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木牌之下不簡單?什麽意思。”我一臉緊張的問道。


    “你先向著這個刻著劉本春名字的木牌的地下挖去,看看你會發現什麽。”


    “行!我這就挖!”


    見侯寶川這麽說,我趕忙點頭準備挖起來。由於沒有器械,我隻能徒手挖,所以向下挖的速度很慢很慢,手也磨的疼的要命。


    在向著木牌下挖掘的時候,侯寶川又對著我問道:“這些刻著名字的幾座木牌天天有人來祭拜?”


    見他這麽問,我回道:“我偷偷看過一次,皮二娘有一天夜裏跑上來燒香祭拜過,也就是那次,我因為好奇,趁她不在我自己偷跑上來,這才發現了這樣的情況呢!對了,您老怎麽知道有人祭拜過?”


    “你自己不會看嗎?這木牌前燒過香紙,而且在紙灰堆裏,還丟了幾個點了紅點兒的小饅頭呢!”說著話,侯寶川便用腳碰了碰那一堆黑色的紙灰,頓時紙灰飛散,露出了幾個小小的饅頭。


    見突然多出了幾個小饅頭,我趕忙暫時停止現在手頭上的挖掘工作,而是跑到紙灰堆裏,拿起了其中的一個小饅頭。


    同一時間,侯寶川見我過來了,而後便向著我挖掘的木牌地下瞅去。


    “還別説,你小子挖的還真快,這眼瞅著龜背就要被你挖出來了......”


    “眼瞅著龜背就要出來了?難道說這木牌下麵有個王八?!”


    見侯寶川這麽說,我趕忙丟掉了我攥在手裏的小饅頭,然後又來到刻著劉本春的木牌前,繼續向下挖著。


    果然,在我向下挖了沒幾下之後,我看到了一個布滿了紋路,看樣子好像是龜背的巨大存在。不過這巨大的龜背卻是石製的,換句話來說,這木牌下麵,極有可能是隻石龜。


    為了確認這下麵到底是不是石龜,我又向下奮力的徒手挖去。直到我挖的雙手都磨出了血泡,劉本春木碑下的一切終於全部都展現在了我的麵前。


    劉本春的木碑下確實是一個巨大的石龜,但比之尋常的龜,它的嘴巴裏卻有著極為鋒利的牙齒。石龜的身上馱著劉本春的木牌,它吃力地向前昂著頭,四隻腳拚命地撐著,好像在掙紮著向前方奮力的爬著,又總是爬不動一樣。


    這好端端的木牌下麵,怎麽還隱藏著這樣的一個巨大的石龜呢?看到這一幕,我真的感到匪夷所思。


    “侯叔,這太不可思議了,這下麵怎麽會多出了這樣的一個巨大的石龜?”我問道。


    “不可思議?豈止是不可思議,在我看來,這一拍木牌下麵都掩埋著這樣的一個巨大的石龜呢!我也沒想到,古鎮破廟下,居然有這些石龜!”侯寶川對我悠悠說道。


    “那為什麽這下麵有石龜馱著木牌?這有什麽講究?”我問道。


    見我這麽問,侯寶川回道:“破廟下為什麽有石龜我不清楚,這有待調查。但木牌下有這樣的石龜就不簡單了,這叫“霸下馱著”,要說有什麽講究,還得從石龜的具體來曆說起呢!”


    “霸下馱著?這是個成語?那您老趕快說說。”我對著他回道。


    見我想聽,侯寶川極目遠眺,頓了半刻,他這才對我悠悠道來。


    “傳說龍生九子,九子個個不同,其六子為霸下。霸下,又名贔屭(bixi),形似龜,平生好負重,力大無窮,碑座下的龜趺是其遺像,現在展現在我們麵前的這個石龜,應該也是霸下的化身。”


    “霸下?這名字聽著倒是很了不得的樣子呢!”我插話道。


    “傳說霸下上古時代常馱著三山五嶽,在江河湖海裏興風作浪。後來大禹治水時收服了它,它服從大禹的指揮,推山挖溝,疏遍河道,為治水作出了貢獻。洪水治服了,大禹擔心霸下又到處撒野,便搬來頂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麵刻上霸下治水的功跡,這就是我前麵說的“霸下馱著”,自此,沉重的石碑功德壓得它不能隨便行走。”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關於這方麵的傳說呢!”我又插話道。


    沒理會我的話,侯寶川繼續道:“霸下和龜十分相似,但細看卻有差異,你好好看看展現在我們麵前的這個霸下,它口中有一排牙齒,而尋常龜類卻沒有。霸下和龜類在背甲上甲片的數目和形狀也有差異。霸下在民間被俗稱為石龜,它是長壽和吉祥的象征。它的形象給人的感覺總是吃力地向前昂著頭,四隻腳拚命地撐著,掙紮著向前走,但總是移不開步子。在古代,一些有著功績或是身份顯赫的人的石碑的基座都由霸下馱著,在碑林和一些古跡勝地中都可以看到。”


    “原來還有一段這樣的故事呢!那照你這麽說來,劉本春和顧東林以及前麵的已故的人,他們的木牌下都是被霸下馱著,豈不是說他們也有了不得的功績?或者說他們的身份很不一般?值得霸下馱著?”我問道。


    聽我這麽問,侯寶川緊皺著眉頭道:“按理來說,一個為死人辦差的鬼媒者不應該享有霸下馱著這樣的待遇的,可是為什麽他們會有?還有,為什麽我發現那剩餘的那些沒刻名字的空木碑下麵,也有石龜藏於地下呢?更重要的是,我懷疑,這整個破廟下麵,沒準都是這種石龜!”


    “那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我覺得事情有些極不尋常。


    見我這麽問,侯寶川陷入了沉思之中:“幾個鬼媒者的木碑下有霸下,甚至整個破廟的地下都是這種存在......所謂的靈媒屋我又發現了一個看不出實際年齡的龜甲......有意思,可真有點意思啊!”


    跟著,侯寶川抬頭對我說道:“這破廟現如今都是皮二娘自己管理嗎?沒有雇個打雜或是看管的人?”


    “這一點,我還真不清楚。”我回道。


    “這樣啊!”


    就在侯寶川陷入深思的時候,我又看了一眼紙灰下的那堆小饅頭,這才忙對著侯寶川說道:“侯叔,沒準兒這裏,皮二娘剛剛來過!”


    “何以見得?”侯寶川好奇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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