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有這麽大的反應,是因為這個箱子裏居然出現了一個通往地下的階梯。看到這個,我本能的想到下麵可能有地道。


    但是我沒有莽撞走進去,因為這裏箱子這麽多,我想要確認一下是不是每個箱子裏都是這種情況。


    正如我所想,所有的箱子裏都有這樣的階梯,要說裏麵是地道,總覺得這樣有點有違常理,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


    有心想要選擇其一進去看看,但是裏麵黑咕隆咚的,我又沒有照明的工具,而且總感覺這裏沒那麽簡單,甚至還有種不祥的預感,所以猶豫了一番,最終隻能作罷。


    繼續往裏麵走,一直走到了盡頭,我發現麵前又沒路了。


    在周圍摸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可以開啟的機關,所以我覺得這個地方應該沒有我要找的路。


    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能選擇原路返回。


    經過那些箱子的所在之處,我頓住了,雖然箱子底下的情況是未知的,可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出去的路很可能就在其中,所以就算危險重重,我似乎也有必要冒險進去看一看。


    剛準備行動,我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別過頭一看,迎麵出現了兩個身影,他們是瘟婆子和陸久昌。


    看到我,瘟婆子一臉的驚訝:“你……你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


    我覺得沒什麽好隱瞞的,就把事情跟她說了,不過我可沒有因為被發現而心虛,反而理直氣壯道:“你們把我困在上麵為我好,我很感激,但是呆在那裏又冷又餓,那份罪我可受不了,所以才想出了這麽個辦法。”


    瘟婆子似乎沒有責怪我的意思,隻是歎了口氣道:“真沒想到,那種地方都留不住你。要不是聽到這裏有動靜,我過來查看,還不知道你跑出來了。快跟我離開,這裏情況複雜,有很多長著四足的怪魚,被咬上一口,就中毒了,半個小時小命就沒了。”


    “怪魚?”瘟婆子的話瞬間就讓我想到了那些圍攻我的家夥。


    可是按照她的意思,這些東西咬了人,半個小時就會要命,可是這都過去這麽久了,我也沒什麽事兒啊?難不成我遇到的東西跟她說的不是一種?


    有心想問她一嘴,但想了想,覺得反正沒事,還是算了。


    離開的時候,我注意到瘟婆子和陸久昌都向著我身後的廣場看了一眼,而後彼此對視,像是心照不宣一般都沒有說什麽。然後陸久昌上前將我插進支架的火把拿出來,鐵門立刻就開始閉合。


    跟著陸久昌和瘟婆子向來時的方向走去,我發現他們並沒有前往有河的那條路,而是帶我來到一個很不起眼的石室。在這個石室的一個角落,我發現了一個小洞,陸久昌將火把插進去,石室的牆壁所在的地方便出現了一個向上的石階。沿著石階前行,我們又重新回到了那個現代化的走廊。


    停下腳步,瘟婆子語重心長道:“聽我一句勸,你還是到上麵去待著吧,雖然條件簡陋,但是溫飽我盡量滿足。可是如果你出去了,落到有心人的手裏,不死也得掉層皮啊!”


    “娟姐,總這麽躲著也不是事兒,我不想像個縮頭烏龜一樣,這種日子比死都難受。”雖然這話確實是我的心聲,但是我想的更多的是,隻有出去了我才能有機會去找離開的辦法,而且胖老板那邊萬一有眉目了,我待在這裏一切都是白扯。


    “你真的決定好了?”瘟婆子對我確認道。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


    “也罷!古鎮明天有個節日,跟打更人有很大的關係,也該讓你看看。本來我不打算讓你知道,可你恰巧這個時候出來,或許這就是命吧!”


    “什麽節日?”我皺眉道。


    “更緬節。”


    “更緬節?這又是什麽?”我眉頭皺的更濃了。


    “這個節日對我們古鎮是很重要的,因為古鎮的一些特殊性,總有鬼物這等不幹淨的東西害人性命。而打更人的出現,除了報時,就是震鬼趕邪。這也導致他們遭受了詛咒,個個慘死。所以古鎮立下規矩,這一天會對死去的打更人進行拜祭緬懷,燒冥錢元寶,紙衣蠟燭,放河燈,做法事,以祈求死去的打更人在天之靈,保佑整個古鎮,為古鎮消災增福,同時也是化解死在古鎮的這些打更人彌留的怨氣。”


    瘟婆子的話聽的我氣都不打一處來,不管節日的意義是真是假,打更人有這樣的下場,完全都是她們古鎮的人造成的。說到底,我們這些打更人都是被騙來的,要是早知道這樣,多少錢也不能幹。現在她們冠冕堂皇的整這麽一出兒,有特麽什麽用?


    不過這些話我也隻是在心裏想想,麵兒上聽著就好。


    這之後,見我去意已決,瘟婆子給陸久昌使了個眼神,然後陸久昌像是早有準備,從懷裏拿出了銀針和麵皮,還是故技重施。說是我要是以本來麵目示人,出去就得被逮住。


    他的話在理,我無從反駁,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這次他會讓我變成誰?難道還是小劉陽?要真是這樣,估計也安全不到哪裏去。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擔憂,陸久昌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放心吧,一切交給我。”


    老老實實坐好,他對著我的臉好一頓忙活。


    差不多有兩個小時,陸久昌搞定收工,整理東西的同時,他順手遞給我一麵鏡子。


    當我拿起鏡子看到裏麵的自己,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抬頭看向陸久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陸久昌居然把我變成了他的模樣。


    說實話,現在這麽看著他,我甚至都有了一種在照鏡子的錯覺。


    “這……”


    我張了張嘴,一時間有些語結,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一旁的瘟婆子笑了笑道:“陸久昌這個人,過去在古鎮有那麽點黑曆史,所以很少有人敢去接觸他。你以他的身份在古鎮出入,應該還是安全的。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陸久昌很少在古鎮走動,你自己要把控一下,不然依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頓了下,瘟婆子又道:“這次出去後,不要主動聯係任何人,包括乞兒和髒胖子,否則的話,後果可不是你能承擔的,懂嗎?”


    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我又急於離開,所以很配合的點了點頭。


    深吸一口氣,瘟婆子來到走廊掛著的一幅山水油畫跟前,將油畫拿開,露出了裏麵類似電閘的設備。


    將電閘推上去,油畫旁邊的空白牆壁上居然裂開了一道門,裏麵是類似電梯的那種四方小空間。


    “跟我進來!”


    我愣了一下,隨即照做。至於陸久昌,不知道為什麽沒有跟上來。


    進入沒多久,門關上,然後我們所在的這個小空間迅速下墜,真如坐電梯一般無二。


    不過這個過程中,我生出了一種眩暈甚至惡心的感覺,這是我平時坐電梯所沒遇到過的。


    下墜感消失後,麵前的門瞬間打開。一抬頭,我被眼前的情況深深震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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