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劉垚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的看著袁瞎子,滿腦子的震驚!


    人皮紙紮這種東西,劉垚隻是在祖上留下的紮紙技藝中看到過,從來沒有在世上見到過。


    用人皮來做紙紮,這種工藝不僅極其複雜,並且十分惡毒。


    為了不使人皮褶皺,要求選用的人皮,必須在撕下之前,是有血液流通的,所以一般做這種紙紮,就是直接把活人剝皮。


    而且,為了保證人皮的完整性,一刀下去之後,便不能停刀。


    一個具有清醒神誌的人,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皮膚被一點點的撕下來,那種痛感,是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


    直到最後皮膚被撕幹淨,人也就死去了。


    而因為死前遭受巨大的折磨,所以人皮上麵,會有巨大的怨氣。


    他們再用紮紙工藝,對人皮進行加工,而這種紙紮,失敗率十分之高,往往在十個人之中,最終隻能做出一個成品。


    也就是說,做這種紙紮,起碼要害死十個無辜的人。


    這種紙紮工藝,是紮紙這門行當當中,最為惡毒的存在,也隻有那些為禍人間的歪門邪道,才會使用,在紮紙匠當中,屬於絕對的禁術。


    所以流傳到現在,根本不可能有人,會做這種紙紮。


    劉垚家傳的古書裏麵,也沒有對這種紙紮有過多的記載,隻是闡述了這種禁術。


    一般來說,這種人皮紙紮,是那些歪門邪道,用來做各種陰損的事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袁瞎子看著劉垚,十分憂慮的說道:“能做出這種紙紮的人,那門道,要比你深多了啊!”


    劉垚看著麵前的紙紮,身上一陣惡寒,不自覺的遠離了一些,道:“這種失傳已久的禁術,怎麽還會有人做的出來?!”


    “隻要是曾經出現過的東西,就會有流傳,隻不過有一些廣為流傳,有一些流傳隱藏的很深罷了!”袁瞎子解釋道。


    “那現在怎麽辦?”劉垚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看著旁邊的古村落,道:“咱們去村子裏麵,還是,想辦法出去?”


    “進村子!說不定還有些意外收獲呢!”袁瞎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古怪的表情。


    不過劉垚和張喜兩個人都是膽戰心驚的看著麵前的人皮紙紮,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


    一聽說要進村子,張喜雙腿都在顫抖,他的內心已經徹底的崩潰了,嘴唇顫抖的說道:“袁老,小垚,咱能不能回家……我不想呆在這兒了……我想回白鎮……這兒,太特麽可怕了啊!”


    “我也想出去啊,但你看剛才的情形,能出的去嗎?”袁瞎子一攤手,十分無奈的說道。


    “現在不是霧散了嗎?咱們現在出去不就行了……”張喜指著身前說道。


    “天色已經黑了,就算我們走出去了,也不一定能出了山,萬一在山裏麵迷路了,裏麵有毒的東西那麽多,我看,倒不如在村子裏呆著安全!”


    袁瞎子說著,不在跟張喜辯解,反而是一手拿起旁邊的人皮紙紮,自顧自的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張喜以一種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劉垚,劉垚聳肩,攤手道:“我也覺得,在漫山遍野上過夜,倒不如在這村子裏麵安全。走吧,大喜哥,跟你說了,我和袁老兩個人,會保護你的嘛!”


    “可是……我真的害怕……”張喜撇嘴說道。


    劉垚略顯無語的看著張喜,道:“得,我看呐,以後你還是多跟袁老學習學習道術,這樣的話,你就會知道,有些東西,其實並沒有表麵上恐怖了!”


    “走了走了,別磨蹭了。”


    劉垚拉著張喜,跟上了袁瞎子的腳步。


    …………


    三個人進村以後,先是再次大致的觀察了一下村子裏的方位和房屋,最終,一個看起來比較奇怪的屋子,出現在三個人的視野當中。


    這個房屋位於半山腰的位置,與苗族村落保持不遠的距離,但是修建風格,完全不是苗族樣式。


    它整體使用的都是磚瓦結構,很像是一座廟,但風格有說不上來是道觀,還是寺廟。


    沒有院子,房門簷子上麵,掛著兩個白色的紙糊燈籠,大門緊閉,給人一種古樸陰森的感覺。


    袁瞎子走到房屋門前,駐足觀察了一會兒之後,伸手推開了門。


    “吱~”


    老舊木門發出特有的酸牙聲,灰塵隨著大門的開啟落下,裏麵也是一片荒涼的樣子。


    房屋的後麵,有一個很小的後院,很窄很長,看起來顯得不是很協調。


    除了院子之外,再無他物。


    袁瞎子把人皮紙紮放在院子裏,在院子四處看了看,隨即轉身,衝劉垚說道:“你過來,看一下,這個房子,有沒有什麽名堂。”


    劉垚上前,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四處看了看,不解的看著袁瞎子,搖了搖頭,道:“看不太出來,除了院子太窄了之外,別的倒沒什麽。”


    “是嗎?”


    袁瞎子指著圍牆的四個角落,說道:“看到這四個角了沒?角落上麵,有什麽東西?”


    “什麽?”


    劉垚上前,倒還真發現了一些東西。


    四個拐角上方,圍牆都會突出來一個尖角,而每個尖角的上麵,掛著一隻銅黃色的鈴鐺。


    “這四角都有鈴鐺,代表著什麽?”劉垚轉頭衝袁瞎子問道。


    “你是專門做喪事的紮紙先生,對這種格局,不了解麽?”袁瞎子衝劉垚反問道。


    聽到袁瞎子這麽說,劉垚便重新觀察起這個院子,當他衝院子的一頭走到另一頭的時候,心裏頓時就有了答案。


    “這個院子一邊寬一邊窄,很像是一種東西!”劉垚說道。


    “什麽東西?”袁瞎子笑了一下。


    “棺材!”


    劉垚指著圍牆說道:“這個格局,如果圍牆上麵封頂的話,很明顯的就是一個加大版的棺材。棺材講究的,就是首寬腳窄,而這個院子的格局,也剛剛好就是這種。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這個院子的長寬,跟棺材的長寬肯定有關係!隻不過,我想不太明白,這四個角掛上鈴鐺,是什麽意思?”


    袁瞎子點點頭,拿起旁邊的人皮紙紮,把它平躺著,放在了地上。


    “你看,這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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