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這一次與劉垚對視,一點都沒有躲閃,劉垚猛然回身望去,房門的地方,什麽東西都沒有。


    但是鏡子上麵,仍舊是一雙略帶有怨恨的眼神,直直的看著他。


    這是怎麽回事?


    “你們看見了麽?”劉垚沒有回頭,衝袁瞎子和張喜問道。


    “什麽?”


    兩人不解。


    “鏡子的左上角,沒有東西麽?”劉垚又問。


    袁瞎子和張喜同時往鏡子左上角望去,又同時搖了搖頭。


    張喜道:“小垚,大半夜的,你別嚇唬人行不?”


    “真的沒東西?”劉垚扭頭看著兩人。


    張喜搖了搖頭,袁瞎子則是衝劉垚問道:“你看到什麽了?”


    劉垚看著兩人不像是開玩笑,抿了抿嘴,沒吭聲,而是用手靠近鏡子上的那雙眼睛。


    突然,鏡子被劉垚弄的動彈了一下。


    接著,突然碎裂。


    鏡片撒了一地,隻剩下了個鏡框佇立著。


    而劉垚,看到鏡子後麵的景象之後,倒吸一口涼氣,站在原地挪不動步伐。


    鏡子的背後,竟藏著一個一人多高的人皮紙紮!


    而這個紙紮的頭部部分,用的竟然是一個真人的頭顱。


    這個頭顱的麵龐,與他們進門之前的那張黑白遺像上的男子,一模一樣!


    “小劉?!”


    袁瞎子驚呼一聲,不自覺後退兩步,道:“怎麽可能!他怎麽……”


    麵前的小劉的頭顱放在一個人皮紙紮上麵,而他的眼睛怒睜著,與之前劉垚在房門口和鏡子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個人皮紙紮,栩栩如生,但有些地方,已經呈現出了灰暗色,那是人皮沒有保存好,形成的屍斑。


    劉垚並不認識麵前的這個小劉,隻是之前就見到了此人的遺像,如今又見到他的頭顱安放在一個人皮紙紮上麵,心裏有些膈應。


    除了這個人皮紙紮之外,鏡子後麵再無他物,隻不過那沒有閉上的眼睛,總讓人覺得,這個小劉,是在注視著他們。


    “這是什麽意思呢……”


    劉垚看著麵前的人皮紙紮,思索了一番,仔細觀察中,他發現,頭顱上麵的頭發上,有著些許的異樣。


    從張喜手中拿過手電筒,對準頭顱上的頭發,劉垚走上前,看到頭發中間,摻雜著一個暗灰色的東西。


    伸手,上去摸了一番,暗灰色的東西拿到麵前的時候,劉垚的心裏咯噔一下。


    又出現了!


    那朵灰色的彼岸花!


    “看來,不止我們來過這個地方了。”袁瞎子的聲音沒有了剛才興奮地語氣,有些沮喪的說道。


    “袁老,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朵花到底代表著什麽?”劉垚問出了內心一直想問的問題。


    “代表一個組織。”袁瞎子道:“這個組織,至今沒有人摸到他們到底是什麽目的,不過,隻知道他們,是個十分厲害的邪道組織。”


    “他們出現的很頻繁麽?”


    “從我入道門以來,隻知道,二十幾年前,他們出現過一次,到如今,再次出現了!”


    袁瞎子神情凝重,劉垚剛想再說什麽,突然,外麵響起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說,老頭子給的信兒靠譜麽?我怎麽看著地方,那麽滲人啊!”


    小頌的聲音響起,接著,響起了推門的聲音。


    “別懷疑老頭子,這些年,他說的哪件事兒是假的了?”陳英傑的聲音緊跟著說道。


    “臥槽!那是什麽?!”


    小頌完全被嚇了一跳,大叫道:“怎麽有兩具屍體在這裏麵?!”


    接著,外麵沉默。


    屋內,三人對視一眼,袁瞎子壓低聲音,說道:“慢慢退出去,把門鎖上,咱們在旁邊,聽聽他們要幹什麽。”


    “那這裏?”劉垚問道。


    “小劉讓我們來的目的,應該就是這麵鏡子,如今鏡子已經破碎,就說明他的目的已經打到了,至於他的屍首為什麽會在鏡子後麵,我想,肯定跟這朵花背後的組織有關。”


    袁瞎子分析了一波,接著道:“至於人皮紙紮,我總覺得,是小劉自己做的,但是我想不太明白,他做這個東西的用意是什麽。”


    “他會做這些人皮紙紮??”劉垚忍不住驚呼道。


    “有人!”


    外麵的陳英傑突然喊了一聲。


    接著,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房門被粗暴的推開,兩個人拿著強光手電,走進了屋子裏。


    兩撥人對上眼,皆是一愣,不過隨即,陳英傑的目光就看向了劉垚。


    他眼神看著劉垚,慢慢的走了過來。


    劉垚皺眉看著他,已經做好了防範的姿態,咬著牙沒有吭聲。


    誰知道陳英傑直接推開了劉垚,來到他身後,目光緊緊的看著麵前的人頭,盯了好久。


    “師叔!”


    陳英傑咬牙切齒的喊了一聲,目光中帶著怒火,悲憤的看著劉垚,道:“你們幹的?!”


    劉垚一愣,沒想到麵前的這個家夥,竟然叫小劉為師叔,看著他這種怒火中燒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連忙搖了搖頭,道:“不是,我們來了之後,就發現他已經這樣了。”


    陳英傑咬著牙看著劉垚,道:“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他們幹的,你去弄吧。”旁邊的袁瞎子說著,把手中的灰色的花,遞給了陳英傑。


    陳英傑低頭看著袁瞎子手中的花,抬頭看著袁瞎子,眼神中帶著驚愕,道:“怎……怎麽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嗬嗬。”袁瞎子無奈的一笑,轉而道:“你叫小劉師叔?”


    “怎麽?不行麽?”陳英傑反問。麵對麵前小劉的屍首,他在努力的平複著自己的心情,使自己不會失態。


    喜行不漏於色,是他的師父教他的,一個最基本的修煉。


    “那你的師父,是不是叫陳揚頌?”袁瞎子又問。


    陳英傑聞聲一愣,道:“你認識我師父?”


    袁瞎子笑了笑,道:“沒什麽,隻是聽說過。”


    陳英傑看了袁瞎子一眼,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計較,反而是看著劉垚,問道:“你們家族中,有沒有個叫劉炎的長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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