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我在公園遊蕩了一會,趁著夜色,偷偷潛回我的古宅。


    我跳入院牆時,馬道夫第一個發現了我,不愧是幹過特種兵。我並沒有發現他,他卻從背後抓住了我。


    “靈辰,你回來了。”馬道夫平靜地說。


    我轉身,點了點頭。


    “那兩個女孩怎麽樣?”一邊往屋子裏麵走,我一麵問。


    “都安置好了,先讓她們兩個住一個房間,你放心吧。”馬道夫安慰我說。


    我想回到自己的房間,可是被馬道夫拉住了。


    “昨晚他們來過,突擊檢查,你最好來我的房間睡。”馬道夫說。


    我二話沒說,跟著馬道夫去了他的房間。


    “你知道我會回來?”看到屋子裏麵擺好的酒菜,和兩雙碗筷,我詫異地問。


    “是的,職業軍人的敏感,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馬道夫說著,讓我座。


    然後,他到外麵走了一圈,把所有的門的關好,並把外院的燈全部關閉,回到屋裏拉上了窗簾。


    我們兩人一邊飲酒,一邊聊天,都心情沉重。


    “警局那邊怎麽說,難道他們不聽那些女孩的話嗎?明明是我帶著他們去春遊發生了意外!”我端著酒杯,有些憤慨地說。


    馬道夫端起酒杯,和我撞了一下,然後異常平靜地說:“他們不相信,因為孩子們沒成年,他們隻是咬定你誘惑了她們,其他的話根本聽不進去,所以我感覺十有人借著這件事故意整你!”


    我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你是怎麽打算的?不能老是這麽躲。”馬道夫問我。


    “當然了,我今天回來就是為了了解一下情況,有個了斷,終究不能讓老李為我背黑鍋,那樣對他太不公平。”我有些悵然地說。


    馬道夫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理解,再沒有多說話。


    第二天早上,我借故離開,並沒有說我去警局。


    “我是來自首的。”到了警局,我直接說明了來意。


    兩個警察,一男一女感到很詫異,立即緩過神來,叫來刑警,給我戴上手銬,然後直接拉到審訊室去審問。


    審問我的一共三個人,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中間做著的是一個中年人。據說這件案子轟動了香海,拐賣女高中生,市裏的領導都非常重視,所以那個中年人,也就是潘姓副局長親自審問,可見對我的審問規格特別的高。


    潘副局長體態臃腫,吊梢眉,鷹鉤鼻,一打眼看上去像是一個長壞了的外國人。


    首先那個男性年輕警員簡單給我做了筆錄,問了我的姓名、年齡、家庭情況什麽的,這些我都非常的配合,一一如實回答。


    接下來,那個潘副局長陰陽怪氣地發問說:“交代一下你的罪行吧。”


    他連頭都沒有抬起,仿佛對於我不屑一顧。


    我的情緒立即變得很糟,怒火中燒。


    “我沒罪,我來隻是說明情況。”我麵無懼色地說。


    “說明情況,你不是來自首嗎?”潘局長氣得抬起頭,用異常凶狠的目光看著我,逼問道。


    “是啊,你們抓了我的兄弟,我沒有辦法,隻好說來自首的。”我不冷不熱的回答。


    潘副局長哢吧著他的小眼睛,琢磨我有些抵觸情緒,心裏自然氣得不行。


    啪!


    潘副局長把本子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怒目圓睜,道:“靈辰!你現在是犯罪嫌疑人,好好交代你的罪行!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就不說,除非你們先放了我哥們,就算你們認定我有罪,也由我一個人承擔,否則別想從我這裏知道一個字!”我的語氣也變得生硬。


    這是,一股大戰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甜甜的女警員看了看怒不可遏的潘副局長,又看了看我,轉而對潘副局長說:“潘局長,您休息一下,我和李警員來問,一會我們和您匯報情況。”


    潘局長看了看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甩手,走出了審訊室。


    潘局長走後,那女警員對著我笑了笑,對於我狂妄不羈似乎有些理解。


    “靈辰,你說是來說明情況,下麵你說說吧?”女警員用商榷的語氣對我說。


    此時,我的情緒已經好多了,加上聽到女警員略顯溫柔的話語,心裏變得更加敞亮了,不再憋氣。


    “我什麽都可以說,我確實沒有做錯事,可是我的要求是先放了我的兄弟,這事與他無關。放了他,你們怎麽定我的罪都可以,我毫無怨言。”我依舊理直氣壯地說。


    女警員再次被我的話逗樂,笑著對我說:“靈辰,這是我們必須有的程序,你的訴求我們當然會考慮,如果你的理由正當,我們立即放人,包括你自己,法律是不會冤枉好人的,所以你要配合我們的工作。說說好嗎?”


    這女警員非常有耐心,講的話也在理,於是,我簡明扼要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待我說完,女警員向我解釋說:“靈辰,你說的情況我們會進一步調查,現在我想告訴你的是,那些孩子的家長認為你是想拐賣他們的孩子,不過是被發現暴露了而已,他們整天去學校鬧事,這件事的影響很大,我們需要慎重考慮和調查。不過你不要氣餒,法律是公正的。”


    我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兩人做好記錄,讓人把我帶下去。我被關到一個小黑屋子裏。


    第二天,柳青青來看我,並征得警方的同意,讓我見了她代我請的律師。


    見到律師,我直接說了我的請求:“老李是無辜的,無論如何先把他就出去,剩下的事情我來承擔,無論什麽後果我都心甘情願。”


    律師一邊記錄一邊點頭,表示理解。


    “靈辰,你提出的問題我會和警方說明,相信他們會放人,你不要擔心。”律師很自信地對我說。


    我點點頭,然後對柳青青說:“我開始懷疑這件事有人在害我,我想不說你也知道,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你要救老李,這算我求你。”


    柳青青難過的點點頭,我心裏總是想,她對我還是可以的,雖然平時都是看不起和挖苦,我落難的時候她不想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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