釘下去,芸飛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魂飛魄散(雖然我至今也不知道魂飛魄散是什麽情況),可是如果不釘這顆銅釘,解剖醫生和小梅就危險了!


    我深深地看了芸飛一眼,這女人三十五六歲的樣子,全身上下散發著熟女的嫵媚氣息,即使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仍舊有讓人心旌動搖的資本。我心裏默念一句“對不起啦!”取過一旁的我解剖刀,便開始敲銅釘。


    隨著銅釘鍥入芸飛的額頭,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而放在一邊的羅盤,更是瘋狂地轉動起來,叭地一聲,芸飛睜開了眼,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我和方圓。


    說句實在話,當時我被芸飛一瞪,心裏就格蹬了一下,有一種心神被奪的感覺,敲釘子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不過我很快就反應過來,緊咬著舌尖讓自己保持清醒,手下的力道加重了十分。


    一刀。


    兩刀。


    三刀!


    總算將銅釘全部鍥入了芸飛的額頭。


    而隨著銅釘的鍥入,芸飛就像是一隻懈了氣的皮球一般,手腳都鬆軟了下來。


    我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順手將她喉管中的玉佛取了出來,收入了口袋裏,衝門外叫道:“兩位醫生,現在可以進來了!”同時拍了拍方圓的肩膀,示意咱們得離開了,方圓這時候才反應過了,看了一眼芸飛的屍體“結,結束啦……”


    我一翻白眼:“不然呢?”


    這時候,老醫生和小梅推門而入,老醫生還好,小梅緊張兮兮地拉住我的手道:“陳師傅,能不能等我們解剖了屍體再一起走啊!”


    我說道:“我很忙的!”


    “求求你了!我怕!”小梅看起來楚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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