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命了,每次提審不回答任何問題,飯吃的也少,就連景甜送來的飯我也很少吃,因為吃多了想方便很困難,獄警是不會及時趕到的,直到你就地解決之後,他們會來到你麵前大聲的訓斥。


    一連十幾天下去,我人消瘦了很多。


    這天早上,照例提審。


    “靈辰,你是想把牢底坐穿啊!你不說話,沒問題,零口供我們照樣可以判你重罪!”潘副局長見我依舊一言不發,怒不可遏地嗬斥我說。


    我微微抬起頭,冷漠地笑著,故意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抬起頭的瞬間,我發現今天提審有些特別,共有四人,多了一位五十多歲,長得十分精幹的警官,麵容和藹,一看就是領導,而且坐在了中間。


    舉手投足間,潘副局長也對那警官十分的尊敬,難道是局長?我心裏這樣想。


    “老潘,消消氣,消消氣。”那位警官說。


    潘局長立即趨炎附勢地說:“是是是,局長教導的對。”


    果然,我沒有猜錯。


    “靈辰,我是警局的局長,你的案子得到市裏領導的重視,我們今天提審你,主要是想弄清楚事實的真相,我們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想冤枉任何一個好人,這一點你要清楚,同時也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你這樣一言不發終究不是辦法。”那位精幹的警官說。


    這話我愛聽,至少它是句人話。


    “可以給我一支煙嗎?”我抬頭,問警官道。


    潘副局長以為我要交代,立即從包裏拿出極品金絲鳳香煙,示意警員遞給我。


    我用嘴叼住香煙,獄警立即為我點燃。我猛地吸了幾口。


    待我吸了煙,潘副局長一副等不及的樣子忙對我說:“交代你的問題吧。”


    局長用胳膊輕輕推了推潘副局長,示意他不要這樣對我。


    “局長,不是我不想說,是說了你們不相信。我已經幾次說明,你們可以找迪麗,就是那高中女孩了解情況,電話是她打的,一定有通話記錄,她會告訴你們真相。其餘,我什麽也不想說。”我表情平靜地說。


    聽了我的話,局長側身問潘副局長說:“你們有沒有找迪麗了解情況,她的筆錄在哪裏,給我看看。”


    潘副局長一副不奈何的樣子對局長說:“局長,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迪麗那女孩完全是被他蒙騙,他這樣做是在為自己開脫。”


    這時,一直做筆錄的景甜說話了。


    “局長,我了解的情況與潘局長不太一樣,那些女孩的筆錄都是我做的,她們的說法和靈辰所說一致,特別是迪麗和另外兩個女孩子。”


    潘副局長看了看景甜,想發怒,又忍了回去。


    局長聽著景甜的話,默默點頭,然後側目對潘副局長說:“潘局長,這個案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


    潘副局長連連點頭,拿出一支香煙遞給局長。


    局長手一推,半開玩笑地說:“潘局長,這極品金絲鳳至少要兩百多元一包,我可是怕上癮,抽不起啊。”


    說完,局長起身走了。他的一句話,讓潘副局長汗顏,不知如何是好。不過,我察覺到了他眼睛中閃過一絲凶光,稍縱即逝。


    “誒呦......”隻聽一聲嬌呼,景甜癱倒在座位上。


    我的預感驗證了,她果然遇到了麻煩。


    “快掐人中!”我大喊。


    這時局長又趕了回來,帶著幾位警員,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景甜抬了出去。


    “局長!這位警員的病很重!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的!”我衝著局長的背影大喊。


    沒有想到的是,那局長竟然回頭看了看我,才迅速的轉身離去。


    最近兩次提審,我就發現景甜有些不對勁,可是在這種地方,沒有人會相信我,就連景甜自己也不會相信,如果我說她被什麽髒東西纏住,她一定會笑話我是個大瘋子。


    我被帶回小號,重新回到陰冷潮濕的環境裏。


    隱隱的,我感到一絲轉機,我覺得局長是個好人,如果他能夠主持正義,我就可以清白了。


    夜幕降臨,我望著滿天星星,心裏無限感慨。


    咣當!


    我聽見開門的聲音,沒等我反應過來,手銬被戴上,同時被套了頭套後,推上了一輛車。


    “你們想幹什麽!”我大聲喊著,可是汽車依舊向前行駛,車裏的人沒有一個人回答我的話,無論我怎麽大喊大叫,無論我如何掙紮。


    大概一個小時後,我感覺汽車停了下來,然後我被帶進一個房間。


    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可是我感覺到房間內很溫暖。並且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讓人給我摘去頭套,打開手銬。


    摘去頭套後,我發現在寬敞的房間裏微笑麵對我的竟然是今天早上提審我的那位局長,他笑容和藹,友好地向我伸出了雙手。


    “靈辰,以這樣的方式請你來真是很過意不去,不過請你理解,因為我女兒病得實在嚴重,這才想到如此下策,其實我也不想破壞紀律,可是沒辦法啊。”局長十分誠懇地對我說,說到最後有些戚戚。


    我當即明白了,景甜原來是局長的女兒,這是找我來為他女兒看病。


    “局長,不必客氣,人有病就要治,我知道了就應該做。”我同樣很誠懇地說。


    局長聽了我的話很高興,忙說道:“你能理解我很高興,我女兒最近換上偏頭痛,發作起來很痛苦,經常昏厥,吃了好多藥也不見好。”


    局長很急切,和我寒暄聊幾句就直入主題。


    我點了點頭,說我要看看病人,立即,局長親自帶我走到二樓的房間。


    床上,景甜警員躺在那裏,麵容憔悴,用力捂著自己的腦袋翻滾,臉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看起來非常的痛苦。


    我進屋,一位女醫生說:“剛剛給她打了鎮靜劑,過一會就會睡著,減輕痛苦。”


    局長看到女兒如此痛苦的樣子,非常的不好受,來到女兒床前,不停地為女兒揉-搓著頭部。


    我俯下身子,仔細觀察了一下,又摸了摸她的脈搏,心中就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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