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劉垚說道。


    “可是,她起碼是有神位的,現在又喝飽了水,又哪裏那麽好殺?”


    劉垚搖頭。


    想了想,道:“也不一定非要殺她。因為,我們還不知道這個寫信的人是誰,總不能他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吧。”


    小黃道:“可是,信上說,不殺她你就會後悔?”


    劉垚道:“我當然想殺她,畢竟她想吃我。可問題是,現在不是想不想的問題,是能不能的問題。再加上寫信這人不一定可信。所以,還是見機行事吧!”


    小黃點頭。


    劉垚又問:“可是,我們前後看到的兩段話,看起來都是說給我聽的,沒有給這個死者看的內容啊。難道,確實是這個人先死在前,後來寫信之人,才通過某種手段,把把信放在了這個人身上?”


    小黃卻是搖頭:“不是……我感覺到了,這封信原本寫過其他內容,字還不少。可是這些字,消失了!”


    劉垚:“消失?”


    小黃:“對。我之所以能還原出剛才你看到的字。是因為這些字本來就是用重墨水寫成的,哪怕暫時隱形,那些物質還在,我就能還原出來。但這個死者應該看到的那些內容,卻是徹底消失了,隻殘留著一絲氣息。”


    對於小黃說的“文字的氣息”,劉垚理解不了。不過,既然小黃這麽說,他自然相信。


    “這麽說,寫信之人確實是有事告訴這個死者。或者這個死者來到這裏,本來就是寫信之人在信中的吩咐。”


    說完,劉垚感覺有些心寒。如果是這樣,這個人的心智,未免就太可怕了吧。


    而且,看這個死者,到現在還保留著驚恐的表情,恐怕信上寫信之人根本沒說他可能會死的事。寫信之人讓他來,完全隻是為了完成一場跨越幾百年的信息傳遞!


    這心性未免太過涼薄。


    這也讓他對信上最後出現的那行字,生出更多的懷疑。如此涼薄的人,難道指望他說會全心全意為了自己?


    這時,卻聽小黃說道:“會不會,是某個跟你親近的人,在未來的某一時刻不知怎麽的回到了過去,又因為知道你沒有殺何姑娘,造成了很不好的效果,所以用這種方法來提醒你?”


    劉垚一愣。


    這倒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穿越這種事,他在幾個小時前才剛剛經曆過。


    但隨即,卻搖了搖頭:“之前的字跡我還記得,很有功力的仿歐體,我認識的人當中,根本沒有寫字那麽好看的!”


    小黃卻是提醒他:“不對吧,你確定你看過你所有的朋友寫過字?”


    劉垚再次愣了愣。


    仔細想想,現在智能手機這麽普及,需要寫字的情況越來越少,大多數時候,也就需要簽名的時候寫一下,自己似乎現在接觸的一些人,除了經常看袁瞎子畫符,自己似乎真的很少看見他們寫字。


    小黃這時提醒他:“那你想想,誰有可能寫出這樣的字?”


    劉垚皺眉,仔細分析。


    這倒不是憑空瞎猜,常言說字如其人,一個猥瑣的人,幾乎很難寫出大氣灑脫的字體。而作為心理學畢業的高材生,雖然原則上不會用一個人的字體作為查案的證據,但有時候也會把一個人的字體如何,作為自己判斷的參考。


    他首先想到的是袁瞎子


    袁瞎子畫的符說好聽點是比較隨意,很有大師的寫意風範;說不好聽點就是狗爬的,而且平時總有些為老不尊的表現,你很難想象他能寫出那樣一手好字。


    但劉垚覺得,單就字體而論,那麽袁瞎子的可能反而最大。因為,劉垚是見過袁瞎子收起他那玩世不恭的態度時的樣子的,那真是一個仙風道骨,寶相莊嚴。


    隻是,劉垚覺得袁瞎子不像是為了救自己親近的人,就去殺陌生人的人。


    陳英傑倒很有這種可能,對於不認識的人,這家夥向來不管人家死活。劉垚剛認識他那會,是在野貓溝,陳英傑還打算用劉垚做探路石,可謂冷血到極點。可是,認識之後,這家夥就暴露出了逗比的一麵,而且這貨連師父教的道術都不好好學,劉垚不認為他會費心學習書法。


    要說能為了自己殺人,寫字還好的人,劉垚覺得林夕可能最大。倒不是劉垚覺得林夕人品有問題,隻是單純的從心理學的角度上想,戀愛中的女人,怎麽瘋狂都不為過。而且,林夕平時一副乖乖女的形象,小時候經常練習書法,也是有可能的。


    但劉垚也覺得,一個女人,能寫出風格欹側險峻的歐體,而且寫的這麽有水準,可能性不大。


    至於其他人,要麽不會寫字,像老楊;要麽沒什麽那麽深的交情;或者有交情的,例如木易,那是大學時認識的兄弟,知道他寫字是什麽德行,而且劉垚也絕不會沒事跟他談這方麵的事,那就更不可能了。


    思索了一圈,沒得到答案,便道:“我覺得,我認識的人都不太符合,反而那些一直算計我的家夥,很有可能。”


    小黃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


    劉垚又道:“所以,殺何姑娘這件事,還是先不忙做決定。沒準,當我出去的時候,連反抗都來不及,就成了她的點心了。甚至,你沒想到嗎,我雖然進到這個畫中世界,可怎麽出去,到現在還一頭霧水呢。”


    小黃卻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劉垚詫異的問道:“你想說什麽?”


    小黃搖頭:“沒什麽!”


    劉垚也沒在意,道:“咱們還是先看看眼前的這些屍體,既然樓梯口的這位,身上有灰色彼岸花,他們身上可能也有。甚至,那個寫信之人在他們身上也留了線索!”


    小黃點頭。


    劉垚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紙,想隨手扔掉,卻又收了回來,笑道:“誰說你會拖後腿?這不就有辦法了嗎,若是遇到危險,你往這信紙上一躲,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小黃也笑了笑,道:“我本來想提醒你的,你倒是先想到了。你把信紙藏在身上吧,若是遇到危險,我能躲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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