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拉出來後,卓瑪先是把它拖到屋子的空曠之地,隨即搬起那個完好的藤椅,放到石桌子的後麵,踩上去踮著腳擺弄著上麵的那個石製半圓。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麵前那個石桌子就是最好的助力工具,她非要費這麽大勁,舍近求遠的搬來個藤椅。


    想歸想,但是我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她,我倒要看看,這女人到底要做什麽。


    大概半分鍾左右,隻聽‘嘎嘣’一聲脆響,整個房子劇烈的搖晃了一下。就連我腳下的地麵,都有明顯的震感。


    這震感來的快去的也快,一切恢複平靜後,卓瑪將藤椅放到原處,這才借著軲轆的力,將箱子往門外推。


    怕被發現,我趕緊順著牆根兒,悄悄溜到了房子的後身。


    目送卓瑪推著箱子離開院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裏,我才鬆了一口氣。


    怪不得她進到屋子裏就不見了蹤影,原來這麽不起眼的一個房子,居然也暗藏地道,那這個地道是通往何處呢?會不會有對我有用的東西?


    越想我就越心癢難耐,而且現在天逐漸亮了,要是再跟著卓瑪,目標太明顯了,還不如留下來盡快研究研究這個地道,興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深吸一口氣,我又繞了回來。向著周圍看了看,確定安全,便快步進入屋子。


    直接來到床下,我想先查看一下這邊的情況,這樣也好為我之後的動作做準備。


    可是奇怪的是,從表麵來看,根本看不出這裏會有地道入口,跟其他地方一樣,完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地麵。不過在敲打最中間部分的時候,傳來一陣硬邦邦的聲音,這聲音雖然不空洞,但明顯有問題。


    從床下鑽出來,我直接走到了那個石桌子前,目不轉睛的盯著頭上的石製半圓,我覺得這應該就是開啟機關的所在。


    剛剛那強烈的震感,就是在卓瑪擺弄了這東西之後出現的,我清楚的知道,那就是地道的開啟和閉合才會有的感覺,所以我需要嚐試一下。


    按照卓瑪剛才的操作流程,我也搬來了藤椅。因為我突然反應過來,她之所以不借助石桌子,應該就是怕破壞了上麵的灰塵,這樣可能會讓別人發現端倪。而且如果有人進來過,她也會沒辦法確認。


    就在我的手剛剛觸碰到那個半圓的時候,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道女人的聲音。


    “別動,否則你會沒命的!”


    我嚇得差點沒從藤椅上摔下來,顫顫巍巍的轉過身,我才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


    由於這裏很黑,加上沒有東西照明,我根本看不清這個人是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絕對不是卓瑪。


    盡管如此,我還是有些被動,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見我沒什麽反應,她壓低聲音道:“你先下來,咱們得盡快離開,放心,我是幫你的人。”


    這聲音我覺得很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誰。


    不管她說的話可不可信,就這麽杵著確實不是事兒,於是我雙腳小心落了地,然後將藤椅放了回去,這才向著那人的身邊走去。


    反正進退都無路,我想先看看來人是誰,也好做打算。


    可是剛走了沒幾步,那個人直接上前拽著我的手,拉著我就往外麵跑去。


    十分驚險的是,我們前腳剛跑出院子,反方向居然有一個人正舉著火把向著這裏靠近。


    來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她吹著了自己手裏的火折子,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這個人居然是早兒。就是那個被麗兒說是聾啞人,卻還在破廟外跟陸久昌搭話的神秘女人。


    雖然有些發懵,但是我仍舊沒有開口,因為自己樣貌沒有破綻,可是聲音跟小劉陽並不完全相同,就算我極力去模仿,也還是有點差異。萬一被她發現了,那可是致命的,畢竟我可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至於小劉陽該有的瘋傻狀態,我因為緊張一時間忘記了,不過像他這樣的人,情緒極不穩定,就算被懷疑也可以輕鬆洗脫嫌疑。


    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因為早兒直接給我來了句:我知道你是打更人。


    隻不過她這話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將火折子插在了地上,然後和地道裏的侯寶川一樣,寫字給我看。


    我先是一愣,不過回頭一想,她和陸久昌有關係,知道也沒什麽奇怪的。


    其實我搞不懂的是,她分明會說話,又為什麽要裝啞巴?這一裝估計也有十幾二十年吧,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都已經在我麵前說話了,一轉眼又整這麽一出,真讓人理解不了。不過她願意,隨她好了。


    跟著她又寫字道:那個房間裏的機關你碰不得,如果沒有按照正確流程操作,就會亂箭穿心而死,之前有前車之鑒,別怪我沒提醒你。


    她的這番話讓我一陣後怕,雖不知真假,萬一‘實現’了呢?


    而且我還有疑問,早兒的出現是巧合,還是刻意安排?要是後者,那指使她的人會不會是陸久昌?如果是他,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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