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這樣,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


    這個時候,他握著長矛的手哆嗦的更甚了,視線也有意無意的避開我,像是生怕我看出什麽。


    這反而讓我好奇,於是我大著膽子向前邁了兩步,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家夥居然被我的舉動嚇得直接丟下手裏的東西,轉身開溜,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給我搞得一愣神,猶豫了一下,便向著他剛剛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撿起他丟掉的東西,仔細看過之後我發現,這就是一個木矛。


    不知道為什麽,這東西拿在手裏,不禁讓我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想起在古澗的遭遇,我不由得把這個人跟那個骷髏頭聯係在了一起。


    難道他剛剛之所以遮住自己的臉,是因為怕我看到他的骷髏頭?


    不應該啊!之前在古澗他那麽厲害,又怎麽會怕我呢?而且當時他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該不會是假死,如今又有了什麽怕我發現的秘密吧?


    可能是太緊張了,我的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


    不過不管怎樣,我多少還是有點後怕,萬一這家夥真的是那個骷髏頭,那剛剛的這一切也太險了。


    正想著這些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咚咚咚的聲音。


    我一驚,猛的回頭看過去,才發現小劉陽不知道又發什麽瘋,居然用腦袋死命的撞擊著地麵。鮮血順著他的頭蓋骨緩緩流下,在黑夜的映襯下,是那麽的駭人。


    我完全呆住了,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小劉陽突然抬起頭,目露凶光,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下一秒鍾,他兩手著地,四肢協同,像一頭餓急了的野狼,向著我就撲了過來。


    這一幕發生的太突然,甚至於我都沒太反應過來。隻是條件反射的用木矛對準了他,用以自衛。


    誰知麵對我手裏的東西,人家小劉陽根本不在乎,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就像是練過似的,輕鬆就躲過了木矛,一個閃身來到我身邊,對準我的肩膀就來了一口。


    他這一口是又快又狠,疼得我拿著木矛的一隻手都有些使不上力氣。


    不過已經受到了這麽嚴重的威脅,而他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我也就不顧那麽多了,強忍著疼痛,手裏的木矛回挑,反手刺向了小劉陽的屁股。


    沒想到雖然是木矛,但是鋒利程度一點也不亞於鐵質的長矛,直接就紮進去了半寸。


    本以為這樣會讓他有所畏懼,但沒想到小劉陽壓根兒就不知道疼,一點反應都沒有,非但沒有鬆口,反而力氣更大了。


    隨著一股鑽心的疼在我的全身蔓延,我才發現,自己的肩膀硬生生被他咬下了一塊肉。


    就在我彎下腰疼的不能自已的時候,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這家夥居然將我的肉吞進嘴巴裏,當著我的麵慢慢咀嚼起來,眼神中滿是挑釁。從他雙唇間隙溢出來的血沫子,看得我眼珠子都紅了。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甚至比看到所謂的來自地獄的夜叉都要來的可怕。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裏呆下去了,照這個形式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手捂著傷口,忍著那種鑽心的疼,我緩了一口氣,便想要尋找機會離開。


    恰巧這個時候,我的手碰到了懷裏的鼓鼓的東西,才猛然想到,那是小葵給我的三個香囊。


    危急時刻,本來想著掏出編號為1的那個,拿來救命。


    可還沒付出行動,卻發現小劉陽突然眼神呆滯,隨後又開始大哭,嘴巴裏依舊發出那種難聽至極的嗚咽,而且比之前都要大聲。


    我眉頭緊皺,整不明白他這又是唱的哪一出的時候,小劉陽突然用手指著我,帶著哭腔大喊道:“你是鬼!你才是鬼!你是吃人的鬼!”


    話落,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他跑去的方向跟剛才那個手持木矛的家夥是一致的,也是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待他消失,我才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


    看了眼自己那血肉模糊的肩膀,我知道自己必須先回古鎮處理一下傷口。要是小劉陽真的被邪祟上了身,沒準這一口下去,我就會跟電影裏被僵屍咬了一樣,毒氣入侵,再跟他一樣了,那可就日了‘犬’了!


    我準備直接下山,去藥材鋪處理,畢竟那裏最權威。雖然這麽做可能會有一係列不良後果,但是我不想自己就這麽交代了。至於以後的事兒,我再想辦法。


    剛從西山進入古鎮,我就被守在那裏的一幹女人發現了。


    她們本來想問我什麽,但是看到我受傷,似乎很緊張,二話不說,直接帶我去了藥材鋪。


    到了地方,我沒有隱瞞,直言是被小劉陽咬的。但是對於如何跟他相遇,以及為什麽從鎮外回來,我編話說自己對夜來果不死心,就偷摸自己去找,但沒想到遇見小劉陽,還淪落到這種地步。


    我暫時不想去管自己的謊言完不完美,隻希望趕緊把‘病因’說出來,她們也好‘對症下藥’。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聽完我的話,這些女大夫並沒有做什麽,隻是說我的情況特殊,得找皮二娘過來看看。


    事後我了解到,皮二娘不但精通縫縫補補的手段和玄學本領,還對行醫治病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否則的話,當初她就不會搞一出兒讓我去藥材鋪取來中藥,迷暈守在新居所的那兩個女人,使得我能順利進入這件事兒了。


    不到半個小時,皮二娘人就來了。


    她先是看了看我的傷口,隨即皺眉冷聲道:“你確定是被他咬的?”


    在別人麵前,皮二娘還是那一貫金口玉言的做派,不過我很清楚她口中的那個他是誰,於是立刻點了點頭。


    我的回應讓皮二娘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甚至於嘴角有些抽動,像是很氣憤似的。


    跟著她對身邊的一個女人叨咕了幾句,這個女人就立刻急急忙忙的離開病房跑了出去。


    幾分鍾後,女人拎來了一個袋子,袋子裏不知道裝的是什麽,但看起來沉甸甸的。


    將袋口撐開,皮二娘從裏麵掏出了一把東西,直接就揚在了我受傷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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