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輾轉,費了好大的力氣,我們才回到格老族的部落。其中的艱辛自然不必說,因為理查德的特殊身份,我們甚至被當做要飯的,這幾天的經曆是我一輩子中最難忘的,特別是失去了景甜,我到現在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回到格老族的部落,自然受到他們的歡迎和款待,盡管結果不如人意。


    那首領見我們如此狼狽的回來,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反而覺得很正常,完全是意料之中。他讓人拿出珍藏的食物和美酒為我們壓驚。而出於對我們的尊重,對於我們的經曆卻一個字都沒有問。


    他不問,但我不能不說,因為我的景甜還在那墳墓裏,生死未卜。


    晚宴上,我覺得酒喝得差不多了,與是拉了拉身邊的女翻譯,一起來的首領的麵前的桌子旁坐下。我先沒有說話,而是敬了他一杯酒。


    然後,我對身邊的女翻譯說:“你告訴首領,我們這次去很不成功,甚至有人喪命。可是我們不打算放棄,希望他能夠提供更多的信息,幫助我們。”


    女翻譯把我的話翻譯給了首領聽,首領若有所思的收斂了笑容,然後放下酒杯,注視我良久,才對女翻譯說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很耐心。


    “丹卡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那是我族人最大的敵人,這次去的結果我已經想到了,不過你們能夠活著回來這個結果我有些不敢相信。”女翻譯翻譯說。


    我感到很驚詫,他竟然知道結果,既然知道結果,為什麽讓我們去冒這個險呢?我心裏有些想不通,不過轉念一些,這老人應該不是壞心,於是也就沒太在意。


    首領知道我的話不能令我滿意,於是幽幽喝了一口酒,繼續對女翻譯說了一些話。女翻譯點頭示意,然後把頭轉向我,翻譯給我聽:“你們能夠活著回來,說明幾個人的能力足夠強大,可以和那家夥較量一下。不過,今天我們先不談這個,先說說丹卡這鬼東西的事,你會更了解他的!”


    女翻譯娓娓道來。


    原來,在一千年以前,丹卡是格老族年輕人中非常優秀的佼佼者,為了保護自己的族人,他修煉一種蓋世神功,這種功法不知道他從哪裏得來,也不知道和什麽人修煉。隻是知道他不知白天黑夜、春夏秋冬的苦練,最後練就了一番神功。


    在當時,他可以上天入地,以一敵百,幾乎無所不能。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未來格老族的保護神和首領。他自己也是這樣認為,所以,繼續追求更高的修煉。


    可能是因為不滿足,也可能是受到別人的蠱惑,最後他走向了邪路。


    丹卡認為,格老族的人之所以體質弱,能力不強,是因為血統的關係,必須改變。如果不改變,是無法從根本上解決格老族人的體質的。


    不知道是聽了誰的話,他開始熱衷於把自身和某種猛獸聯係在一起,他認為,如果格老族人的魂魄能夠和某種野獸的魂魄合為一體,格老族將會異常強大,甚至可以控製正個地球。


    在加深修煉的同時,他開始於獅子老虎等猛獸為伴,學習它們的習性,吃它們吃的東西,住它們住的山洞,總之一切都和那些野獸一樣,甚至和猛獸住在一起。


    後來,他聽信外族一個巫師的話,用一種魔咒把自己的魂魄和獅子的魂魄組合在一起,然而並沒有成功,當場昏死過去。巫師不肯放棄,為他做了幾年的法事,他竟然奇跡般的複活了。


    可是,此時丹卡完全變了模樣,變成了一個獅頭人身的魔鬼。


    現在想來,一定是巫師為了搞垮格老族使用的計謀,故意讓他變成魔鬼。


    醒來後的丹卡已經完全改變,不過他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是修煉成功了。於是,在巫師的蠱惑之下,他開始熱衷讓族人和他一起修煉,變成無比強大的魔鬼!


    很快,族裏的首領發現不對頭,丹卡的皮膚總是淌著膿水,無法完全愈合,而且他脾氣暴躁,嗜血成性,如果沒有足夠的血液,他就會發狂,不論什麽人,什麽動物,都可能被他活生生的咬死。


    同時,首領也打聽到,那個來自外族的巫師,其實是罪惡的計劃是想搞垮格老族,讓格老族互相殘殺,最終滅亡。


    講到這裏,女翻譯明顯變得有些膽顫心驚,不想說下去。


    首領看出了女翻譯的心事,於是連連向我擺手,示意我不要再問。


    人群繼續熱鬧的喝著、唱著、跳著。我顯得很落寞,首領最終還是沒有告訴我當年他們是怎樣製服的丹卡。


    我拿著酒瓶,獨自回到自己的草房之內,喝起悶酒,想起了景甜。從認識開始,到熟悉之後,發生的種種事情仿佛曆曆在目,讓人唏噓感歎生死無常。


    我開始懷疑我為什麽要來,禁不住重重地捶打幾下自己的胸口。


    這時,草房的門吱呀一響動,閃進來一個苗條的身影,定睛一看,是女翻譯。


    她沒有說話,同樣手裏拿著酒瓶乖巧地坐到我的身旁,喝著酒。


    她挨著我很近,我已經感受到她身體的熱度。人在經曆過生死磨難之後,有一種豁然開朗,看透人生的想法,我想此時她就是這樣。


    我正想著,女翻譯突然頭一歪,躺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好怕,好冷.......”她嘴裏說著一些呢喃的話,後來的我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麽。


    我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和想法,這很正常,就是人的本能而已。


    想到這裏,我撫摸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道:“事情都過去了,我們已經很安全的回來,一切都會好的,至少你活著,而我的愛人卻生死未卜。”


    我說著,之所以說景甜是我的愛人,是因為在這裏我們的身份就是夫妻。


    女翻譯哭了,哭得很傷心,不久,眼淚弄濕了我的衣襟。我能說什麽呢,在她的感染之下,我眼淚也禁不住流了出來,這時我這段時間第二次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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