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再次讓大爺陷入沉默,他遞給我一支煙點燃,然後又思索了良久,一支煙幾乎要吸完,才慢悠悠地說:“幾年前,這裏死了一個大一的女生,上吊死的,是自殺。聽說,留下一封遺書,但是遺書不知道為什麽就消失不見了,而且是在警局裏。”


    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戚戚,我忙安慰:“大爺,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了,就不要太傷心了。”


    大爺因為難過而麵容扭曲,哭出聲聲來說:“我忘不了,那孩子就是我當時管理的那個宿舍,孩子為人可好了,經常給我帶吃的,還噓寒問暖的。”


    有這份感情,我不知道說什麽好,盡情的讓他哭吧,釋放一下久久積壓的情緒。


    足足有十分鍾,老爺子才控製好自己的情緒,緩和了下來,然後把事情向我娓娓道來。


    五年前,香海市大學開學的日子。歡迎新生入學的巨大條幅橫跨在校門前,校門前麵擺著一列長條桌子,為了方便新生入學辦理手續。


    每個院係都派出老師和學生負責接待並安置,唯獨表演係因為學生拍戲和老師帶著部分學生到農村體驗生活,留下一位五十幾歲的老教授負責接待。


    老教授名叫李建國,頭發已經花白,方臉,體態略顯臃腫,帶著寬邊大眼鏡。這時候,已經天色將晚。老教授看著報道名冊,還差一個小女孩,名叫夏燕。這個時候了不見人影,他有些著急,不停地抬頭向遠處張望。


    直到華燈初上,遠處才出現一個小女孩的身影,手提著打皮箱,顯得很笨拙的向校門口走來。


    李建國一喜,忙迎上去,幫著小女孩把皮箱提到報道席前。


    “叫夏燕是吧?”老教授喘著粗氣問。


    “謝謝老師,我是夏燕,讓您久等了!”小女孩爽快地回答道。


    李建國坐下來把表格遞給小女孩,然後眯著眼睛,用愛惜的目光看著小女孩。


    小女孩長相一看就聰明伶俐,兩隻黑溜溜的大眼睛,麵容桃花般泛紅,紮著兩個馬尾辮,身穿格子吊帶連衣褲,身上帶著一股玲瓏剔透的青春氣息。


    “老師,我填完了!”小女孩填完表格,清爽爽地對李建國說。


    “好吧,我送你去宿舍,然後帶你去食堂吃飯。”李建國臉上露出笑容,然後用略顯磁性的聲音,對夏燕說。


    “不用了老師,這樣您太辛苦了,我自己弄吧。”女孩婉言拒絕。


    “沒事,天太晚,你自己不方便,東西又重,你初來乍到,我不放心,正好我也沒有吃飯,我們一起去。”李建國極力要求。


    夏燕想了想,愉快地答應了。李老師前麵提著箱子,夏燕拿著一些簡單的備品跟在身後。


    把夏燕送到宿舍,簡單安置,然後教授帶著夏燕到b區食堂吃飯。


    因為剛剛到開學季,很多學生還沒有返校,或者返校後到外麵慶祝,食堂內其實已經沒有什麽學生了,馬上就要打烊。看著李教授的麵子,食堂才為他們兩人特意做了飯菜。


    吃著飯,夏燕很感激地看了看李教授,心想,如果沒有他,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吃上飯,能不能吃上熱飯。想到這裏,她借故去洗手間,偷偷把飯費交了。


    “學京劇表演多少年了?”吃飯的時候,李老師很關心的問了一句。


    “五年了,老師。”夏燕回答道。


    李建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說:“你們這個班正好我帶,我認識幾位京劇名家,改天介紹給你認識。這可是吃小灶喲,千萬不要和任何人說。”


    李建國的話,略顯神秘,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發出一種異樣的光芒。


    夏燕很高興,立即回答說:“謝謝老師,你正是一位好老師。”


    李建國臉上露出笑容,然後故作有些生氣地說:“我就那麽老嗎?教我建國就可以。”


    夏燕的嘴巴立即張得好大,很驚奇地問:“不可以吧?那樣該閑著多麽不尊敬啊!”


    李建國臉上帶著笑說:“我喜歡人這樣稱呼我,我很在意的,這樣吧,在公開的場合,你叫我李教授,私下裏你可以直接叫我建國,這樣老師就很高興。”


    夏燕仍然有些不解,不過她還是非常懂禮貌地點了點頭。心想,日後單獨見老師的時間不會太多,這樣叫也無所謂的。


    新學期開始的好長一段時間,帶隊外出的教授和講師沒有回來。這段時間,新生的課幾乎都是李老師來給大家上,一個係四十幾個學生,李建國對夏燕還是非常照顧的。


    在學學習上,他親自指導,在生活上,他找自己的學生或者自己親自幫忙,這讓夏燕非常的感動。


    特別是周末,李建國經常把夏燕叫到自己的辦公室親自指導,開始,夏燕對於這樣的輔導方式是反感的,甚至是拒絕的。可是經過幾次輔導,她發現李建國教授是真心幫她的,所以也就放心下來。


    又是一個周末,李建國借口自己有事,天色將晚的時候才讓夏燕到他的辦公室。


    夏燕去了,剛一進辦公室就覺得有些異樣,發現今天老師的辦公室窗簾緊緊拉著,且此時老師不在房間。


    正詫異間,李老師從外麵進來,並隨手把門帶上。


    “對不起,我今天來晚了。夏燕啊,你形體方麵差的很多,這樣吧,今天老師就簡單教你幾個動作,你先練習著。”李建國關心地拍了拍夏燕的肩膀,並催促她快到裏麵換形體課的衣服。


    在老教授麵前單獨練習形體,夏燕沒有經曆過,有些小猶豫。


    “快去啊,你這孩子。還說獻身藝術呢,這樣靦腆怎麽行!”李建國略微有些生氣地說。


    夏燕聽了,立即到裏麵換了形體課的單衣,然後回到房間。


    李建國見到夏燕的瞬間,一抹亮光稍縱即逝。


    “來來來,跟著我走,先模仿我。”了建國在前麵走,走著小碎步,夏燕在後麵學,學得認真,不久,就感覺到身上燥熱,竟然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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